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經過家庭醫生的診斷後,確定子彈穿過屠仲麒的肩膀而出,並未傷及肩骨,仔細縫合包紮傷口、留下預防半夜發燒的葯后,陳醫師便離開了。

在陳醫師為居仲麒包紮傷口時,他的眼睛未曾離開過歐涵霓。被當成獵物看待的歐涵霓渾身不自在地杵在他那充滿男性氣息的房間,乍見他赤裸的胸膛,霎時俏顏如烈火燃燒,一顆心如加裝了強力電池般加速跳動,可又不好在屠仲麒面前泄漏她的羞怯,硬是強裝出不受影響的模樣,天知道她以為自己就要昏厥過去了呢!

本以為每個男人的胸膛皆長得一模一樣沒啥看頭;沒想到他的還是與父兄的有所不同。他的胸膛看起來挺結實的,但不是一塊塊令她害怕的肌肉。嗯!如果她願意,她會承認他的胸膛比她哥哥的好看太多了,尤其他脖子上那條拇指粗的白金項鏈,更是襯托出他的狂傲不羈,以他光著上半身的誘人魅力出門去,鐵定迷一群女子。好不容易捱到陳醫生為他包紮完傷口離去,歐涵霓以為他會馬上穿好上衣的,但是他沒有,甚至除下偽裝的眼鏡,兩腿交叉蹺至桌面,一雙邪眼如影隨形地緊跟著她,一副壞胚子的模樣。

「既然你的傷口並無大礙,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此處並非久留之地,他又是個危險分子,獃子才會笨得繼續留下。

揚起偽善的笑容,沒對先前他強行將她留下的行為大發脾氣,歐涵霓一心只想離開魔窟。

「你就這麼走了?」屠仲麒揚眉冷笑道。

「是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依舊以著極佳的態度面對他的惡劣語調。

哼!他那副死樣子究竟想說什麼?

「可以幫我倒杯水嗎?」他天外飛來一筆。

喔!好啊!」原來是渴了想喝水,早說嘛,還以為他想對她不利呢!她無所謂的探頭為他找水。

嘖!房間大就有這個缺點,對頭一回來的人挺不利的,想找個水壺得找上好半天,不如直接問他在哪兒算了。

歐涵霓懶得浪費時間,回首正欲問屠仲麒水在哪兒時,他不知何時已步至她的身後,光裸的身軀近乎粘貼在她的背部上。她敏感的縮縮肩,試圖拉開過於親密的距離,屠仲麒豈容得了她逃避,以強人之姿將她逼到退無可退的地步。

她的臀抵住橡木桌,此刻的氣氛過於曖昧,教她不知如何是好,心想打哈哈混過去算了。

「以後你若找不到工作,可以考慮當小偷,你挺適合的。」簡直會嚇死人,他走路居然無聲無息,若非十分肯定他是活人,她絕對會認定他是屬於第三空間的靈體。

「很好的建議,我會採納你的意見的。」窒人的氣息由他的鼻腔呼出,歐涵霓死命的閉氣,怕一呼吸便會受到蠱惑,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哈哈,你很有幽默感。」兩人的對話不過是玩笑,她豈會當真?

「我沒跟你開玩笑。」屠仲麒的表情是認真的,不含半點戲謔。

溫熱的氣息與俊美的臉孔如蛇鰻纏住她的感官,讓她猶如飄浮在茫茫大海中,遠離了現實。

「什麼?!」她的腦袋瓜子開始無法正常運作。

「我說我決意聽從你的建議——當小偷。」屠仲麒的臉緩緩欺近,近到親昵的與她的鼻尖相碰觸。

「你要當小偷?!」不會吧?!他真那麼聽話,那她命令他放她走時,他怎又充耳不聞?

