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正義女神蒙著眼,但她明察秋毫
第1章正義女神蒙著眼,但她明察秋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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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與現實中任何人物團體均無關係,皆系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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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的時候,中國東部地區的超大型城市——華海市,一個小男孩這樣說:「媽媽,媽媽,看我畫的畫。」
孩子的畫上,蠟筆塗畫的橙黃太陽上還粗糙地畫著一塊什麼東西。
本來滿懷期待的母親很納悶。
「太陽蒙著紗巾。」孩子如此解釋。
無須多言,孩子被強迫畫圓滾滾光溜溜的太陽。
「太陽……我畫的是真的啊……」孩子委屈。
1996年,當孩子在街上與小朋友們說太陽戴著紗巾時,一個老道表示很欣賞他,要收他為徒,共游天下。
孩子懵懂地跟著老道,攜手走出半條街……
悍勇的孩子他爸將老道追殺了十八條街,直到老道從口宣【無量天尊】到哭訴【我的老天】為止。
1998年的時候,已上了小學的這孩子對同學說:「你媽圍的紗巾跟太陽圍的差不多哦。」
請他來家玩的同學很納悶。
「款式很像。」這孩子認真地說。
越解釋,同學與他就越疏遠。
「太陽……我說的是真的啊……」孩子委屈。
2008年6月,已成為小夥子的這孩子考上三流大學,口中早已沒有了太陽和紗巾這種說法。
父母還算滿意且放心地長期出差,小夥子就委託給姨媽家。
「日……生活費留得太少了……」小夥子委屈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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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9月7日夜,已近黎明的時間,中國華海市一處教堂內,一位六十餘歲的老神父在為剛剛開始學習唱詩的學徒們講解早課詩。
「這一段是主在教導我們:為善者,獲主愛,必升上天堂;為惡者,不為主喜,必墮入地獄。」老神父是在中國生活多年的中國通,加上外祖母是中國人,因而中國話說得字正腔圓,如果不看到他那明顯的西方人外貌,真的難以令人相信這些話是出自一個外國人之口。
唱詩排座站著的一名五六歲的唱詩徒突然自言自語般說道:「是不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的意思?」
這位年幼的唱詩徒是從孤兒院新來的學徒,稚嫩的聲音在安靜的教堂內分明清亮。
又一位年紀較小的唱詩徒插嘴:「那是佛教的說法吧?」
「閉嘴!」較大的唱詩徒中有人意識到在教堂內說佛教,搞不好會激怒神父。
「我的孩子,他們沒有說錯,不要嚇到他們。」老神父微微笑著並不以為意,合上手中的唱詩本,輕輕拍了拍出聲阻止的發言的孩子的肩膀,勸解道:「信奉別的宗教並不是一種罪,主愛世人。信奉的,我們是兄弟姐妹;不信奉的,我們可以向他們傳達主的教義。」
頓了頓話語,望著孩子們稚嫩的臉,老神父繼續努力地傳播著博愛的理念:「比起信奉的是何宗教,主更在意世人的所作所為。願世人行善,願我兄弟姐妹行善……」
