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郯騫大步邁進。
「噯,我在忙啊!你要拖我到哪裡去啊?我還要幫病人看牙呢!」雲歆艷一路叫著。
郯騫一進門就拉著她直走到門外的馬路邊。
被「放鴿子」的病人,有的坐在治療椅上,有的坐在等候區的沙發上,連診所里的兩個護士,皆用著莫名其妙的眼神看著郯騫。
郯騫沒有開口,只是回頭看了雲歆艷一眼。
他的手探進口袋,瞬間拿出一個紅色的小盒子,突然單膝跪下。
雲歆艷被嚇得呆若木雞。他……他今天是怎麼了?郯騫將盒子遞到雲歆艷的面前說:「這周遭沒有花,我知道很沒有羅曼蒂克的情調,所以我當著所有路過的車子面前,在有月光的夜裡請求,歆艷,請你嫁給我吧!」
「嗄?」雲歆艷張大了嘴。診所的人也都學著她張嘴。「我在跟你求婚,讓我把這枚戒指套進你的手指頭裡吧!」郯騫雙瞳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雲歆艷張開的嘴一直閉不上。
診所里的人,一直都跟著雲歆艷做著相同的表情。
「你不說話,就代表你同意了?」郯騫緊張的直盯著她。「既然你沒有做什麼動作來『表示』,那請你將手伸出來,讓我幫你戴上戒指。」
郯騫打開紅盒蓋,主動牽著她的手。
雲歆艷像個軟綿綿的布娃娃,就連手指都像是被人給抽光了骨頭似的,一點力道都沒有。
郯騫順利將戒指套上。
「哇!恭喜、恭喜……」
診所內的人不再學雲歆艷的表情了,反應出掌聲及恭賀聲。
郯騫別過頭,朝診所里的人點頭笑著。
他站了起來。
雲歆艷還在張嘴發愣。
「歆艷、歆艷,你怎麼了?太高興了嗎?」他撫摸著她的下巴問。
聽見他的呼喚,雲歆艷才將目光對準他。
「歆艷,從現在起,你就是我一個人的了。」他的聲音煞是好聽,真的柔得似水。
她卻用著疑惑的眼神望著他。
「從剛才到現在你一直不出聲,是因為太高興了嗎?」
雲歆艷還搞不清楚狀況,她訥訥地出聲問道:「你剛才在做什麼?」
「向你求婚哪!」他從昨天就一直笑到現在。
她聲音不太穩定,感覺有些飄飄的,「不是,我問的不是這個,而是你剛才……拿什麼東西套在我的手指上?」
「訂婚戒指啊!」他還在笑。
「訂婚戒指?」雲歆艷自然的垂下頭看著右手的無名指。「這就是我的訂婚戒指?」
郯騫在她臉頰上啄了一下,說:「你不喜歡嗎?沒關係,那待會兒我帶你重新去挑一個你喜歡的。」
「不是不喜歡,而是……」她還在瞪著那枚非常耀眼的戒指。
郯騫望著她一臉的失神,他緊張的間,「你人不舒服嗎?要不要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
「不用了,我只是還在懷疑……我真的已經跟你訂婚了嗎?」雲歆艷恍恍惚惚地瞅著他。
郯騫一笑,「當然,如果你是嫌剛才的氣氛不好、地方不對,等你忙完時,我再找個有情調一點的西餐廳,重新向你求一次婚。」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真的確定……你……要我?」
郯騫突然一個擁抱,將她緊抱著說:「要你,我當然要你,從你將我的牙齒拔掉的那一天,我就決定要你了,因為我要你用一輩子的愛,來還我缺了的這顆牙。」
「哇!好浪漫哦!我也好想跟雲姊一樣,有這麼一個男人來向我求婚。」小護士握著自己的小手,一臉羨慕的說。
雲歆艷別過頭去,羞窘的驚呼一聲,「啊!有這麼多人在看!真的羞死人了,你剛才怎麼不早說?」她將頭埋於他的胸膛。
「冤枉哪!我怎麼會沒有說?是你自己沒有把我的話給聽進去的,你還要怪我!」他的下顎抵著她的頭頂。「別害臊了,大家都看了好一會兒,看都看了,有什麼關係,除非你想要趕病人走。」
雲歆艷一聽「病人」兩個字,她馬上就忘了羞澀,慌張的直喊道:「糟了!我居然忘了正在幫病人看牙齒呢!」
郯騫往後退了一步,因為雲歆艷一把推開了他,頭也不回的直衝進診所里去了。
……………………………………
雲歆艷今天被迫休診一天,理由就是郯騫的動作太快了,真是快得可以用「速戰速決」四個字來形容,昨天訂婚,今天中午就急著帶她去法院公證結婚。