「對,我要偷……你。」他揚起魅惑人心的笑靨宣告完目的后,以唇舌吻住思念已久的櫻唇,品嘗她的芳香,順道洗凈小泥巴在她唇上留下的痕迹。

這吻來得突兀,且歐涵霓還因他的宣告處於震撼中,根本來不及防備和拒絕。

再次回味她的甜蜜,此次他是以無限溫柔擊潰她的心防,靈敏的舌挑逗著她柔嫩的唇,不斷以齒舌誘她開放,強勢中帶著柔情,終於讓她承受不住地嚶嚀一聲,綻放朱唇令他得以帶領兩人遨向熱情的泉源。

唇舌交融驚心動魄,熱力以心為中點向四周擴散放射,麻熱如電流通過四肢百骸,全身無一處不舒坦、無一處不狂叫吶喊……

受傷並不影響屠仲麒處理公司各項事務的能力,他透過電腦下達指令,讓名義上的代理人去執行。

熟知此事內幕的人極少,他樂於在外人面前當個淡泊名利的單純學生,為此他外公常說他才是真正適合生存於爾虞我詐的商場之人,因為比奸比詐他絕不輸人,利用自身的特質,以憨厚的外表讓人對他降低戒心,好暗地進行蠶食鯨吞的計劃。也許是外公看穿他的本質,所以特別喜愛他,甚至屬意他成為接棒人吧!

萬家龐大的產業對他而言可有可無,原本毫無意願持有,但見萬家兩代人人爭得你死我活,一副深怕會落於人后的模樣,倒是引起他的興趣來,決意接受外公的安排,成為下一代的掌權者。

當然,要順利坐上龍頭大位必會有不少的阻撓,而他真正的興趣所在便是以消除阻撓來排遣時間。

「少爺,萬玉章少爺來探望你的傷勢。」周士倫緩步踱至屠仲麒的房門外報告最新消息。

先前萬松柏聽到消息已派人送花前來慰問過,其他拉拉雜雜、無關緊要的萬家人也都出籠了;好不容易等到主使者的寶貝兒子,屠仲麒自是竭誠歡迎。

「周叔,麻煩你請他上樓來。」屠仲麒收好公司的財務報表,戴上眼鏡恢復一貫的書獃子裝扮,恭候大駕。

「仲麒,你沒事吧

?」萬玉章帶著一盒水梨前來探望,他是奉父親之命前來查探屠仲麒的傷勢。他們請殺手的目的當然是要取屠仲麒的狗命,沒想到會請了兩個蹙腳的小角色,連個書獃子都殺不了,還被路人以私自藏有槍械的名目扭送法辦,那兩名殺手乾脆改行殺雞算了。

「嗯……謝……謝謝你特……特地來看我……我……我沒事了……」他支支吾吾地道出感謝詞。「請……請坐。」

「對了,這盒水梨是給你的。」萬玉章隨意扔下水梨,好不舒服地坐進沙發中,完全當自己是處於家中般自在。

「謝……謝謝。」屠仲麒加強效果的搔搔頭,又做出不小心牽動傷口的痛苦表情。

「你的個性可一點都沒變。」他那痛苦的表情一一落入萬玉章的眼底,萬玉章滿意的竊笑,下回傷的可不只是他的肩膀,而是他的腦袋了。

「啥?」屠仲麒佯裝不解。

「我說你的個性該改一改,否則將來怎麼交女朋友?」根據他的手下回報,近來屠仲麒與一名女子走得頗近,他手中甚至握有那名女子的照片,很難想像以屠仲麒的個性怎會選上美艷絕倫的女孩,屠仲麒該是會喜歡清純的小女孩啊!且不管屠仲麒喜歡何種類型的女孩,反正是無福消受,不過他會很好心的在屠仲麒死後代他好好照顧媚艷的女友。

屠仲麒垂首不語,在外人看來是害羞,事實上他正動著腦筋,想來萬聖賢與萬玉章父子已曉得含泥巴的存在,往後他得更加小心行事,做好保護她的措施。

「呵!不好意思了嗎?像有女朋友追么重大的事怎沒聽你提起?改天你也帶她來給大夥看看,好讓我們幫你鑒定啊!」說鑒定倒是真的,萬玉章極有自信屠仲麒的女友見到他后,會馬上改變心意,投向他的懷抱。

