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經過這一次的爭執,兩人的感情又向前邁進了一大步,加上老爸和黎媽媽對他們兩個在一起的事好像顯得興奮異常,他們的極力撮合讓彼此對這份感情的認定又更加了幾分。
如往常的,黎震早上順路載齊雅菲到公司,只是在她離車前,他又依依不捨的將她拉回,結結實實的給了她一個綿長的熱吻,才心滿意足的放她下車。
齊雅菲小心翼翼地藏妥被吻得小鹿亂撞的心跳,低著頭希望自己因激情而染上紅霞的雙頰別被人發現,但愛情的甜蜜卻讓她連走路都忍不住微笑。
剛踏進電梯門,一個熟悉而久違的身影也跟著閃進窄小的空間。
「啊?」齊雅菲一臉詫異,「總經理,您不是到美國去處理事情了嗎?」
皇甫少華仍是一副嘻皮笑臉的樣子,「為了你,我可是三天當五天用,只求能儘早回來呀。」
「總經理真是愛說笑。」
電梯門合上,他順手便按了B2的按鍵,齊雅菲見狀,要抬手按十八時,卻被他反手擋了回來。
「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帶你到一個地方去。我這麼急著回來,正是因為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得不趕快告訴你,免得你以後反過來怪我。」
齊雅菲不解的看著他,「什麼事啊?而且這樣我上班會遲到耶。」
「放心,我已經幫你請好假了。」話鋒一轉,皇甫少華臉上的表情雖然仍在笑,說出口的話卻讓她感到不太舒服,「我這麼處心積慮為你著想,不過,看來,還是有點慢了,你和姓黎的感情進展神速,連下個車都難分難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纏綿,也不怕羞?」
剛才那一幕顯然是被他看見了。
齊雅菲尷尬的低著頭,實在不知道該回答什麼才好。
他則繼續說道:「不過,雖是慢了,卻不代表來不及。」
上了他的車,見他老半天不講話,齊雅菲的心惶惶不安的,她忍不住開口問:「到底有什麼事要告訴我?需要這麼神秘兮兮的嗎?」
「我要告訴你的這件事,我不希望被公司的其他人聽見。」
「啊……你要帶我去哪裡?」
「一個可以證明我說的話的地方。」
齊雅菲的心忐忑不已,「這件事真的有那麼重要嗎?我……我可以不跟你去嗎?」
皇甫少華熟練的轉動方向盤,高深莫測地道:「這個秘密跟你的愛人、跟你未來的幸福都有莫大的關係,你確定你真的不想知道嗎?」
一聽到跟黎震、跟他們之間的愛情有關,齊雅菲當場不再說話。
經過這段日子,愛情儼然成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即使理智告訴她,她不應該任身旁這個男人載著她駛向未知的地方,她卻無法忍住不去了解這個秘密的內容。
十五分鐘后,賓士轎車緩緩駛進北投的豪宅別墅內,皇甫少華領著她走進華美的雕花大門內,沒頭沒腦的丟下一句,「你放心,在你點頭之前,我是不可能把你怎麼樣的,再說,這裡是我家,還有一個管家,兩個傭人和一個園丁,在這麼多人的情況下,我又能把你怎麼樣?」
「我並沒有這樣以為。」
「那你為什麼站在門口,遲遲不敢踏進來?」
深吸口氣,按捺下自己心頭的惶然,齊雅菲仍是踏出了步子。
黎震要是知道她跟皇甫少華單獨來到他家,一定會氣壞了吧?可是眼下她實在管不了那麼多,她只想趕快知道他口中的秘密指的是什麼,他那隻葫蘆里賣的究竟是什麼葯?
無心觀賞宅內的古董擺設,齊雅菲一坐定在客廳的沙發上,劈頭就問:「這裡沒別的人,可以請你不要吊我胃口了嗎?」
顯然是早有準備,皇甫少華在她身旁坐下后,從桌子底下的抽屜內拿出一本照片簿,直接翻開。
他伸手指向一張微微泛黃的照片,「你看,這張照片中的男孩長得像我嗎?」
齊雅菲在他的指引下傾身仔細看照片,再抬頭看看他,「的確是你,但那又怎麼樣?」
這人到底是怎麼搞的,吊足她的胃口,還不讓她進公司上班,只是請她來看他小時候的照片嗎?