既然他這麼的心急,雲歆艷只好順著他的意。
但云歆艷提議,因為郯騫跟她兩人都是孤兒,不想要讓朋友們破費,所以並沒有印喜帖宴客驚動他人,只在報紙上登了一個小小篇幅的啟示,告知認識他們的朋友們知道。
卻有三個很不識相的人,在他們吃過一頓浪漫的燭光晚餐回到家后,居然一家三口跑到郯騫的小公寓內,說什麼他們這對夫妻太不懂得做人,竟然連如此要好的朋友都不通知,連喜酒都吝嗇請一桌來吃吃喝喝。
所以,罕仲徹厚著臉皮告訴郯騫,朋友就是要有福同享,他決定今晚一家老小要陪伴一對新人共度新婚之夜。
郯騫聽了臉都綠了,然後轉紅、轉白,又轉黑。
一屋子嘈雜的聲音。
罕仲徹的埋怨聲不斷,小郁恭賀的笑聲連連,就連他們的兒子也參一腳,哭哭啼啼的。
郯騫快要發飆了。
「罕仲徹,你聽好,我限你三秒鐘之內,抱著你兒子、牽著你老婆離開,否則……」郯騫指著他的鼻子大叫。
「否則怎麼樣啊?」罕仲徹悠哉、悠哉的問,「不離開的話,你今晚的『消夜』就吃不成了是嗎?」
小郁跟雲歆艷互望,兩個女人都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消夜?什麼消夜?難道郯騫每天晚上都有吃消夜的習慣?這樣以後冰箱里可得要隨時準備一些食物了。雲歆艷暗忖。
郯騫忍著怒氣,他可不想破壞今天美麗幸福的氣氛。
「真的不走?」他眯起眼睛問。
罕仲徹將兒子放在床上,說道:「嘿!我是好意帶我老婆過來恭喜你耶!而且還抱著我兒子過來,給你們『壓床』哪!聽說新人床要一個小男孩先躺一下,這樣將來才會生一個胖嘟嘟的兒子來,還嫌我雞婆啊?除非你想生一個下面短了你一截的小娃娃!」
他的話讓雲歆艷臉紅了,馬上低下頭,轉過身。
小郁瞪著罕仲徹說:「喂!老公,你說話別老是這麼不正經好不好?你哦!實在有夠色的。」
他拋了個媚眼給老婆,笑嘻嘻地說:「如果我不夠『色』的話,今天你還會要我嗎?」
小郁笑著啐道:「神經!」
郯騫實在看不下、也聽不下去了。
「夠了沒有?今天是我結婚還是你們結婚哪?在我面前打情罵俏?要說肉麻的話回你們家去說,我這裡不歡迎。」他推著罕仲徹走到陽台。
「噯!郯騫,我終於認清你了,我怎麼會和你這種重色輕友的人做朋友?」罕仲徹回頭叫著。
「對,我郯騫平日就是不重色,但今晚不同,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我想要跟我老婆恩愛一下,你沒事過來搗什麼蛋呀!」郯騫推著雙手抓著欄杆不放的罕仲徹。
「呦,瞧你猴急的。」罕仲徹戲謔地說。
雲歆艷走到客廳便聽到了他們大聲的嚷嚷,害她又臉紅了。
「等等,你先別走。」郯騫突然想到。
「怎麼?突然覺得我很重要,發現我這個人不可缺少啦?」
「你少往臉上貼金了!叫住你,是要提醒你,記得把你的兒子抱回去。」
小郁正巧抱著兒子走出來,她笑睇著罕仲徹說:「好了啦!老公,我們回去啦!別在這裡湊熱鬧了,走吧!」她伸出一隻手推著罕仲徹,「快啦!
難道你還想在這裡『觀禮』不成?」
罕仲徹露出一個「也是可以」的表情,曖昧的說:「對呀!我怎麼沒有想到?我的好老婆,感謝你提醒我。」
郯騫先出去打開大門,笑著怒斥,「可以!我就先把你們一家三口剁成肉醬,當作我們的結婚禮金。」
「呦!那還得了?我寶貝的就是這個多了一截小肉肉的兒子啊!」罕仲徹裝出一副好害怕的模樣,抓著小郁的手就跑出大門,「快走、快走,這個沒人性的傢伙,要剁肉醬就去『剁』他老婆。」
郯騫目送他們下樓,他站在大門邊笑道:「小郁啊!回去好好管管你老公吧!一天到晚就只會說些沒營養的黃色笑話。」
小郁卻是夫唱婦隨的,說道:「你就錯了,我愛上的,就是他的這一點哪!」「哈哈哈……」
樓上樓下均傳來了笑聲。
郯騫關上門。
郯騫進來了。
雲歆艷卻嚇得躲進卧室里去了。
看見那張鋪著粉紅色床單的雙人床,她抓著衣襟,想要平緩那一顆怦怦跳個不停的心臟。
「歆艷,你終於屬於我了。」郯騫抱住她,深情的說。
她聽了臉紅心跳。
「我沒有給你一個隆重的婚禮,你會怪我嗎?」他用充滿柔情的眼神凝視著她。
她聽了輕輕搖頭。
「你……愛我嗎?」他問得連聲音都在顫抖。
她聽了緩點螓首。
