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終於到了護送官銀的日子了,戚成志一早檢裝完畢,便準備出發了。
此次的使命非常機密,因此,沒有多少人知道戚成志護送的是一批官銀。官府不敢聲張是怕被劫,也因此才會指派御前護衛運送。
一路上戚承志都非常的小心謹慎,四周所有的動靜,全在他的掌控之內。他們一行人,終於來到鄭縣曹縣令的管區。曹縣令早早就在城門外等,他安排了大隊人馬站在城門外,令戚承志看了直皺眉頭。
「戚大人,你可來了,我已在城外守候多時了。」曹縣令一臉拍馬屁相,忙迎了上去。
「曹大入,我曾經說過,此次的任務必須保密,你競安排這麼大的場面,豈不等於昭告天下,我護送官銀來了?」戚承志非常不高興的說。
曹縣令感覺自己彷彿是把熱臉貼在人家的冷屁股上似的,他的臉一陣青、一陳白,但他仍按捺住心裡的不高興,堆滿臉的笑意,「屬下真是該死,一心只想讓戚大人高興,沒想到卻弄巧成抽,戚大人,您千萬別生氣。」
罷了,我們這些弟兄一路下來,已十分疲累,今晚就在府上借住一宿,明早我們還得趕路。「
「是、是,請隨我來。」曹縣令忙帶隊進城。
曹縣令臉上笑著,內心卻深深的不滿著,這年少得志的戚承志,不但心高志傲,又目中無人,想他曹縣令在這鄭縣,有哪個人敢擺臉色給他看呢?
可戚承志的官階比他高,他只有強忍下這口氣,不過,過了今晚以後,只怕戚承志再也驕傲不起來羅!曹縣令的臉上,出現了陰森可怕的笑容。
微風徐徐的樹林里,看似一片平靜,但天未亮,風鈴館大盜便已埋伏在這林子里,靜待運送官銀的車隊到來。
戚承志一走進這片林子里,身上所有的神經便全部緊繃起來,他好像呼吸到不尋常的空氣了。
他環顧四周,試圖找尋那不尋常空氣的來源,突然,他往上一看,大喝:「在上面,大家小心戒備!」
頓時,一群穿著黑衣、蒙著面的人將他們團團團住。
「嘿!看你年紀輕輕的,想不到感覺竟如此敏銳。」金奎讚賞的望著戚承志。
戚承志及隨行的官兵全部拔出劍,準備全力護衛官銀。
「莫非你們就是名震天下的風鈴館大盜?」戚承志見他們的氣勢,完全不同於一般的盜賊,於是猜測的問。
「好小子,你說對了。你最好乖乖的放下官銀,趕緊逃去吧!」天喜和身後的夥伴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了,哪有逃走的道理?今天就讓我會會你們這些十惡不赦的大盜!」戚承志說完,立刻出手和他們打了起來。
首先和他對上的是天喜,他嘻嘻哈哈的在戚承志四周閃來閃去,一點兒都看不出他有誠意在和戚承志交手,簡直就像在玩遊戲似的,令戚承志非常生氣。
而其他人也跟那些官兵打了起來,由風鈴館大盜的表現看來,他們好像完全不尊重這批由皇宮精挑細選出來的侍衛,因為他們居然丟掉隨身的兵器,和官兵赤手空拳的搏鬥。
沒多久。勝負已定,官兵們一個個被打得不支倒地,而天喜卻還在嘻嘻哈哈的和戚承志玩躲迷藏。
「可惡!你到底會不會武功?難道你只會這樣閃來閃去嗎?」戚承志快要氣炸了,這風鈴館大盜分明是看不起他嘛!
「是二姑娘吩咐不準傷了你,要不然我幹嘛要跟你閃來閃去的?怪沒意思的。」天喜向一旁的二姑娘眨了眨眼。
二姑娘得意的點點頭,她深信,待會兒戚承志肯定會感謝她的。
戚承志一聽更是生氣,他堂堂一個御前護衛,還需要人家承讓嗎?於是他聚精會神的使起劍,「既然你甘心聽女人的話,那我就不用對你客氣了。」
戚承志出手快速的一劍砍傷了天喜的手臂,天喜頓時驚訝的跳了開去,他沒想到戚承志的劍術竟然如此高超,他太小看這個年輕人了。
「喜叔,你沒事吧?」二姑娘見狀,忙躍到他身邊。
「沒事,對這傢伙可不能太大意了。」天喜終於正色的說。
「怎麼?不敢再來了嗎?」戚承志嘲弄的笑著。
「小子,你可是第一個砍傷風鈴館大盜的人,算你有兩下子,就讓我來會會你吧!」金奎欲跳出去。
此時,席慕仁制止了金奎,冷冷的說了一句,「我來!」戚承志昂著臉,斜睨著眼前這名身形高大的男子。這個男人竟比他還高大,而且,自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也不同凡響,他看起來十分冷靜沉著,有領袖的架式。
雖然看不見席慕仁的臉,但戚承志卻已感受到他眼底的兩道寒光正射向他。
席慕仁無聲無息的來到戚承志面前,他出手快得令人不察,戚承志幾乎看不見他的劍是從哪裡出來的,又將砍向哪裡,這到底是哪一門、哪一派的劍法啊?