「她……我……我跟……跟她的事……還沒……沒真正確定,我想等……等較為順利后……再將她……介紹給大家……認……認識。」說說停停總算把一長串話講完。

為了聽他把話說完,萬玉章急得快吐血,談到女友他結巴得更為嚴重,萬玉章可以肯定他在女友面前也是這副樣子,很懷疑他女友怎會受得了?不過為了不使他懷疑殺手是他們派出的,所以萬玉章依然扮演好表哥,耐心的聽他道完。

「原來如此,那你得加快腳步喔!」萬玉章鼓勵的拍拍屠仲麒的肩,且目標瞄準傷口。

「哎呀!」傷口遭到萬玉章的拍擊,屠仲麒馬上哀叫出聲,紅著眼眶似快滾出淚來。

「啊!仲麒,對不起,我忘了你有傷在身。」才怪!他是故意的。

「沒……咳咳,沒關係。」屠仲麒豈會不知道萬玉章是存心的,兩聲重咳並非作戲,而是真被萬玉章拍疼了。

可惡!傷日被萬玉章拍裂,流出溫熱的血液,然而氣歸氣,只要他仍是書獃子,屠仲麒就不會對萬玉章發火。

「哈哈!那就好。」會用力拍打屠仲麒的傷口,還不是想報復他命太硬、該死卻沒死,害他又得等上一段時間才能坐上繼承人的寶座。

打了他,萬玉章當然喊好,屠仲麒不悅的在心底嘀咕著,換作是他痛打萬玉章一頓,也會樂得哈哈大笑。

「對了,差點忘了問你,你怎會受傷的?」萬玉章話鋒一轉,移至他最為關心的話題上,套著屠促麒的話。

「不……不曉得,不知怎……怎麼一回事,在我下課途……途中突然衝出兩……兩個人,見了我不……不說二話便……便朝我開槍。我嚇……嚇死了,連忙拉……拉著我女……女友的手拔……拔腿就跑,沒……沒去注……注意他們是誰。」好不容易以斷斷續續的口吻說完,屠仲麒連忙喘口氣,像是說得很累的樣子。

「原來如此。」幸好傻小子不曉得人是他們派去的,否則甭說報警,光告上老頭子那兒,便足以教他們父子倆吃不完兜著走。

「現今社會上有評多激狂分子,下回你上下學記得小心點,免得又不明不白遭人追殺。」萬玉章將屠仲麒慘遭追殺的原因歸為社會亂象,還「善心大發」地給予適當的警告,好讓屠仲麒屆時不會死得胡裡胡塗。

「喔!謝……謝……表哥的關心。」萬玉章巴不得他馬上暴斃啊!屠仲麒清楚的露出冷笑。

他的冷笑看在萬玉章眼底,倒成了感激的笑容,萬玉章擺擺手表示要他不用太在意。暗地裡譏笑他的愚蠢,不知幕後主使者即在眼前。

「你啊就安心養傷,我改天再來看你。」達成目的后,萬玉章快活的打道回府。

「表……表哥慢走。」屠仲麒揮揮手送走不安好心眼的萬玉章。

黃鼠狼一走,屠仲麒摘下眼鏡煩郁的長吐一口氣,連日接待面目可憎的萬家人弄得他身心俱疲。

唉!最最可憐的是,他受了傷,他那親親老婆在第一天心不甘情不願地陪他回家療傷后便逃得不見蹤影,實在是有夠無情的。

唉!說穿了,還是得靠他親自出馬逮回老婆,否則任他在床上躺個十年八載的,她也不會突然良心發現前來探望他。

唉!且待他將無情的親親老婆變得有情有義吧!

