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這一天，他們出門的時間，自然也是不可能早得了的。
在這麼不舒服的狀態之下，能去上班就不錯了，還管他是幾點跟幾點。
而且，對於過慣了好日子，從不勉強自己的池碟健來說，他本是應該徹底休息的。所以，當李立維硬拉著他起來，給他穿戴整齊、準備出門的時候，池碟健基本上就像是個輕傷不下火線的英雄，驕傲的咧。
「立維啊，等會到了辦公室，你再幫我按按哦，雖然好了很多，可是走起路來還是很不舒服。」
當然了，被那麼巨大的東西貫穿了好幾個小時，還是第一次就被開發得那麼徹底，他能夠站得那麼直，還能夠走得沒怎麼的走樣，就已經應該感謝李立維的藥物和治療手法。
一旁邊帶上房門，一旁邊還不忘為等會兒的偷懶墊上幾句，一個回身，正好碰上有個服務員從他們的對面走來，一雙賊溜溜的眼睛，猛地對著他和李立維狂掃，想必他剛才的發言已經全部落入了這人的耳朵。
「阿健……」
不過，也就是在這一瞬間，池碟健身旁邊的情況，同樣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只見前一刻還能邪惡地威脅他起床，並用不輸給任何壯男的力量，強行幫他穿上衣服、拖著他出門的李立維，忽然臉頰一紅，嘴巴一抿，頭一低，以百分百的羞澀、百分百的柔弱、百分百的小綿羊姿態，往李立維的身後一鑽，而後，還不忘用百分百可愛的上半張臉探出來望一望。
『在外人面前，我絕對會給足你面子，讓你做上面的那個。』天哪！
再回頭看看那個正在路過的服務員，非常明顯，在李立維一連串完美的演技之下，對方目前正以百分百的厭惡，百分百的鄙視，百分百的凌厲，再加上百分百的正義感狠狠的瞪視著他。
「看什麼看啊，我們郎情妾意，你管得著嗎？小心我投訴你上司！」
先撇開李立維的表演不說，這個人的表情，實在是太令人生氣了！所以二話不說，拉過身後的李立維，把他攬在懷裡，為了徹底氣到對方，池碟健還非常有男子氣概，非常敢作敢當的低下頭，給了李立維一個非常火暴的吻，直把李立維吻得氣喘吁吁、雙眼濕潤，吻得那個服務員咋著舌，退出了視線，他才算抬起頭來。
「喂！你可以別裝了，人家已經定了，你該不會真的被我吻得軟了吧。」
左看右看，看到走廊上的確沒有別人了，只見他身前的那顆小腦袋瓜，果然立刻就直了起來。
「怎麼可能，就你那個吻技，我只不過是配合一下而已。」
陰險，果然是非常非常的陰險。
不過，經過了前天到昨天的悍然巨變、今天這房裡房外的變化，基本上已經不能再對池碟健產生什麼衝擊了。平時就愛到處胡鬧，什麼笑話沒出過，什麼糗事沒做過，嘿嘿嘿嘿，這個李立維一定不知道吧，他那點小把戲，在他這裡，只能算是中級水平，離他的底線還差的遠呢！
一路無話，他們兩個很快就來到了天德大廈。呃，其實，天德大廈就在他們的賓館旁旁邊，一抬腳就到了。
「池特助，你今天怎麼又這麼晚啊，夏主任都已經跑下來幾次了。啊啊啊啊，池特助，你怎麼走路一拐一拐的，是不是昨天又做了什麼劇烈運動了？嘻嘻嘻嘻……」
聽聽，聽聽，人啊，果真是不能太平易近人。
櫃檯這兩個小妮子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不但不把他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總裁特別助理放在眼裡，而且還在他被吃掉的第二天早上公然聚眾嘲笑他。
呃，其實也就是這兩個人一起圍了上來，把他拽得轉了個圈，讓他不由得又為牽扯到的肌肉多齜牙咧嘴了兩下。
「阿健！對不起，你們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拉阿健，他昨天不小心扭到了腰，這樣會加重傷勢的。」
