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新的陰謀
扭曲虛空的深處,一個被光明和秩序拋棄的地方,墨綠色的熔岩從紅褐色的岩縫裡噴湧出來,不知名的怪獸在亂石間出沒,混亂的氣息充滿每一個角落。這裡是燃燒軍團麾下恐懼魔王們的老巢,現在他們的幾位領正聚集在城堡里,等待一位重要人物的到來。
卡爾格雷斯煩躁地來回走動著,長時間的等待已經讓他失去耐心。終於,他忍不住大罵起來:「該死的,她到底想要我們等多久?」
瓦里瑪薩斯附和著說:「她總是在挑戰納斯雷茲姆的耐性,總有一天,我會讓她……」
提克迪奧斯冷冷地提醒著自己的兄弟:「如果你想活得久一點,最好不要說這樣的話她的耳朵可是非常靈敏的。」
「明智的建議。」一個嫵媚的聲音出現在空氣中,伴隨著一個漸漸實體化的女性濕瓦身影。恐懼魔王們立刻安靜下來,提克迪奧斯上前恭敬地說道:「歡迎您的到來,蘭德妮絲大祭司。」
被稱作蘭德妮絲的惡魔有些慵懶地坐到原本屬於提克迪奧斯的位置上。
「拋開你們虛偽的恭敬吧。」蘭德妮絲笑嘻嘻地瓦里瑪薩斯勾了勾手指,「我很想知道你剛才說的,你會把我怎麼樣?」
瓦里瑪薩斯的額頭立刻冒出一陣冷汗。
「尊敬的蘭德妮絲,我剛才只是在開玩笑,如果有什麼地方冒犯了您,希望您不要介意。」
「如果你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嘴巴,我很樂意幫你永遠讓它閉上。」蘭德妮絲突然收起笑容,轉頭向提克迪奧斯問道:「耐奧祖那裡進行的怎麼樣了?」
提克迪奧斯說道:「到目前為止,一切還算順利。耐奧祖年輕的死亡騎士目前正在尋找詛咒神教前任領克爾蘇加德的軀體,只有他懂得利用達拉然魔法陣的能量,這是唯一能使軍團進入艾澤拉斯的方法。」
「你們的度太慢了,基爾加丹非常惱火,因此請我監督你們接下來的行動雖然我很樂意看他火。」蘭德妮絲說著掃了一眼恐懼魔王們的反應,「怎麼?不歡迎?」
「不,不,您的到來是我們的榮幸。」恐懼魔王連忙齊聲回答。
亡靈壁壘,這座洛丹倫最堅固的要塞扼守著通往王國東面唯一的道路,要塞兩端連綿的山脈構成了天然的屏障。阿爾薩斯的部隊被阻攔在這裡已經好幾天,聯盟守軍憑藉堅固的工事和兇猛的火力,頑強抵抗著亡靈的攻擊。
在又一次不計代價的進攻被打退後,阿爾薩斯已經消耗光最後一點耐心,他粗暴地抓住身邊一位侍僧,「絞肉車還沒有製作完成嗎?快點把它們推上來!」
侍僧戰戰兢兢地回答道:「對不起,主人,我們已經用最快度製造,但到現在只有不到十輛可以使用。」
「我不管你們已經製造了多少,我現在就要見到它們,立刻就要!馬上就要!」阿爾薩斯咆哮著將手裡的人丟到一邊,侍僧不等爬起來就手腳並用朝隊伍後面跑去。
幾輛絞肉車很快被推上來,用作彈藥的屍塊已經裝填完畢。
「攻擊,對準一點集中攻擊,讓那群懦弱的老鼠無處藏身。」阿爾薩斯命令道。
第一波屍塊大部分偏離了目標,落在要塞前面的地上,肉眼難見的瘟疫病毒隨著屍塊的破碎散布在空氣里。
「一群廢物。」阿爾薩斯怒吼著將一名侍僧劈成兩段,「如果還是不能命中,我就把你們變成彈藥射出去。」
其他人立刻手忙腳亂地重新裝彈,射。接下來的攻擊明顯好了很多,要塞正面的碉堡被連續命中,塌陷出一個很大的缺口,亡靈緊跟著蜂擁上來。
要塞里的守軍當然不會眼看著絞肉車從容的拆毀自己的防線,矮人們匆匆將迫擊炮架好,對著絞肉車的方向轟擊。炮彈在絞肉車周圍爆炸,雖然不能一下對它造成太大損害,但脆弱的侍僧就不一樣了,四散的彈片輕易將他們切碎。沒有了操作者,絞肉車的攻擊立刻停了下來。
