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袁刀門眾多的弟於們以袁紅綃為中心,快馬加鞭,戒慎護送她回袁刀門,袁刀門才是他們的地盤,若與笑閻王正面衝突或許可佔地利之便而小有勝算,在外頭他們只能淪為魚肉任人宰割。
楊朝翔與鍾信如左右護法守在袁紅綃身畔,兩人面色凝重,眼觀四面、耳聽八方,隨時保持著高度的警戒。
緊張的情緒感染到胯下的馬兒,一匹匹駿馬焦躁的今眾人花費更多心力去駕馭,唯有袁紅綃不動如山,與胯下愛馬溶為一體地恣意賓士。
馬蹄激起連天黃沙,一伙人馬不停蹄越過大大小小的鄉村小鎮,龐大的陣容加上萬綠叢中一點紅,分外引人注目,尤其是袁紅綃的花容月貌教人見著會忘記手上的工作,痴痴的望著她美麗耀人的身影離去,才依依不捨收回貪慕的日光。
「往後你出門定要戴頂紗帽,你的容貌過於招搖。」楊朝翔有感而發,打小與她一塊長大,她的美貌往往狂掀眾人平靜的心湖,他未曾想過要她隱藏容貌,但經此一變,不得不勸說她。
「四師兄說的是。」一旁的鐘信點頭贊同。
「我既非江洋大盜又非相貌見不得人,沒適理要我像個賊遮遮掩掩。」袁紅綃不苟同楊朝翔的提議,人的相貌是與生俱來,並非她所能改變的,她就是她,沒必要為旁人的目光或有話而做改變。
「沒人會說你是賊,別人是擇善固執,但你呢?我看你是為反對而反對,根本是把我們對你的關懷排拒於門外。」楊朝翔動氣了,明明讓她好生考慮一夜,怎知她依然故我,若不是了解她的個性,他早不管她願不願意,一棒敲昏永遠把她鎖在沒人知道的地方。
「四師兄,你曉得師妺她就這個性,彆氣了。」鍾信跳出來打圓場。
「師兄,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事實上昨夜深思熟慮后,我決定回袁刀門后馬上向爹票明要嫁予毛登端。」一夜無眠,她痛下決心,決意一生與毛登端為伴,也許她能從中學習如何去接受毛登端。
楊朝翔與鍾信惻頭看她,不知她所言是真是假,看見她眼中的堅決,驀然醒悟她並非在與他們說笑,她是認真的。
「你忘了笑閻王說過的話嗎?」楊朝翔嚴肅地道。
「記不記得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不會任由那男人隨意擺布。」美眸中寫滿了反抗。
「我不是要你委屈自己讓他得逞,可是你偏與他作對,如果得不到你,他會毀了你的!」笑閻王當時的警告清晰的回蕩於耳際,楊朝翔擔憂袁紅綃會踏錯腳步。
「就讓他毀了吧!」她滿不在乎道。
「紅綃!」所有人因她的不在乎而減緩賓士速度,楊朝翔額際青筋浮跳,看起來像是恨不得親手掐死她。
突地空氣中的異動讓每匹馬兒不再聽從主人的命令,紛紛不安的揚腿高嘶,慌張的想甩下背上的主人,每個人除了安撫胯下坐騎外,均抽出腰際的彎刀嚴密的守住袁紅綃,防衛滴水不漏。
袁紅綃眼神飄動,四周一片寂然,瞧不出個蛛絲馬跡來,但愈是乎靜愈代表著危險,每個人屏氣凝神,彼此間細微的呼吸聲都可聽得見,豆粒般大的汗珠因緊張而顆顆滴落,沒人有心思、空閑去拭汗,空氣停止流動,時間彷彿就此靜止。
倏地空氣快速流動,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躍進袁刀門弟子所守護的中心點,擄了人旋即快速地躍離,其動作之迅速無人能及,待他們察覺時,中心點唯留下袁紅綃的坐騎,人巳不見琮影。
全場嘩然,他們居然把人看去了,楊朝翔為自己的反應慢半拍而氣得跳腳,怒罵連天,誓言非救袁紅綃脫離魔掌不可。
袁紅綃因一時疏忽,加上段逸軒的動作太快,以致地無法反應而被他擄走,遭他用力摟在懷中,滿腔的怒氣無處可發,見段逸軒意興豪邁地朗聲大笑,為連日的而自滿不已,她眼波流轉,順從且嬌柔的偎進他厚實的胸膛,吐氣如蘭的唇傾前輕吻段逸軒的耳垂,如同他先前待她般。
段逸軒為她莫名其妙的舉動愣了下,袁紅綃乘機報復的在他耳垂上重咬,對他的怒氣尚不足恨到硬咬下他的耳垂,不過是懲罰他的目中無人,同時想藉此逃脫。
果真如她所料,段逸軒因疼痛而略松對它的筘制,袁紅綃見計謀達成冷笑,由懷中掏出醉熏香撒向段逸軒,企圖讓段逸軒嘗到輕侮她的苦果。
段逸軒有所覺而以衣袖擋住朝他面部撒來的醉熏香,反制的揮動衣袖回敬,袁紅綃沒料到他有此一招,以為他會中了她的醉熏香,所以愣愣的站在原地,因而吸入淡雅清香的醉熏香,頓時全身無力,軟趴趴的跌坐在地上,腦中一片空白,無法承受她竟會反遭醉熏香所迷。
綺錦膏!她懷中有解藥,虛軟的要拿出置於懷中的綺錦膏,卻被段逸軒粗魯強悍的擁入懷中。
他的手探入她如白玉凝脂的渾圓胸脯,似挑逗似捉弄似懲罰,厚實的大掌無情的肆虐。
「放開我!」袁紅綃雙頰酡紅,羞忿低嚷。他的大掌帶著陣陣魔力勾引她,使她四肢百骸無一不痛苦吶喊,忝不知恥的渴望貼近他。