「哇啊啊啊！好可愛！這不就是我們的『天才博士』嗎？沒想到經過阿健的調教，變得越來越可愛了，卡哇依！」
惡！什麼經過阿健的調教？明明是經過了對阿健的奴役！
翻著白眼，一回頭，只見扶著自己手臂的李立維，這時正像個可愛的洋娃娃，紅著臉、低著頭，明擺著就是一副『我已經被吃了』、『我在昨天晚上，已經被池碟健幸福的吃掉了』的處子模樣。
昏！沒有想到，在這世界上，還真有比他池碟健更加臉皮厚的生物存在！他明明是被吃掉的一方，假裝英名神武，仍是個小攻也就算了，那叫做保全面子，保全他作為男人的尊嚴！
可是這位倒好，明明凌晨還吃他吃得那麼火暴，跑到了外面，居然就能臉不紅，心不跳，不對，是臉紅紅、心跳跳地誤導人家他是被吃掉的一方！真是一個連男人的尊嚴都可以捨棄的邪惡人士！
「你們都在幹麼？上班不好好上，拉著我們的李博士幹麼？」
還好，正當他們糾纏不清的時候，一道硬邦邦的聲音插了進來，扭頭一看，原來就是那個最可惡，喜歡以奚落他、打擊他為樂的夏希帆出現了。
「他可是李總特別請來的重要人物，你們誰要是得罪了他，保管在第二天就要回家找媽媽養了！」
現在更正！不光是以挑剔他為樂，這個萬惡的夏希帆，根本就是虐待狂，看看，看看，就只這幾句話的時間，他就把那兩個小妮子嚇得臉色發白，乖乖的回到櫃檯。池碟健甚至可以感覺到，夏希帆在心裡散發的邪惡笑容。
『只要你跟了我，就再也沒人敢欺負你，嘲笑你了。就是只惹到了你的一根汗毛，我也一定讓他百倍償還……』
對啊！夏希帆邪惡，李立維陰險加邪惡，如果讓李立維去對付夏希帆……陰險對邪惡……
一想到可以讓李立維、夏希帆拼個你死我活，雙眼放光的池碟健，立刻就顧不得腰疼，一把將李立維拉到安全梯那裡。四下無人，池碟健馬上就矮了半截，半蹲在李立維懷裡撒起嬌來。
「立維，你說的哦，如果有人欺負我，你就會為我報仇。那，剛才那個夏希帆就是一直在欺負我的人，看到我這麼慘的樣子，他一會兒不但會嘲笑我，還會辱罵我，罵得我顏面全無、悲痛欲絕，你一定要幫我百倍償還啊，立──維！」
故意掐著嗓子，把『立』之後的『維』字繞了幾個彎才吐出來，擤擤鼻子，再配上兩個委屈到水汪汪的大眼睛，池碟健現在的表情，簡直比林黛玉差不了多少。
嘿嘿嘿嘿，就以他這麼嬌弱精湛的演技，他就不信，李立維會不動心！
夏希帆啊夏希帆，他就等著看看什麼叫人上有人，山外有山，邪惡背後有更邪惡的滋味吧！
唉？立維為什麼還沒有答應他？唉？立維的眼睛忽閃忽閃的在考慮什麼呢？快幫他報仇啊！
他的姿勢保持了大約有幾十秒鐘，只可憐了那兩條昨天就勞累過度的大腿，不一會就直打哆嗦，大有要堅持不住的趨勢。
「好吧，我幫你報仇。」總算，在他快要坐到地上的時候，那個死沒良心的李立維終於算是發話了，不但發話了，看來早就知道了他的情況，與此同時，他還一把把他給拉了起來，「算是給你的過去做個了結吧！就只有夏希帆一個對吧，沒有其他人了嗎？」
「啊！還有還有，還有那兩個小妮子，最好也能施以小懲，誰讓她們總是戲弄我！」
一個人也是求，兩個人也是求，難得他池碟健蹲了這麼半天，就來個一箭三雕，不對，是一箭四雕。成了可以報復報復那三個人，不成也可以滅滅李立維的氣焰，何樂而不為呢？
「啊！對了，什麼叫和過去做一個了結，你剛才的這一句話，我怎麼聽不懂啊？」
「和過去做一個了結啊，就是你以後跟了我，行為準則就都由我來負責，我會把你調教得比較規範的，所以你不用擔心以後再被別人指責。」
「什麼？什麼行為準則？什麼調教？」
做愛做到凌晨一點，九點醒來還在給情人按摩的人，有資格說這樣的話嗎？
不過，還沒等他說完，前面的李立維就推開了安全門，重新走回大廳，為了保持之前豎立的良好形象，已經落後的池碟健，也只能一顛一顛地挺直脊背，沖了上去。
「池特助，你！我想我最好還是提醒你一下，李博士是總裁特別請回來的人才，你最好還是別惹他不快！……」
