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澤是在一陣陣身體的搖晃和**的疼痛中蘇醒的。

再熟悉不過的場景,菲利的寢宮。不知多少次,他柔順地趴在這裡,忍受著菲利興緻盎然的調教和戲辱,唯一不同的是——現在,那個令他忍受那些的原因已經愴然碎裂了,再也回不來了。

對了,還有些不同。

以往從沒被真正進入過的地方,正在被溫柔卻堅決地開發著。

每次被傳進宮裡進行那些羞辱不堪的身體接觸,菲利都一直沒有突破的界限,這一刻,被無情地攻破。

不知這樣的侵犯已經進行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的身體,正無力地垂在床沿,被火熱堅硬的器官從後方持續地頂動。

不用思考,也知道在身上正發生的行為意味著什麼。

在他蘇醒的第一秒,背後的人已經敏銳地覺察到了他微微的掙扎。

「歡迎醒來,澤。」

不是色情的挑逗或者羞辱,是溫柔的歡迎詞。

歡迎他終於進入異族的世界,被殘忍脫去人類的外衣。

細細戰慄起來,菲利身下的澤沒有回應,也沒有像菲利猜測地那樣掙扎,只是無聲地將泛出血族的蒼白的臉,深深埋在了身下的錦緞被褥里。

僅僅過了那麼一霎,他就猛然發力,向後面的菲利,狠狠踢去!

「啊!」小聲痛叫了一聲,菲利抱著被踢得疼痛不堪的小腿,翻身從他身上滾落。

可原本因為澤的昏迷而顯得索然的性事,卻意外地,因為澤的反抗,而忽然變得亢奮……

絕望地微弱掙扎著,他茫無目的地用力推著菲利,發覺沒有一點用處后,改成划動手臂,似乎想向著未知的地方逃去。

逃去哪裡呢?……無論是身體,還是意志,他都已經無處可逃。

眼前似乎掠過很模糊的金色光線,身體猛然放鬆了。他茫然地想起,這眼前閃過的金色,是他心中揣想過千百遍,卻從沒真正見過的陽光。

可那已經成了再也不能接觸的東西。

「澤,別逃了。別逃了……」遙遠的地方,有熟悉的聲音一遍遍重複,溫柔堅持,也殘忍。聲音主人的深藍色眸子里,一閃而過的光,像極了痛楚。

◇◆◇

從昏昏沉沉中恢復了知覺的時候,澤迷糊地感覺到,身下一片清爽,乾燥整潔的床單散發著淡淡香氣。

那是熏衣草和東方檀香的混合氣息。他怔怔地想著,忽然變得敏銳的鼻子,辨別著著以往沒注意過的細節。

很快,別的事情逼迫他把遊離的思緒轉移。

菲利的唇吻上了他的。與以往不同,那唇齒間傳來溫暖的溫度。那是因為自己的體溫,已經和所有的吸血鬼一樣,變得冰冷了,所以反而不覺得涼意了么?

他心如死水地,任憑菲利糾纏的舌伸進口中,戀戀不捨地舔舐。靈活得像是小小的蛇,掃過每一寸牙床,掃過每一顆牙齒。

口中,一種怪異的疼痛越來越頻繁,有什麼東西正蠢蠢欲動地,從排列整齊的牙齒間,好奇似的,往外鑽。

菲利敏感的舌尖,聰明地發覺了異常。

微微一笑,他欣慰地,用自己尖尖的獠牙,時輕時重地挑逗著那兩顆剛剛現出雛形的獠牙。

「澤,這是你的新身份標記。」

沒有回應,身下的俊美青年漠然合上失血的嘴唇。

這就是血族的本能,沒人教導,已經知道怎麼藏起自己的牙齒。

微微笑了,菲利俯下身去,企圖撬開那緊閉的嘴:「別藏起來,你該學著早點適應它們。」

忽然狠狠張口,澤用自己新生的牙齒咬住了菲利正在挑逗肆虐的舌,血腥的味道立刻瀰漫出來,冷冷看著他,澤眼中有強硬憤怒的意味。

並沒有大怒,菲利笑著看著他,居然把流血的舌頭更深地伸進他的嘴裡。「這麼快你就喜歡咬人了?真是讓我驚喜。」他俊逸邪惡的表情有種蠱惑的危險,「血液的味道好嗎?是不是很讓人興奮?」