不!她強壓下被他挑起的熱情,抗拒著,她好氣!氣自己的不爭氣,千方百計竟然會設計到自己,她該與他硬碰硬,一刀殺了他才是。
啊!他那熟練的手指在她身上作惡,地無力推開,輕顫了下,貝齒緊咬下唇,抑住到嘴的浪淫聲。
「你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我該對你致上無限的同情嗎?」邪魅的黑眸滿意的看她痛苦的承受體內激情的折磨,她還太嫩,想與他斗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的舌碰觸著她細緻的頸部,得意的看她一陣陣痙攣,最終停留在她渾圓小巧的耳垂,以齒輕挑廝磨,溫熱的氣息吐在她的發上,身上散發出的熱力包里住她的嬌軀,使她纖細的神經敏銳地感受到他的存在。
全身愈來愈火熱,焦躁的身軀蠢動著,滾燙的汗珠如雨露揮下,她急促的嬌喘著,無力推開他在她身上製造屬於情人、夫妻問的親密。
「我可因你刻意的冒犯而殺你,但我沒有!不過是給你一點小折磨罷了,你該感激我的。」他殘忍地對她耳語,溫潤的唇舌與大掌益加恣意放肆,轉眼間,衣衫已遭他褪至腰際,只剩件綉工精美的肚兜,雪白的肩臂呈現眼前。
「我情願你殺了我!」她咬牙恨聲道,光大化日下在野地使她衣不蔽體,他給的羞辱夠多了。
「就算我捨得殺你,恐怕你的末婚夫婿會捨不得呢!」他扯動嘴皮笑道,笑意卻未達眼底,雙掌仍是膜拜著誘人的嬌軀。
事實上自袁刀門的人離開客棧后,他一路尾隨,當然聽見她不顧他的警告執意嫁給毛登端。
毛登端?!以毛登端的個性若知道她的身子被段逸軒撫遍看盡,絕不會捨不得她死,大概會巴不得親手殺了她。袁紅綃想著扯出冷笑。
「笑什麼?想到你的愛人嗎?」段逸軒鷹眸不悅的一瞇,故意咬疼她的朱唇,不喜歡她人在他的懷裡,心底卻想著另一個男人。
袁紅綃疼得皺眉,火熱的身軀因這一咬而降溫。
「別擔心,等我不要你之後會讓你回到愛人的身邊。」段逸軒沒打算保有她一生,待他對她失去興趣后,管她要跟哪個男人共譜鴛鴦曲都不關他的事。
「我不是你的玩物,你無法事事皆如意。」她反抗的瞪著他。
「你是!」執起她的雙腕,他滿意的撫著白玉環道:「沒瞧見我在你身上已標下我的所屬嗎?」
「拿下它們!」她厲聲命令道,厭惡那對白玉環套在她的手腕上,如同變相的手銬,無形的銬住它的雙腕,讓她永遠逃脫不得。
「想除下它們只有一個方法。」他戲謔她笑看她的怒氣,代她抽出腰際的彎刀遞給她。
袁紅綃怔忡的望著手中的彎刀,是要她以彎刀砍斷白玉環嗎?不!彎刀根本砍不斷白玉環,難道他……她猛地抬頭看他。
「沒錯!砍下你的雙腕,白玉環便會自動脫落。」段逸軒點頭證實她的猜測。
「嘖!可憐了你這雙纖纖素手。」他似萬分不舍的一一啃咬過十指。
溫熱的唇舌挑起她心底的火苗,可他臉上的表情與冷血的話卻讓她寒人脊骨,冷熱交迫,焉能承受。
「呵!差點忘了你中了醉熏香渾身無力,恐怕拿不動彎刀斬斷雙腕,要我幫你嗎?」段逸軒善心大發地提供協助。
「我這輩子最不需要的人就是你!」她冷冷睨著他,一字字咬牙切齒道。
「話先別說得太滿,如果將來有天你發現生命中不能沒有我,令日所說的話豈不是自掌嘴巴?」他輕佻的以手臂滑過她高聳的胸部取走綺錦膏。
在他的手臂碰觸到她胸部的那一剎那間,她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喘一下,怕與他會有更多的接觸,待他的手滑離,她的呼吸才恢復正常。
「放心,絕不會有那天!」她不會傻得愛上個無心無情的男人,她極有自信可守住波瀾不起的心房,雙手趕忙拉攏衣襟,讓他不得再造次。
段逸軒凝挸著她倔強不服輸的臉龐,笑了笑,修長的手畫劃過她唇形優美的嘴,搖搖頭低喃:「相信我!那天很快就會到來。」
「把綺錦膏還給我。」袁紅綃故意漠挸他的話,雙眸緊盯著他手中的綺錦膏,暗自盤算如何取回解藥。
「時候未到。」他收起綺錦膏。
「何時才是時候到了?」她昂起小臉間。
「誰曉得?」
「哼!原來你是想利用醉熏香控制我,好讓我能任你擺布、為所欲為。」她聲音拔高嘲諷他無能到必需以藥物得到一個不想要他的女人。
「當我要一個女人時,對方必定是在清醒的狀態下。我享受征服的樂趣,而你絕不會首開先例,我會讓你心甘情願臣服於我身下,我想那過程會加倍有趣且刺激,所以方才我沒在此要你。你說我怎能為了一時的快感,而放棄往後的歡樂?」如鷹般的利眸虎視眈眈地望著上好的獵物。
為他的自大,袁紅綃瞪了他好半晌,久久不發一言。既然他自信滿滿,那她會給他個血淋淋的教訓,讓他明了,她不是能任他隨意掌控的。
段逸軒看穿她眼底的堅決,很好!他就是要激起她的鬥志,否則與個沒鬥志的人玩遊戲有峆樂趣可言?