果然不出所料，還沒走到電梯口，從櫃檯回來的夏希帆就堵了上來。
惡！真是個討厭的老太婆！有的時候，池碟健還真是懷疑，夏希帆會一路跟著李冠崢跑到天德來，為的就是不放過他這個善良可欺的老實人！要不然，畢業、結婚、生子，為什麼都已經當爸爸的夏希帆還是那麼的毒舌？一點都沒有為人夫、為人父的寬厚體貼呢？
「我們研發部門，可是個壓力大、責任也大的部門，並不是像你這樣成天混吃等死就可以交差的。我覺得，總裁把李博士交給你照顧，這樣的決定本來就是個錯誤……」
嘮嘮叨叨，嘮嘮叨叨，在那裡掰個不停，池碟健真是那個氣啊！
不是明明說好了要替他報仇的嗎？不是在落單的時候，表現得那麼陰險邪惡的嗎？為什麼那個該死的天才博士遲遲都沒有動手？現在不只是一根汗毛啦，他全身的汗毛都快被夏希帆給念光了？除非是猴子，他敢保證，夏希帆已經沒有那麼多汗毛來賠他了！
「那個……夏主任，我昨天已經跟李總通過電話了，我對這裡的環境，還有阿健的工作態度都很滿意，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阿健應該是我們製藥部門的第一個員工，也就是說……他以後的考勤和評定，全都會交由我來負責……」
「哦！那真是太好了！我們天德終於要向醫藥界邁進了！阿健！博士的事就交給你全權負責了，你一定不要辜負總裁的期望啊！」
欵？欵？欵？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什麼向醫藥界邁進？什麼叫第一個員工？什麼叫由他來負責？還有，最重要的是，這個李立維什麼時候跟表弟通過電話了呀？已經走了一個星期，他怎麼都找不到的表弟，為什麼只和李立維通電話啊？
大腦停擺，思緒混亂。從櫃檯到電梯，從電梯到夏希帆的辦公室，然後再由二十一樓到李立維專屬的二十二樓，整個過程中，池碟健基本上就只能保持坦然而又從容的外表。內地里，其實是糊塗到不能再糊塗，委屈到不能再委屈的狀態。
◆◇◇◆
「立維，什麼叫全權交給你負責？什麼叫邁進位葯界？什麼叫我是你的第一個員工啊？」
等到終於關上了辦公室房門，沒有外人的時候，池碟健才終於有機會詢問起李立維。
「全權交給我負責，也就是說，從昨天起，你已經完全成了我的人。作為交換條件，我答應李冠崢留下來，和他合作開辦天德的製藥公司，而你，就是天德製藥的第一個員工，恭喜你。」
「哦，謝謝、謝謝。唉？不對啊！」
因為從來也沒有聽說過，所以一下子反應不過來，抓住李立維伸出來的小手，像一個被錄用的菜鳥一樣，使勁地握了半天，池碟健才剛剛驚叫起來。
「什麼天德製藥？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有這個企劃？」
呃，不對，他不知道有什麼企劃這很正常，因為他一個月里起碼有十天會因為鬼混而請假，十天因為姨媽的召喚而請假，剩下的十天，基本上都在櫃檯八卦，或和類似於夏希帆這類的人在抬杠，對於公司的事情，他一向都是不太清楚的。
「好吧，就算不提企劃的事，可是，我是總裁特別助理欵，怎麼可能是第一個員工，你才是第一個員工吧！」
「錯！我剛才不是說了嗎？你是我留下來的條件，所以從李冠崢答應把你讓給我的那一天起，你就不再是總裁特別助理，而是我的特別助理外加情人。還有，你的確是天德製藥的第一個員工，因為我將會擁有20％的股份，所以，我是你的老闆。」
不會吧！這麼說來，李冠崢，也就是他最信賴、最親愛的表弟，已經把他給賣了？不對，按照昨天的情形來看，表弟應該已經賣了他很久，可能現在啊，表弟正用他的賣身錢在外面度假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他們可不是正在度蜜月嘛！