衝上來的亡靈情況更加糟糕,迎接他們的是密集的排槍射擊。火槍不同於弓箭可憐的穿透力,大口徑彈丸在火藥氣體的推動下憑藉巨大的動能進入它們的身體,然後從另一邊飛出,**拳頭大小的傷口。一兩次這樣的攻擊也許不會對亡靈造成多大影響,但連續不斷的命中情況就不一樣了;它們的身體在密集的彈雨下開始崩潰,很快就變成一堆堆碎肉散落在地上,接連幾天這樣的攻擊早就已經使要塞前面的土地變的如同人肉地毯一樣。
亡靈法師在阿爾薩斯的催逼下硬著頭皮靠近要塞。一般的法術根本不足以影響這樣堅固的堡壘,而引導大型法術需要的時間足夠他們在猛烈的炮火下死上好幾次。和之前無數次嘗試一樣,法師們剛剛開始吟唱就立刻被守軍現了,伴隨而來的是漫天的炮彈,轉眼間它們就成了人肉地毯的一部分。
石像鬼鋒利的爪子和魔法同樣對岩石結構的碉堡無可奈何,想要攻擊暴露在外面的大炮和士兵先要突破火槍密集的活力,這樣做只能讓他們變成篩子。
看著成片倒下的部隊,阿爾薩斯終於無奈地再一次下達撤退的命令,他已經記不清這樣的命令在這些天被重複了多少次。
附近一處山頭上,提克迪奧斯站在變**形的蘭德妮絲身後。
「看來耐奧祖最得力的死亡騎士也無法突破這座要塞啊!」蘭德妮絲用她一貫的慵懶聲音說著。要塞另一邊的大路上,運送補給物資的聯盟車隊源源不斷開向這裡。
「以他們現在的能力,突破聯盟的防線還需要很久,可是主人的耐心並不像他的力量一樣偉大。大祭司,我們是不是要幫他們一把?」提克迪奧斯問。
「不要莽撞。」蘭德妮絲不屑地斜了他一眼,「我曾經在這個世界生活了上萬年,深知艾澤拉斯每個物種的特性。現在只是天災和人類聯盟之間的戰爭,其他種族不一定會關心,甚至有些會幸災樂禍;可是如果他們現天災背後有燃燒軍團的影子,各個種族就會聯合起來,那樣的情況不是你的主人願意看到的。」
「可是沒有我們的幫助,僅憑阿爾薩斯現在的力量不可能攻陷這裡。」
「幫是要幫的,但要注意方法!」蘭德妮絲指著遠處的要塞,裡面的牧師忙著四處釋放凈化法術,防止剛才戰鬥時被亡靈帶進來的瘟疫病毒擴散。
「看到了嗎?他們已經注意到瘟疫的污染,每一個士兵都要接受法術凈化。可笑的死亡騎士,還想要從內部攻陷這裡,看樣子他要失望了。」
「既然我們不能光明正大的幫助他們,用瘟疫從內部突破也行不通,大祭司,您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
蘭德妮絲伸手輕輕拈住一隻在面前飛舞的小蟲,臉上流露出邪惡的笑容。
「很可愛的小東西不是嗎?」
穆圖花了一整天時間仔細參觀安多哈爾。這座繁華的商業城鎮,昔日擔負著轉運各地物資的重任,如今它已經被改造成堅固的軍事據點。堅硬的條形石塊組成的高大圍牆足以抵禦最猛烈的衝擊,牆頭上每隔幾步安放著一門威力巨大的火炮,漆黑的炮口警告著任何試圖威脅這裡的人;高聳的防禦塔沿著城牆分佈,忠實的矮人用他們的火槍和迫擊炮隨時為守軍提供支援。
很多人都不認為阿爾薩斯能夠突破西面的要塞,更不要說進攻這裡。所以每天除了不停有補給送來,又被轉送到亡靈壁壘前線之外,其他人並沒有大戰在前的緊張感,此時的亡靈天災在他們眼裡只不過是一支特殊的叛亂隊伍而已。
穆圖所在的部隊負責守衛城鎮東北面,因為主要由各地支援的民兵組成,所以交給他們防禦的方向壓力相對小很多。
回到營地的時候,矮人格雷干正打著哈欠從營房走出來。昨天夜裡當穆圖送走托馬斯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矮人已經緊握著酒杯倒在桌子下面不省人事。結帳時十幾枚銅板一杯的朗姆酒差點花光穆圖口袋裡所有的銀幣,可想而知矮人喝了多少。