「如果作惡的話,主會懲罰世人嗎?」膽大的一個孩子有些無理地打斷了老神父的話語。
「會的。」慈善的老神父仍然和顏悅色,甚至高興於孩子們能和他互動起來,乾脆讓孩子們坐下來,認真講解道:「主有僕從,我們稱為使徒,也稱為天使……」
「就像正義女神?」又一個稚嫩的聲音。
「我的孩子,那是希臘神話中的。傳說她蒙著眼睛……」
「蒙著眼睛?」有孩子奇怪,「那不是看不見了?」
「不要緊,有句話是這樣說的:【正義女神蒙著眼,但她明察秋毫】……」
小小的教堂內,老神父教導小學徒們的聲音不斷傳出。為了讓孩子們便於理解,也為了讓他們更感興趣,老神父還講起了神話傳說故事。
能講解希臘神話故事的神父,絕對是一個怪胎。如果倒溯幾百年的時間,這樣的神父很可能會被剝去神父袍,甚至被綁上火刑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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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華海市郊區,一處剛開工半月的建築工地,四個人圍著中間跪著的一個人,氣氛詭異。
「對不住啊,大哥,放過我吧!求求你,當初我被警察迷昏了心,不該供出你啊!」中間那渾身帶傷的男人被鋼絲勒住了雙臂,緊得深深勒進了肉里。這人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苦苦哀求。額頭磕破處流下的鮮血染得滿臉花,連薄薄落了一層石灰的建築水泥地面都血跡斑駁,月色下格外慘然。
「泄兄弟老底的時候你膽子真叫個大啊,現在怎麼這麼慫了?」站立幾人中的為首者在他身上狠狠踹了一腳。
「大哥,別跟他費話,這拐腸子(內奸)拈得的是土罰簽,讓他早點入土為安算了!」一個年輕的懶得廢話,轉身走向工地上的一台攪拌機準備。
「短尾虎!你怎麼害我!」求饒者早已涕淚俱下,「哪回玩娘們的時候哥不是讓你先上,五中那個丫頭死抗,還是我幫你按住她讓你爽的!」
「MB的,就那回老子落了個短尾虎的綽號,都TMD你亂說的!」矮腳虎返回身操起一把鐵鍬拍在求饒者頭上,頓時另令他翻著白眼昏了過去。
再醒來時,求饒者只見自己已被拖到工地地基灌澆池邊,一旁水泥絞拌機已被開啟而發出轟鳴,意識到自己無幸的他開始大聲呼救。
「叫吧,工人早由黃皮貓和工頭帶走了。這年頭,一般人聽到工地上的叫聲會怎麼樣?也只當沒聽見!」為首者點了根煙,啄了一口后塞到求饒那人嘴裡,「青殼蟹啊,亂我兄弟者殺,壞了規矩可不成啊。你既然拈到了土罰簽,就在這認命吧。來,啄幾口送兄弟上路的【黃果樹】,煙滅時兄弟情份也盡了,就讓黃娘子送你上路。」
四人中一個瘦高的女子低頭哼了一聲。
綽號叫青殼蟹的求饒者嘴唇發抖,哆嗦著根本叼不住煙,倏地落地帶起一縷青煙。
死到臨頭青殼蟹突然來了膽氣,各種惡毒的詛咒衝口而出;「CNM!老鯊頭!短尾虎!黑頭蝦!黃娘子!你們TMD不得好死!兒子被車撞死!女兒被人乾死!都TMD遲早遭報應!」
「干!」短尾虎又是一鍬掄圓了拍在咒罵的青殼蟹臉上,砸得他徹底滿臉花,嗚嗚痛聲話語不再清楚。
「報應?呸!老子光女人就殺了三個了,強幹過的數都數不清,TMD有報應早該報了。」為首叫老鯊頭的中年人一聽報應兩字有些發火,看著月光下落在地上的那根黃果樹香煙漸漸熄滅,吩咐道,「送人上路了!」
聽到命令,
那綽號黃娘子的女人走上前,狠狠給了嗚嗚仍在亂罵的青殼蟹一腳。但他扭動身子滾了滾,掙扎著不肯落入二三米深、五米寬的地基水泥池。那裡對他來說就是墳墓。
「干!天都開快亮了,娘們就是手腳不利索。」綽號黑頭蝦的光頭男子上前,重重一腳將垂死掙扎的青殼蟹踹了下去。
黃娘子冷眼看著青殼蟹慘叫著掉進地基池,在鬼哭狼嚎聲中被灌入的流質水泥吞沒。
巨型絞拌機灌入的水泥,莫說一個人,再多幾個人也要沒頂。
