第九章

「這只是小傷而已，你不必擔心。」將臣不隱瞞想要她的渴望，昨晚沒有她在身邊，他整整一個晚上沒睡，想的全是她的細聲軟語、軟玉溫香，他想好好的抱她，好好的疼惜她。

純愛的小臉紅透了，在他強勢的目光下，緩慢的脫下身上所有的衣物，赤裸的展現在他的眼前，羞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將臣走向她，撫摸著她俏紅的粉臉，將她抱了起來，進入浴室，在她耳旁低語。

「記不記得我們曾在這裡一起玩鬧？」

「記得。」純愛羞怯的點頭。

「不過我們好像沒在這裡做過，今天就來試試。」將臣將她放入浴池，自己也跨進去，才開始放熱水。

純愛覺得自己心跳得好快，而且感覺有點雀躍、有點幸福，這是她以前不曾有過的感覺，她竟期待起和他肌膚相親……

純愛捂著紅透的臉，背過身去不敢看他。

將臣將她的身體扳正，著迷的看了她好一會，唇印上她敏感的耳朵，用靈活的舌描繪著她的耳窩。

……

一個晚上，純愛喊了好多遍他的名字，因為將臣要了她好多次，直到她累壞了，他才抱著她一起沉沉的睡去。

「純愛，你今天的心情好像不錯，跟少爺和好了？」陳嫂試探性的問著純愛，見她一臉笑意，便知道昨晚小倆口一定講和了。

純愛不好意思的點頭，兩頰浮上了紅紅的光彩。

「和好就好了。」陳嫂疼愛的拍拍純愛的手。「純愛，少爺的父母在外國定居，他一個人要面對很多事情，可能有時候心情會不好，你要多體諒他一點，盡量不要跟他嘔氣好嗎？」

「好。」純愛乖巧的應允。

陳嫂欣慰的笑了，看純愛這麼懂事，她就放心多了，她轉身想進廚房做自己的事，可這時門鈴聲卻響起，她走上前去開門。

「你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臉孔映入眼帘，陳嫂不解的問。

「敝姓程，我是來找純愛的。」程雲翔露出了一個微笑。

「你等一……」陳嫂還未說完，只見純愛已經興奮的衝過來，親切的跟程雲翔打招呼。

「程哥哥，好久不見了！」

「好久不見了，這是給你的禮物。」程雲翔將手中包裝精美的禮物送給她。

「謝謝你，程哥哥。對了，你這陣子去了哪裡？為什麼我都找不到你？」純愛關心的問道。

「我出國去參加一個醫學觀摩會，昨天晚上才回來，我聽說你跟將臣結婚了，所以就來拜訪你們。」程雲翔輕笑著，看她這麼有朝氣，他也放心了許多。

「可是將臣不在耶，沒關係，我一樣可以陪你聊天，快進來坐！」純愛拉著他進屋，她有好多話想跟他說呢！

陳嫂見兩人談得愉快，而且似乎只是單純的好朋友，於是便悄悄的退下去，把空間都留給了他們。

「對了，程哥哥，你怎麼曉得我住在這？」純愛替他倒了杯茶，隨口問道。

「我問你父親的。」

「原來如此，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去你家玩呢？」純愛可沒忘了這件事，只不過是有事耽誤了。

「我隨時歡迎你來我家玩，來，這是我的住址，我連圖都幫你畫好了，你要記得跟將臣一起來。」程雲翔遞給她一張如名片大小的紙。

「我知道。」

「對了，你跟將臣相處得好嗎？」程雲翔關心的問。

「還不錯，只不過他有時候……」純愛欲言又止，不知道該不該說。

「很高傲，不可一世。」程雲翔替她說了出來。

「你怎麼知道？」純愛覺得很訝異。

「他的本性如此。」雖然很久沒見到了，但程雲翔還是很了解將臣的個性，他知道他不會變的。

「程哥哥，你好像很了解將臣。」

「當然，他是……」

「笨天使，你在幹什麼？還不快來開門！」

門外霸氣的喊叫聲打斷了程雲翔的話，純愛不好意思的看了程雲翔一眼，便起身去開門了。

「你搞什麼？怎麼這麼慢？」將臣不悅的瞪著她。

「有客人嘛！對了，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不是要開會嗎？」純愛側過身，讓將臣進屋來。

「會議取消了，我看沒事做，所以就先回來了。」將臣脫下外套，直接丟給純愛。

純愛拿著他的外套，跟在他後頭走進了大廳。

「家裡有什麼客人……魔翔！」將臣一見著那個熟悉的面孔，不禁有點吃驚，但他隱藏得很好。他看著久未見面的程雲翔，不禁蹙起了眉頭。

「好久不見了，將臣。」程雲翔率先跟他打招呼。

「是好久不見了。」

「程哥哥，將臣，我……」

「你上樓去！」將臣沉聲的命令著。

「可是我還沒……」

「純愛，聽他的話。」程雲翔哄著她。

純愛看了他們好一會，雖然心中有很多的疑問，但還是乖乖的上樓去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出現？」將臣冷淡的開口。

「那你又為何會在這裡出現？」程雲翔笑著反問他。

「是父親要我來的。」將臣簡短的回答。

「我是自己要留在這的。」程雲翔也簡短的回他一句。

「你不要告訴我，你消失的這五百年來都留在人間。」將臣覺得他完完全全變了，變得……像個平凡的人！

「沒錯，我一直都在人間。」

「為什麼？」將臣一直不明白他消失的原因，他向來是父親身旁最優秀的手下，跟他的感情最好，可是一次任務過後，他便沒再見過他，而父親也絕口不提此事，因此這一直是他心中的謎。

