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激情結束了,可是紀愷和韓可愉之間還有很多問題沒有解決。
「你……這是你的第一次?」
韓可愉不用回答他就已經知道答案,床單上的落紅就是最好的證據。
「很不可思議嗎?」韓可愉斜睨著幻愷,欷吁的一笑。
沒錯,這件事說出去大概沒人會相信吧!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幻凱萬分懊惱的道。
「告訴你,你會相信嗎?」韓可愉反問。「不,你不會相信,沒人會相信的,因為我是個蕩婦。可是那又不是我願意的,那些被我拒絕的男人只會四處亂放話,那些一聽說情人,老公被我搶走的女人也沒查證就將我當成箭靶,我只是懶得解釋而已,結果就變成現代版的蕩婦了。」
韓可愉心裡不知有多少牢騷想要發泄。
「可是,你和袁世甫……」紀愷的心中仍有許多疑惑。
「我和乾爹的關係並不像你們想的那樣。」她只能說這麼多。
「不然你們是什麼關係?」
如果不是金主和情婦的關係,她和袁世甫又會是什麼關係?這一點讓紀愷百思不得其解。
「抱歉,我不能說。」韓可愉別過頭去。
「可愉……」
看著她倔強的臉,想著她這些年所受的委屈,紀愷又生氣又心疼,他愛憐地從身後抱住她。「我不退回你就是了。」
他不在乎她和袁世甫是什麼關係,也不在乎世人是怎麼看她,只要她從今以後只屬於他一人就已足矣。
這是生平第一次他允許一個女人進駐到他的心裡。
「走開,反正你也和那些鄙視我的人一樣,認為我是人盡可夫的蕩婦,所以才會以強橫的手段佔有我。」韓可愉不領他的情,使力推開他。
「我錯了,你能原諒我嗎?」紀愷全然沒想到自己的主觀意識有判斷錯誤的一天,他後悔不已。
「不能,我不能原諒你。」韓可愉一邊穿上衣服一邊說道:「除非你告訴我仲夏夜之夢的事,真的有這個組織嗎?」
「是誰告訴你仲夏夜之夢的事?」紀愷的聲音里有一絲防備、
「你別管是誰告訴我的,只要回答我有沒有。」
「我無法回答你。」紀愷一臉嚴肅,堅決不肯吐露。
「哼!不想告訴我就算了。」她忿忿地轉過身背對著他。
「可愉,你聽我說……」他必須告訴可愉這件事的嚴重性,如果仲夏夜之夢的資源被心術不正的人利用了,有可能引起世界大戰。
「不,別碰我……出去!」韓可愉指著房門不悅地說:「我會當成一切都發生過,我只是做了一場惡夢。」
現在她需要一個人靜靜地想一想。
「好,我先出去。」
紀凱心想,反正他們有的是時間,他相信她若想通了一定會原諒他。
不過紀愷錯了,當他走出韓可愉的房間后,她立刻收拾自己的行李,想要來個不告而別。
然而,事情的變化卻遠超過她的計劃,當她打包好行李后,突然闖進來兩名蒙面男子,嚇了她一大跳。
韓可愉吃驚地瞪著他們,「你們是誰?」
兩名男子沒有回答,逕自反問她:「你是韓可愉嗎?」
「沒錯……唔!」
她話未說完就被人捂住口鼻,接著她聞到一陣刺鼻的味道,只覺昏昏欲睡,跟著就不省人事。
在失去意識前,她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告訴招誰惹誰了?
韓可愉不見了!
紀愷發現韓可愉不見蹤影已是四個小時之後。起初他見她房門深鎖還以為她仍然在生氣,便要人送一束玫瑰花到她的房裡,可是送花的人卻告訴他房間里沒人應門,讓他覺得有點兒不對勁。
他索性親自走一趟去送玫瑰,誰知道韓可愉的房門根本沒鎖,而且她的人不但不見了,房間里的東西也全被搬走。
「奇怪,可愉到哪裡去了?」
「這還用想嗎?」不知何時應巧巧突然冒了出來。「她一定知道自己無法勝任模特兒的工作所以逃走了。」
「逃走?」他相信韓可愉不是個輕易認輸的人,絕不會這麼做。
「愷,你不用擔心,幸好還有我在,我會幫你的,我可以代替韓可愉拍廣告。」應巧巧親昵地抱住紀愷的腰,這下子他應該明白她的重要性了吧!