「別急。」他氣定神閑的,又將照片向後翻了幾頁,「你看看這張,這個抱著我的人是我父親,我小時候,他因為生意常在各地奔波,但只要一有空總愛抱著我玩。」
齊雅菲簡直快抓狂了,她已經控制不了自己的口氣,「你大費周章把我找來,只為了請我來分享你的回憶嗎?」
「當然不是。」他看看她,又將照片往前翻,從某個夾頁后抽出一張小小的照片,「重頭戲是這張,來吧,測測你的眼力,看你猜不猜得出來,我父親手中抱的這個小男孩是誰。」
捺著性子,齊雅菲接過他遞來的照片,仔仔細細瞧上一番。
這個孩子……是有些似曾相識的熟悉感,但……會是誰呢?
看了半天,她只能放棄的求助於他,「對不起,我真的看不出來。」
皇甫少華接過傭人送來的咖啡,身子往後一靠,掀唇朝她微微一笑,擺足了陣仗,終於願意揭開謎底。
「他,就是你齊雅菲最親愛的--黎震。」
「黎震?!」齊雅菲先是愣了會,然後方皺眉問:「你父親抱過黎震,這事,很嚴重、很大不了嗎?」
她實在不夠聰明到把整件事兜在一起。
皇甫少華、皇甫英和、黎震……這三個人之間會存在著什麼樣的關係呢?
聞言,皇甫少華隨即仰頭大笑了起來,「這事不但嚴重,還嚴重到你無法想像的地步。」說完,他的笑意一斂,隨即換上一張異常凝肅的臉,「黎震是我爸在外頭生的私生子,他跟我相差不到一歲,因為一直沒有認祖歸宗,所以才從母姓。你說,這件事夠不夠嚴重呢?」
齊雅菲做夢也沒想到事情會搞得那麼複雜!
難怪呀難怪,那次在電梯里皇甫少華第一次和黎震遇上,明明不搭軋的兩個人說起話來卻夾槍帶棍的,像是彼此之間結了多大梁子似的……
果然,這個梁子還不是普通的大吶。
齊雅菲猛喝了一大口咖啡,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這些複雜的關係是你們之間的爛賬,我不懂,跟我有什麼關係呢?我愛的是黎震,跟你們皇甫家一點關係都沒有,不是嗎?」
「你想的未免太單純了!」皇甫少華的語氣轉為激憤,「黎震對皇甫家的人恨意甚深,你確定他不是為了報復我才跟你在一起的嗎?」
「你……」聽他這麼一說,齊雅菲握著咖啡杯的手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但,頃刻間,黎震為了尋她,幾天幾夜沒睡,還一路飛車下高雄陪她的好,立刻稍稍平穩住她的心情。
她鎮定地道:「這種沒憑沒據的事,你憑什麼亂說?」
「雅雅,你別傻了!」他激動的抓住她的手,「黎震是何等偏激又何等愛面子的人,自從我們得知彼此的身份后,他就把我當成假想敵,什麼都想贏我!現在發現我在追求你,他豈有不搶的道理?」
為了說服齊雅菲,他滔滔不絕的提出更多佐證,「如果他不是黎震,如果他是任何一個愛你的其他男人,我都會願意祝福你,但我太了解我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了!他根本就恨我,高中時我們念同一所高中,運動會時同樣參加兩百公尺田徑賽跑,他甚至可以為了讓我無法奪冠,而冒著被記過的風險違規用腳勾我,讓我跌得慘兮兮……」
齊雅菲猛力抽回自己手,憤憤的截斷他的話,「那是對你!」
「你以為自己可以是例外嗎?你有沒有想過,他是個純粹的功利主義者,憑什麼選擇你……在如此巧合的時間?你自己想想,是不是電梯那次巧遇之後,他就開始接近你、對你好,對你的態度產生一百八十度的大改變?」
齊雅菲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只能囁嚅著,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她的思緒被他「有力」的證據攪得一團混亂,該相信他還是相信黎震,她陷入驚惶失措的兩難。
「聽我說,他只是想用得到你來證明他比我行,來讓我痛苦罷了!你在他眼中只是一種報復的工具,等他覺得玩夠了,就會毫不留情地踢開你,屆時你就算痛苦到死他也不會理踩你的……」
齊雅菲抱住自己被逼得發疼的頭,承受不住的蹙緊了眉頭,「如果真是為我好,就請你別再說了,一句話都別再說了,行不行?」
「那麼,答應我,儘快離開他……我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為你安頓好住處,只要聽我的安排,你什麼都不必擔心。」
她深深閉了下眼,一陣刺痛直椎她的胸口。
良久,齊雅菲才勉強吐出一句話,「讓我好好想一想。」
心急的皇甫少華無法接受這個答案,「我已經跟你說了這麼多,為什麼你還執迷不悟呢?事關你下半生的幸福,這還有什麼好想的呢?答應我,理智點!離開他,越快越好……」
齊雅菲以手勢制止他繼續多說一個字。
「我說過,讓我好好想一想。」
語畢,在他毫無防備下,她站起身奪門而出。
皇甫少華帶著些許歉疚望著她的背影……
他知道自己讓她傷心了,但……選擇他不是比選擇黎震這種人渣好上一百倍嗎?
