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原來,李老夫人早先也不是那麼霸道的女人,在嫁入李家之前,她是出生名門的大家閨秀。賢淑正直內斂,也許就是她的這種一絲不苟的個性,和循規蹈矩的作風,才使得迫於家族利益而完成這樁政治婚姻的老爺,對她有諸多的不滿。
那一年,在李冠崢差不多10歲的時候,一場襲擊東南亞的金融危機,使得老夫人的娘家破產倒閉。失去了後台,以前的老爺很快就對她提出了離婚,並把他寄養在外面的情婦和兒子給帶了回來。
一方面是娘家人對她御夫無術的指責,另一方面,是自己和兒子的未來,在雙重壓力之下,萬般無奈的李老夫人,只能委曲求全,甘願離婚作小,只求在李家把兒子養育成人。那個時候啊,李家可謂是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在外面做了十多年的地下夫人,新來的李夫人當然是不甘這樣的結局,每天都用盡心思折磨她,作踐她。也是因為有著這樣的環境,不堪侮辱的李老夫人,才會在那段日子裡性情大變,變成一個精於算計,只在乎自己兒子的女人。
而後,接下來的情節,就好像電影里演的那麼精彩絕倫。卧薪嘗膽,等待時機的老夫人,慢慢走出了被動挨打的局面。順著老爺的個性,她不但表現得可憐無辜,而且還製造事端,成功地挑撥了老爺和新夫人之間的關係。期間,意識到是她在搗鬼,新夫人也曾予以反擊,而且還使出了下藥的手段,打算毒死少爺。那次的事件,也就成了整個事態的轉折點。迫於情勢,又疑心病重的老夫人,並沒有就此上當,而是代替少爺,吃了那份食物,差點送掉了性命。自此,新夫人在老爺心目中的地位,就此一落千丈,眼看著到手的富貴又要泡湯,新夫人又想出要製造火災,燒死少爺的主意,誰知陰差陽錯,卻燒死了老爺和她自己的孩子,瘋癲之下,她自己也跳進了火場,和他們同歸於盡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老夫人會那麼不相信別人。可是,為什麼老夫人要討厭少夫人呢?」
再說下去,自從經歷了家變和情變以後,老夫人的精神支柱,就全部轉到了少爺身上。少爺長得很象老爺,成熟早,又腦子好,他很小的時候,就喜歡跟著研究員們研製配方。那個時候,只要少爺晚點回來,或者在休息天跑了出去,老夫人就會不太高興,只是少爺畢竟不是在玩樂,研究配方,也算是繼承李家的家業,老夫人和少爺就算有些個小磨擦,日子過得也算平靜。
可是好景不長,等到少爺過了青春期以後,老夫人和少爺的矛盾,就開始變得激烈起來。她開始僱用偵探,掌握少爺的一切舉動。每一次,只要發現他有了比較要好的女同學,她要麼對學校施加壓力,要麼就跑到人家家裡警告,每次都要弄得少爺待不下去,轉學為止。
就這樣磕磕絆絆地挨到了22歲,受夠了母親的破壞,李冠崢終於在離開學校的時候,和校花馬席雨悄悄的結婚了。老夫人知道以後,先是大吵大鬧,破壞不成,又大發雷霆地和他斷絕關係,也斷絕了他們一切的經濟支持。
以後的事,就象倪曉詡知道的那樣。過了幾個月的貧困生活,馬席雨漸漸受不了這樣的處境,再加上老夫人請了律師,正式公正了了斷的關係,知道跳不成龍門的馬席雨,隨即投進了別的男人的懷抱,而受到打擊的李冠崢,也重新回到了母親身邊。
「你別看少爺年少的時候會頂撞老夫人,其實少爺是很愛老夫人的,每一次,只要老夫人一掉眼淚,他馬上就會妥協。特別是那次回來以後,基本上都聽不到他們母子吵架了。畢竟,在那段最最難熬的日子裡,少爺的身邊只有老夫人,而老夫人的身邊也只有少爺,他們母子的感情,可不是一般人家可以比擬的。」