他攔腰抱起她,兩人平視,望進對方的眼,袁紅綃卻探索不進他的靈魂,他過於陰沉,往往以笑容隱藏住他的內心,讓人永遠無法了解這種人下一步會做什麼。
段逸軒坦然面對她的采索,嘴角仍舊是掛著一派優閑的笑容,早料到她絕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四目相交,起先袁紅綃意在鬥氣,孰知段逸軒看她的目光愈來愈赤裸,黑眸中寫滿了要她的慾望,彷彿此刻她正全身赤裸地任他宰割,僵持愈久,袁紅綃愈不安,胸口中屯積許多怒意,怒氣愈多,頰上的表情愈多變化,她已不再是冷漠地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袁紅綃了。
終於袁紅綃先挫敗的移開目光,不再看他那雙色迷迷的邪眼。
贏得勝利的段逸軒不在意與旁人分享他的歡樂,豪爽的朗笑聲刺耳的充斥在袁紅綃的耳畔,聲聲譏笑她的落敗,同時讓她對往後的交手倍心動搖,他不是能讓人輕易駕馭的男人,她頁能全身而退嗎?她不禁產生懷疑。
段逸軒旁若無人地抱著袁紅綃,與傅雷鈞、饒書安一道踏進城裡最大的興隆客棧,他身著黑衫,即使手中抱著袁紅綃仍不減王者之風。俊美無儔的長相迷煞客棧里眾多姑娘家,男人們則鷘懾於他無形中散發出的氣勢,不時的以眼角覷望,沒膽直剌剌的盯著他看,生怕不小心觸怒虎威。
偎在他懷中的袁紅綃不知是有意或無意,先是臉部朝向段逸軒的胸膛,再加上如絲般的秀髮覆住臉龐,教旁人看不出她是何方柙聖。
一紅一黑深深的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有人不禁竊竊私語,臆測著會不會是搶親,搶了個羞答答的新娘子。
眾女含妒望著小鳥依人的袁紅綃,恨不得取而代之,她們私心認為段逸軒櫰中的女子肯定丑若東施,才不敢以臉示人。
店小二見貴客來臨,趕忙上前招呼,領他們到整間客棧挸野最好,能看遍所有人動作的二樓包廂中,殷勤的招待,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段逸軒一行人來到二樓的包廂后,他終於放下倚在櫰中的袁紅綃讓她落坐於身畔。
袁紅綃的容貌引來店小二的鷘呼與抽氣聲,在興隆客棧里工作近十年,看遍不下百位美人兒,但沒有一位比得上眼前的紅衣女子,她美得教人驚為天人,懷疑著她是否為仙子下凡。
身中醉熏香的袁紅綃儘管落坐,身子仍像無骨似的需要人扶持,她硬是想激起些微的氣力不讓自己出醜,無奈身子卻似有意識筆百的往後倒。沒有預期的疼痛,結實有力的手臂立即把她拉進懷中,袁紅綃張開疲憊的雙眸,不意外的瞧見那雙黑眸。
「姑娘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請大夫過來瞧瞧?」方才美人兒在他眼前倒下,店小二差點衝上前去接住,若非黑衫男子動作迅速,恐怕此刻他已美人入懷,唉!店小二可惜的在心底嘆了口氣。
「不必了,她不過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力罷了。」段逸軒狂妄的當著店小二的面俯身親吻袁紅綃,不在乎他的舉動已嚇傻老實人了。
傅雷鈞與饒書安像沒看見,聲音平穩的吩咐店小二送上佳肴,他們喚了好幾聲,店小二才如夢初醒的甩甩頭,記下他們點的菜肴離開,心底對美人兒的評價已把她歸類於不正經的女人。
被當作妓女對待,袁紅綃羞忿的想推開段逸軒的箝制。段逸軒帶著她趕了大半天的路,在馬背上振的她頭昏眼花,加上醉熏香的藥效行遍四肢百駭,試想一個原本擁有神力的人,一日之間卻力氣盡失,連個小娃兒都比不上,會有怎樣的心情?雖然沒有表現在臉上,但她的內心充滿了不安與焦慮,她甚至不明白為何段逸軒不撿小路行走,偏挑繁華熱鬧的大街,他不是過街老鼠嗎?