他一切都是為她著想,只希望她能明白才好。
傍晚時分,被卡在下班車陣當中的黎震心焦如焚。
就在不久前,他碰巧撥電話到基金會去找雅雅,不料怡玲卻告訴他,一大早有人看見她跟皇甫少華在電梯門口說話后,就再也沒人見到她了。
換言之,她今天根本就沒進公司,而是由皇甫少華事先幫她請好了假。
在試圖聯絡她卻遍尋不著她的蹤影后,黎震立刻丟下開到一半的會,什麼也顧不得,便拿著車鑰匙往外沖。
將所有不尋常的前因後果串連起來后,他不得不猜測:這個皇甫少華不會是因為得不到雅雅,就改用強的吧?
他早該知道皇甫家全是壞胚子,不該讓雅雅繼續在皇甫少華麾下工作的!
透過各種方式都聯絡不到皇甫少華,黎震索性心一橫,直接將車開往他的住處。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來到皇甫家時,來幫他開門的居然是皇甫少華本人……
一看見他,黎震踏步進門,劈頭便毫不客氣的質問道:「雅雅呢?你把雅雅弄到哪裡去了?」
皇甫少華坐到沙發上蹺起二郎腿,說著不怎麼中聽的風涼話,「怎麼?你是真擔心她,還是若她真的跟我跑掉,會讓你覺得很沒面子?」
「那干你什麼事?」黎震雙眸噴火,簡直想扁人,「總之她是我的,你休想用這種卑劣的方式將她從我身邊帶走!」
「什麼卑劣?」皇甫少華怒視他,「說起卑劣兩字,還會有人比你更卑劣嗎?為了報復我,你不惜拿我喜歡的女人開刀,這樣又算什麼?」
「皇甫少華,我看你的幻想症又發作了,你從來就沒得到過雅雅,她又怎麼能算是你的女人?」
兩個盛怒中的男人越靠越近,好像恨不得一口咬斷對方的咽喉,交談的音量也越來越大,「姓黎的,撇開我怎麼樣不談,你敢發誓說你不是因為要報復我才追求雅雅的嗎?」
「我沒你那麼無聊!」
「你少裝蒜了,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知道?就因為我媽不讓你這個雜種進門,高中時你根本是處心積慮跟我念同一所學校,然後處處針對我,處處讓我不好過,像你這種男人追求雅雅還會有什麼其他原因?我用腳指頭想就知道了!」
「哼哼,」黎震臉色難看至極的冷笑兩聲,「你這個金玉其外,敗絮其內的浪蕩子,凡事表現不如我還不敢承認,只會一天到晚嚷嚷說自己的失敗是被別人陷害的,就算高中時期表現不好都怪我,那大學呢?研究所呢?你又有那一次考得比我好了?有你這種不知反省自己的少東,我真替浩天集團捏一把冷汗!」
「書念得再好心地不好也沒用,我知道你已經肖想皇甫家的財產很久了,現在,皇甫家的財產拿不到,就從我喜歡的女人身上下手,黎震,你未免太沒品了!」
黎震一把扯住他的領口,「廢話少說,雅雅人呢?」
「不知道……」皇甫少華挑釁的朝他挑眉咧嘴,「就算知道也不可能告訴你。」
結實的拳頭殺氣騰騰的逼近皇甫少華眼前,「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到底把雅雅帶到哪裡去了?」
能夠把他給惹得火冒三丈,皇甫少華似乎很樂,「就算你找到她又怎麼樣?我已經早你一步把真相告訴她了!你想想看,一個正常的女人會選擇一個玩弄她的男人,還是一個真心愛她的男人呢?」
「依我看,玩弄她的人是你吧?」
說時遲,那時快,黎震已迫不及待的揮出第一拳,正中皇甫少華最自傲的完美下巴。
皇甫少華哪可能白挨這一拳?