「啊,早上好。」格雷干睡眼朦朧的打著招呼。
「現在已經是下午了。」穆圖鬱悶地說。
矮人舒服地抻了個懶腰,不以為意地說著:「已經是下午了嗎?那時間剛剛好,根據她的習慣,現在應該已經起來了。」
「你在說誰?」穆圖好奇地問,「該不會是又一個酩酊大醉的矮人吧?」
「當然不是。」格雷干瞪著眼睛說:「很少有酒能把矮人灌醉,嗯……昨天晚上我只是喝得太快了。」
穆圖呵呵笑著說:「希望你下次喝慢點那麼你打算去見什麼人?」
格雷干伸出一根手指搖晃著說:「是我們兩個一起,唔……還要帶上你的鎚子。記得我提過要為你附魔的那位遠房表親嗎?我們現在就去找她。」
「可是……」穆圖還想說什麼,格雷干已經推著他向營房跑去,嘴裡大叫著:「不要可是可是的,快點去拿你的武器,我可不打算拖著那麼沉重的東西。」
格雷干所說的遠房表親就住在城鎮東南面靠近河流的一棟漂亮的房子里。大門此刻緊鎖著,格雷干伸手按動門上的電鈴。穆圖拿著戰錘站在旁邊,還是有些惴惴不安地說道:「可是格雷干,這真的沒問題嗎?我聽說附魔需要消耗很多昂貴的材料。」
矮人不耐煩地擺擺手說:「放心好了,你簡直比格雷乾的老姑媽還要羅嗦。」一邊用力地敲打房門。
一個小女孩尖銳的聲音突然傳來,穆圖這才注意到大門上方有一個精緻的揚聲器。
「是誰膽敢打擾偉大的艾米莉?如果你是來送乳酪的,請直接放在門口,我已經付過錢了。如果你是隔壁材料店的老詹金斯,來送上次的材料錢的話,也請放在門口。但如果你是對面的搗蛋鬼提米,我誓如果你再不走開我一定燒爛你的**……」
格雷干大聲打斷對方的話,說道:「嗨,艾米莉,我是你的表哥,酒桶家的格雷干,快點開門。」
「什麼?啊!」「嘭」揚聲器里突然傳來艾米莉的驚呼和爆炸的聲音,穆圖和格雷干一時面面相覷。
沒過多久,門終於開了,穆圖聞到一股刺鼻的氣味和物品燒焦的味道。一個頭頂梳著兩個大大團髻的小女孩出現在門口,上下打量著穆圖兩人;很快她的目光鎖定在格雷干身上,開心的大叫起來:「格雷干表哥,真的是你!你怎麼來了?」不等格雷干回答,她又拉著矮人的手熱情地招呼著:「快點先進來。這位是你的朋友吧?天吶!你真高!」
招待兩人進屋坐下,艾米莉又忙著跑來跑去準備茶點。趁她不在的時候,穆圖仔細打量起這棟房子。每一件用品都非常小巧,就像是小孩子玩耍用的玩具,穆圖十分懷疑**下面的小椅子是否能支撐自己的體重,生怕一不小心就把它壓壞了。
「這個小孩子就是你的表妹?她的父母好像不在啊。」穆圖壓低了聲音小聲說。
格雷干怪異地看著穆圖說:「小孩子?艾米莉是一個成年人,只比我小一歲。我的一位舅舅娶了艾米莉母親的表妹,不幸的是她的父母幾年前死於一場實驗事故,算起來從我十七歲那年參加他們的葬禮到現在,我們已經五年沒見過了,艾米莉現在應該已經二十一歲。」
這下輪到穆圖露出一臉的怪異,看著矮人滿臉濃密的紅色大鬍子,他一直以為格雷干至少已經三十多歲了,沒想到跟自己一樣,更沒想到的是那個看起來和人類十歲左右小女孩一樣的人竟然只比格雷干小一歲。
見穆圖滿臉的不可思議,格雷干問道:「難道你沒有見過侏儒?洛丹倫城沒有侏儒居住嗎?」
「可能有吧,只是我很少外出,所以沒有見過。」穆圖老實回答,生性內向的他平時除了必要的訓練和不時外出作戰以外,幾乎都呆在軍營里。
「真是個奇怪的人。」格雷干聳聳肩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