她的推拒並未對段逸軒造成影響,他與傅雷鈞、鐃書安自顧自的喝茶聊天,有說有笑。
「放我下來!」遲頓的甩甩渾沌的腦袋瓜子,她清晰地道。
三個男人因她突然開口而有志一同地轉頭看她,段逸軒輕拍她的嫩頰,隨後朝傅雷鈞與饒書安眨眨眼,臉上的表情似說:看吧!女人就愛無理取鬧。傅雷鈞、饒書安意會的笑了,三人繼續先前的話題,不理會她的要求。
袁紅綃氣極攻心,差點厥過去。
「我說放我下來!」她略提高聲音加強語氣。
「目前咱們不在房裡,怎好讓你當著眾人的面臣服我腳下呢?忍忍!待會兒回房后,看你要求我怎樣憐愛你都行。」他故意弄擰她的意思,把話曲解得曖昧不明,造成他人眾多聯想。
「袁姑娘的興緻真好,令兒個激烈的運動量都沒能累垮你,實令在下佩服,改口定當向袁姑娘討教。」斯文的饒書安加入話題,惡意的順著段逸軒的話尾說著模擬兩可的話。
今兒個早上段逸軒與袁紅綃有無在野地里交合,他自是清楚得很,段逸軒不屑與個沒反抗能力的女人共赴巫山。
聞言袁紅綃氣得鼻息翕張,美眸冒火,若非此刻她毫無反抗能力,肯定會端水衝上前去要求饒書安洗洗嘴。惡臭熏天~「的確是好本事。」傅雷鈞贊同道,在馬背上折騰大半天,又中了毒,她竟然還有精神表達她的情緒,了不起!
「因為她有個好師父。」段逸軒不客氣地居功道。
袁紅綃的俏臉瞬間變黑,淫邪好色的人不會有斯文有禮的朋友,真是一丘之貉。
突地樓下傳來熱鬧的聲響,似來了不少來頭不小的人,瞧掌柜與店小二招呼的那股熱和勁,再傻的人也想得到。
段逸軒、饒書安與傅雷鈞皆不是好奇心強盛的人,店小二端上一盤盤美味可口的菜肴立即吸引了他們全部的注意力,管它樓下來的是誰,填好肚皮才是最重要的。
「師父,我想還是快些讓大師兄上袁刀門迎娶袁紅綃,以免夜長夢多,大師兄一顆心夜夜不得安穩。」華山派的三弟子如是建議。
喧嘩的吵鬧聲加上他們不可一世的態度,教人不注意也難,而袁紅綃這個名字總算讓樓上的人有了反應,段逸軒揚眉看著懷中震驚的人兒。
有趣的事即將發生!傅雷鈞與饒書安互使個眼色,饒書安朝樓下一瞥,準確無誤的找出毛登端,他那又喜又悲的窩囊樣太顯眼,一看便知易幻生給了他一個難忘的教訓。
華山派的人來了!袁紅綃思緒百迥千轉,思量著是否要開口向華山派的人求救,照理說來她算是半個華山派的人,華山派絕不會見死不救,這正是脫身最好的機會,反正她已決定要嫁給毛登端,讓他英雄救美不是更好?她不動聲色地準備揚聲大喊。
段逸軒早一步視破她的企圖,只手筘住她的下巴道:「聰明的人往往自恃才智而做出傻事來,而你是聰明人還是傻子?坦白告訴你,就算樓下聚滿八大門派的高手,依然不會是我們三人的對手,你打錯如意算盤了,我想應該讓你的末婚夫婿看看你如何在眾人面前紅杏出牆。」一手摟著她纖細的腰肢,另一手則置在她的頭顱後面,段逸軒熱烈但不含糊的吻住她因驚訝而微啟的朱唇,長舌如人無人之境恣意逗弄著丁香舌,熱情奔放馳騁在沒人到達過的櫻唇內。
袁紅綃如遭雷擊般愣在原地,他那高超熟練的接吻技巧熏醉了她柔軟的唇舌,腦中五彩繽紛,理不清令夕是何夕,急喘粗重的呼吸回蕩在兩人耳畔,袁紅綃陶醉到甚至連雙手緊摟著段逸軒都一無所覺。
饒書安見他們兩人打得火熱,沒忘段逸軒話中含意,拿起桌上的一顆花生米以食指彈出,奔向岳掌門的面門。
岳掌門警覺地躍身接住,反射花生米向原先來處,花生米有了岳掌門深厚內力的助力飛向鐃書安。岳掌門要對方非死即傷,所以花生米夾著高強的殺傷力沖向饒書安,但饒書安不是省油的燈,大氣不喘以竹筷優雅的夾住花生米,鑲進身後的牆壁內。
「何方小賊?還不速速現身!」樓下的華山派弟子見師父道人偷襲,紛紛拔出劍來叫喊。
客棧里的其它客人見狀,為免無辜受到波及,銀子尚來不及給便紛紛沖向大門逃命去也。
「等等!你們銀子還沒給呢!別走啊!」掌柜的想到白花花的銀子,顧不得危險地跳出來攔下客人,可客人們逃命都來不及,哪有人會有空掏銀子給掌柜,任憑掌柜的如何叫喊阻抗就是捫不住人,掌值的眼眶發熱地看著杯盤狼籍的桌面,他的銀子!可愛的銀子!