忍住疼,他的拳頭也不落人後的朝黎震的肚子擊去。
就這麼你來我往的,兩人瞬間便在皇甫家偌大的客廳里打得難分難解,不知情的人哪裡看得出這扭打成一團的,一個是知名的會計師事務所負責人,一個竟是國內第一大財團,浩天集團的接班人?
筋疲力盡氣喘吁吁的兩人仍不肯善罷甘休的勒住對方的脖子。
「黎震,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要不要放過雅雅?」事情到了這種地步,皇甫少華決定稍微將策略改變,「我勸你不必因為想報復我而壓抑自己的虛榮心,你想想看,雅雅跟你之前那些美女女伴根本沒得比,你幹嘛要意氣用事的跟我爭?」
「你別傻了,雖然雅雅是前扁后也扁,離美女的標準也的確差很遠,但我就是要她!」
「我認識好幾個模特兒公司的負責人,只要你肯放棄雅雅,我保證立刻找到至少三打以上的美女站在你面前,讓你挑到高興為止。」
「不是我不讓你,但你確定一定非雅雅不可嗎?從優生學的角度來看,你本身已經夠矮了,要是執意要跟我搶雅雅這個矮冬瓜,那麼,你們兩個生出來的小孩,還能看嗎?」
「該死!你只比我高六公分就在那裡驕傲個什麼勁啊?高有屁用?要命好才有用,就算你比我優秀又怎樣,你終究當不成正牌的皇甫家少爺!」
「呸!我不屑!如果我像你一樣,能力不足卻只能抱著身為皇甫家第二代的護身符在外頭招搖撞騙,我寧可去死!」
原來熱度稍歇的戰爭在彼此毫無控制的惡毒言語下,很快又加溫到達沸點。
分不輕是誰先動手的,總之,片刻后,兩個大男人又開始把對方當沙包打了。
就在推倒了一個宋朝青釉描金花瓶、撞毀了一尊水晶觀音像又將客廳角落的歐洲美術立燈電線活生生扯斷後,這場慘烈的大戰終於被一名不得不硬著頭皮闖進來的傭人給打斷了。
歐巴桑站得遠遠的大吼,生怕受到戰火波及。
「少爺!黎先生!剛才有警察來詢問我們認不認識一位齊小姐……說有人在附近河邊撿到一個包包,裡頭的證件是一位齊小姐的,而剛才我好像聽到跟少爺回來的小姐姓齊,所以我……」
兄弟兩人火燒屁股似的從地板上跳起來。
「警方還有說什麼?」
這時候,再也顧不得彼此之間糾結了三十年的恩怨情仇,他們一前一後奔出門,只求齊雅菲能夠平安。
兩個面色如土的大男人頹喪的坐在河堤上,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警方表示在他們來之前,已經派人到河裡撈了半天,都沒撈到東西,由於並沒有確切證據證明齊雅菲真的跳下去了,加上現在天色已黑,顧及搜救人員的安全,他們決定暫緩搜救行動。
警方離開后,他們倆心情凝重到只能坐在原地發愣,腦袋完全無法運轉。
不知過了多久,皇甫少華率先打破沉默。
他的聲音悶悶的,再也不是之前的趾高氣揚。
「我後悔了。我不該為了想從你手中搶回雅雅,而使用這麼差勁的手段……雅雅這麼單純,她一定是因為我跟她說了那些話,一時承受不住所以才……」他又深深的嘆了口氣,「我們從小爭到大……或許是我太幼稚、心胸太狹窄,明明資質就不如你,卻又不肯承認,明明你已經註定進不了皇甫家的大門,我還拚命的排擠你。」
黎震斜睨他一眼,意外的,他並沒有落井下石的謾罵他,反而低著頭淡淡地道:「彼此彼此。」
說來有夠諷刺,兄弟兩人在此之前,從沒心平氣和對彼此說過一句話。
難道人就是這麼執著,非要到失去才肯覺悟嗎?