「我不相信她會這麼做。」紀凱推開她往電梯走去。
應巧巧見狀著急地問:「愷,你要去哪裡?」
紀愷按下下樓的按鈕,「去找可愉。」
應巧巧一時心急嚷道:「你去找她做什麼?你一定找不到她的啦。」
聽到應巧巧脫口而出的話,紀愷納悶似的轉過頭瞅著她。
「你怎麼確定我一定找不到她?」
「我……我是用猜的,她若是有心躲起來的話,你再怎麼找也找不到。」
「放心,我會找到她的。」紀凱心中已經有個譜了,韓可愉一定是在「那裡」,絕對不會錯。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后,袁世甫打開了房門。
站在門外的紀凱立刻衝進房裡急切地質問:「可愉呢?」
「你有沒有搞錯,可愉不是在她自己的房間里嗎?」袁世甫一臉莫名其妙。
「沒有。」
「沒有?」袁世甫皺起眉,「你說沒有是什麼意思?」
「她沒有在房間里,而且她的行李也不見了,袁先生,你最好別瞞著我,可愉到底在哪裡?」
「她沒有來找我。」袁世甫露出擔心的神情,「可愉不可能不告而別,她一定是遇到什麼不可抗拒的事。」
「你別騙我了。」
紀凱壓根兒不相信他的話,韓可愉和袁世甫之間啟人疑惑的關係讓他無法相信袁世甫。
「如果你懷疑的話大可以搜查我的房間,不過我肯定你只是在浪費時間而已。」袁世甫凜然的道。
「她真的沒有和你聯絡?」紀愷仍是一臉質疑。
袁世直截了當的說:「沒有。」
如果可愉沒來找袁世甫的話,她又會到哪裡去?她在埃及人生地不熟的,不可能自己跑出去,會不會是……
綁架!
「你是不是惹到什麼人?」紀愷這才發覺事態嚴重。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袁世甫白了他一眼。「據我所知,你的脾氣很容易招惹敵人。」
氣人的是,紀愷根本無法反駁他的話,只好說道:「這件事交給我,我會找回可愉的。」
「喂,年輕人,這裡可不是台灣,你在台灣或許很有勢力,可是這裡的人可不見得會賣你面子。」
「我說……交、給、我。」
紀愷不想浪費時間解釋自己的自信從而而來,從齒縫裡迸出這句話之後。他便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
當紀愷走出去后,袁世甫才露出一抹老謀深算的笑容,剛才他的確很擔心韓可愉的安危,但現在他一點也不擔心,因為他相信紀愷一定能找回他的好女兒。
就憑紀愷是「仲夏夜之夢」的領導人之一,而他很清楚沒有什麼事是「仲夏夜之夢」做不到的。
紀愷表面上的身分是「海克利斯」的總裁,但背地裡他還有一個身分,就是「仲夏夜之夢」的西澤大帝。
紀愷利用組織的關係追查韓可愉的行蹤,結果竟讓他查到最近有個東方女人頻頻和當地的激進派份子聯繫,似乎是要進行某項陰謀,紀愷馬上就聯想到應巧巧,還有她最近不尋常的反應。
「會是她嗎?她綁架可愉做什麼?」
用不著等紀愷問她,應巧巧就迫不及待的說出自己的目的。
「愷,讓我代替韓可愉拍廣告的事你覺得怎麼樣?」
應巧巧一聽到紀愷回到飯店后,立刻跑來找他,說來說去就是為了拍廣告的事,這也讓紀愷明白了她要人綁架韓可愉的目的。
「巧巧,應該有很多公司找你去拍廣告吧,你為什麼非要拍這部廣告不可?」或許是他太低估了一個女人的決心。
應巧巧用甜膩的嗓音回答:「因為人家喜歡你嘛。」
「就因為如此,你才派人綁架可愉嗎?」紀愷沉聲責問道。
「你……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瞬間,應巧巧臉色大變。
「說實話!」紀凱低咆一聲,令人渾身打顫。
應巧巧露出媚笑,整個人幾乎趴在紀愷身上。「愷,你這麼凶人家會害怕。
她若以為撒嬌有用的話,那麼她是大錯特錯了。
「你想知道我是怎麼對付說謊的人嗎?巧巧,如果有人敢傷了可愉一根汗毛的話,我會親手將她丟到尼羅河裡,或者丟到撒哈拉沙漠,你想選哪一個?」紀愷猛然將應巧巧推開,嚴厲的眼神像死神般令人駭然。
「我不選。」應巧巧害怕得快哭出來。
「那就快說,可愉在哪裡?」紀愷快失去耐性的握緊拳頭。
「好,我說……我說。」她可不想把一條小命丟在這裡。
韓可愉被蒙面男子帶到了一間空屋,然後一個自稱是老大的外國男人出現在她面前。
「你……你別過來。」她驚慌地大叫。
可惜她身邊連一樣防身的武器都沒有,原本是有的啦,自從上次遇到搶匪后,她就隨身帶著防狼噴霧劑,但剛剛她只來得及用它解決一個歹徒,防狼噴霧劑馬上就被另一個歹徒沒收了。
那老大走到她面前,瞪著她,「可愉,你不記得我了嗎?」
「我……我認識你嗎?」那一瞬間,韓可愉的確覺得他很面熟。
「你不記得了嗎?我是克里夫啊!」
「克里夫?你是克里夫?你怎麼留起鬍子,簡直快不認得你了。」韓可愉高興得大叫。
克里夫是她的大學同學,她只知道他來自中東,卻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和他再度見面。
「哈,我一知道這些傢伙綁架的對象是你,就在這裡等著你大駕光臨。」克里夫雀躍地給韓可愉一個熱情擁抱。
「對了,你們為什麼要綁架我?」
「你完全猜不出來嗎?是有人出高價要我們綁架你。」克里夫和她多年同學,早就料到像她這種剛烈的個性很容易得罪人而不自知。
「是誰?」她有得罪人嗎?
