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韓可愉輕輕地啄了一下他的唇后便立刻退開了,紀愷見狀,不滿意的皺起眉頭,「太敷衍了吧!我要的是深吻。」
「我知道了。」韓可愉咬著下唇,不知該如何做。她接吻的經驗全都來自他,所以她也只能學他吻她的樣子,嘗試伸出自己的舌頭。
「不會吧!你的樣子就像是個初學者。」紀愷故意取笑她。
她本來就是,但就算她說了他也不會相信,為了不想讓他看扁,所以她更賣力的吻他。
她的吻技雖差,他卻被她青澀的吻挑起慾望,可惜現在的地點和時間都不對,所以他抵著她的額,摟著她的腰道:「我們回飯店。」
「可是,克里夫呢?」她安全了,但她沒忘記克里夫和她一樣正身陷大牢,而這一切都是她害的。
「幹嘛提起他?」紀愷的臉色馬上一沉。
「舉手之勞而已,你就順便救救他嘛。」為了克里夫,韓可愉放軟了身段。
「那傢伙是罪有應得,你大概不知道吧,他是激進派份子,光是綁架你這一點就可以讓他被處死。」他可不想對情敵心軟。
聞言,韓可愉倒抽了一口氣,抓著他的肩膀喊道:
「你不能讓他們這麼做,他只是邀我去他那兒坐坐而已,這樣應該沒有犯罪吧!」
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克里夫被處決。
「你越袒護他只會讓我越生氣而已,如果是我的話,你也會這麼袒護我嗎?」紀愷吃味極了,口氣非常不好。
沒有發生過的事情教她怎麼回答,她只好賭氣地道:「一句話,你到底要不要救他?」
不救!他大可以這麼說,但紀愷在脫口而出的前一刻改變了主意,他問:「我若救他的話能得到什麼好處?」
「你……你要什麼好處?」他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生意人。
「我要你,我要你心甘情願的上我的床,你做得到嗎?」如果她要說這是個無理的要求,那就算是吧;就算說他是個暴君,也無所謂。只要能得到全部的她,他根本不在乎手段如何。
「好,我答應你。」韓可愉全都豁出去了。
「你……你為了那傢伙真的什麼都肯做。」
之前有個袁世甫,現在又來個克里夫,紀愷很懷疑她到底有幾個男人,而他在她的心中又排行第幾。
「就算是吧。」韓可愉不懂,她都已經答應他的要求了,他還在氣什麼?
「不管你有多少個男人,我都會成為你今後唯一的男人。」紀愷冷冷地發誓。
「你……」韓可愉啞口無言。
他還是不懂啊,自始至終他都是她唯一的男人啊!
他們連袂回到飯店,而紀愷也如韓可愉所願的以仲夏夜之夢的勢力救了克里夫的性命,現在是她實現諾言的時候了。
老實說,她心裡還是很氣紀愷,氣他的霸道,氣他的奸詐,氣他的殘忍,更氣他的不可理喻,難道就沒有人可以教訓他嗎?
她隨即又轉念一想,韓可愉啊韓可愉,除了你還有誰可以教訓他?如果紀愷真如父親所說已經迷戀上她的話,她就有辦法對付他。
之前她一直對父親交代的事採取抗拒的態度,畢竟去查一個人的隱私並不是她的作風,但現在……她要讓紀愷知道,千萬別小看了女人的反撲力量。
「到我的房間去。」紀愷習慣性地下命令。
「不,到我的房間去。」韓可愉主動拉著紀愷的手走進自己的房間,現在的她可是個復仇女神。
「你要我怎麼做?」
「脫下你的衣服。」
「不……」韓可愉摟著他的脖子,親昵地附在他耳窩吹氣。「人家要你幫我脫。」
只要將這一切當成是演戲就好了,這樣不管發生什麼事她都能忍受。
突然變得太溫順的韓可愉讓他覺得很納悶,不過不管她的目的是什麼,今晚他都要定她了。
紀愷動手褪下她的衣服,她的美麗他早就看過,而他不想讓任何男人碰觸如此美麗而性感的同體。
她的美麗只能由他一個人擁有。
「紀愷……」她輕喚他的名。
韓可愉閉起眼睛,感覺到他的手正撫摸著她的身體,由上而下,她的心跳也因他的撫觸而加快。
「可愉,告訴我你只屬於我。」
「我……我只屬於你。」無論她說什麼都只是演戲,可是她漸漸發覺自己似乎入戲太深。
「我要確認這一點,為我張開你的身體。」他低沉的嗓音聽來格外誘惑人。
「嗯。」
韓可愉發覺這場戲演來一點也不難,大概是因為紀愷比前一次更溫柔,當他們兩人合而為一的時候,她甚至感到一股小小的滿足。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紀愷摟著身下的美人兒,一直重複著同樣的話。
「嗯,我是你的。」她也輕輕咬嚙著紀愷的耳珠,回應他的熱情。
要演一個愛上紀愷的女人實在太容易了……她幾乎忘了自己是在演戲。
一番雲雨過後,韓可愉的手機響了,她想伸手去接,紀愷卻阻止了她,反而翻身壓住她,眷戀地吻住她的唇。