不用他提醒,澤已經震驚地發覺,自己的口中充滿了甜香而誘人的味道。和以往嘗到美食的感覺完全不同,這樣感到醇美,明顯是發自本能的內心。

猛地推開菲利,他呸地吐出口腔里的汁水——那不是記憶中血液的味道,而是堪比美酒甘泉般芳香馥郁!

忽然向後倒去,澤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那兩支獠牙,已經被新鮮血液的味道引誘出來,不受控制,彷彿自己有生命,閃著幽幽的象牙光澤,因為得不到滋潤,而變得無比疼痛。

「別害怕。剛剛變身的前幾天,你會特別渴望血液,所以,獠牙會時不時不受控制地伸出來。」他笑得令澤想撲過去,撕碎那俊美的笑容,「它們總是這樣頑皮。」

翻身下床,他拍了拍手掌,清脆的掌聲傳到室外。

幾乎是立刻,早已準備好的玻璃容器被送了進來。鮮紅的血液,泛著誘人的血色,香氣雖然不夠醇美,卻也足夠誘人。

「這不是人的血液,只是動物的。」溫言相勸,菲利輕輕掰過他清瘦的臉頰,把琉璃杯湊到他的口邊。

假如要讓他接受最甜美的人類的血,也不是今天。現在嘛,就從動物的血開始好了。

忽然睜開眼睛,澤看著眼前精緻的,形狀優美的高腳酒杯。多麼美麗的顏色……多麼香甜的氣息。

明明是同一種東西,現在聞在鼻中只余醇美,沒有了血腥之氣。

靜靜等著,菲利等到的,是澤忽然用儘力氣,把酒杯砸在地上。縱然有厚厚的地毯,那酒杯還是沒能避免碎裂的悲慘命運。

冷冷看著他,澤的眼光又浮現那種讓菲利不適的強硬。沒等這強硬成形,很快有別的代替了它——顫抖著,澤的喉結開始痛楚地滾動。渾身被什麼衝動煎熬著,促使他向著血液的方向撲去——沒有祭壇上那束縛的阻礙,這場和自己的戰爭尤其慘烈。

就在身處火燒冰雪反覆煎熬的時刻,嘴邊,有什麼遞了過來。

「不願喝那個嗎?那這個呢?」

愕然張開眼,澤看著眼前結實的手臂,淡青色的血管在那隻手臂上清晰可見,腕間,被他吸食過的傷口已經開始癒合,但是卻沒有包紮。

猛然張開嘴,澤向著菲利的手腕咬去,狠狠的,重重地……毫不容情,他尖利的獠牙廝磨著菲利新鮮的傷口,直到看見那片肌膚已經血肉模糊。

一動不動,看著自己的手腕上的傷口,菲利低下頭,用另一隻手慢慢抱住了大力吮吸著的澤,撫摸著他柔軟黑亮的頭髮。

「澤,恨我嗎?那麼給你一個機會選擇。」他嘴角浮起一個淡淡的笑容,如同看著發脾氣的情人,「我就在這裡,絕不會躲——」

你可以吸**的血,或者,從今天起,安心接受你的新身份。

這樣的話並不需要說出來,聰明敏銳如澤,當然應該知道他的深意。

身體彷彿有剎那僵硬,果然,澤輕輕一顫。

口中兇狠的吮吸停住了,澤靜默地俯在他的傷口上,不動也不繼續。

「你下不了口的。」菲利溫柔地伏在他耳邊輕輕宣判,吻上小巧潤澤的耳垂。並不在意腕邊的澤沒有任何回應,他繼續柔聲地,一個人自言自語著。

「還是不甘心的話,以後每天……就用我的血來喂你好不好?我喜歡你咬著我的感覺,那雖然有些疼痛,但是,能讓我感覺到,你是離我如此之近。」他把另一隻手腕伸到澤面前,輕輕廝磨,皺眉想了想,終於確定,「是的,你總是想逃得遠遠的,逃到天邊,逃到我不能追隨的地方去……就算是現在,也要我把手腕伸過去,你才肯狠狠咬上一口。」

