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事情發生在「那件事」之後的第五天。
清晨,海倫一如往往常地來到克利斯的房間,卻發現床上空無一人。
她慌張地跑入房內環望四周,卻依然沒發現任何人跡。
檢查咼門還是鎖著的。
雖然克利斯行動不便,但細心的亞倫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吩咐海倫把墜咼門和窗戶鎖上,沒有鑰匙的克利斯不可能在沒打破玻璃的情況下離開房間。
通往走廊的門呢?
傭人們——早就起身,在屋內走動,而且海倫自己就住在隔壁房間,不可能沒發現他離開。
更何況自從那一天起,亞倫經常在克利斯的房裡過夜,昨夜亦是,所以克利斯不可能趁夜逃走……可以隱藏的地方只剩下浴室了。
她放慢腳步小心翼翼地走向浴室的門,轉了轉門把發現是上鎖的后趕緊拿出鑰匙打開。
門鎖「喀二聲打開,她輕輕地推開門,看到裡面的景象而尖叫失聲。
聽到的克利斯勉強睜開眼睛,隨後陷入昏迷。
這樣就好了……婚禮比預期中更快進行。
在原先的計畫里,因為西門夫婦回英國的預定日期遙遠,所以亞倫不急於一時,決定等到確定克利斯的手術日期后再舉行婚禮。然而,在等待的時期卻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該是新娘的克利斯,被發現在浴室里自殺,用的是他不知何時拿到手的餐刀。
五公分長的傷口由左往右斜劃在脖子上,所聿傷口不深,而且發現得早才得以救活。
克利斯的自由與時間有限。當天,亞倫一如往常地在克利斯的房裡過夜,卻因為公事而無法等待海倫過來接任克利斯:二人交替之間所隔出的十五分鐘空檔成了克利斯唯一,也是最佳的時機。
雖然亞儉坦了理由瞞過西門夫婦,可是卻過不了自己那一關。他憤怒得決定於最快的時間內準備好一切事項,立刻舉行婚禮。
再簡單不過的婚禮上,只有身為新郎的他、新娘的克利斯、照顧克利斯的海倫、西門夫婦、以及主持婚禮的神父。
義務上亞倫至少生意上的友人,但他以新娘精神不穩定為藉口回絕了,也藉此逃過眾人的抱怨。
亞倫並非無法理解那些人對婚禮熱衷的理由:自己絲毫不嫌棄那個和他的弟弟私通、並而燒掉溫室甚至還因此毀容的傳奇女子。
儘管新娘在——夜之間由美人變成怪物甚至淪為瘋子,亞倫仍舊絲毫不嫌棄地堅持非她不娶,甚至積極準備婚禮。這叫人如何不好奇了?
如此一舉,無疑成為社交界的話題,亞倫升格成為女性們理想中的最佳情人。
事情的真相他們、水遠不會知道。
亞倫的心理和計畫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而且絕不透露一絲一毫。
自克利斯自殺那日開始,他幾乎夜夜來到克利斯的房間,無情且殘酷地侵犯克利斯的身體,一直到清晨海倫進來以前絕不離開。就算是在沒有擁抱克利斯的夜晚,他亦將克利斯結結實實地綁在床上,使他動彈不得,由海倫第二天早上來幫他鬆綁。
克利斯隱藏餐刀的事無疑地觸怒了他。為了此事,他曾一度要解僱海倫和廚師,最後還是打消了念頭而讓二人鬆一口氣。
不過他很快便要對自己的善心後悔了。
女人是比他想像中還要心軟的生物,特別是面對遭受到暴力侵犯的人。
每每幫忙克利斯處理床事後的慘狀,使海倫逐漸產生了憐憫之心,進而對自己的行為動搖了。克利斯的自殺事件成了打開她心靈的一把鑰匙,尋找出她情感的弱點,讓她的心在連自己都沒發覺的情況下開始向著克利斯。
在亞倫肯定不在的午餐時間,她鼓起最大的勇氣握住克利斯的手:「克利斯,我帶你逃走吧!」
長久以來,這是她首次呼喚克利斯的名字,合克利斯以為自己聽錯而錯愕地看她。
「克利斯,我已經沒有辦法再看你受那人的折磨了!只要你點頭,我立刻安排我們逃走!使知道沒人會聽到,她還是壓低聲音地說:「難道你要待在這裡繼續受那惡魔的折磨嗎?」
看到淚水滑下她的臉頰,克利斯決定相信海倫是真心的。
已經不會有比現在更糟的情況了。與其待在這兒等待審判,還不如孤注一擲!
