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心眼

霍克動了。

這個直到現在才終於展現全部力量的沙漠狼王，當他踏出第一步時，四周的氣氛立時變得肅殺沉重，隨著他跨出第二步，一股龐大無匹的凜例氣勢，朝柯格爾迫涌過來。

僅僅這股氣勢，換做一般庸手，別說抵抗，就連逃跑的勇氣都會喪失。

這才是這個橫行大漠的盜匪霸主真正的威勢。

「死！」霍克爆喝一聲，雙爪化作漫天芒影，鋪天蓋地向著柯格爾湧來。

早有準備的柯格爾身影連閃，卻將這幾下攻擊全部避開，雖然每每只差分毫，卻都剛巧錯開了。

但霍克的攻勢並沒就此停止，他甚至越來越快，漸漸地彷彿有數十條手臂在一起攻擊一樣，無數次攻擊如同狂風驟雨般傾瀉而來。

柯格爾也明白到了生死關頭，他集中了全部的注意力，體內的混沌原力運行到極致，身體的感官也彷彿數倍地增強了，他把握住了霍克的動作，終於全部都在毫釐之間避過，他不敢久留，一個縱躍跳到兩丈開外，不由得有些氣喘。

「這混蛋太厲害了，」雖然閃避成功，但柯格爾的心卻越來越沉，剛才的迴避動作只要有任何一個微小的疏失，他現在也不可能站在這裡，而維持這樣高度緊張集中地狀態是非常疲勞的，雖然一下也沒有還手，但他卻感覺和激戰了很長時間一樣，「這樣下去究竟該怎麼做？」

然而柯格爾在吃驚的同時，其實霍克的吃驚程度也不下於他。

戰鬥到現在，柯格爾已經給了他不少驚訝了，這個人類展現出來的種種能力都十分了不起，但霍克從來沒有覺得情況出了掌控，他之所以如此篤定，就是深信自己絕對可以擊殺眼前的人類。

可是現在霍克卻不那麼篤定了。

之前柯格爾面對他地攻擊時。雖然總能成功閃避。卻也每每險象環生。讓霍克覺得稍微加把勁就能解決他。

可是不知為何。當霍克加了一把勁以後。柯格爾居然還是在毫釐之間避開了。

無奈之下地霍克只能再加勁。再加勁……可是柯格爾地表現就像是一根彈簧一樣。遇到越大地壓力。就產生越強地反彈。知道最後霍克全力以赴。居然還是沒能奈何得了他。

這太奇怪了。霍克一生交手過很多強敵。卻從來沒碰到過這樣地對手。

此人斷不可留！霍克心中堅定了這一信念。

好在霍克憑藉豐富的作戰經驗，還是足以看出，對方的體力已經瀕臨極限了。

毫無疑問，雖然不知道這個古怪的人類是如何避開自己的攻擊的，但是這對他自己的消耗也並小。

只要會疲勞就行，要知道霍克的耐力也是很強悍的，他有信心繼續給敵人不斷施壓，知道對方垮掉為止。

霍克眼中閃爍著滔天的殺意，他開始凝聚全身的力量，這一次的攻擊一旦開始，他絕不會再有任何停手的空隙，誓要把這個人類達活活打成肉泥為止。

霍克樣子看在柯格爾眼中，自然也明白這個豺狼人的打算。

他知道霍克的策略是正確的，自己的確快要撐不住了。

這一趟的攻擊，只要比剛才更強……不，哪怕只是和剛才一樣，柯格爾都未必能逃過一劫。

按理說，如此不利的境地逃跑才是上策，但柯格爾今天一戰已經賭上了一切，他不能退縮，也不會退縮。

更何況就算他想跑，難道霍克就那麼好說話，會放過他么？

眼前的局勢，似乎已經山窮水盡。

但柯格爾自己都有些意外，他不知為什麼心裡卻很平靜。

這是一種異樣地平靜，彷彿某種東西爆前的片刻徵兆。

某樣東西……他好像快要看見某樣東西了。

就在眼前，呼之欲出。

「死！死！死！」霍克狂吼道，他要出手了。

當這劇烈涌動的殺意傳達到柯格爾的神經時，恰恰成了最後的臨門一腳。

柯格爾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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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彷彿在這一瞬間停止。

柯格爾感覺到自己的心神在急劇的擴展，彷彿要把天敵都涵蓋進去。

「看見了么？這就是千分之一秒的世界，這就是貫穿萬物的軌跡，這就是——心眼！」一個聲音似乎在柯格爾心中響起。

但柯格爾並沒估計這個聲音的來源，他已經全心全意的沉浸在這奇妙的境界中。

時間並沒有停下，只是變得極度緩慢了，緩慢得讓你感覺不到它的流動。

柯格爾清清楚楚地看見自己身邊纏繞的一道又一道的軌跡——風的軌跡，沙的軌跡，世間萬物運行都有軌跡，包括……眼前的霍克也不例外。

柯格爾閉上了眼睛，他不再藉助視覺的力量，而是完全用心眼來把握霍克的行動。

在心眼的世界里，一切都是由點和線的軌跡構成，霍克千千萬萬的攻擊，也只是那些點和線而已。

柯格爾集中精神，排除所有的干擾，他順著那些軌跡的運動，調整著自己的行動，他從那些點和線的空隙中不斷地移動著。

霍克震驚了，他怎麼也不明白情況為什麼變成了這樣的，他的度明明是那麼快，力量明明是那麼強，但卻無法打中，這一次眼前的人彷彿預測了他的行動一般，無比巧妙卻又遊刃有餘地避開了每一次攻擊。

如果說剛才他還有差一點就能打中的感覺，那現在就是無力感，這樣下去，就算打上一百年，他也打不中。

「混賬！這是為什麼？！」驚怒交加地霍克吼道。

而在柯格爾的眼裡，眼前的軌跡瞬間改變了，原本急運行的點和線似乎突然停滯了，在這些軌跡的交匯處，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個特殊的點。

這個點出現僅僅只有一瞬間，但柯格爾看見了。

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只是順著心中的感覺，凝聚起全身的力量一拳揮出。

當柯格爾的拳頭接觸到這個點時，他體內的混沌原力立刻兇猛無比地灌了進去。

而與此同時，霍克身上的軌跡……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