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姊?」米緹揉著剛睡醒的眼睛,十歲的稚氣臉龐是縮小版的米亞。

「嗯?今天怎麼這麼早起床?」米亞溫柔的搓弄妹妹細嫩的頭髮,眼睛瞄到後方應該也要出現的另一個小身子。「小雋呢?」

「雋賴床,今天要去郊遊他還爬不起來。」米緹小聲的嘟嚷。

「這樣啊,那姊等等去叫他,小緹乖,去刷牙洗臉準備吃早點。」她微笑的道。

「嗯。」她乖巧的點頭后,又拖著鞋朝後方移動。

「姊,人家不想吃稀飯配荷包蛋。」米雋瞪了米緹後用抱怨的聲音央求道。

「今天不吃稀飯,牛奶配包子好嗎?」米亞心疼的說。

「YA,姊好棒。」他歡呼一聲后快樂的朝浴室前進。

待兩個小身影接連消失在眼前後,米亞才緩緩的垂下一直努力強撐的唇線。

可憐了兩個小朋友,跟在她身邊吃苦折磨,還得住在這種冬冷夏涼的閣樓屋……要不是為了逃避,他們也不必這麼辛苦。

輕嘆聲,她轉身走到和客廳並存的廚房準備兩個小朋友的早餐。

再怎麼苦,他們的飲食還是很重要……

七點三十分,卓曜不耐煩的舉手瞪住手腕上的手錶,他不知自己為何提早到約定的地方等她。

真是見鬼了,曾幾何時他會這麼在乎約定的時間?尤其對方又是女孩,對他而言,除了商務會議外,他未曾如此焦躁過。

他伸手從褲袋裡掏出煙盒,打火機清脆的聲響點燃細長香煙,在寂靜的工業區里,他所有的動作都顯得格外突兀,因為這裡除了偶爾經過的車輛外,幾無人煙。

當他突然發現自己是用期盼的眼神直視米亞可能會出現的暗巷時,他焦躁的將煙扔在地上踩熄。

八點!