「大俠,求求你們行行好,要打架請到外頭去,別在客棧里。」掌柜的擔心美麗的裝潢會盡毀全無。
「啰唆!走開。」一名華山弟子惡聲惡氣的推開可憐的掌柜。
掌柜的被推倒在地上,疼痛加上滿腹的委屈讓他淌出熱淚來,在場的多名店小二見華山派有失名門正派的作風,心知與他們講不通,連忙扶起掌柜的躲起來,客棧毀了事小,保命最重要。
掌柜的迫於無奈,唯有神色黯然地隨著店小二們躲起來,頗富感情的眼神依戀的環視客棧一周,很快的這兒就會變成廢墟了。
華山派弟子的叫囂聲喚醒袁紅綃拋棄許久的神智,她渾身一顫,瞧她在做什麼?竟然死命的攀著強擄她的男人,是她過於饑渴,想要男人想瘋了嗎?不!她不能!憶起他無情的眼瞳,讓她恢復理智,雙手掄拳,頭顱一轉,為的是想脫離他唇舌的攻擊。
段逸軒並未讓她稱心如意,一隻手以巧勁箝制她的雙手,而另一隻手則是緊按住她的頭顱,不讓她有逃離的機會。
袁紅綃瞠大眼瞪他,她終於明了他的目的了!無關情慾,他要的是斬斷她的後路。
她的心因此狠狠的揪痛了下,她不知原因何在,只知她渾身不舒服,非常的難受,是醉熏香引起的嗎?地無聲地問著自己。
傅雷鈞對樓下的叫囂咧嘴一笑,抄起桌上的花生殼射向樓下,華山弟子誤以為有暗器,怕暗器上喂毒,紛紛躲到桌子底下,岳掌門氣得怒罵聲無用,挺身以劍撥開花生殼的攻擊。
「全都給我起來!」弟子們的欺善怕惡讓岳掌門老臉掛不住,暴跳如雷地大吼著。
華山派的弟子們戰戰兢兢的由桌下爬山,眼見不過是些無用的花生殼,惱怒的氣紅了臉,堂堂的華山派豈容小賊捉弄。
有人見掌門搶先上樓,為免再遭師父厲聲斥責,提著劍跟上。
到了二樓,迎接他們的不是劍拔弩張的場面,而是一對男女擁吻的情色畫面,一伙人面面相覷,怒罵詞到了喉頭始終吐不出。見識較少的人心猿意馬,想著女人柔軟芳香的嬌軀。
「哼!好一對狗男女。」岳掌門道貌岸然道。
華山弟子羨慕歸羨慕,但在表面上仍是與師父持相同意見。
毛登端望著女子的背影,一顆心慈於半空中忐忑不安,那女子的背影看來與袁紅銷十分相似,尤其又穿著紅衣衫……不!不會是袁紅綃,她向來對男人極為冷淡,怎麼可能放大庭廣眾下做出荀且之事?該名女子不過是與她有幾分相似,他多心了。
段逸軒見目的達成,輕輕鬆開對袁紅綃的箝制,讓在場人十得以窺見她的全貌。
美麗的容顏乍現,不信與抽氣聲清楚的傳繞整個包廂,沒人料到會在此遇到袁紅綃,更不會想到與她見面是在如此尷尬的情況下。
毛登端情願他瞎了眼也不願接受未婚妻背叛他的事實,他氣得渾身發抖,指著袁紅綃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甫獲自由的袁紅綃面無表情地面對眾多日光的無聲譴責。紅腫的雙唇,加上她仍倚著段逸軒,諸多事實向眾人說明了她的不貞,如令就算她肯嫁給毛登端,毛登端也不會要她了,段逸軒不愧為笑閻王,想出的計謀又狠又毒,陷她步入萬劫不復之地。
「這是怎麼回事?」岳掌門不悅的由鼻子哼出氣。袁紅綃是個聰明人,為何會笨到讓人發現她與姦夫的私情?他精明的眼定在段逸軒身上,段逸軒強勢的氣勢令他駭然,又見段逸軒一身黑衫,身旁有兩名一文一式的男子為伴,幾乎已肯定了他的身分。他疑惑的望了袁紅綃一眼,不解她何以跟笑閻王扯上關係,莫非是易幻生從中牽線?不!不可能,易幻生與笑閻王素來無交情,不會有機會介紹兩人相識。
袁紅綃抿著唇不發一言,事實擺在眼前,無論她如何解釋恐怕都不能讓眾人相信它的清白,不如保持沉默。
「袁紅綃,你這賤人!」武功被廢再加上末婚妻送他一頂大綠帽,讓毛登端氣黑了臉,怒火高張地衝上前欲給袁紅綃一巴掌。
「登端!別衝動!」岳掌門揚聲喝止,但毛登瑞氣昏了頭,顧不得師父的命令,勇往前沖。