怪不得,象這麼奇怪的母子,倪曉詡還是第一次見到。不僅是母親的獨佔欲已經到了違反人倫常理的地步,就是那個做兒子的,他對母親的盲從和寵溺,也都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唉~!不過管他了,反正他又不是同性戀,對李冠崢這個人,也沒有什麼特殊的興趣。他現在只要乖乖的遵照老夫人的指示,默默地在這裡過上幾年,等妹妹的骨骼定形,動完手術以後,他就能從這裡解脫了。
如果可以的話,他還真不想和李家有過多的牽扯呢。
弄明白了這一切,本就乖巧的倪曉詡,更是把自己的活動範圍和處事界限做了完整的規劃。李冠崢在家的時候,他盡量不作多餘的移動。小少爺有什麼需要,他也盡量讓瓊姨去彙報老夫人,就連四天一次的伺寢,他都盡量不發出什麼聲音,完全過著低調的日子。
可是,他這邊打算平靜度日,那邊少年們的態度,卻變得尖銳起來。
「馬屁精!」「陰險鬼!」「不過是老太婆的一條狗,有什麼好拽的?」
其實,早在他第一次去侍寢的那天,看到他拿著那罐潤滑劑回來,那些人就罵過他「藏私」,後來又聽說了他是簽了長約的,他們自然就把他當成了異類。這次的事件,只是之前那些不滿的爆發罷了。
「你是不是叫小詡?寧寧是不是你在帶?」
某一天晚上,不知是誰告的密,那個好久都沒有對他說話的男人,忽然開口了。
「難道不是?難道我們家還有別的男寵在?」
但是一句話以後,感覺倪曉詡還是沉吟不答,李冠崢的語氣又變得不確定起來。
原來,他並不是認定了他才會來問他的,照這樣看來,想必李冠崢是問過了所有的人,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才會不得不把可能性放到了他的身上。
明白到在李冠崢的心裡,自己始終是不能被相信的,一種不甘的衝動,猛然竄上了倪曉詡的胸口。
「是我在照顧寧寧,不過我不是什麼男寵,你們家沒有買斷我的終身。」
「哦?!你是在不滿沒有簽終身協議嗎?別以為你照顧了寧寧,我就會對你改觀。不過,我到是聽說,你把我媽哄得蠻順的。上有老的庇護,下有小的支持,接下來就只剩下我沒有征服了。你是不是這麼想的?陰險鬼?」
「陰險鬼」?為什麼他連這個綽號都知道了?非常明顯,在他們四個裡面,一定有人在李冠崢面前搬弄過是非。老夫人不是一再告誡,不能和少爺聊天的嗎?
「怎麼不說話?被我說中了?」
「我、我沒有,我不是……」
「好了,不要多說了,小心我告訴我媽,你在床上向我邀功,這下你之前的『滿打滿算』可都要泡湯了。」
沒想到話鋒一轉,他一直以來的默默付出,就這樣成了最最不堪的算計。他只是放不下一個父親不愛,祖母不疼,又沒有母親照顧的孩子,這也有錯嗎?
聽到這裡,不說李冠崢不聽他說話了,就是可以,倪曉詡也不想多加辯解。所謂只有看中,沒有做中,這兩個多月以來,該明白的,不該明白的,倪曉詡都透悟了好多。
如果李冠崢一定要這麼想的話,就讓他這麼想去吧,反正在這個家裡,他也沒有期待過什麼。
「好了,不管你在動什麼腦筋,付出總是會有回報的,我今天就小小的獎勵你一下吧。」
說話之間,黑暗之中,有一個暖暖的,軟軟的,濕濕的東西,忽然就降到了他的唇上。稍稍地磨蹭了幾下,一個柔滑的東西,還撬開了他的齒列,伸入了他的口腔。
他被吻了?他伺候了兩個多月的男人,終於來吻他了。
不知道是太過感動,還是太覺凄涼,一時之間,倪曉詡竟然無法反應,只能任由那個男人,在他的嘴裡翻攪了一次又一次。
「不要發獃,快點回吻我,你不會是忘了要怎麼接吻吧?」
「唉?」回、回吻???他都沒有離開他的嘴巴,要他怎麼回吻?