卓曜開始低咒,這回他並沒有看手錶,而是他聽見車內音響那鄉土電台傳出的整點報時。

突然,一陣紊亂的狂奔聲從不遠處傳來,卓曜立刻挺直身子半轉身面對聲音的來源處擰起嚴酷的烽眉。

「你遲到。」他打開車門,用不怎麼愉悅的聲音指控。

「拜託,哪有。」米亞皺起小巧鼻尖反駁他的話。

只是她的反駁很快的被電台主持人報出現在已經八點十分的聲音堵住,她很快的沖著卓曜擠出一抹尷尬的微笑。

唉,都是餐廳老頭的錯,都說她要準時下班了,卻硬留下她簡單的吃了一餐又堅持要她打包賣不完的菜回家,害她硬是─路狂奔衝到和卓曜約定的地方,連洗澡的時間都沒有。

她果然遲到了,但還是堅持自己沒有。

「我討厭說謊的人。」卓曜冰冷冷的說,當場讓米亞呆愣得無法回應。

*「不過幾分鐘……」她小聲的嘟噥,搞不懂他為何會斤斤計較這短短時間。

「時間就是金錢,比爾蓋茲要是你,絕對不可能能創造微軟。」他一副生意人的說詞。

米亞聰明的不反駁他的話,乖乖的側身坐進他替她開好車門的副駕駛座。

呼,早上保時捷,晚上換了百萬休旅車,他還真有錢吶。米亞在心頭低嘆不已。

「有疑問嗎?」卓曜一邊將車駛往車道,一邊觀察她豐富變化的表情。

「沒。」她很快的搖頭,但在心裡偷偷接了一句話:小的豈敢有意見吶。

她的手又習慣的朝音響的按鈕摸索,也不意外又聽見卓曜設定好的古典愛樂台。

「又想聽賣葯啦?」他突然揶揄的問道。

「唉?」她一時聽不懂他的問話,但身子已經隨著音樂輕擺,過了─會才反應過來。「□,才沒有啦,早上是想放輕鬆咩,你還當我品味低?」

「呵呵。」輕鬆的爽朗笑聲很快的傳遍窄小空間,也讓他的唇部線條緩緩的跟著放鬆,柔和。

「原來你也會笑……我還以為你只會冰冷冷的罵人。」米亞突然有所感觸的說。

「嗯?不然你當我什麼?」她的說詞讓他有些鍇愕。

「只會凶人的傢伙。」她很誠實的說。

「呃……」卓曜不知道自己的形像這麼差勁,一時間也不曉得該說什麼好。

「呵呵,吃癟了吧。」米亞俏皮的皺鼻,可愛的俏麗模樣讓卓曜一時看愣了眼。

「你喔……」他尾音拉得長長的,就是不願說出最後幾個字。

「我怎樣。」她最討厭人家講話講一半的。

「沒,沒事。」萬一被她知道他覺得她很可愛,可愛到他有想要一親芳澤的衝動的話,恐怕他不是被捶死就是被掐死。

「ㄏㄡ\你很討厭耶。」嘴一嘟,米亞很不愉悅的將臉用力撇到一旁。

「耶?停車!」突然她大喊一聲,嚇得卓曜將車趕緊停在路旁。

他見米亞很快的衝下車,一雙小手和巴掌大的小臉簡直快貼到街上商家的櫥窗。

好奇的卓曜也不管自己違規紅線停車,他步走近她身旁時,才發現奪走她注意力的是家賣童裝的精緻小店。

「想買東西?」他好奇的問道,畢竟她再怎麼嬌小,也還不至於穿得下童裝吧?

想到這兒,他忍不住向下瞥了眼她那根本平板的身材。

「沒、沒有。」原本燦爛的臉在轉瞬間黯淡下來,她搖搖頭說:「不是要到公司?走唄。」

心思甚密的卓曜不認為她真的沒有什麼,但他也聰明的不點破。

「嗯。」他輕攬她的肩頭領著她走回車旁。

或許是米亞心事重重,所以對他的碰觸半點反應都沒有。

「等……等一下,」她又突然煞住腳步說:「我想自己走路到電台就好,反正散步嘛,又不是還很遠。」

「晚些不是得開會?」他對電台的一切事務可是了如指掌,畢竟是自己的公司。

「開會是十點半的事,就這樣啦,」她一反常態的動手推了他催促道,「拜託,就算這回我求你,我不想讓電台的人看到我們一起出現。」

她說出的理由無非是想保護自己也想保護他,但在卓曜眼裡卻不是那麼一回事。

「和我在一起很丟臉嗎?」他沉聲問。

「沒啦,我只是討厭別人在我後頭閑言閑語罷了。」她很無奈的聳肩道。

「嗯哼,」這次他暫且饒過她,不過他卻仍從襯衫口袋掏出型輕巧的手機硬是強塞給她。「手機帶著。」

「嚇,你幹麼,我不要!」開玩笑,就算她不用手機也知道他強塞給她的這支是最昂貴的那種。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討厭手機,所以一直都沒用,」他輕哼聲道,「如果你十點還沒出現在電台樓下,它會讓我找到你。」