「澤,我們在一起已經十幾年了,除了第一次見面的那一次,你笑著把手伸過來摸著我的臉……你再也沒有主動接近過我。」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寂靜的夜色讓人變得軟弱,強大的吸血鬼之王的聲音,在這微涼的夜裡,竟然帶著沉沉的孤寂。

伏在他腕邊的人類青年,不,是新生的血族,在皇宮忽明忽暗的燭光里,咬牙扭開了頭。

半開的窗前,忽然有什麼猛然一亮。紅色的一團光芒,裹著一塊寶石盤旋飛在窗前,似乎有靈性似的,它直直地繞過那扇透明的玻璃窗,飛進了室內。

驚訝地看著那塊寶石,抬頭觀看的兩個人都認出了它——那是在澤的脖子上一直掛著的那顆,在那個血棺重地里被血族守護棺群的靈力壓制住,從而被菲利一把扯下,扔到地上!

怔怔起身,澤走到窗前。伸出手去,他眼睛里閃著微弱的光亮。是我,我是澤,你的主人。

可是那顆血紅的寶石卻猶豫著,半天都不落下來。

「瞧,那是你的守護石,可是它已經認不出你了。」菲利不知何時站到他身後,聲音不見了溫柔,又有了絲邪惡,「它認識和記得的,是人類,不是一個吸血鬼。」

就在這個時候,那顆寶石卻終於慢慢地落下了,輕輕停在了澤敞開的手心,渾身的光芒熄滅了,看上去,不過是一顆完全無害的小小寶石。

皺了皺眉,菲利有點詫異:「看來它還記得你的味道。甚至為了怕傷害你,它自動收斂了對抗血族的靈力。」

「所以,不是所有的東西都會背叛。」澤回頭看著他,攥緊了那顆從出生之日起就跟著他的寶石,冷冷地道。

他的口氣變了。不再是以往那恭敬順從的溫柔。

終於確定了這一點時,菲利微微笑了起來,若有所思地看著眼前的新同類。

◇◆◇

地下王城專門關押血族重犯的地牢里,陰暗空冷。

人類的賤民犯罪時,往往會被隨便獎賞給一個吸血鬼,可是懲罰血族,卻是一件要慎重得多的事。「殺親」一直是血族禁忌的戒條,假如不是犯了不赦的重罪,一般很少有人被關進這裡。

「匡當」一聲,沉重的牢門被打開了,火光一閃,牆壁上經久不亮的壁燈一盞盞點了起來,熊熊的火焰照耀著地牢里佇立的刑架。

高大的黑色影子映在牆壁上,菲利陛下擺手讓隨從的侍衛出去。

慢慢走到刑架前,他冷冷看著被鎖住手腕高高吊起的吸血鬼,昏迷著的皇宮侍衛長,默奈爾。

他的臉色慘白得嚇人,一動不動地,似乎被什麼正一點點剝奪了生命力。胸口被菲利抓傷的血洞依舊狼藉,看來,在結界被菲利打中的一掌,給了他很嚴重的傷害,以至於甚至不能動用血族優異的自我療傷能力。