「別吵。」她推開他看著手機上的號碼,「是乾爹打來的。」
她終究還是接起了手機,但才聽一半,她的手機就被紀愷給拿走。
只見他醋意酸溜地對電話那頭的袁世甫道:「你不知道打斷一對情侶恩愛是很不禮貌的嗎?以後不准你再打電話來找我的女人。」
「紀愷……」她想奪回手機。
但紀愷話一說完立刻掛上電話,完全不給她解釋的機會。
原來男人也那麼愛吃醋,不!也許紀愷是「吃醋界」的佼佼者。
韓可愉沒好氣地說:「你知道剛剛電話中的人是誰嗎?」
「我怎麼會不知道。」紀愷白了她一眼,「那傢伙不就是袁世甫嗎?」
韓可愉毫不隱瞞地說出真相:「他是我父親。」
「我早就知道……什麼?」紀愷驚得從床上跳了起來,他沒料到她竟會說出這麼勁爆的話來,「你是騙我的,對吧?」
「他真的是我父親,這件事除了他和我之外沒人知道。」
看韓可愉一臉認真的模樣,他才相信她說的是真的。他怎麼也想不到韓可愉竟是袁世甫的女兒,一想通之後,他頓時覺得自己嫉妒袁世甫這件事真是愚蠢得可以,忍不住自嘲的笑了。
「你怎麼不早說?」紀愷愛憐地將她攬進懷裡。
「我說過這是個秘密,你又不是我的誰,我幹嘛要告訴你。」韓可愉生氣的推開他,下床穿衣服。
「現在呢?現在你又為什麼要告訴我?」他笑得像只偷了腥的貓。
「你自己想吧。我要去見父親了。」韓可愉回頭道。
「我跟你一起去。」
既然知道袁世甫是韓可愉的父親,紀愷覺得有必要為自己之前的不禮貌向他道歉。
「不用了,你去的話我會更不好意思。」
「那早點回來。」因為他又想抱她了。
「我為什麼要回來?我已經心甘情願的和你上床,做到答應你的事,我想不出任何理由回頭來找你。」韓可愉抵著門看他,一臉倔強。
「要理由嗎?我可以給你,因為我愛你。」
紀愷終於承認愛上她了,韓可愉的心裡突然湧起一股甜蜜的感覺,但這並不能改變什麼。
「那關我什麼事?」她故作漠然地忽視他的告白。
「因為你也愛我。」
「我哪有。」她的兩頰隱隱飛紅。
雖然她抿著唇死不承認,不過她也沒有強烈的否認,因此紀愷大膽的接下去說:「你不用回答我沒關係,我會等你回來,這段時間你可以好好的想清楚,如果你也愛我就回來見我,那時我就明白你的心意了。」
因為對自己有自信,紀愷給她一次從他身邊逃離的機會,但也僅此一次而已,只要她回來,他絕不會再讓她離開自己身邊。
「哈!真不愧是我袁世甫的女兒,就連西澤大帝也成了你的裙下之臣。」袁世甫聽完韓可愉所言,簡直太高興了。「太好了,我的目的馬上就要達成了。」
「我也不知道事情會這麼簡單。」應該說是她的演技太好了,好得連自己都被騙了。
她的心底竟然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可愉,既然紀愷已經承認愛上你,你不如一鼓作氣問他仲夏夜之夢的事。」袁世甫喜孜孜地道。
「這恐怕有困難。」韓可愉搖著頭。「我上次試著問過他,可是他對於仲夏夜之夢的話題很小心謹慎,我沒辦法問他更多事了。」
「是嗎?沒關係,我有辦法。」
「什麼辦法?」她好奇地眨眨眼。
「這裡有一顆藥丸,你快吃下去。」袁世甫攤開手心,將一顆小藥丸交到韓可愉手上。
「這是什麼?」她疑惑且不安地問。
「毒藥。」袁世甫回答得極快。
「毒藥?」
韓可愉嚇得就要丟掉,但袁世甫卻阻止她這麼做,他當然有他的理由。只見袁世甫慢條斯理的說道:「想從紀愷口中套出仲夏夜之夢的總部所在非靠它不可,可愉,你是我的寶貝女兒,我不會害你的。」
「我知道。」
韓可愉不再多說設么,她相信父親不會害她,所以她鼓起勇氣一口吞下毒藥。
「乖孩子,你現在可以回去紀愷身邊了。」
「可是,這毒藥……」
看著韓可愉擔心的眼神,他輕拍她的肩。「它不會馬上發作,它會等到最適當的時機才發作,你只要好好的待在紀愷身邊,讓他更愛你就可以了。呵呵!」
不知為何,他的笑聲竟讓她打了個寒顫。
如果你愛我就回來見我……
雖然紀愷這麼對韓可愉說,但萬一她真的不回來,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難道他真得放棄她嗎?不!他辦不到。
紀愷獨自坐在房裡,內心焦躁不安。
當房門被打開的時候,他聽到自己鬆了一口氣的聲音。可愉回來了,這表示她的心裡是愛他的。
韓可愉笑著對他說:「我回來了。」
紀愷也回她一記笑容,然後走向前抱住她。「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
「你說的沒錯,我愛你,我非常非常愛你。」她主動吻上他的唇,「愷,抱我,緊緊的抱住我!」
她一定會扮演好誘惑西澤大帝的女人,直到他徹底毀滅的那一天……