戚承志第一次和人對峙時會如此恐慌,他打得非常吃力,一個閃身,右肩已被劃了一道血口子。
然而,席慕仁仍沒有收手的意思,原來他也是因為第一次遇見相他旗鼓相當的對手而捨不得收手。第一次有人能和他對打這麼多招,令他有些興奮。
他以往的對手,幾乎都在三招之內就敗在他的劍下,這戚承志果然不簡單。
二姑娘在一旁觀戰,忍不住為戚承志捏了把冷汗,她看得出來勝負已定,席慕仁的劍術得自管二叔的真傳,縱然戚承志的武功修為再好,也只能撐得了一時而已。果然沒多久,戚承志的劍便被席慕仁打飛出去,直挺挺的插進一棵大樹中,而席慕仁則用劍指著跌坐在地的戚承志。戚承志滿頭大汗的直視席慕仁,他的眼中沒有懼怕,反而有絲欣喜,「我戚承志打遍天下無敵手,沒想到今日竟會敗在風鈴館大盜的手中,你果然是名不虛傳,我甘心受死,你動手吧!那批官銀看來是不保了。」
此時,解憂一把打開了那箱官銀,這一打開,不禁令在場的每個人皆瞠目結舌!.
原來在放官銀的大箱子里,竟全是一塊塊黑亮的大石頭!戚承志拚死所護的竟是一大箱石頭?!
戚承志首先刷白了臉,「怎麼會這樣?官銀全變成了石頭?我運出城的時候,分明全是銀兩,怎麼會變……」
席慕仁收回了指著戚承志的長劍,「恐怕是被掉包了!」
戚承志滿臉的不可置信,「誰會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在我面前將官銀掉包?」「如果你將這堆石頭送到穎川,會有什麼後果?」席慕仁靜靜的望著戚承志問。戚承志額頭上的冷汗滴了下來,「護銀不周,死罪難逃!」
常慕仁望了金奎一眼說:「帶他回去,我們迴風鈐館。」
「不行!我怎麼能跟盜賊同流合污?」戚承志掙開金奎的手。
「綁他回去。」二姑娘笑嘻嘻的下了一道命令。
金奎立刻自身上取下繩子,兩三下就把戚承志捆綁住,扛在身上輕快的走著。
「喂!你們帶我回去做什麼?我是官,你們是盜,我們是勢不兩立的,何況,我還得查出那批官銀的下落才行啊!」戚承志現在唯一能動的部分,只剩嘴巴了。
「我們幫你一塊兒找。」二姑娘走在他的旁邊,低頭望著他倒過來的臉,笑得十分開心。
「你……」戚承志不解的望著這個蒙著而的人,
二姑娘一把拉下面罩,「哈!是我,我是二姑娘。」
戚承志大吃一驚,這個姑娘就是那天在林子里直盯著他瞧的那位姑娘嘛!她……她竟然就是曹縣令口中所說的那個陰狠歹毒的二姑娘?
二姑娘見戚承志驚訝的直望著她,連忙非常有義氣的說:「你別害怕,我會保護你的。」
她說話的口氣,簡直就像她是個堂堂的男子漢呢!