好不容易,趁著李冠崢說話的當口,稍稍離開了他的面孔,倪曉詡趕緊摸索著吻了上去。
「唔,你在吻哪裡啊?做戲也要有個分寸吧,不要往人鼻子上撞!」
「對對不起。」
「算了,我們還是快點做完吧,不做完了你,就輪不到他了。」
唉?這句話倪曉詡就更加摸不著頭腦了。什麼叫不做完了他,就輪不到「他」了?難道……難道在他們裡面,有個人能令李冠崢牽挂的嗎?
不等他把情況想清楚,他身上的李冠崢就開始行動起來……
大概他的聲音,真的能令李冠崢感到高興吧。不一會,李冠崢的熱情也高漲了起來。再次把倪曉詡翻了個身,從嘴唇到耳朵,從臉頰到頸窩,從胸口到下腹,任意彎曲著倪曉詡的男人,幾乎是把他嘗了個遍。
「柔軟度不錯,音質不錯,還能用後面解放。如果只論身體的話,你也算是極品了。」
話音未落,李冠崢就接著拉起了倪曉詡的腳裸,把它們壓到了臉側。
「你看,就是這麼高難度的動作,你都能作,簡直象是體操運動員。」
「嗚……不……啊……」
本來還想罵一句「不要拿人來玩」,但是忽然侵入的物體,卻讓倪曉詡的發音全都變成了驚叫。
又是毫無憐惜的一插到底。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習慣了,在那種瞬間擴大的壓迫之下,一種既疼又癢的驚顫感覺,也猛然射穿了倪曉詡的神經。
「要出來了……嗚……」
然後,李冠崢只抽動了幾下,忍無可忍的倪曉詡就大叫著射了出來,而且又是只靠後面的解放。
「哦,真是太爽了,你爆發時的收縮,可真不是一點點舒服啊。這個姿勢真好,有彈性又有感覺,而且很像是在騎馬,我怎麼早沒有發現。」
半身形成了高飄的姿態,使得每一次的插入和抽出,都象壓彈簧一般,有其自動的反彈。這樣的體位,除了倪曉詡會比較辛苦以外,到是真的給了他們從未有過的契合感覺。
在這種新鮮感的作祟之下,這天晚上的李冠崢足足釋放了兩次,才心滿意足地從倪曉詡的身上下來。而被騎了大約有一個小時,凄凄慘慘的倪曉詡,則是雙腿打顫著走出了房間就這樣,一切都歸於習慣以後,時間很快就進入了十月中旬。那三個人的三月期限,也已經近在眼前。
「不可以!他們不可以留下!簽好的三個月的契約不能反悔!」
「這不是反悔契約,只是延長契約。我不喜歡經常更換床伴,好不容易適應了他們四個,我認為就這樣保持下去就好。」
這天晚上,在廚房喂寧寧的倪曉詡,難得又聽到了李家母子的爭吵。
「這到也是,換來換去的的確是不夠衛生。好吧,這幾天應招的名單就要過來了,這一次啊,我一定幫你挑幾個乾淨的,最好是沒有經驗的給你。」
「媽~~!這幾個已經伺候了我三個月了,就他們幾個吧,不用再換人了!」
「他們??他們才不行呢,裡面不但有同性戀,還有做過男公關的,這幾個絕對不行!」
象這樣的話題,不僅又讓倪曉詡想起了那時的對話。
『算了,我們還是快點做完吧,不做完了你,就輪不到他了。』
這麼說來,那個「他」果然就在那三個人里,到底是誰那麼本事,可以令到李冠崢為「他」爭取?