「好啦！別弄得像世界末日一樣。你再想想，像我這麼能幹、有錢，又願意在外人面前給足你面子的男人，你到哪裡去找啊？李冠崢現在可沒有餘力再來寵你哦！」
這倒也是，自從和倪曉詡重歸於好了以後，表弟別說是寵他了，基本上是每見一次就罵一次，嗚嗚嗚嗚，李立維這個下家雖說稍微陰險恐怖了一點，但是好歹馬上就要成為股東，還是國際著名的雙料博士，有他托盤，總比沒人接盤的好。
想著這裡面的諸多好處，剛剛還一臉悲痛、一臉義憤的池碟健，馬上就軟了下來，並由著坐在桌上的李立維，用他那細小的胳膊把他拉進懷裡。
「那好！如果你真的要買斷我的話，我可是有條件的！你答應了我，我再做你的員工！」
「哦？說來聽聽？」好可怕，之前的猜測果然都是對的，李立維除了陰險邪惡以外，還非常非常的危險。抬起頭來，看到李立維微微一眯的雙眼裡，射出足以凍死人的光芒，池碟健只覺得這副有框眼鏡一下子就變得不再可愛，連那張嘟嘟嘴也變得不再動人了。
「也、也沒什麼特、特別的條件，就只有一條：一旦出門，絕不退貨！」
反正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把心一橫，池碟健終於說了出來。
「反正你考慮清楚，你要是想接盤的話，就要負責到底！要養就養我一輩子！要寵就寵一輩子！如果你做得到的話，我就是你的第一個員工，而且是長工，非常非常長的那種！喂！你答應不答應啊！啊……嗚……」
說出這麼羊趕著要進虎口的話來，聰明如李立維，哪裡還用嘴巴答應啊，一把按翻了池碟健的身體，把他壓在桌子上，毫不客氣地吻了上去。
唧唧喳喳，唾液交融，唇齒糾纏，直吻得池碟健由推拒到擁抱，由擁抱到癱軟，全身上下的衣服都被李立維摸得亂七八糟，李立維這才放開了一隻肥碩的小綿羊。
「算了！看在你昨天那麼儘力的份上，今天就讓你多休息一會兒，這頓就留到晚上再吃，真是太可愛了。」
說是留到晚上再吃，不過趁著池碟健不能回神的當口，李立維又吻了有好幾次，才算是心滿意足地豎起身來。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你不是要我替你報仇嗎？你可以去看看那些復仇對象了。」
「欵？啊！」
是哦，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他的確是說過要李立維幫他報仇的，可是，這一路上來，也沒見李立維有什麼特別的舉動啊？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不過不要太明顯，要裝成和平時一樣，是去打發時間的。我還有一些人事檔案要和副總商量，你就等著做天德製藥的副總助理吧。」
切！從總裁助理變成副總助理，有什麼好期待的！要不是表弟這次怎麼也要拋盤，他還不稀罕其他人來接盤呢。
嗚嗚嗚嗚，沒了牧羊犬的保護，他這條披著狼皮的羊，還真是不好混啊。
不過，哀悼歸哀悼，在表面之上，池碟健可不敢露出那麼一丁點不滿來。再說，要去看夏希帆和那兩個小妮子的好戲唉，這樣的好事，怎麼可以錯過呢！
也沒心思去管到底是升還是降，維持著一抽一抽的行動模式，努力邁開那兩條酸軟的大腿，從桌子上爬起來以後，池碟健二話不說就往外跑，屁顛屁顛地驗收他的成果去了。
可不就是時間剛好嘛。
從安全梯下來，還沒走到夏希帆的辦公室，大老遠的，就聽到有研究員在慰問夏希帆了。
「夏主任，你怎麼樣了？是不是疼得很厲害啊？要不要上醫院？」
「還好還好，可能是吃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過一會要是還不行再說。呃，我再走開一下。」
探頭往裡一看，就見捧著肚子的夏希帆正埋頭沖了出來，看樣子，是要衝進男廁。
哈哈哈哈哈哈，原來李立維是給他下了瀉藥。別的不說，要說李立維那個下藥的本事，還真是有鬼斧神工之能。他到底是什麼時候下藥的呢？