不去想像被亞偷抓到的後果,克利斯下定決心地點頭,二人從此開始秘密盤算逃走的計畫。
為了方便逃走,海倫特地去找了一個輪椅,藏在自己房間的柜子里,她特別忌亞倫的作息時間以及工作行程表,暗暗記在隨身攜帶的筆記本上。在空閑時候,她還到庭院和前門走走,偵查可以逃走的路線。
一旦倒戈之後便對克利斯付出同樣的忠心。
克利斯每晚持續受到肉體上的煎熬。在心不甘情不願的情況下,肉體熟悉了被侵犯的歡愉,對亞倫的行為產生生理反應。
主僕二人表面上仍形同陌路,暗地裡卻密集地計畫——切。
——已經沒有退路了。
如果克利斯不逃,他將和亞倫結婚,以像水遠逃不出這荒唐比的關係。
他也許曾經頹廢過,但始終有個限度,還不至於對錯不分。
同性戀加亂倫——還有甚麼比這更有可能在死後被打下地獄的罪名了?
當身體被亞倫抽插時,他只覺得思心得近乎死去,但身體卻背叛他的心理,一次又一次地登上一咼峰。
很快地……他總是如此催眠自己。
—很快地,他就可以逃離這兒了……身穿浴袍的亞倫在洗好澡后悠閑的走出浴室,手裡拿著毛巾擦拭尚在滴著水的褐色頭髮。
細長而不帶感情地瞥一眼床上的人,嘴角勾出一抹冷酷的微笑。
「感覺如呵?應該還不錯吧!那可是比我還大的尺寸呢。」
在床上克利斯開雙眼,先前的反叛早巳不見蹤影,換來的是求助的恍惚眼眸。
他的雙手被綁在身後,身上布滿猶如血跡的淤痕。在聳起且不停顫抖的陽具根部有個為了防止局潮射精而打上的紅絲結。在他張大的雙腿間可以看到露在體外的黑色物體,此時正發出震動聲。
亞倫心情大好地坐在床沿,眼神猶如再欣賞藝術晶般緩緩掃過他全身。
「想射嗎,克利斯?」亞倫開口問。「要我幫你拔出來嗎?」
克利斯沒點頭,可是卻靠自己僅存的力量到他身邊,下恥地向著他。
無論內心如何討厭這個人,現在能讓自己解脫的也只有他——解鈴還需系鈴人。
「想要我幫你可是要付出代價的。靜無起伏的聲音在他頭上傳出。
只見他掙扎一番后努力翻過身趴著,用嘴撥開亞倫的浴袍下擺,尋找隱藏在下面的物體。
沒片刻,亞倫慢慢地閉上眼睛,享受著被克利斯的嘴包裹的感覺。
「你的技術越來越好了,果然是調教有方嗎?」
克利斯假裝沒聽見亞倫的話,壓抑著厭惡感繼續活動自己的下顎和舌頭,不斷吸吮、舔弄逐漸膨脹的分身。因為洗過澡,三十分鐘一的情事味道已被徹底洗凈,只留下男人原有的獨特味道。
看著克利斯服務自己的同時,亞倫伸手向克利斯的臀部,將他體內的東西抽出然後又用力插入。克利斯忍不住仰頭痛哭,腰部以下不住發抖。
那是一個巨大得讓人倒抽一口氣的男根模型,被亞倫拔出將近十公分仍不見一端,甚至猶如嬰兒手臂般粗。之前親眼看著亞倫將它塞人自己後庭,克利斯以為自己一定會被他弄死,痛得他昏厥過去。
「別停止,否則它將在你體內待一整天直到我晚上回來為止。」亞倫見他停止嘴上動作而威脅道。
克利斯蜜地重新伸出舌頭舔舐,流下的淚水滴在上面帶來鹹味。
他已經放棄自問自責了。
在經過無數次的肉體和心靈受創后,連詛咒的不想,只是麻木地奉命行事,套叩令下張開雙腿、活動嘴巴、扭動腰肢……
——上帝……他還有多少尊嚴可以受人摧殘?
海倫聽過這家裡的傭人說過不少有關於死去二少爺的事,知道過去的他是如何狂妄自大的人。然而,那些形容詞她是怎麼也無法和眼前這位男子相連在一起。
要是再讓他繼續下去的話……當是想像便令她毛骨豎然。
「克利斯,我們行動吧!」
克利斯起了反應,把頭轉向她,面帶疑問。
「亞倫先生今天早上九點有重要會議,五個小時以內不可能回得來。」她回憶起今早起床后查看的筆記本內容。「我們趁這時間逃走!」
五個小時其實並不保險,而且她也沒偵查過管家和傭人「天的時間表,有被人發現的可能,可是她無法再讓克利斯待在這家一分一秒了!
「來,快,我幫你沖洗好吧!」
克利斯獃滯地被海倫帶人浴室,在洗澡間慢慢恢復意識,全身開始發抖不已。
可以逃走了,可以逃離那個惡魔了!