······························

歐涵霓心情之好,任憑寒風吹襲、沙礫飄揚都無法使她變臉。平日對她不甚友善的同學,近來在她眼底皆變得可愛多了,即使耳聞同學們在背後道她長短,她也會淺笑以對。

啊!校園中沒有土匪的身影簡直像個人間天堂,害她樂得想天天上課,就算要她二十四小時待在學校她也絕無二話。可惜寒假已快來臨,不過寒假有寒假的好處,那代表她有好長一段時間可以不用見到那土匪頭子,太好了!

新鮮的空氣中夾帶著凜冽的北風,她心情愉悅到不畏風寒,快活的將冷空氣猛吸入肺腔中,感受那陣陣冰涼。

屠仲麒一消失,所有的噩運亦慢慢離她遠去,撥雲見日,美好的人生正待她慢慢去挖掘呢!

喜悅的心情融化掉她臉上的冰霜,使她變得較平易近人,同樣的讓垂涎她的男同學益加蠢蠢欲動,每天皆有各方人馬出動示好,可惜她心情好歸好,仍舊是拒絕了。

沒辦法,初戀是很重要的,她是寧缺勿濫的完美主義者,除非是遇上真正喜歡的人,否則不會輕易與人交往。她可不像自己的外表給人遊戲人間、擅於玩弄他人感情的壞女孩印象,她還是很純潔的。

結業式完畢后,她避開了人潮,特意在禮堂內停留了好一會兒才離開,免得與眾人推擠而出。輕盈的腳步跳躍在大道上,她並不擔心噩運會再次降臨,因為她已遠離惡源,不會再倒霉到被追殺。

「老婆。」魔魅般的低喃由隱密處傳出,驚得歐涵霓寒毛豎起。

不會吧?!這聲音好像……用力甩甩頭不敢再想下去,當作是近來上課過於疲累產生幻聽,她趕忙加快腳步。

「老婆。」低低的陰笑聲再度傳出,證明了她的耳力沒有問題。

老天爺為何如此待她?!春神來了有梅花跟黃鶯報告,為何瘟神來了無大自然向她示警?是老天爺瞧不起她,抑或是存心要欺負她?

陰風四起,化為寒冰一一敲入她的骨髓、神經,可以望見烏雲籠罩在她頭頂,打雷閃電一道跟著來,大雨大概也快下了,而太陽公公早躲得不見蹤影。

唉!誰都怕見到瘟神嘛!

「老婆,為何你不回頭看看親愛的老公?」屠仲麒死不要臉的賴在她身後,親密的附在她耳邊問。

性感的嘴呼出暖暖的熱氣挑逗她。

「我不是你老婆,你別肉麻當有趣地叫個不停。」光天化日之下,豈容瘟神肆虐?!

歐涵霓寒著臉以肩推開他,但她的目的尚未達成,反倒受制於屠仲麒,順他的意落入魔掌。

「放開我!」跌入熟悉且溫暖的懷抱讓她愣了一秒鐘,隨即想起她一點都不懷念他那寬厚誘人的胸膛,趕忙掙扎。

「嘿,老婆,你好無情喔!老公受了傷不來探望出就罷了,竟然狠心以肩撞擊我的傷口,你是巴不得再次見血嗎?」屠仲麒無賴的發出可憐的哀鳴,藉以博取同情。

「探望你?!我又不是瘋了。還有啊!是你自動粘上來的,傷口被我撞裂算你活該,自找的。」惻隱之心人皆有之,她畢竟不是鐵石心腸之人,所以不再掙扎,暫時順他的意。

屠仲麒得意的享受她難得的順從,果然對她動之以情是對的。

「老婆,你好香喔!我想親親你。」行動派的人說到做到,他快速的在她的嫩頰上重重一吻,算是聊表相思。「你有沒有想我啊?」

「有啊!我每天每夜都在想你死了沒。」可惡,被偷親了!歐涵霓以手拭著剛才被他親過的地方,有意說反話不順他的心。

哼!她絕不會承認這些天來她是有想過他,甚至因為沒再去采望他而夜夜受到良心的苛責。

「不行,我要是死了你豈不成了俏寡婦?我是無所謂啦,不過我擔心你會受不了。」他難得正經地說。

「什麼意思?」懶得再糾正他,歐涵霓好奇地問。怪了,他死了她放鞭炮大肆慶祝都來不及了,怎會受不了?