「但是,他們裡面不是也有處子嗎?至少,在男性方面我是第一個的,不是也有一個在嗎?」
「你是說他?」
「對啊,我就是在說小繆。其它幾個人可以換掉,小繆就讓他留下吧。」
在聽到李老夫人冰冷的反問時,倪曉詡就知道事情不好。沒想到那個李冠崢,居然還經不住套話的把名字給說了出來,這下子,可真是戳到了老夫人的痛腳。
「小繆?!!你居然說小繆?!!你居然連名字都知道了?!!豈有此理,那個賤人!居然不聽我的警告,和你暗渡陳倉?來人啊,把單成繆給我拎下來!我到是要看看,這個狐狸精是怎麼勾引我兒子的!!」
「媽!!你這是幹什麼?這不關小繆的事!」
「不關他的事,可卻關我的事!才沒過幾個月,你居然就好了瘡疤忘了痛?一個賣身做寵的男妓,比那個女人都不如,你竟然又為了這種人和我作對!你是不是又要和我斷絕關係?!是不是要氣死我你才甘心?!!」
就在他們母子爭執的當口,單成繆就被帶進了房裡。
「老夫人,冠崢……」
「還冠崢?!」
啪的一下,緊接著,倪曉詡就聽到了一記清脆的耳光聲。然後房裡的一切,就都像倪曉詡意料的那樣亂成了一團。單成繆哭了,李冠崢兩邊勸解,老夫人大發雷霆,在吵鬧了大約有個把個小時之後,架不住母親的哭鬧和尋死覓活,李冠崢終於承認,對單成繆還沒有到達愛情的程度,只是看他單純可愛,又有肌膚之親,有些喜歡他而已。當然,在這之後,李冠崢也當面作出了允諾,給單成繆一筆額外的費用,算是一刀兩斷,以後也不會再和他見面了。
唉~!結局果然還是不會改變的呀。
喜歡誰,就要遠離誰。深諳此理的李冠崢,想必也是找不到可以留下單成繆的契機,才會鋌而走險,把事情弄糟的吧。
呆在廚房裡面,把整個事件聽了個一清二楚,倪曉詡除了為李冠崢和單成繆感到惋惜以外,對於不能和李冠崢有太多牽扯的「警告」,也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估計經此一來,他們三個很快就會離開李家吧。
什麼很快就會,簡直就是立竿見影。在這段鬧劇之後,韓愈飛、周成文和單成繆就被勒令立刻離開李家。懷揣著價值70萬的存款,可以說,今夜是這三個人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和他們的男人見了面,隨即又告了別,被司機給載了出去。
「曉詡,今天晚上還是你去伺候少爺吧。合適的人選馬上就會來了,你就先頂一下吧。」
「可是,我前天才伺候過,而且少爺的心情看上去不怎麼好,今天能不能能不能……」
「什麼能不能能不能的?我知道你和少爺互相討厭,但是工作就是工作,快去準備準備!」
最後,這一陣旱雷,終於還是砸到了倪曉詡的頭上。在老夫人可怕的訓斥之下,他只能萬般無奈地邁上了二樓。
「你怎麼沒走?為什麼就單單隻有你沒走?我媽的馬屁,你還真是拍得夠好啊?!趕走了單純的小繆,居然讓你這個男妓留著!說,你到底做了些什麼?是不是說了我和小繆的壞話?!」
沒有預兆的,一進入了房間,倪曉詡突然就被狂性大發的李冠崢給按到了地上。強勁的指力,加上堅硬的地板,弄得倪曉詡好不疼痛。
「說呀!你到底是怎麼哄騙我媽的?你到底耍了什麼花招?!」
「我、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耍花招!……」
「還要嘴硬!你這個骯髒無恥的傢伙!」