「暴君!」她又習慣性的吼了聲,但在他怒眼瞪視下,還是乖乖的聽話。

不過好奇的她還是忍不住把玩手中的小玩意。

「就這樣,記住我交代的。」他就像捨不得女友即將和他分離似的提醒。

「知道啦,拜。」對於對她好的人,她不吝嗇自己的笑容。

「拜拜。」

米亞目送他重新發動車子上路后,才恍然想到自己堅持不願意跟他一起到電台的原因。

童裝店的上方正掛著紅布條,上頭寫著:結束營業大拍賣,五折起……

新學年開始了,也該替米雋和米緹添購幾件新衣服,她知道這間店的衣服並不便宜,但那又怎樣?大不了再多代幾個班,少吃幾頓就有了。

她喜歡見到米雋和米緹單純又快樂的童稚笑顏。

米亞小心翼翼的將手機收進褲袋中,然後她像即將赴戰場的戰士般在店家門口用力深呼吸后,才推門而入。

她沒留意到應該離開這條街的卓曜其實只是將車停在對街,對她的一舉一動,全都收進眼裡。

※※※

「米亞,副總要你一到電台就去見他。」米亞的節目助理奈攸一瞧見她從外頭狂奔而來時,立刻喚住她。

「耶?」她止住腳步像是不懂的瞪大眼。

「副總,我也不知他找你有什麼事。」奈攸以為她的疑惑是她沒講清楚上頭是否有事交代。

「OK,了解,謝啦。」縱使嘴裡想嘀咕些什麼,她還是扯出一抹笑容道謝。「喔,對了,可以幫我放到辦公桌上嗎?」她將幾個紙袋託付給奈攸。

「米亞姊想通啦,知道要替自己買幾件漂亮的衣服。」她揶揄的調侃,因為米亞是全電台最漂亮的台柱也是號稱最節省的。「咦?巧可童裝?」

「呵,不是我要穿的啦,」米亞見助理好奇的挑眉,所以趕緊解釋。「幫家裡的小朋友添幾件衣服罷了。」

「我還以為你看開了想花錢啦。」奈攸好氣又好笑的說。

「不跟你閑聊,」米亞不經意瞥見警衛台後方的大時鐘,那上頭的時針和分針正逼近十點的位置,她不禁著急道:「我得趕緊上樓,拜託你啦。」

為了趕時間,她也顧不得等停在頂樓的電梯,便牙一咬的選擇一旁的安全梯衝上去。

奈攸愕然的呆在原地。

如此怪異的米亞,這可是她認識她將近五年來,第一次發現自己不了解她在想啥呢。

八樓耶,打死她都不會想爬。

米亞以為進到卓曜的辦公室會看到一個暴跳如雷的男人,卻沒料到會見到他正盯著文件出神。

「嗨,你找我?」她小心的輕敲門后才出聲。

「把門關上。」他的語氣嚴肅,不像早先開車載她時那般的輕鬆。

是因為在公司的關係嗎?米亞不知道也無揣測,她沒多問的就將門合上。

「讓我知道這份工作對你有多重要?」在她的手還未離開門把時,他的問題又馬上拋出。

「啥?」迷惑的眼不解的看他。

「如果我要你暫時調離現職,改到別的時段,甚至不要繼續當DJ,你覺得如何?」他遲疑的問道。

米亞聽不出他語氣里的關心之意,反而覺得這些話對她來說是個很嚴重的打擊。

「我哪裡做得不好?」她很惱火的說:「我不認為自己在工作上有任何失職的地方。」

「我沒有說你不好,」他懊惱自己可以面對眾人,卻不知為何無法面對突生怒火的她,「我只是要你暫時離開,不要做晚上的工作。」

「我喜歡晚上的工作。」握緊拳頭,倔強的小臉有不容忽視的堅持。

事實上她是需要晚上的工作,而不是喜歡晚上的工作。大夜班的工作讓她可以賺更多的錢養弟妹,而她也得以在白天找到另一份兼職的差貼補家用,她需要的是錢而不是工作。

「如果是因為錢的關係,沒關係,我可以……」卓曜很快的說出,而米亞此時也終於瞧見他手上一直在看的文件其實是她的個人檔案調查報告。

「我不要人家同情!」她像一頭憤怒的小老虎,氣憤的沖向前去揮舞拳頭。

「我是關心你!」不如她為何曾如此憤怒,卓曜握住她揮舞的手。「你知道有人要威脅你的安危嗎?」

「我……」米亞被他的話給嚇到,一時間錯愕得愣住也回應不過來。

「今天又收到成堆的恐嚇傳真,全都指名找你。」他無奈的將疊放在桌上的傳真紙全都拿給她,米亞見到那上頭寫著千篇一律,一模一樣的內容──

不跟隨我,米亞橫死!