「我怕你……夜夜寂寞難耐啊!」無賴的挑挑眉,他暗指閨房之趣。

「世上男人不只你一個,若我真的寂寞難耐,不會上街釣一個回家嗎?」歐涵霓火了,明媚的雙眸寫滿挑逗,明明白白告知屠仲麒倘若她是他的妻子,而他又很不幸的去世,她是絕對不會為他守身如玉的;相反的她會大玩特玩,最好把他氣得從墳墓跳出來。

「嘖嘖,摧殘我一個就夠了,你怎可再荼毒天下男人?」屠仲麒笑中帶邪地扳過她的身子,與她的額頭相抵,強悍的姿態在在宣告了她是他的所有,就連鼻息都霸道的吐在她的鼻間,要她無時無刻不感受到他的存在。

「我高興。」妖媚一笑,美眸盯著他的唇瓣瞧,不否認她挺想念他的熱吻,不知今日他的唇是否和先前吻起來那般好?

她亦屬行動派的一員,想到就做,雙手環住他的頸子主動獻吻,在他尚來不及反應時,小貝齒淘氣的用力咬下他的唇瓣,旋即退開,笑得極其嫵媚動人。

「你咬我!」屠仲麒陳述著彼此皆知的事實,沒費事去撫摸被她咬疼的唇。

「沒錯,一報還一報,公平得很。」報過仇后,她的心情著實開朗不少,連眼兒都閃爍著燦爛的笑意呢!

「的確是公平。」沒反對,他頷首贊同,對她報復的行為並未動怒。

「既然如此,咱們就此分道揚鑣吧!」她快樂的與他SAY莎喲娜啦,沒打算繼續與他糾纏下去,誰願意一生與噩運為伍呢?

「沒那麼便宜的事。」屠仲麒邪佞一笑,霸道的再度將她攬入懷中,俯首火熱的吻住嬌嫩的紅唇,以答謝她先前的主動獻吻。

此吻勾動天雷地火,震得歐涵霓無力反抗亦不願反抗,天旋地轉之際,柔弱無骨的嬌軀緊攀著他,如同無助的藤蔓依附著大樹而生。

吻得愈火辣,體溫隨之節高升,體內每個因子皆尖叫著要求解放,激情復燃,使他們早顧不得是處在學子必經的道路上,不斷向對方索吻,引發熱情。

交纏廝磨的唇舌持續近一個世紀之久,直到歐涵霓喘不過氣來,屠仲麒才戀戀不捨地鬆開已呈紅腫卻更顯嬌艷動人的芳唇,但饑渴的唇仍不滿足的輕啄細緻的臉龐。

歐涵霓急喘地半啟星眸,接受他濃密的愛憐,大腦早已宣告罷工,此刻滿腦子只裝得下他的身影與霸道的親吻。

喧嚷的笑鬧聲由遠而近,一群年輕男女朝他們走過來,卻依然無法打斷痴纏的兩人。

理智告訴她,快快離開屠仲麒的懷抱,否則明兒一早最新的緋聞又會傳得滿天飛,她可不願再榮登緋聞女王的寶座。可惜她的理智無法驅動肢體,自己依舊是小鳥依人地縮在屠仲麒的懷中。

喧嘩聲愈來愈大,因為他們站立的位置過於明顯,凡眼清目明之人皆不難發現他們的存在。

「有人在接吻。」大驚小怪的八婆一號驚呼。

「不對,是摟摟抱抱。」八婆二號糾正她的錯誤,憑自己多年偷窺情侶接吻的經驗判斷,這兩人早接完吻了。嘖!錯過精彩畫面,早知道有好戲可看就加快腳步衝上來了。

由於八婆們討論的聲浪過大,連帶的引起後頭人潮的注意,尤其女主角的背影十分眼熟,眾人引頸而望,企圖看清是誰如此大膽,敢於光天化日之下當眾表演。

歐涵霓雙肩微微一顫,含怨帶怒地睨了屠仲麒一眼,將過錯全歸在他身上。

屠仲麒不知反省還可惡的朝她眨眨眼,似對眼前的情形不在乎。是啊!現在的他非書獃子屠仲麒當然不怕被人認出來,可她就不一樣了,依她猜測,就算她化成了灰還是照樣會被人認出來。