花四十分鐘迅速梳洗后,海倫只幫克利靳收拾了幾件簡單的衣物便回到房間去拿出事先藏好的輪椅。
克利斯拿起披肩圍在頭上,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風。所幸現在是冶秋,即使打扮成這樣也不會引起外人懷疑。
一切就緒后,十一點的鐘聲正好響起。
海倫找來一名男佣協助自己把克利斯搬下樓梯,以散步為理由走人庭園:收拾成一小袋的行李由海倫背著,假裝為帶病人出去都要準備的必須用品。
負責庭園的園丁看到海倫,親切地對她打聲招呼,海倫回以微笑,剋制住自己的腳步,盡量緩慢休閑地往更隱密的角落走去。
為了不被人發現,他們選擇進入後面的樹林走一段路后才繞回前面的大路,以防有人在前門範圍看到他們。
因為附近都是魯絲特斯家的財產,後園和樹林沒有圍牆相隔,如此一來反而更無法讓人安心,不曉得自己到底離開宅邸多遠了。
五顏六色的花朵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聳局的樹木,緊張的、之一點一點地放鬆,希望越來越大。
在平坦的草地上,海倫不禁加快腳步,輪椅和腳步聲落在乾枯的樹葉上發出「帕沙啪沙」的響聲。
就在二人以為已成功逃離的時候,一道黑影在前方不遠處從樹后出現,擋住二二人的去路。
海倫猛然停止,宛如世界末日降臨般看著那個人。
「這兒好像超出散步的範圍了吧?」冶冽的聲音問道。
為甚麼他會在這裡:克利鏨得發抖,激烈得連輪椅都震動起來。
「先、先生,我只是想讓茱麗安小姐到安靜點的地方散散心……」海倫做最後的垂死掙扎,可惜被顫抖的背叛了。
「喔?」亞倫來到二人面前,褐色的眼睛散發恐怖的光芒。「那麼,你是不是可以告訴我,行李包里的衣服是幹甚麼用的呢?該不會是出來露營吧?」
——早被發現了……「不要小看我在你們周圍布下的眼線,海倫。」他冶笑。「另外,你所看的行程表都是假的,是為了引誘你們上當的誘餌。你真以為我會把自己的行程表隨便放在別人唾手可得的地方嗎?」
他招了招手,從剛才開始便跟在身後的魁梧男人上前來,聽候發令。
「你護送海倫小姐離開吧!」
「是。」
海倫「咚!」一聲跪在地上,臉帶絕望的表情。
男人毫憐憫之心地將她拉起,正要帶她離開的時候,克利斯驀地伸手拉住海倫的手不放。
「克利斯,放手。」亞倫不愉快地皺眉。
克利斯仍舊不死心地拉著,手心早流滿汗水。
海倫一旦被帶走會有甚麼樣的遭遇,他一點也不敢想。他更不敢想像自己將會遭受甚麼樣的懲罰!這時候的他彷彿在大海中攀著一塊小浮木的遇難者,能撐多久便是多久,即使末日已在眼「剛……「克利斯,我說最後一遍。倫的聲調降低。嚴厲地瞪著藏在披肩下,充滿恐懼的眼神,「放手。」
——已經沒救了……克利斯望向海倫,發現她早已獃滯,由始至終未看向自己一眼。
計畫失敗了,接下來是誰也無法想像的後果。這是二人的領悟。
可是,哪怕只有那麼一點機會他也下想放棄啊……克利斯眼睜睜看著海倫離開。忽然間,他的臉蛋二:亞倫走到他面前,將蓋在他頭上的披肩拉開了。
因為過度恐懼而不敢輕舉妄動的克利斯呆望前方,汗流浹背。他甚至不敢抬頭面對亞倫。此時的他只覺得自己身在黑暗無聲的汪洋中不停往—卜沉,無論如何掙扎都於事無補,只能任由自己陷入絕望的深淵……「我不會要她的命的。」亞倫的聲音響起。「雖然我有這種能力,不過還不到時候。」
他蹲在克利斯面前,臉上雖無笑容但也沒憤怒的顏色。
因為這樣,克利斯無法猜透他的想法反而更加寶。
「與其擔心別人,不如擔心你自己吧,克利斯!」他繼續說。「你既然會有想要逃走的念頭,可見我的調教還不夠。我應該把你的另一條腿也打斷呢,還是讓你屁股一輩子插著比先前更粗的棍子才好?」
克利斯掩面痛哭。
為何不讓我死?為何不讓我一死了之?我要死啊看到他反應的亞倫忽然笑出聲來。
「我只是開玩笑的!真是太有趣了!「我怎麼會這麼對你呢?別忘了,你是我的未婚妻啁!」
然而,克利斯還是寶得不敢抬頭。他已經不想再相信亞倫的任何言語,也不願再聽。
那些好聽的話就像誘惑夏娃吃下禁果的毒蛇,隱藏在背後的是比黑夜更深的罪惡。
開始滑動的輪椅慢慢轉回頭,往先前來的方向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