戚承志滿臉怪異的望著二姑娘,「你……保護我?我可是堂堂的御前護衛耶!」
「我說保護你就保護你,客氣什麼?」二姑娘拍了拍胸脯。
「你還真有男子氣概啊!」戚承志怪怪的說。
二姑娘卻情不自禁開心的跳來跳去,「畦!他誇獎我了。」
金奎皺起眉頭望向二姑娘,「我怎麼沒感覺他在誇獎你?」
「他說我有男子氣概呢!」二姑娘可是樂得很。
「真是的!姑娘家被誇獎有男子氣概,還能這麼高興!」金奎沒好氣的直望著二姑娘。
「喂!我可沒說要跟你們迴風鈴館,快放開我。」戚承志再一次聲明。
「就到了啊!」金奎一把放下了戚承志。
戚承志驚訝的望著四周,這裡就是傳說中的風鈴館嗎?看這四周皆布滿了風鈴,當風一吹起之時,風鈴就會不斷發出陣陣悅耳的聲響。
他竟然會來到傳說中的風鈴館?太不可思議了。
「二姑娘,你瞧,誰回來了?」小豆子開心的跑采。
本來眼神都集中在戚承志身上的二姑娘,這時才轉頭望向前方,這一望,她不禁高興的叫了起來。
「婆婆,你回來啦?許久不見,你好不好?」二姑娘粗里粗氣的直拍著鈴花婆婆的肩膀,活像個豪邁的男人。
原本一臉開心的鈴花婆婆卻止住了笑,望著二姑娘問:「春語,你怎麼會是這副德行?活像個大男人似的!」
「哈!剛才還有人誇獎我有男子氣概呢!」二姑娘望著戚承志擠眉弄眼,令戚承志哭笑不得。
鈴花婆婆大叫:「金奎,這是怎麼一回事?我才不在這風鈴館六年,你們就把二姑娘調教成這副鬼德行了?」
金奎滿臉恐懼,因為鈴花婆婆生起氣來可是非常嚇人的,「鈴花婆婆,我真的不曉得二姑娘會完全學到我們的言行啊!」
「解憂、何涼,你們兩位叔叔又是怎麼教二姑娘的?我不是要你們把她調教成大家閨秀嗎?」鈴花婆婆繼續質問著。
解憂和何涼互望了一眼,眼中只有無限的無奈!
何涼十分自責的說:「二姑娘不喜歡繡花、女紅方面的事,只喜歡打架玩耍,我看她整天待在房裡不開心,就只好順著她了……」
「婆婆,你別生氣啊!我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呀?」二姑娘聳聳肩,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瞧你,一個俏生生的姑娘家,全給糟蹋了,這教我怎麼對得起你爹娘?看來我不在還是不行的。春語,從今天開始,不准你再跟這些臭男人東奔西跑,聽到了嗎?」鈴花婆婆正色的望著她。
「那怎麼行?我還得幫忙去找遺失的官銀呢!」二姑娘望著戚承志,開心的笑著。
鈴花婆婆這才看見被捆在地上的戚承志,問道:「這俊俏的公於是誰啊?」
二姑娘忙說:「他是我抓回來的,姿色不錯,我打算讓他,做我的押寨相公。」
「什麼?春語,你說什麼?你抓這個男人回來當押寨相公?」這世界反了嗎?鈴花婆婆差點被嚇暈倒。
戚承志一聽,忙說:「喂!你可別胡說,我又沒答應。」
「沒關係!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二姑娘篤定的回話。
「這像話嗎?春語,一個姑娘家像你這樣還得了?跟我進來!」鈴花婆婆氣得一把將二姑娘給拖進了門。
「管二步、姚爺爺,快來救我啊!」二姑娘急得大聲呼叫。
但管二叔和姚千歲只朝她揮了揮手,要她自己保重。
管二叔望向被捆在地上的戚承志問:「你是戚承志?」
戚承志掙扎著抬起頭,望著眼前這位傳說中的奇人管二叔,他看起來年近六旬,身高不高,卻十分硬朗。「前輩,你知道我?」
「剛才慕仁已把你的事全告訴我了。」管二叔說。
「慕仁廣戚承志實在不知道」慕仁「是誰。
席慕仁扯下頭上的面罩,「是我,席慕仁,風鈴館館主。」
「原來你就是風鈴館館主,怪不得武功蓋世。」戚承志這才恍然大悟。
姚千見一彈指,戚承志身上的繩子就全給解開了,他忙站起身向姚千歲拱了拱手,「謝謝前輩鬆綁。」
「你是戚將軍的長子,我們合該好好招待你才是。」姚千歲的模樣還真如傳說般像個二十齣頭的少年郎呢!