可惡!她憤恨的重捶他的胸膛發泄。

可說是蓄意的,屠仲麒抬首賜予眾家八婆魅惑的邪笑,當場迷得她們暈頭轉向,正所謂「色字頭上一把刀」啊!

啊!帥呆了!八婆一號深深陶醉在帥哥製造出的漩渦當中,今日換作是她,她也願意與大帥哥在眾人面前演出親密鏡頭。

啊!不知被他摟在懷中是啥滋味?好想嘗看看喔!八婆二號嫉妒得快流口水了。

「啊!是歐涵霓,那個女的是歐涵霓。」不受美男子誘惑的男同學認出女主角來,驚訝地大叫,難怪他會覺得髮型與背影是那樣熟悉。

「沒錯,是她。」有人附和。

登時場面大亂,女孩們是氣得捶胸頓足,憤恨她們的眼中釘奪得先機,搶走帥哥。男孩們則是氣恨暗戀已久的公主遭人橫刀奪愛,最最難堪的是對方優秀到即使他們以十敵一都不是對手。

稍稍離去的噩運重新眷顧她,歐涵霓頭痛的瞪著屠仲麒,終究她還是逃不掉,被人當場認出,都怪他不該引起女孩們的注意。

屠仲麒笑得十分無辜,聳聳肩表示他不是有意令她身份曝光,唯有他自個兒曉得他的確是故意的,他的目的在於警告其他男同學不要再隨便覬覦他的女人,今日總算讓目的順利達成,雖然是晚了些。

一隻利眼無情的掃過每個對她有意的男同學,在場的男同學經他鷹眸一掃,全自慚形穢地垂首,有自知之明的不敢與他搶,因為他的眼神毫不客氣地寫明了有誰敢與他搶,他會給對方難忘的回憶。光他睥睨眾人的姿態,便足以嚇破眾人的膽子,誰敢與之爭鋒?

很好。屠仲麒非常滿意男同學們的反應,嘴角含笑,大掌勾住歐涵霓纖細的腰肢,視她為旁人勿近的私人實物。

「放開我。」在眾人面前,歐涵霓不好對他大喊,使他下不了台,於是低聲呢喃。

「都說你是我老婆了,我怎麼捨得放?」屠仲麒看準她不會讓他失面子,皮皮的拒絕。

「你……」她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一掌巴甩過去,看他還笑不笑得出來。可是她的教養不許自己做出失禮的事來,她僅能氣在心裡,沒有真正付諸行動。

「老婆,咱們一道回溫暖的家吧!」他故意放大音量說給眾人聽。

此話一出,全場發出抽氣聲,尤以歐涵霓所受的震驚最大,她的臉色甚至呈現鐵青,熊熊火山正欲爆發。

「走吧!」屠仲麒沒給她發作的機會,半推半拖地摟她離開。

兩人的身影漸行遠去,眾人才打破迷障大叫出聲——

「不會吧!歐涵霓已經結婚了?!」八婆一號如發現醜聞般大叫。

「不可能,沒聽說啊!」向來消息靈通的八婆二號連忙否認,開玩笑!她廣泛的情報系統中可沒這則八卦。

「是包養她的人啦!」有人插入。

「對啦,對啦!」

談及歐涵霓被包養一事,立刻引起眾人的興趣,大伙兒你一言、我一語地指責歐涵霓毫無道德觀、敗壞學校名聲,一干人講得好不興奮,渾然不覺他們平日的作為亦好不到哪兒去,只會假道學惡意批判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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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棍擒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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