「你覺得雅雅真的跳下去了嗎?」
「我……」被他這麼一問,黎震覺得自己的心簡直是在抽搐。但,憑著一股信念,他仍對她有信心,「我不相信她會丟下我。」
「可是她的包包……」
黎震猛搖頭,就是不願相信在經過那麼多事情之後,他和雅雅之間的感情還是那麼脆弱。
但他卻也無言,畢竟在這種時候,他心亂如麻,根本理不清頭緒。
驀然!
「天啊,我的包包……該死,真的不見了!好,完蛋了、完蛋了,證件、信用卡、提款卡、悠遊卡全在裡頭……我完蛋了啦,嗚哇哇,我這麼笨,一定會被黎老頭罵死掉的……」
這陣熟悉軟甜的聲音如同在死寂的黑暗中劃下一道希望的光,兩兄弟對看一眼后,立刻回頭,並且同時大叫出聲,「齊、雅、菲--」
「哇!」她尖叫一聲,如同見到鬼般往後大跳一步,「你們兩個怎和會在這兒?!」
「你又怎麼會在這兒?」
「我就……就……就……」
黎震向前一步,兇巴巴的瞪著她,「快說!」
「我傍晚時回頭去找皇甫少華,打算跟他把事情講個清楚,誰知道一去到那居然發現你們湊在一起嫌我……什麼前扁后也扁、什麼矮冬瓜,我實在氣死了,所以就……」
皇甫少華也惡狠狠的走近,「就怎樣?」
「我就……就……就……」她恐慌的瞄了眼凶神惡煞的兩個男人,自知逃不過這一劫,只好全都招了,「那你也知道我還有點繪畫天分,常在基金會畫海報啊……」
「廢話少說!」黎震氣憤的吼。
「所以就因為太生氣,我把你們兩個人的車,各用奇異筆畫了一隻生氣的豬送給你們嘛!」
說完后,她連忙再往後退,繼續招供後半段,「畫完后我心情還是很不好,所以就到河堤邊來散心,散完心后就準備要回家,才發現包包不見了,就趕快飛奔回來找啊。」
不知該狂笑還是狂怒的兩個男人咬牙互看一眼。
皇甫少華的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不敢相信他心目中柔美可人的小天使竟會幹下這麼恐怖的事兒。
黎震屏住氣低語,「你……確定你還要她嗎?」
「不不不,」皇甫少華拱手苦笑,「我決定發揮孔融讓梨的精神,把這個『精品中的精品』送給大哥您。」
「說真的,趁我現在意志有點鬆動的時候……」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好東西大哥您還是留著自己享用吧。」說完,皇甫少華跑得比飛還快,一溜煙就不見蹤影。
黎震則是盯著眼前這個拚命朝他傻笑的女人,半晌后,無奈的垂下了肩。
「老實告訴我,你真相信皇甫少華的鬼話嗎?」
「半信半疑,不過後來想想,就算你是因為報復他才跟我在一起又怎樣?總之,你對我好是真的,我愛你也是真的,如果最後真證明你是騙我的,也只能認了。」
「從沒想過離開我?」
她笑咪咪的偎進他懷中,「捨不得呀……離開你,以後早上誰叫我起床、載我去上班啊?」
是哦,說到載她去上班……可惡,他待會還得可笑的用一輛被畫上豬的銀色捷豹載她回台北呢!
但,有什麼辦法呢?
誰叫她是齊雅菲,一個讓他不小心放下真心的女人。
這輩子,她不知道還會為他惹出多少可笑的事來,依他看,他還是趁早習慣為妙。
輕嘆口氣,是認命也是鬆了口氣。他將下巴擱在她頭上,緊緊的擁住她,「以後別再亂跑了,我會擔心。」
「放心,」她甜美的聲音將屬於愛情的承諾說得扣人心弦,「你早在我身上綁了條無形的絲線,不管怎麼飛,我總會回到你身邊。」
襯著天邊的夕陽,他滿心感動的吻上她的小嘴,很清楚知道這輩子,他都會像現在這樣,緊緊的抱住她--絕不放手!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