「我只知道那個女人姓應。」他們的客戶從不留全名或真名。
韓可愉立即起一個人。
「應巧巧?」
「幸好你遇到我,不然恐怕你已經被凌辱后殺掉了。」克里夫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樣。「對了,我送你回去吧。」
韓可愉卻猛搖頭,「不,克里夫,你可不可以暫時先收留我?」
她不想回紀愷所在的飯店,若是去找她的父親恐怕也會被紀愷找到,她還沒有準備好去面對紀愷。
「可是是可以,不過……」克里夫故作為難。
韓可愉才不理他,興奮地抱住老同學,「謝謝你。」
她覺得自己的運氣還滿好的,果然老天是眷顧她的。
「可愉,這裡就是你的房間,你看還要不要什麼東西?」克里夫熱情的招待韓可愉,雖然他不知道她不想回去的原因是什麼,他也識趣的沒再問。
韓可愉滿足地一笑。「這裡已經很好了,謝謝你,克里夫。」
「那你早點休息。」
克里夫正要走出去就聽到警報聲,韓可愉驚慌地問:「發生什麼事?」
「應該是有敵人入侵,不過你放心,這個房間很安全。」
克夫一邊安撫她一邊走了出去,同時他的手下也跌跌撞撞的跑來告訴他,他們正遭受不明軍隊的攻擊。
「什麼?怎麼可能?」
他們的基地一向很隱蔽,想要查出正確的地點就已經很困難,更遑論「攻擊」,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
以雷霆萬鈞之姿出現在克里夫面前的紀愷。開口第一句話便問:「可愉在哪裡?」
這時克里夫才終於明白他們遭到攻擊的原因。
「老史,你若是想找回可愉,只要對我說一聲就好,何必搞得這麼聲勢浩大,難道不怕演變成國際問題嗎?」
說話的同時,克里夫也在打量眼前這個男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瞧他器宇軒昂,一定不是泛泛之輩。
「少啰嗦,可愉呢?」紀愷沒心情和他閑話家常。
「她很好,不過她恐怕不想見你。」克里夫不客氣地回他一句,他猜測韓可愉堅持回去大概是為了這傢伙吧。
「我不相信你這個綁匪所說的話。」紀愷推開克夫,對著裡面大吼:「
可愉,你在哪裡?」
「我在這裡。」
聽到紀愷的聲音,韓可愉從房裡走了出來,踱到克里夫身旁。紀愷一見,大感詫異,她並不像他以為的那樣失去自由,而且似乎早就認識那綁匪的樣子。
「跟我回去。」他不顧旁人眼光的扣住她的手。
「不,我不回去。」韓可愉甩開他的手。
「為什麼?」為了她,他出去仲夏夜之夢的勢力來救她,本想來個英雄救美,但她不感謝也就算了,竟將他當仇人的冷言以對。
「為為什麼,你所做的事比他們的行為更惡劣。」
「韓可愉,我再說一次,眼我走。」紀愷寒著臉沉聲怒道。
「不要。」哼!想嚇她?門都沒有。
她的話一說出口,紀愷馬上將她整個人扛了起來,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往外面走去。
「紀愷,你做什麼?快放我下來。」韓可愉一面掙扎,一面回頭向克里夫求救:「克里夫,快來救我。」
「先生,我勸你快放她下來。」
雖然紀愷看起來不太好惹的樣子,但基於同學一場,克里夫還是出口阻止紀愷的行動。
「滾開!」紀愷大喝,對他來說,克里夫同樣不可原諒。
克里夫一臉遺憾的聳聳肩。「可愉,我儘力了,有空記得來這裡坐坐。」
他看得出來紀愷不會傷害可愉,她在他的心中肯定有擔當分量,所以他什麼也不做的目送他們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