他們終於結束廣告拍攝工作回到台灣。
紀愷緊摟著韓可愉步出機場,才經過幾天的時間,美人在懷讓他覺得世界全都變得不一樣。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克里夫那傢伙竟然也跟著他們來台灣。
「哇!我已經好幾年沒來了。」克里夫深深吸了一口台灣的空氣后懷念的說道。
韓可愉關心地問他:「克里夫,你打算住哪裡?」
「我還沒決定。」來台的事他也是臨時決定的,根本沒有安排落腳處。
「那來住我家吧,反正我家很大。」韓可愉熱情地邀約。
「不行。」紀愷頭一個反對。「可愉,你要這傢伙到你家住,這樣豈不是太危險了?」
聞言,韓可愉立刻變臉。「你不相信我嗎?」
「我不相信的是這個傢伙。」紀愷指著克里夫大聲咆哮,因為韓可愉實在太美了,他不相信克里夫對她無動於衷。
「那他要住哪裡?」
紀愷脫口而出。「他可以住我家。」
「那我先謝謝你了。」克里夫給了紀愷一個大大的擁抱。
擁抱的同時克里夫向韓可愉偷偷使了個眼色,而她也回給他一個只有他們看得懂的眼色。
「你……你們……」紀愷這才發現自己被拐了,原來他們一開始就已經在算計他。
「紀愷,你要好好照顧克里夫喔。」韓可愉一臉無辜狀。
「我會的,我會好好『照顧』他。」紀愷咬牙切齒地說道。
克里夫突然覺得身上竄過一股寒意,自己好像快被紀愷的眼神給殺了。
「可愉,我看我還是去住你家好了。」克里夫怯怯地看著韓可愉。
「克里夫,你對我家有什麼意見嗎?」紀愷的眼神跟兇惡了。
「不!我怎麼敢有意見……」
看著他們的互動情形,韓可愉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雖然紀愷一副很不友善的樣子,但她預感他們兩人說不定能成為好友。
「你們……」她本想開口說話,卻突然感到頭有點昏沉,腳步也跟著不穩。
而她的異狀,紀愷立刻就發現到。
他即刻上前抱住她微傾的嬌軀。「可愉,你怎麼了?」
「我覺得頭有點暈,大概是長途旅行太累了。」
話剛說完,下一瞬她就在紀愷和克里夫的面前昏倒了。
如果韓可愉只是因旅行太累而昏倒還不至於讓紀愷這麼緊張,可是她昏倒的原因卻和太累沒有關係。
根據醫生的說法,韓可愉可能是得了一種怪病。她醒過來的時候,一下子冷得要命,一下子又熱得難受,看她痛苦的申吟著,紀愷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醫生,有辦法治好她嗎?」
「這……」紀愷請來的醫生非常沒有把握的說道:「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怪病,如果要我醫治的話,我恐怕連一成的把握也沒有。」
「是嗎?」
紀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這位醫生可算是世界上最知名、最權威的醫生,如果連他都束手無策,只怕再也找不到更有辦法的醫生了,除非……
「紀愷,你要怎麼辦?放棄可愉嗎?」克里夫擔憂的上前問道。
「不!」他不可能放棄她。
「可是已經沒有更好的醫生……」
「有的。」紀愷的眼神重燃起希望,「只要把她帶去仲夏夜之夢的總部,那裡自然有人可以救她。」
「仲夏夜之夢的總部?可是我聽說那裡只有四皇能進入,就算是四皇的伴侶也不行。」
「我管不了那麼多。」
將外人帶進仲夏夜之夢總部的後果是什麼他最清楚,不過若只是這麼做才可以救可愉的話,他只好豁出去了。
「我可不可以跟你去?」克里夫很好奇總部是何模樣。
紀愷什麼也沒說,只是狐疑的看著克里夫。
「呃,你可別誤會,我只是擔心可愉。」這可是真心話。
「擔心可愉?」紀愷不悅的揚起眉,如此一來他更加懷疑他的動機。「你老實告訴我,你對可愉是什麼感覺?」
克里夫直言不諱地坦率說出對韓可愉的心意:「我愛她。」
「你……」紀愷詫異他居然怎麼直接。
「可是她並不愛我,不只是我,她從不把任何男人放在眼裡,所以我的愛意只能埋在心裡。」
克里夫的坦誠讓紀愷的戒心稍稍降低,可是……
「她不把任何男人放在眼裡?」那些男人也包括他嗎?紀愷自問,不!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也會是唯一的男人。
「這只是我隨便發的牢騷,你別放在心上。話說回來,我可以跟你去嗎?」克里夫沒忘了最重要的事。
「好吧。」
反正都已經決定讓韓可愉去了,多一個人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