袁紅綃不閉亦不躲,不甚在意毛登端是否會打她。
然而毛登端的手尚未觸及袁紅綃的嫩頰,便被段逸軒攔住,段逸軒以一根手指點住毛登端的手腕,毛登端的整條胳臂頓時既痛且庥,刺痛感蔓延全身,疼得他抱著手臂半跪在地上,冷汗宜流,差點連淚珠一道逆流。
其餘華山弟子見狀趕忙攙扶起跪在地上的毛登端,雙眸則戒慎的盯著段逸軒,不敢小覷他的武藝。
「俗話說:打狗看主人。你在動她之前,應該先問過我的意見。」段逸軒語調平緩地道,並未動怒。
狗?!袁紅銷在心底冷笑,沒想到她在他口中竟成了狗。該傷心難過嗎?當然不!她沒必要為無心人出口的無情話感到受傷。雖然她的肉體受到筘制,但她的纛魂已漸漸脫離,遠揚天際奔向自由。
「狗娘養的!你算什麼東西?我是她的未婚夫婿,要打便打,要踢就踢,你管得著嗎?」毛登端忍著痛,仗著有師父當他的靠山,口不擇言。
段逸軒半垂著眼瞼,教人看不出他眼中射出危險的光芒,嘴角輕揚起邪惡的笑容,肅殺之氣攏聚心底,不形於外。
袁紅綃明顯感受到他的變化,僵硬的身軀拉回飄遠的靈魂,眨眨美眸,不明白是誰得罪了段逸軒。
閱歷豐富的岳掌門已看出情況不對勁,他可不想因大弟子說話不經大腦而命喪於此,連忙打圓場,拱手道:「劣徒口出狂言,還忘段公子莫介意,老夫定當帶回好好管教。」
「師父,你不用跟他客氣,這人一餚就不是好東西!」毛登端思慮不周,沒深思向來善於見風轉舵的師父為何變得必恭必敬。
岳掌門惱得猛向毛登端使眼色,可惜毛登端看不懂。
「我與紅綃已有夫妻之實,而你不過是個窩囊的末婚夫,你說我會管不著嗎?」大掌撫著袁紅綃的肩頭,擺明告知眾人他與袁紅綃存有私情,毛登端能奈他何?
「不知羞恥的女人!」毛登端恨得咬牙切齒,虧他平日視袞紅綃為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仙女,連那雙青蔥小手都不曾牽過,說穿了她不過是個淫娃蕩婦。「幸好老天有眼,沒讓我迎娶你入門,否則成堆的綠帽隨時等我戴上,使我一生清名蒙塵,瞧你平日還故作矜持狀,想到此就教人作惡,你簡百比勾欄里的娼妓還不如!」苛刻難聽的話由毛登埠中道出,她帶給他的恥辱夠大了。「我天生不愛撿破鞋穿,你我的婚約到此結束,往後各自婚嫁互不相於,只是我懷疑還有哪個男人肯娶你。」他惡意的譏笑她敗壞德行。
解除婚約?!袁紅綃苦笑,日思夜想,連睡眠中都會夢見與毛登端解除婚約,沒想到她真的與他解除婚約了,方法卻是賠上她的貞節,值得嗎?或許值得吧!她自我安慰。
「紅綃,他出言侮辱你,要不要我幫你出口氣?」段逸軒佯裝憐愛,低頭輕吻她雪白的頸項,在袁紅綃尚未出口說要或不要時,段逸軒巳出手,以一顆花生米要了毛登端的性命。
驚駭聲四揚,華山派的眾人眼看著花生米射穿毛登端的頭顱,段逸軒的出手之快,快到連岳掌門都不清楚他是何時出手的,只瞧見毛登端筆直倒下,魂歸西天。
「大師兄死了!他死了!」有名弟子剋制不了心底的懼怕鸄喊,畏懼的看著死不瞑目的毛登端。
「是袁紅綃害死大師兄的!是袁紅綃!」有人接著大喊。
「沒錯!是她!」有人附議。
袁紅綃仰頭與段逸軒四日相對,她沒自戀的以為段逸軒是為了她出手殺毛登端,在段逸軒眼中,她的地位如同狗一般,試問主子怎麼可能為了條狗而殺人?她不清楚毛登端說了什麼激怒段逸軒,但可以肯定段逸軒是為了某句話動手的。
紅顏禍水之類的耳語傳人她耳中。笑閻王嘴裡說的倒好聽,當他不要她時,隨她要跟哪個男人都成,結果他先斷絕她的生路,耍她離開他后死無葬身之地。多可怕的男人!袁紅綃不禁打個大寒顫,他就算不要她了也會親手毀了她!難道她的一生註定逃脫不了被他摧毀的命運?