「我想要聽你說。」郯騫霸道地說。
她聽了猛搖著頭。
「不想說?」他聲音變得沙啞。
雲歆艷這次沒有做任何錶示。
「唉,好吧!既然你不想說,我就不勉強了。」他假意嘆氣。「那你就直接用做的來告訴我,你『愛』我吧!」
「啊!」她驚呼一聲,因為她整個身子被郯騫給推倒在床上。
郯騫吻著她的唇說:「如果你待會兒也能叫得跟現在一樣大聲,我聽了一定會更加興奮。」
「你討厭!」她一推,卻不小心扯落了他上衣的紐扣。郯騫訝異的看著掉落在地上的鈕扣。雲歆艷卻嚇呆了。怎麼她才輕輕一推,鈕扣就……
郯騫驚訝的睜著眼說:「赫!沒想到我老婆竟然比我還急?急得不一顆顆解開,居然用扯的?」
「人家是不小心的啦!」她嬌嗔道。
他邪肆一笑,「我知道你是不小心的,只不過剛才是故意的而已。」
雲歆艷紅霞滿臉的。「人家跟你說是不小心就是不小心,你幹嘛要胡說!」她噘著嘴兒。
「既然是不小心,那老公可不可以再要求你一次,再表演一次不小心給我看哪?」他主動抓著她的手。
雲歆艷想要抽回手,卻被他牢握。
「幫我解開它。」郯騫又開始用著渾厚的聲音誘惑她。
原本使力的雙手無力了,雲歆艷整個神智又向他傾了。
「我想要你將我的襯衫脫下。」他再次誘惑。
她已沒了意識,真的照著他的意思做。
雲歆艷緩緩地解開紐扣、脫去襯衫,呈現在她眼前的,真的是一片廣闊而且鬈曲的胸毛。
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睜著,她用不知是讚歎還是驚訝的口吻叫著,「哇!你身上的毛……還真多耶!」
郯騫寵溺地失笑著,「你喜歡嗎?」
雲歆艷的十指一直把玩著他胸前的毛髮,咬著嘴唇竊笑。
「哈哈!好好玩哦!」她笑得好開心。
「我這一輩子,都只讓你一個人玩,好不好?」他趴下去壓住她。
「噯!你起來嘛!」雲歆艷嘟起小嘴,不滿意的叫著,「你這樣壓著,我就不能夠玩了啦!」郯騫愛憐的凝睇她,用左手撐在床上,挪出空間來。
「這麼好玩嗎?」郯騫問道。
「嗯,好好玩。」她躺在床上直點頭。「嘻嘻,怎麼會這麼多毛呀?」
「你看了會怕嗎?」
她玩得好起勁,「怎麼會?好玩得很哪!噯!你的胸毛長得可真多耶!」她一撮、一撮的將它們抓起。
「我還有個地方,比這裡的毛還多。」他壞壞地一笑。
雲歆艷好奇且興奮的睜大眼睛看著他問,「在哪裡?」她抓著他直喊,「我要看、我要看!」
「是你說的哦!」郯騫露出一臉的賊笑。
「嗯!」她的小腦袋瓜子一直點著。
他笑得更加不懷好意了。
「要看的話,就要自己動手。」郯騫起身坐著。
「動哪個地方?」她愣愣地問。
「哪個地方就要你親自去找答案羅!」郯騫故作神秘。
雲歆艷不再多加細想,為了滿足好奇心,於是主動當了一個「豪放女」,開始褪他下半身的衣物。
丟了一地的衣服、長褲,她卻突然不動了。
「怎麼不脫了?」郯騫望著她突然停止動作。
雲歆艷別過頭,囁嚅地說:「你現在、現在……只剩下……內褲了。」
「是啊!就只剩下內褲,為什麼你不再脫?」郯騫明知她是第一次,卻故意引導讓她主動。
她眼珠子骨碌碌地轉著,細如蚊蚋地說:「內褲……內褲……我……我不想看了。」
郯騫一把脫去內褲,自動在她面前全身赤裸。
「你不好意思脫,就讓我自己動手。歆艷,轉過頭來看著它,這個將要輿你生活一輩子的東西。」他雙手攀在她滑嫩的粉肩。
她聽話的轉過頭,卻用雙手遮住了臉。
「在我面前不必這麼害羞,把手放下來,這樣捂著眼睛,你怎麼會看得見呢?」郯騫輕拉下她的手。
她的雙手被他拉下來,但她卻緊閉雙眼。
「來,聽我的話,睜開你的眼睛,它並不是長得很可怕。」他的聲音低低沉沉的。
雲歆艷先偷偷地睜開一隻眼睛。
「哇!」她一聲驚喝,另一隻閉著的眼睛睜開了。「哇!你這裡真的有很多的毛耶!」
郯騫笑呵呵地揉揉她的頭。
雲歆艷因好奇而忘了害羞,她又開始抓著一根根的黑毛扯動。
他原以為她會非常害羞,誰知她卻玩得像個小孩。
因她手中溫度的傳導,他的男性象徵開始起了變化。
像被人輸送進熱氣般,它逐漸膨脹。
所有的血液亂了方向,到處竄流。
它開始不安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