「報應?呸!」短尾虎湊上來,與黑頭蝦搭著肩膀看熱鬧。
「走了。」老鯊頭冷默地扭身欲走。
「等等,有問題。」黃娘子望著澆灌池,皺著眉頭招手讓老鯊頭看過來。
「什麼?」老鯊頭、短尾虎和黑頭蝦走了過來。
黃娘子怪異地看了下手錶,掏出一張銀行卡狀的卡片,趁著月色撕下上面的保護膜,揚手一扔,口中輕聲說著世間俗語,三人豎著耳朵勉強聽到兩句。
「人老物老天不老,善惡到頭終有報……勿怪惡事鬼不知,只爭來早與來遲……」
「黃娘子,你搞什麼鬼?」短尾虎歪著腦袋問道。
「怎麼,你們三個還沒查覺到不對勁嗎?」黃娘子冷冷說道。
一陣冷冷的夜風倏地吹過,老鯊頭三人猛地打了個冷顫,彷彿頭腦中有什麼地方清醒了過來。
「你、你是誰?!」短尾虎幾乎跳起來驚呼。
「靠!」黑頭蝦摸著禿腦袋納悶。
這女人是誰?怎麼會和兄弟三個自然地混在一起。
「黃娘子?是誰?」老鯊頭驚駭地查覺自己剛才還視為自己人的黃娘子其實完全是個陌生人。
三人下意識地退了一步。
「【巧合】……發動!」黃娘子沒有理會三人的驚愕,將手中的卡片一抖,口中輕喝。
咯咔咔……
呼———
只有一點點金屬磨擦的預警徵兆,工地上的高空大吊車突然吊臂一斜,近半米的粗重吊勾拉著長長的鋼索,劃出一到道弧線,呼地向地面砸來。
老鯊頭、短尾虎、黑頭蝦三人反應不及,連聲驚呼都來不及發出,就無比巧合地被高空猛盪下的吊勾掃到了積滿水泥的灌絞池中。古怪的是,近在咫尺的黃娘子躲都沒躲,釣鉤以毫釐之差沒有刮到她。
巨大金屬吊勾以反拋物線重力劃出的巨大撞擊令三人在被砸中瞬間就骨斷筋折,四肢勉力掙扎幾下卻越陷越深。老鯊頭被水泥沒過腰,黑頭蝦已齊胸,短尾虎更是大頭朝下插在淤泥般的水泥里,兩條腿還在泥面上徒勞地來回不斷蹬著。
「救命啊!」黑頭蝦嚇得大叫,顧不得斷裂的臂骨左右爭扎。
「叫吧,工人早由黃皮貓和工頭帶走了。這年頭,一般人聽到工地上的叫聲會怎麼樣?也只當沒聽見。」黃娘子站在水泥澆灌池邊冷冷重複了剛才他們說過的話。
「你是誰?!」老鯊頭大聲喝問,變了調的聲音中已充斥絕望。
「天之殿堂的使者,八階大天使。」那女子沉聲介紹自己,繼而問道:「你們,是想上天堂,還是下地獄?」
「天之殿堂?真的有天堂?地獄……」老鯊頭不甘地喃聲道,掙扎之力逾弱,很快水泥漫沒過頭頂。
「天之殿堂不是你們去得的,地之煉獄才是適合的地方……」曙光從東方射來,夜色一掃而空,女子微眯著眼睛望向朝陽,「正義女神蒙著眼,但她明查秋毫。」
水泥澆灌的地基池,灰色的水泥液面上冒出幾個污濁的氣泡,很快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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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在姨媽的囑咐聲中,小夥子打著哈欠從姨媽家出來,準備開始新學期住校生活。
一米六八的個頭在華海市屬於中等偏下,長相也一般般,打扮平民的他完全是標準的書生模樣。
嗯?
一個白色的信封就靜靜躺在姨媽家門口。
信封上列印著「楚秋明(收)」的黑色字樣,居然沒有寫地址,連郵戳都欠奉,只是信封右下角凸印著一隻白色的金邊羽毛。
「給我的?」楚秋明好奇地將信封撕開,裡面是一張銀行卡大小的硬塑卡片和一張信紙。
信紙白白的,同樣是在右下角凸印著一隻同樣白色的金邊羽毛,上面只有列印著的幾個黑字。
【你想成為天使嗎】
連標點符號都欠奉的七個字。
那張銀行卡狀的硬塑卡片同體潔白,也只有七個黑字。
【天之殿堂會員卡】
楚秋明嗤之以鼻:「哼,粗製濫造,一點推銷的職業道德都沒有。」
信紙和卡片被楚秋明揉成一團,隨手丟進了路口的垃圾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