「師父,讓我們為大師兄報仇!」有人憤慨的揚劍準備廝殺一番。
好戲逼近尾聲,傅雷鈞與鐃書安有默契的做好準備,隨時恭候華山弟子蜂擁而上。
岳掌門則陷於兩難,是要堂堂正正為大徒弟討回公道呢?還是撂下狠話率眾弟子不戰而逃?
「袁姑娘,你實在太教人失望了,原先老夫以為聰明如你,不會像令妹一樣與邪魔歪道勾搭上,沒想到你竟跟了笑閻王,依老夫看,袁刀門沒落之日不遠了。」無論岳掌門先前的打算為何,總之他把矛頭瞄向袁紅綃,料准段逸軒不會代她出頭。
「笑閻王?!是笑閰王!」華山弟子聽到師父講出笑閻王,瞬間騷動,好大喜功的人蠢蠢欲動想生擒笑閻王,但思及笑閻王方才露了一手花生米取人命的俊功夫,蠢動的心漸漸平穩下來,他們還想要留著性命享受未來呢~傅雷鈞與饒書安好笑的看著華山派弟子的反應,原來笑閻王的名號挺管用的,可以拿出來嚇那些膽小怕事的人。
「袁刀門的事不屬華山派的管轄範圍,岳掌門逾越了。」袁紅綃不接受旁人出言污衊袁刀門,語音清冷地提醒岳掌門他的身分。
「哼!好刁的一張嘴,老夫猜想也許整個袁刀門皆人了魔道,否則魔道中人為何不會跟其它門派有所牽扯,而獨挑袁刀門?」岳掌門自與袁崇武意見不合后,偏愛在武林盟主面前挑袁刀門的毛病。
「是非曲直不是岳掌門說了算,袁刀門行得正坐得瑞,眾人皆知,非憑岳掌門一言兩語即可動搖。」
「行得正坐得瑞?袁姑娘怎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啥德行。」不知羞的坐在男人腿上,成何體統!
段逸軒鼓掌算是打賞岳掌門的一番苦口婆心,岳掌門講這番話無疑像妓女談貞潔,有趣得緊。
「岳掌門遲遲不肯離去,是嫌地上躺的人不夠多嗎?」他柔著聲問。
岳掌門與其弟子聞言臉色慘白,深怕自己是下一個躺在地上的人,懦弱的試著拉開與笑閻王的距離。
「哼!」岳掌門點點頭,努力記下段逸軒、袁紅綃、傅雷鈞與饒書女四人囂張的模樣,來日方長,十年風水輪流轉,遲早他會議那四人吃足苦頭。雙手背於身後,他用袖離去。
華山弟子見他離去,心底著實鬆了口氣,懸於半空中的心終可安穩回到原地,乖順的跟在岳掌門身後離開,其中兩名弟子不忘帶走毛登端的屍首,扛著他離去。
華山派的人一走,傅雷鈞與饒書安繼續享用被打斷的晚膳,態度從容,彷彿方才沒有事發生過。
段逸軒也好心情的餵食懷中的人兒,起初袁紅綃不肯開口吃他夾起的食物,但段逸軒的大掌用力捏住她的腰際,疼得她緊鎖黛眉,只好順從的吞下送到唇邊的食物。段逸軒見她順從忍不住輕聲訕笑,她是倔強,最終仍得受制於他,乖得像只溫馴的貓兒,但是他沒忘小貓是有利爪的,他隨時等著她伸出利爪反擊。
袁紅綃遭段逸軒強擄后,楊朝翔率領袁刀門的弟子沿路追尋,可恨的是段逸軒未曾留下任何蛛絲馬跡供他們循線追尋,唯有分成三組人馬一路打探是否有人曾在半路上見過他們。
另外楊朝翔派遣鍾信先行回袁刀門向師父稟告事情經過,若他們找不回師妹,也好讓師父心底有個譜。
段逸軒一行人的行蹤成謎,尋訪多日,沒人見過袁紅綃或段逸軒,難道是他們走錯路了嗎?