「因為我愛上了一個天使，為了她，我甘願投入輪迴中，用魔力換來永世不忘的記憶和容顏，和她生生世世相守在一起。」程雲翔的神情很溫柔，他從不後悔所付出的一切，因為只要能跟她在一起，就等於得到了全世界。

「你居然做出這麼愚蠢的事來？」將臣簡直不敢相信他會這麼傻，竟為了愛一個天使而願意生生世世都為人！

「愚蠢？」程雲翔輕笑。「或許我是愚蠢，但愛上了就是這樣，我控制不了，若要我跟她分開，就算你給我全世界，我都不會開心，我只會心碎而死。」

「這不是你會說的話。」將臣似乎無法接受。

「將臣，我在人間待了五百年了，我有了感情，懂得如何跟人相處，懂得如何讓一個人開心，懂得如何去關心別人，你明白嗎？我不再是魔將魔翔了，現在的我是程雲翔。」

程雲翔知道將臣很難接受，因為他以前就跟將臣一樣鄙視人類，但成為人類之後，他才明白人類不是他所想的這麼低下，他們有感情、有愛有恨、有悲有喜……有所有的情緒，或許不一定都是美好的，但卻是獨特的。

「你成了人類，這算什麼？」將臣不諒解的哼道。

「你別忘了，現在的你也是人類。」程雲翔提醒道。

「這只是暫時的，我會回魔界的！」

「你就這麼肯定？你不會捨不得純愛？」程雲翔試探的問，他想知道將臣是否也動心了。

「我才不會捨不得那個笨天使，而且她遲早也會回天界去，到時我們就不會再有任何交集。」將臣表面上不在乎，可是心裡卻因這個遲早的分離而感到不舒服。

「看來你並不明白。」程雲翔突然冒出了一句不相干的話來。

「不明白什麼？」將臣挑高眉。

「純愛她不是正式的天使，她能來到人間是因為有天使之母的幫助，但是若她想回到天界，就必須要靠她自己，她必須讓自己的翅膀成長，不然她就會一直逗留在人間，哪都去不成。」程雲翔將從老婆那裡得知的訊息告訴將臣，至於他要怎麼做就隨他了。

聞言，將臣的心情突然糟了起來。

該死的！純愛這麼笨，那雙小翅膀大概是很難長大了，她恐怕會在人間待很久，只怕那單純的心性會讓人給欺負得死死的，還會被人騙……

都怪她不好，竟然讓他這麼煩惱，為什麼她不機警一點，或是聰明一點，那他就不必為她擔心……

擔心？他竟然會擔心她？

這意味著什麼他並不曉得，不過他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他覺得自己似乎掉進一個迷霧中，若是找不著出路便會迷失在其中……

不！他不能讓自己迷失方向！

「除了長翅膀之外，她還有沒有辦法回去？」將臣著急的問，不願把她一個人留在人間讓他牽挂不已。

「沒有，不過她若回不去，她可以選擇進入輪迴，重新體驗屬於她自己的人生，或許這樣會有助她的翅膀成長。」

「不行！」這樣代表她會忘了他，甚至跟另一個男人共結連理，他無法接受這個。

「這不是你能決定的，將臣，如果你在乎她，你就要有留下來的打算，不然，就只能看她的造化了。」程雲翔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剩下的就要看將臣想怎麼做了。

「我不可能留下來陪她，我是惡魔之子，魔界才是我的歸屬。」將臣根本無法放棄他的一切，因為那不值得，他不會這麼傻！

「那你大可不必管她，甚至你可以徹底毀了她。」程雲翔不帶任何感情的說。

「我不需要你來告訴我該怎麼做！」將臣狼狽的瞪著他。

「我只是告訴你事實。」

「不要逼我對付你！」將臣冷聲的警告他。

程雲翔只是一笑，不把他的威脅放在眼中。

「你笑什麼？你以為我不敢嗎？」將臣生氣的怒視他。

「你沒什麼不敢的，只是恐怕你自己都沒發現，你居然會先警告人，以往只要有人不順你意，你都是直接給他教訓的，根本不會給對方口頭警告。將臣，你想會是什麼改變了你？」程雲翔像是洞悉什麼似的，那臉上的笑容彷彿早將一切看透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將臣幾乎要惱羞成怒了。

「我什麼都不想說，或許你該問問你自己，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只想要回魔界！」他朝著他大吼。

「很好，惡魔之子本就該回到魔界，我祝你早日達成願望。」程雲翔才一說完，就準備轉身離開了。

「魔翔。」將臣突然喊住他。

「什麼事？」程雲翔並沒有回頭看他。

「我想知道你當初是付出了什麼代價，才讓父親答應你跟那個天使在一起的？」將臣不是想效法，只是想知道原因。

「我用魔刀割了自己手腕一刀。」程雲翔平淡的道。

「你竟然這麼做？你知不知道這麼做會傷到自己，甚至有可能永遠的消失？」將臣簡直不敢相信，他竟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魔刀可是魔界之寶，威力僅次於父親之下，被得到是很難活命的，而他竟然做了這麼傻的事，這值得嗎？

「我知道，不過我捱過來了，現在的我很幸福，你不必問我后不後悔，因為我從來沒有後悔過，就算事情再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選擇一樣的路走。」程雲翔的語調里有著難以撼動的堅定和濃得化不開的情感。

「你真傻！」

「為了她，我心甘情願。」

將臣沉默了好一陣子，才開口道：「你走吧！」

程雲翔不再遲疑的離開了。

將臣想著程雲翔的話，心緒陷入了迷思之中。

夜晚……

將臣一個人睡不著的在書房中沉思，他想著程雲翔的每一句話，信心開始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