要不是被繩索縛住身體吊起來,看上去,總是永遠筆直身體的侍衛長就要倒在地上,再也不能醒來的樣子。

冷冷拉住鎖鏈輕晃一下,很快,昏迷中的侍衛長被腕上鑽心的痛楚弄醒。

慢慢睜開了眼睛,他虛弱地叫道:「陛下……」

輕蔑地哼了一聲,菲利傲慢的幽藍眸子浮現冷酷:「你不配這麼叫我,自從你背叛的那一天起。」

安靜地看著他,一向以忠誠深得血族讚譽的侍衛長眼中並沒有羞愧。

「是的,我背叛了您。為此我心甘情願得到應得的懲罰。」他慘白灰敗的臉上安靜從容。

菲利忽然確定,他真的很討厭看到默奈爾這副樣子,這讓他有種說不出的不安與妒忌。

「一個人類的賤民,居然能讓一個優秀的血族喪失了心性,這真是令人覺得遺憾又滑稽。」他冷笑,想起默奈爾拚死將那個人類少年推向人界的樣子——他就是那麼迫切而心甘情願,好象一點也不在意接下來自己會得到怎樣殘酷的待遇!

靜靜地看著他,默奈爾恭敬地回答:「我以為,那不叫喪失心性,那該是順應自己內心的感情。」

「感情?」菲利哈哈笑起來,「你真的以為你那種短暫的、滑稽的迷失叫做感情?!」

「短暫?哦,不。」默奈爾驚異地搖搖頭,「我想我愛上那個人類的少年,已經有很多年。」

想了想,他一向顯著冷靜沉穩的臉上,居然有點微微的羞窘:「其實,從人界里把他抓來的那一刻,我就覺得,這個孩子和別的人類有點不同——陛下,您知道嗎?我抓他來的時候,他才七歲,可是,這樣一個幼小的孩子,居然已經能夠冷靜地面對我,挺身而出救下他的小夥伴們,而且……」

他沉入了短短的回憶,微笑著道:「居然還不忘記叮囑他的夥伴們不要大聲求救,以免把他的哥哥引來——因為他能判斷出,就算他的親人趕來,也不是我的對手。」

「是的,那個叫翔的人類,是個狡猾的小傢伙!」菲利咬牙切齒,他已經看過了澤逃出的路線,那來自於翔原先居住的床底!

可想而知,要不是那個狡猾的翔對他進行了教唆,又作出了榜樣,他那安靜柔順的澤,怎麼會膽大包天到那種可怕的地步!

「翔那個賤民想要逃走,我甚至可以理解,可我忠心的侍衛長大人,你實在不該趟這趟渾水。」想起那條漫長的地道,菲利心裡就是一陣說不出的憤怒,還有后怕,「你真的很該死。」

「是的,我知道我的背叛是對您巨大的傷害。」默奈爾苦笑著,「可是,面對我的感情,我別無選擇。」

「感情。這是你今天第二次說到這個可笑的詞語。」菲利尖刻地嘲笑。

看著菲利鄙視的眼神,默奈爾並不為之所動,他重新思考了一下,微笑補充:「或許我的確用了一個不準確的詞。」他想了想,因為痛楚而變得沙啞的聲音里,有絲甜蜜的意味,「——那是愛情。」

幾乎壓不住心中瞬間燃起的憤怒,菲利猛然上前,用力掐住他的脖頸:「所以你為了你那愚蠢又低賤的愛情,五年前不惜抗命私藏下犯人,五年後,又企圖幫助他逃出這裡,甚至不惜帶走澤?!」

「是的……」默奈爾蹙著眉昂起頭,忍耐著菲利手下越來越緊的窒息感。「可是……我想說,您對我的愛情的評價,有失公允。」

鬆開手,菲利冷冰冰看著大口喘著氣的侍衛長。

「愛情或許是愚蠢的……但是,它絕不會分尊卑。」默奈爾虛弱地道,卻語氣肯定。

地牢里腐朽的空氣在火把燃燒引起的氣流中,微微波動。

「不分尊卑?」菲利挑眉看著一臉堅持的屬下,英俊的臉龐上看不出表情。

「是的。菲利陛下,您該知道,我們純血的血族……一生只有一次真正的愛情。」默奈爾的臉上,再次浮現那種驕傲的甜蜜,「所以我覺得,與其把時間放在對自己感情的猶豫不確定上,不如早點承認。」