楊朝翔苦惱的自責,他太大意了,早該要求師妹易容改裝好躲開段逸軒,但是他沒有!若師妹被段逸軒佔了便宜,他如何對得起師父他老人家?可惡!他要趁消息未走漏前救出師妹,保全她的名節,不然日後她平安歸來要以何顏面面對眾人異樣的目光。
「師兄,前頭有間客棧,不如咱們上那兒歇歇腿,客棧人多嘴雓,或許可以查出端倪來。」一名袁刀門弟子提議,在馬背上足足待了一整天,再不休息喝口水,甭說馬兒累死,主人會先倒下。
「也好。」楊朝翔見師弟們滿臉疲憊卻不喊苦,不忍心不讓他們喘口氣,遂頷首答在他考慮時,每個人皆日光熱切的鎖定在他身上,屏住呼吸,看到他點頭同意,眾人這才鬆了口氣,額手慶幸。
策馬來至興隆客棧,楊朝翔率先下馬,進入雅緻的客棧,除了掌柜的與店小二們〞
聊的打盹,沒半個客人!他奇怪於興隆客棧蕭條的情景,心想該不會是來到黑店吧?考慮著是否頁要在此歇息。
掌柜的眼尖地瞧見他的遲疑,趕忙跑出來招呼,小廝們先一步牽走所有駿馬到馬廄褢鍡食糧草。後頭的袁刀門弟子沒察覺異狀,把馬兒丟給小廝踏入興隆客棧,才人後才發現情況不對,眾人提高警戒。
「客倌裡面請啊!」掌柜的與店小二們笑容可掬地招呼著眾人。
興隆客棧前些日子經那幫人一鬧,整個生意是一落千丈,沒人敢到死了人的客棧里品茗用膳,雖然掌柜的拿到滋事者賠償的一錠金子,他仍感到得不償失,苦哈哈的望著快步經過門前的主顧客。好慘哪!再這樣下去,他豈不是要喝西北風?所以當不知情的貴客上門,說什麼他都得留他們下來。
既來之,則安之。楊朝翔猶豫了會兒,便不再遲疑地隨著掌柜的帶領落坐。
「客倌們想用點什麼?本店的嫩汁烤鴨、清蒸富貴魚是遠近馳名,客倌要不要嘗嘗餚?」見他們落坐,總算讓掌柜的放下心中大石,喜悅的介紹店中的招牌菜。
「好!就那兩樣,再來幾盤小菜與十個包子。」楊朝翔隨意點了幾樣菜供大夥填飽
肚皮。
「沒問題!阿財,趕快到廚房叫來富做菜。」掌柜的揚聲叫喚店小二,阿財機靈的跑到廚房,另一名店小二趕緊沏了壺茶。
「掌柜的,為何你們客棧沒客人上門?」楊朝翔不拐彎抹角,直接道山問題。
「啊!這……那……」掌柜的支支吾吾,眼柙游移,當然不能告知實情,得想個理由打發才成。
他的遲疑帶給袁刀門弟子更多的疑慮,他們甚至謹慎地擱下到口的茶水。
「別誤會|別誤會,其實是前些日子有人上客棧鬧事,怕事的人自是不敢再踏入客棧,所以客棧才會冷冷清清,我可是老實的商人,沒做壞事啊!」掌柜的避重就輕,趕忙澄清他是清白的,絕無開黑店。
原來如此!袁刀門一行人猜出必是客棧里鬧出人命,以至於流失顧客,沒人敢再上門,因而敢放心的飲下香茗。
「對了!掌柜的,我想向你打探一件事。」楊朝翔飲下甘甜醇美的香茗后問。
「儘管問,我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掌柜的拍拍胸膛豪爽道。
「請問你最近是否見過一名紅衣女子?她的相貌十分美麗,宛若天仙。」
「她是不是跟三個男人同行?其中一個身穿黑衫?」
依掌柜的形容,他應當是見過袁紅綃,所有人聚精會神,凝望著掌柜的,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讓他們探到袁紅綃的消息。
「沒錯!」楊朝翔熱切的點頭。「請問掌柜的是在何時見過她?她還在客棧里嗎?」
「你們認識?我可是先聲明,別再在客棧里打架鬧事,否則我馬上趕你們出去。」
掌柜的擺出晚娘的面孔,不再熱情客氣。
「不會!我們不會害你的,掌柜的請快回答我的問題,那位紅衣女子到底還在不在客棧?」楊朝翔趕忙提出保證。
其它人附和地點頭,期望掌柜的快說出袁紅綃的下落。
「早走了!跟她的男人殺了人後就離開了。」當日他嚇得半死,沒想到會有人死在客棧,幸好屍體被帶走,官爺們來了問不出個所以然就走人,否則要他處理屍體,又得面對官爺們的懷疑,豈不是天外飛來橫禍?!
她的男人?!眾人心知肚明掌柜的指的是段逸軒,算算時日,袁紅綃已被帶走五日,段逸軒那小人怎會不把握機會強迫她來手就範,以逞他的獸行。所有人為她遭遇神色黯然、忿恨不平。至於殺人一事,究竟是殺了誰?
「掌柜的,你知道死的人是誰嗎?」楊朝翔追問。
「不曉得!我不認得他。」掌柜的擺擺手。
眾人面面相覷,心中不安,或許過些日子他們就可耳聞是誰被笑閻王殺死,希望不會掀起軒然大波,扯入袁紅綃。
「敢問掌柜的,你可曉得他們往哪兒去?」不成!楊朝翔化悲傷為力量,就算袁紅綃已被惡徒強怗,仍是他的好師妹,他要帶回她。
「我只瞧見他們往北走,可沒聽他們說要上哪兒去。」他沒膽問,深怕不小心會頭腦身分家。
「往北?!掌櫍的,謝謝你,請幫我們把菜打包好,我們要帶走。」楊朝翔打賞掌柜的一錠銀子,想儘速縮短與段逸軒的距離。
掌柜的歡喜接過賞銀,命令店小二打包菜肴乾糧,既知他們與先前的四人是同夥的,他可不想留下禍根,早早送走避開禍端方屬上上之策。
袁刀門的一名弟子接過打包好的糧食,與其它人快馬加鞭追去。
掌柜的與店小二們餚著他們遠去的身影,心情著實舒坦、暢快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