「前輩認識家父?」戚承志疑惑的問。
姚千歲搖了搖頭,「不!只是故人的友人,理應以禮相待。」
故人的友人?故人指的是誰呢?戚承志不解的想。
「金奎,你先帶戚公子去休息,我和館主還有管二叔有要事商討。」姚千歲向戚承志點了個頭,便率先離去。
「戚公子,請隨我來。」金奎開口道。
戚承志跟著金奎離去,心中滿是好奇,這風鈴館看起來真是有趣,他得好好的了解一番,才不枉此行。
席慕仁端坐著凝視兩位師父嚴肅的臉,他們兩位平常很少如此嚴肅的。
管二叔先開口道:「慕仁,你還記得在你九歲那年,我們帶你和春語逃出將軍府後,對你說過的話嗎?」
「記得!師父要徒兒忘記以前的種種,還有忘記自己的身分。」席慕仁正色的說,但內心裡,卻始終無法忘記他父母流著淚,要他好好照顧只有兩歲的妹妹的模樣。『
他的父母因為被冠上勾結外族謀反的誣陷罪名,只得以死明志,那天,將軍府被一把大火給燒了,要不是風鈴館三絕帶他們兄妹倆逃出來,只怕他和春語早被那群陰狠的蒙面殺手殺了。
直到現在,他還是不明白當時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還有那些蒙面殺手,他們來自何方?為什麼要殺他們一家人?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朝廷冤枉了他的父母,害他們冤死,所以,風鈴館大盜才會專跟朝廷作對、專劫官銀,在他心目中認定,當官的沒一個是好人。
管二叔又說:「你真的能忘記?」
席慕仁被說中了心事,只好說:「不能,我忘不掉!」
「我早就知道你不可能忘掉,否則,你怎會經常跟官府作對廣管二叔倒沒有責怪的意思,只是微微一笑說道:」其實,離開風鈴館這六年,我們並不是去雲遊四海,而是去調查當年你爹的冤情。像你爹如此正直的好人,豈可蒙受冤屈而葬送性命呢?朝廷無能,我們風鈴館絕對要替他討回公道才行。「
「當年,究竟是怎麼回事?」席慕仁終於出口了。
那年,他才九歲,將軍府無緣無故被人放火燒掉了,他的爹娘在咽下最後一口氣前,除了交代他要好好照顧妹妹之外,其餘什麼都來不及說,他就被大火給嗆昏了過去,等醒過來時,他人已在風鈐館之中了。
之後,每當他問起當年將軍府所發生之事,三位師父不但絕口不提,還一味要求他忘掉那幕慘劇。
但一個九歲的孩童,對任何事皆有記憶了,何況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悲慘遭遇,他是永遠也無法忘記的。
師父不讓他詢問當年慘劇的前因後果,他也沒敢再追問那件事。
如今,師父們竟主動和他提起當年的那件事,是不是他們認為時機已到,該是他了解真想的時候了?
管二叔說道:「我們和你爹是義結金蘭的好兄弟,你爹為人正直、豪氣又剛毅,令我們十分欣賞。在得知他被誣陷圖謀叛亂,勾結外族而被判罪之時,我們當然是不相信,立刻火速趕到將軍府,以了解真相……」
姚千歲接著說:「沒想到我們三人趕到將軍府時,竟發現將軍府已是一片熊熊大火,外面還聚集了許多本欲前來捉拿席將軍的官兵,他們在外面紛紛猜測,說席將軍一定是畏罪自殺,才放火燒了將軍府。」
管二叔嘆了口氣說:「這正是那惡徒的計謀,他就是要大家認為席將軍是畏罪自殺的。」
「當時火勢燒得太大,沒有半個人敢再踏進將軍府一步!於是我們三人便趁外頭一片混亂之際,潛進將軍府一探狀況。只見將軍府內大部分都被大火燒毀了,要找你們非常困難,還好,最後終於還是被咱們給找著了。那時候,你們兄妹倆已被煙嗆暈了過去,而你們的爹娘則仍護著你們,但我們趕到時已太晚了……」姚千歲回憶著說。
「是啊!他們兩人竟身中劇毒,而且,將軍府內死傷的人數不少,看似先前曾有過一番激戰。另外,我們還發現死在現場的竟還有外族人士,他們的長相、穿著,一看就知道不是中原的人,你爹一定是被這些外族人士給毒害的,因為他體內的毒,經姚千歲察看,發現是一種來自西域十分罕見的毒。」管二叔皺著眉說。
「他們如此陰險毒辣,殺死了席將軍全家,再燒毀了整座將軍府,如此一來,席家即使有冤屈也沒得申訴,只有含冤而死了!這分明就是有陰謀的陷害。」姚千歲現在憶起,仍十分氣憤。