……

聽不到菲利的反應,他抬起頭,看著高大尊貴的王者,不知怎麼,他覺得這熟悉的吸血鬼之王臉上,有種深深的迷惘和孤寂。

「菲利陛下,您也愛著澤王子,難道,您也覺得他真的卑微低賤嗎?」他低聲問。

彷彿聽到了什麼奇怪的話,菲利猛然抬頭,銳利如刀的眼神盯緊他忠心的隨從:「你說什麼……?」他一字字地咬牙。

地牢里的空氣,忽然停滯了似的,有種驚人的壓力。

「我說,您一直愛著澤王子,卻不肯承認。」默奈爾並不畏懼他兇狠的眸子,直視著他。

不過有那麼一霎,他覺得菲利眼中顯出了某種驚怒到震驚的神情。

假如這時候他撲上來亮出尖利的指甲,再狠狠插進自己的心窩,也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和他堅持的眼神對視了半天,菲利的神情,先放鬆了。

「澤已經不是人類的王子了,他被我變成了吸血鬼。」他輕鬆地微笑,好象覺得自己剛才的失態很可笑。

驚訝地看著他,默奈爾陷入了沉默。被押到這裡關起來忍受漫無止境的傷痛折磨,他並不知道外間發生的事情。

想起在結界出口發生的事,他輕輕嘆口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菲利。

「你那是什麼表情?!」菲利冷笑,「難道在同情你新來的同類?」

「不。」默奈爾不確定是否該說出下面的話,可終於忍不住,「我在同情您,陛下。」

「把這話解釋清楚,假如不讓我滿意,我這就立刻處死你。」微笑著說出殘忍的話,菲利確定自己已經怒火中燒。

「我是想說,假如您真的從沒愛過澤王子,那麼您贏了——您成功懲罰了一個不聽您話的人類。可是,假如不幸您愛著他,那麼……」默奈爾深深嘆息,「我很同情您——您將再也得不到他的愛情。」

是的,他還記得那個人類的王子想看一眼陽光的迫切眼神,它純凈而熱切,帶著驚人的憧憬與美麗。那讓他這樣一個超級厭惡陽光的吸血鬼,也甚至覺得,陽光也許真的是一樣非常美好的東西。

可那個澤,再也不能看到陽光了。無論曾經怎麼渴望,作為一個吸血鬼來說,陽光帶給他的,只能是痛苦和驚恐,在那下面,血族會被燃燒成灰燼。

「菲利陛下,您把他的希望毀得很徹底。」他苦笑,「可原本,您不必這樣做的。我親耳聽見澤王子說,他並不想真的逃走,他只想偷偷看一眼那種叫做陽光的東西,然後就悄無聲息地回去。」

靜靜站在地牢正中,菲利陛下的身影在牆壁上依舊留下巨大的陰影,在明滅不定的火光中,顯得尤其落寞。

無言地站在那裡很久,菲利轉身離去,深藍色的披風帶起一陣微風。

牆壁上的火把,逐漸燃盡了。地下牢獄里漸漸陷入黑暗。

而就在最後一盞燈要滅掉的時候,一個侍衛走了進來。

伸手解開長而厚重的鐵鏈,「嘩啦啦」幾聲脆響,默奈爾帶著身上的繚銬,猛然跌落在潮濕的地上。

「陛下有令,即刻起放逐你去人界,全力保護私逃到人界遊玩的菲克斯殿下,以此贖罪。」他傳達著命令,扶住了幾乎虛脫的侍衛長大人。

「什麼?」正在舔著自己腕上傷口的默奈爾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樣就免了他的罪?流放人界,豈不是可以和翔終於重聚?!

「是啊,這是陛下的原話。」身邊的侍衛同情地嘆息,嘟囔著,「天啊,希望菲克斯殿下早點回來,您也可以早日結束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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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的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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