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滲透
大祭司，毫無疑問我們的第一目標是救出族人，」柯格爾說道，「我也很明白霍克的強大，坦白地說，現在和霍克正面衝突實非萬全之策，我也沒有多大把握。」
「你明白就好。」沃金明顯鬆了口氣。
不了，柯格爾緊接著又說道，「但是，大祭司您想想，假如我們救了人以後成功逃脫了，您認為霍克會善罷甘休么？」
「這……」沃金不由得一怔。
「他一定會的，」柯格爾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無論是為了奴隸貿易的利潤，還是為了鞏固他的威信維護他的地位，霍克必然會組織豺狼人追擊我方，只要霍克不死，豺狼人盜匪團就會維持住凝聚力，統一攻擊我們，在茫茫沙漠里，我們的族人中很多人還沒有自保能力，我們要往哪裡逃？到時候被他們追上了，我們才是真的死無葬身之地呢。」
「……」沃金雙眉緊鎖，卻無法反駁柯格爾的話。
「正因為如此，我們必須在今晚做個了斷，」柯格爾沉聲說道，「正因為我們要救族人，正因為我們現在的力量對抗霍克非常困難，才必須選擇這個對我們相對最有利的時機動手，利用有心算無心的優勢，把我們的勝算提升到最大。除非我們現在立刻收手，放棄自己的族人，否則的話——霍克必須死！」
寂靜無聲。
遠處豺狼人照明的火把光芒映射在柯格爾的臉上，忽明忽暗陰晴不定，但唯一不容質疑的就是那肅穆的殺氣。
這是絕不動搖的戰意。
沃金暗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說服不了柯格爾了，而且現在如果自己堅持己見，只怕維恩、蘇還有薩克爾這三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同樣會選擇站在柯格爾那邊。
並不是因為他們不夠尊敬自己。而是柯格爾無論在道理還是感情上都已經徹底說服了他們。
其實。沃金自己又何嘗不是被說服了呢？
「或許我真地老了。」沃金心中出了這樣地感嘆。「過去地我始終認為我們應該隱忍不。應該忍辱負重。或許這不能算錯。但是現在想想我們地隱忍還來得終究只是苟延殘喘罷了。我們地力量始終在不斷地衰弱了。同時不知何時已經失去了開拓地勇氣。僅僅只敢試圖保存著剩下地一點東西而已。但是柯格爾。他卻是敢向前沖。敢於努力爭取地人——或許這才是我們真正需要地領袖所應當具備地品質。」
「好吧。柯格爾。」沃金點了點頭。「如果和霍克地戰鬥不能避免。那麼我提出最後一個要求——如果無法繼續戰鬥就一定要撤退。同時如果我命令你們先走你們就一定要照辦。這是我地底線。」
「……」柯格爾似乎還想說什麼但卻沒有開口。他從沃金地眼神中看到了罕見地堅毅。他很清楚這個老人是不會讓步了。
顯然。沃金打地是到了萬一時刻評上自己地老命也要為他們四人爭取逃跑機會地主意。
維恩、蘇還有薩克爾三人面面相覷，卻是說不出話來，要讓他們在危急時刻丟下沃金逃走這種事情無論如何也沒法答應，但是面對沃金認真的表情以及一貫的威信，卻也很難說出拒絕的話。
三人的目光也只能望向柯格爾了。
「……好吧，大祭司，我明白了，」柯格爾點了點頭，「不過請您相信，我是不會讓我們中任何一人的性命留在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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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弄到五套豺狼人的裝束稍微費了一點時間，不過潛入以後的度卻比原來更快了，畢竟已經進入過一次並且搞清楚地形的柯格爾可謂熟門熟路，就算偶爾遇到盤查他也掌握了口令，幾乎是暢通無阻。
畢竟，豺狼人盜匪團在組織性上還是過於鬆散了，以柯格爾前世的卧底經驗，幾乎面對過的任何一個犯罪團伙在防範上都嚴密的多，相比之下這裡簡直有點小兒科了。
在走到寨子中心以後，柯格爾和沃金便兵分兩路，沃金去地牢準備救人，柯格爾則帶著蘇和薩克爾先去了東南角。
雖然黑油在東北角，但柯格爾已經打定主意——縱使實現了縱火，但是讓敵人混亂是需要時間的，假如在這期間霍克強力彈壓，那計劃說不定就有破產的風險。
所以在那之前，必須想辦法壓制住東南角的霍克大本營。
走到東南角，明顯覺得氣氛和剛才不同，路邊走過的豺狼人相對健壯精悍，神情中的兇狠殺伐之氣更是隱隱散出來。
顯然霍克自己就是個凶神，身邊聚集起來的也都是兇惡嗜殺之人。
相比之下，這裡的警戒也嚴密了一些，而且豺狼人之間似乎也大多認識，見了面往往攀談幾句。
判斷出繼續前進的話暴露的風險很大，柯格爾立刻停止行動，帶著蘇和薩克兒潛伏到了一個帳篷之後的暗處。
「可惜只能到這裡么？」薩克爾有些惋惜地說，「我還想潛入到霍克的帳篷外面給他個驚喜呢。」
「沒理由那麼簡單就直接來到霍克的身邊的。」蘇冷靜地說。
「別抱怨了，薩克爾，」柯格爾笑道，「把你的寶貝們放出來吧。」
「這裡？全部？」薩克爾一怔。
「要用就要集中用，」柯格爾點點頭，「哪怕只是短時間，也要讓敵人產生毒蛇數不勝數的錯覺，只要這裡亂了，霍克的指揮就傳不到外面。」
「好，那我就大幹一場，」薩克爾興奮地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地解下了腰上的亞麻布袋，伸進手去掏出了一條鮮紅的響尾蛇。
「這條蛇怎麼動都不動？」蘇問道，「睡著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