守在夏希帆的辦公室外面，看著他進進出出，忙了有三、四次，看得過癮的池碟健，轉而又下去櫃檯。
「哇！我們家櫃檯怎麼多了兩隻豬頭？」
「什麼豬頭！你要死了！沒事到上面蹲著去！哇啊啊啊啊，怎麼會變成這樣？怎麼會變成這樣？我要請假去醫院！」
好嘛，這裡的情形一點都不比二十一樓差，一個小時以前，還面貌姣好、皮膚光潔的兩位小姐，現在正全身過敏，皮膚上斑疹密密麻麻，又紅又腫，漲得她們那兩顆腦袋，整個大上了一輪。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
妙啊，真是太妙了啊。鬥嘴鬥不過她們，講理講不過她們，打賭又贏不了她們，可是輪到找男朋友這一條，她們就不行了吧。
啊哈哈哈哈，立維真是好天才、真是好體貼、真是好疼他啊！再想到樓上那個夏希帆……也顧不得要維持同事友誼，幫病助困了，池碟健當即就哈哈大笑起來，直笑得兩位櫃檯小姐扔鉛筆、扔橡皮擦、扔訂書機，眼看著就要連飲水機一起扔過來了，池碟健這才躲進了安全門裡，繼續哈哈大笑去了。
還好，平日里就常在一起插科打諢、互扯後腿的，池碟健這樣的行為，並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不但是這一天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到了第二天、第三天，一連三天，上竄下跳，明目張胆地嘲笑這三人的醜態，所有的旁觀者，甚至於受害者本人，都沒有任何懷疑。
或者，哪一天，如果天德內部發生了什麼八卦，而池碟健沒有到場，或者他不關心的話，那倒是一件奇怪的事了。
櫃檯的兩位小姐，吃了抗過敏的藥物，睡了一晚，腫脹的現象基本上就退了下去。可是和她們一樣，也是睡了一個晚上就不再拉肚子的夏希帆，卻出現了別的癥狀。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立維啊，你那個葯到了夏希帆的肚子里產生了變異，現在，夏希帆的毛病，已經從拉肚症，變成了脫毛症了。真的是一陀一陀的脫啊，什麼叫做風捲殘雲，那就是風一吹，那個頭髮啊，就像雲一樣，一朵朵的飄下來。現在夏希帆的腦袋，就剩沒幾根毛了，等會兒，我再去給他吹吹，估計就要全掉光了。」
第二天下午，再次『探察敵情』回來，池碟健忽然就把正在開會的李立維拉到了旁邊的小會議室里。
「怎麼樣，要不要去看看？說不定，你還能夠發現新的病毒，得個什麼奧斯卡獎呢！」
「唉，什麼奧斯卡獎啊，那是電影的獎項，學術獎項應該是諾貝爾獎！還有啊，那個不是什麼病毒，我一開始就給他下了兩種葯，一種是瀉藥，一種是激素，可以令人在短時間裡產生脫毛癥狀。」
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一到了兩人天地里，李立維自然就恢復了他的本性，把池碟健硬是壓下了半個身體，讓他半蹲著倚在自己懷裡。
「我不是說了嗎？他碰掉了你一根汗毛，我就叫他還你一百根汗毛，那天你說他起碼念掉過你幾千根汗毛，所以這一次，我就讓他來個全身脫毛，這下子，你算是滿意了吧。」
「滿意！我當然滿意！全身脫毛，哈哈哈哈哈哈，唉？立維啊，全身脫毛的意思，是不是連他的下面……也已經脫得光溜溜了呀？」
「當然了，不只是下面，眉毛、鬍子，就連他小菊花上面的毛，也全部要脫光光。」
話音才落，就好像窮人揀到了財寶、孩子揀到了玩具一樣，半蹲著的池碟健蹭的一下，就挺直了身體。
「那我可得去看看！立維，嘿嘿嘿嘿，你繼續去開會、開會啊，我晚點再來向你報告！」
然後，池碟健便又一顛一顛地沖了出去，想必這天下午，可憐的夏希帆又要飽受另一種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