說著說著,隨著一道凌厲的掌風,一記兇狠的巴掌,猛地就甩到了倪曉詡的臉上。然後是第二下……第三下……左一個……右一個……
一開始只是用一個巴掌來回甩著,到了後來,越打越起勁的李冠崢,乾脆火力全開,輪起兩個拳頭,也不管是臉上身上,瘋狂地揍了他好一陣。
「我知道,象你這麼陰險卑鄙,喜歡迎奉拍馬的小人,心裡想的只不過是要多撈點好處,最好還能撈到了我,你就人財雙收了。哼!告訴你,你想都別想!我最討厭別人算計我,背叛我,還有我最最討厭象你這樣的人!」
打得倪曉詡幾乎都說不出話來,李冠崢又拎起了他的手臂,把他扔到了床沿上。
「要掙寵是吧,我今天就叫你爭一個夠!讓你知道知道惹火我是什麼下場!」
還沒等被打得七葷八素的倪曉詡緩過神來,一個無機質冰冷的東西,就突然被塞入了他的下體,而且尺寸還大大超過了平時的體積。
「啊啊!!是……什麼?那是什麼?」
劇痛之中,張開已經腫脹不堪的嘴唇,倪曉詡終於慘叫出來。這不是一般的交媾,這種被撐到了極限,又被無情撕裂的痛感,令他幾欲昏厥。
「什麼?當然不會是我了。其實我早就想告訴你了,你不配伺候我。在你們四個裡面,你是最主動的,表現得最溫順的,而且也是床上技巧進步得最快的,可我就是討厭你,你越想討好我,我就越是看不起你。其它進來的人,不光是你們這批,那些少年們,至少都還有羞恥心,意識到自己是在出賣身體,他們多多少少都會顯得有些不安。可是你呢?一味只知道討好獻媚,連一點點心虛的感覺都沒有,呆在這裡,你真的能那麼心安理得嗎?」
「嗚……不不是的……不是的……啊……」
完全不是這樣的。他會那麼主動,因為他想少受點傷害;他會那麼溫順,因為他需要保住這份差事;而至於他會那麼心安理得,則是因為那些用身體和尊嚴換來的錢財,並不只是為了他自己,他還有弟妹需要供養,有責任需要負擔,正是由於肩上有這麼多的必要和必需,他才會一次次挑戰耐力的極限。
可是,那個對他偏見已深的男人,哪會領略到他心裡的苦楚,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想聽倪曉詡的反駁。每當他說出什麼能辨認的音節,李冠崢手裡的兇器,就會變得囂張起來。進出衝刺,左右扭動,折騰了大約有半個小時,直到筋疲力盡的倪曉詡,象一團刀俎上的肉塊,怎麼弄都不再掙扎,他才放開了那俱滿是粘膩的身體。
「識趣的話,就早點走吧。我不想再弄髒我的手,誰知道你身上有沒有病!」
就好像倪曉詡真的很葬一樣,離去之前,李冠崢還惡意地在倪曉詡的臉上擦了擦手。
濃烈的血腥氣味,合著又咸又甜的汁液,被刮進倪曉詡的嘴裡,使他一下子就清醒了許多。
這不是簡單的嫌棄,這明明就是李冠崢在泄憤。對於母親專制的憤恨,對於失去單成繆的憤恨,甚至對於自己處境的憤恨,李冠崢全都撒在了他的頭上。不為其它,就是因為他覺得他是個男妓,是個應該代替單成繆,被趕出去的下賤男妓。
想到這裡,再虛弱也好,再痛苦也好,怎麼都忍不下這口氣的倪曉詡,用盡全力說出了一句比較完整的話。
「我也是第一次,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在你之前,我也沒有任何經驗,我連初吻都給了你……」
看著李冠崢高大的身影在門口呆了呆,委屈得無以復加,又痛得火燒火燎的倪曉詡,終於一個憋氣,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