「當時,你爹尚有一口氣,他告訴我們,他是被誣謅的而那些誣陷他的人打算殺人滅口,還找來一群西域的高子夜襲將軍府,並毒害了他們。」
「我們三人,豈能坐視這件事不管?根據你爹提供的可疑人物,在將你們兄妹倆帶出將軍府後,我們便展開了調查。就這樣查了許多年,至今總算有點眉目了!」姚千歲望向管二叔。
管二叔點點頭道:「外傳義弟是畏罪自殺,也有人說,他是以死明志,其實這些消息都不正確。」
席慕仁十分傷痛的說:「我相信我爹絕不可能畏罪自殺,也不可能會以死明志,他一定是想找出證據:以洗刷自己的冤屈,因而被那惡徒發現,使得那惡徒殺人滅口,讓我爹含冤莫白。」
「你爹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絕不可能做出自殺這種懦弱的行為。我記得他曾說過,男人若要死的話,就得死在沙場上!」姚千歲嘆息的說。
席慕仁又問:「今日師父與我談及當年席家的慘事,是不是已找到陷害我爹的惡徒了?」
「設錯!只是,沒有確切的證據可以證實他就是當年誣陷你爹的那個人。而且這事有些棘手,因為就算咱們找到了證據,以咱們一介草民的身份,根本無法舉發這件事。」
席慕仁望著姚千歲問:「究竟是哪個奸人陷害我爹的?」
姚千歲望了管二叔一眼,管二叔點點頭,於是他才說道:「這個人曾是你爹的手下,就是他勾結外族,陷害你爹,沒想到事隔十五年之後,他竟當上了郡太守!他就是穎川郡的郡太守邢逸峰。」
「穎川郡的郡太守邢逸峰?就是這次戚承志要護送官銀去的地方嗎?其實,先前我們就已打聽過一些關於他的事。此人陰險狡詐,且貪婪無比,穎川郡現在會如此窮困,完全是因為他不做地方建設,把朝廷撥出的銀子及稅收,全納為已有。也正因為如此,我們才想劫下此次的賑災官銀,只是想不到官銀在半路上就被掉包了。」席慕仁凝重的說。
「就是剛才那個漂亮的小夥子運送官銀的嗎?他看起來還滿機伶謹慎的,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呢?」管二叔有些惋惜。
「或許是他太年輕,又心高氣傲,有時太看重自己,又太相信身邊的人,就很容易出這種錯。」姚千歲分析后說。
席慕仁點點頭,「既然知道是誰陷害我爹,那麼,我就一定要向他討回公道才行。」:
「話是沒錯,但目前的穎川郡,已快變成一處獨立的小國了,那裡完全由邢逸峰掌控,在太守府內,到處都是不知名的高手鎮守,不是那麼輕易就可以進去的。」管二叔說。
「我和鈴花曾偷偷潛入探查他們的虛實,發現他確實意圖謀反,也看到他和匈奴的使節經常來往。我倆本欲再多探查點消息,不料被那些鎮守的高手發現,這才和鈴花倉卒的離開。現在,他們一定會加強戒備,看來要再次侵入,可能就難了。」姚千歲撫了撫那白皙的下巴。
「何況,還有人不准我們再插入此事!」骨二叔無奈的說。
「誰不准你們插手?」席慕仁奇怪的問。
因為風鈴館三絕做事向來都是說做就做,絕不會因他人阻止就住手的,想必此人一定非常特別了。
姚千歲笑著說:「改日再為你們引薦,現在時機未到。」
席慕仁縱然好奇,也不再追問,「看來,在追查我爹被誣陷的人,不只師父們而已,這反倒讓我非得見見他不可。」
「將來你一定會見到他的。看來此次咱們回來找你商量這件事是對的,你把戚將軍的長子抓了回來,等於是救了他一命,也對我們掀開邢逸峰叛國的陰謀大有幫助屍管二叔笑著說。
「此話怎講?」席慕仁不禁好奇的問著。
「你想,此次官銀被掉包,戚承志那顆小腦袋不落地也難,所以,你等於是救了他一命。而另一方面,他正好又是御前護衛,皇上的寵臣、戚繼先將軍的兒子,以他的身分來對付邢太守,是綽綽有餘,所以,由他來揭發邢逸峰的陰謀,是再好不過了。」姚千歲解釋道。
「師父們的意思是,這件事也要讓戚承志知道?」
「慕仁,你對戚承志的了解是有多少?」管二叔問。
「根據我的觀察,他除了驕傲些,倒也算得上是條好漢,應該是位忠義之士。」席慕仁把心中的看法說了出來。
「這就夠了!咱們得找個機會和他談談。」管二叔說。此時在席慕仁的心中,由於終於得知了父親的冤屈,因而更加悲憤!他暗自發誓;爹,孩兒一定會洗刷您的冤屈,您在九泉之下,也才能瞑目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