「不可能的,」恐慌的小臉上有掩飾不住的害怕,「我又沒得罪人!」

「沒人說你得罪人啊,只是我會擔心……」他差點被自己脫口而出的關心言詞給嚇住,於是他趕緊停頓數秒平靜心神后才說:「我會擔心公司所有員工的安危,所以從今天開始我不准你繼續上晚班。」

米亞被他那句「擔心公司所有員工的安危」給弄壞心情,她知道自己不特別,但總是會私心期盼他會更窩心的話。

誰叫她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孩,也會期待些什麼。

「我自認沒有犯什麼錯,」板起面孔,她讓自己保持冷靜的表情:「我不接受你的要求。」

「就算是為了大家好,你換個時段。」他嘆氣的勸著。

「不是我的錯,我為何要因為一個瘋子放棄原有的一切?」她很堅決的說。

「就算為了你自身的安全,等警方調查清楚后我再安排你回原來的時段呀!」這下連他也動怒了,他氣得想狠狠的搖晃她,看看能不能把她莫名其妙的固執給搖掉。

「我自己會照顧自己,不用別人擔心!」

「你知道公司有權力開除你,因為你頂撞上司。」他很快的安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送她。

「是這樣嗎?」米亞有些無奈的說:「那你乾脆坦白的說要我離職。」

「你……」他努力控制脾氣。「現在有人提到要你離職嗎?我是為了你的安危著想,你卻不當一回事。」

「就算我調時段又能怎樣?那個人針對的是我,不是別人,就算我調時段了他還是找得到我吧?」她振振有詞的,誓死捍衛自己的工作權。

她的話讓卓曜正視問題,她說得沒錯,調時段又如何,對方應該能找到電台來,也說不定早就知道米亞的容貌。

看來是他得調整自己的作息時間吧,畢竟他會掛心她的狀況,但卓曜說服自己他是擔心公司員工的安危,無涉私人情感。

「我知道了,」抹了抹疲憊的臉,他揮手道:「你去準備上工吧,剩下的事我來處理。」

他的退讓反而她猶豫起來,她有點遲疑的說:「如果你覺得不妥……」

「沒關係,剩下的事我處理就好,你好好的上工。」卓曜勉強撐起微笑,腦子裡卻飛快的盤算這件事該如何圓滿處理。

「我不希望被隱瞞,」當米亞的手握住門把時,她突然又想到什麼的轉過頭回來慎重交代。「我是說如果那個人還有什麼行動,我希望有人主動告知我。」

「會的,快去,不是十點半要開會。」他催促道。

「拜。」

當米亞把門合上的同時,卓曜重新拿起成堆的恐嚇傳真準備仔細研究,只是不到幾分鐘他又放了下來。

疲憊的抹了抹臉,他不是專門的辦案人員,這些東西在他眼裡都是千篇一律的紙張,看不出什麼蛛絲馬跡,看來他還是得求助好友的協助。

從西裝外套的口袋裡掏出另一支手機,他熟練的按下搜尋鍵,很快的找到他要的電話號碼。

「Caio,我是卓曜……」

※※※

「她就是讓你私下拜託我的原因啊?」高大的男子帶著玩味的笑容,揶揄身旁情明顯焦躁的卓曜。

透明的播音室里,戴著專業耳機的米亞,正微笑的對著冰冷的麥克風講話,若除那些死板機器,獨留她的畫面,很多人會誤以為她正與心愛的男人再說話。

「拜託,我是為電台好,不然怎敢勞駕你這位忙碌的警官。」卓曜像是被人看心事般的不自在,但臉上的線條不免也因為見到米亞輕鬆的工作態度而隨之放鬆。

「還說沒有,前幾年貴公司出現歹徒恐嚇勒贖也不見你願意動用私人關係,怎今天卻反常的要我私下協助。」他還是不願放過口頭上的便宜。

「OK、OK,就算是好了,」卓曜被他逼急了也只有投降的份。「一句話,幫不幫?」

「幫,怎麼不幫,就算不念在私交,光念在貴公司每年捐給警方購買協助辦案的各項儀器款項份上,說什麼都得幫。」魯斯游不敢繼續開好友的玩笑,趕緊同意接下案子。

「真你有良心,」他嘀咕聲,很快的將好友架到自己的辦公室,鎖上門,好好研究下一步該怎麼做。「這些都是這幾天的傳真,對了,他還有Callin到電台來,你需不需要調出帶子?」

他性急的模樣看在魯斯澄眼裡又是一陣好笑。

「拜託,好歹你也先請我喝杯咖啡還是茶之類的飲料,虧我下班就趕來這裡。」他越是性急,他越是愛鬧他的不願切入正事。

拿他沒轍的卓曜只好捺著性子的從冰箱裡頭扔出一罐可樂,這又讓魯斯澄有話好說了。

「耶?你什麼時候改喝這種垃圾飲料?」喝一口冰涼的飲料,他才開口調侃。

「在政府大力宜導喝酒不開車時,」他愛玩,卓曜乾脆也陪他玩。「我可是好國民,十分配合政令。」

「說吧,這事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三兩口灌完身材殺手,魯斯澄才甘願切回正題。

「前幾天,」將手邊所有的恐嚇傳真全都推向好友的眼前,卓曜眼底有掩飾不住的擔憂。「本來我是不知道這事,後來電台的小妹覺得不對勁,便打電話通知我。」

「前幾天?」他挑眉問道:「那你和這位米小姐就是這幾天才認識的?」他的問話活像一個八卦周刊的記者。

「米亞進電台不是我面試,是我二哥。」就算他覺得他的問題很怪異,但他還是照實回答。

「唷,一見鍾情?」這下魯斯澄更有興趣了。

「是……呃,這算什麼問題!」卓曜本來還未察覺他的問題怪怪的,所以下意識的直接回答,但他很快的回神后□了好友一聲。

「我是幫卓爸卓媽關心你耶。」魯斯澄替自己強辯。

「還真是感激不盡啊。」他知道自己身邊的好友一個個完成終身大事後,全成為居家型的好男人,所以對他的婚姻大事也就分外的關切。

卓曜對他投去準備動手殺人的目光,逼得魯斯澄趕緊投降轉移話題。

「你準備如何處理這事?」

「先找出這些恐嚇的東西來自哪兒呀,只是我檢查過了,這些傳真上頭沒有對方的電話。」

「不錯,還知道先檢查這些,」魯斯澄很快的戴上白手套翻閱這些傳真,末了他問道:「怎麼在我看來這像是惡作劇般的求愛騷擾信?」

「啥?有這麼單純嗎?」在他的感覺里這不像是單純的騷擾信。「真的是騷擾信,有需要連續數日不斷的傳真?」

「或許是你在乎米亞,所以會讓你覺得事情不單純,但現在的人要做什麼事都很難講的,」他笑著收起所有的傳真還給卓曜後繼續說:「倒是你,活像著思春期的毛躁小子,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你從未談過戀愛。」

「陸,講那什麼話,」拿起桌上的橡皮擦丟向他,卓曜隨口問:「等會去哪裡?」

「當然回家抱老婆啊還能幹么。」提到親愛的妻子,魯斯澄臉上的冰冷線條也很神奇的柔和起來。

「還笑我咧,自己還不是沒兩樣,」兩人雙雙站起身,卓曜向前擁抱他。「謝啦,我實在很不想說,如果有需要還是得請你幫忙。」

「誰怕你找我麻煩啊。」他哥兒們的好友的肩頭,拎起外套大步的離開。

真的是惡作劇的騷擾信嗎?卓曜搖搖頭,也說不出自己心裡頭哪裡怪,但他還是決定先聽從好友專業的判斷,但願這一切都出自於惡作劇。

看來他得調整作息時間和公司的行程規劃,至少在這件事明了前,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放米亞一個人獨自面對。

他希望如果恐嚇事件再發生時,他可以在第一時間陪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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