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沒想到你還真把她擄回來。」胡佛的賊眼不時探索桑肯面部表情的變化,只可惜向來目中無人的他忽略掉一點,那就是桑肯對控制自我的定力往往超越一般人。
「寶拉告訴你的?」桑肯眉一揚,一直保持表情空白的他讓人探不出心底在想什麼。他的厲眼一掃,當然不會錯過寶拉急著收回粘在胡佛的豐滿前胸。
「肯,那小浪女的事可是已經傳遍整個組織裡頭。」寶拉依舊是嗲聲嗲氣的說,一副擺明了這事與她無關的態度。
桑肯壓根兒就不理會到底是誰說的,反正就誠如寶拉所言,東方嬙的事已經傳這整個組織,所以是誰告訴胡佛的已經不是最要緊的事。
「既然你都承認那妞兒到了咱們的基地來,那不知何時可以一瞧她的芳容?胡佛可是早已垂涎東方牆的辣勁,只可惜上次見到她時被桑肯擋住,看不清她的面貌,但是光是可以讓寶拉吃味成這德行,就可以想家得到她長得有多誘人,呵呵,他已經等不及要接收地了。
「她是我的女人。」桑肯不滿的蹙眉,胡佛話中的意思讓自己很不是滋味的想找他幹上一架。
「哦哦,沒想到咱們組織裡頭的大冰塊醋勁這麼大?」胡佛又把寶拉給扯進懷裡,手還不規矩的探入她低垂的領口中。「我說小親親啊,那女人真的美到如此地步?」
寶拉雖不喜歡他在桑肯面前對她毛手毛腳的輕薄,但胡佛在床上也算是個不錯的情人,所以她在認為可以刺激桑肯的情況下也任憑他亂來。
「哦,討厭,你死相,」她愛嬌的低呼著,妖曉的身子卻還是迎上胡佛賊溜溜的嘴邊。「她充其量也只是個丫頭片子,又豈能跟我寶拉比。」
她不介意太多的世俗規範,她一雙媚眼還不時的勾引桑肯,奢望能夠在他冷淡的眼裡探到半絲的慾望存在。
桑肯對現場上演的活春宮沒啥興趣,他暫時還不想發作的原因是今天早上並不需要外出巡視,所以他也只把他眼前的當成是電視里的A片播放,一點都撩不起他感官反應,不過愈來愈惹火的養眼鏡頭倒是便宜了某些積壓慾望已久的小輩們。
「胡佛……」寶拉深知自己的魅力在哪裡,她嘴裡的名字早已化為繞指柔的低喘,只是她依舊奢望專註於公報的桑肯能夠往她這兒望上一眼。
一把拉下礙事的遮蔽衣物,胡佛根本就不在乎手下見到他們的「好事」。「寶拉,我的小寶貝,讓我親親你。」說著,他的嘴便粗暴的拉扯寶拉未穿內衣的乳房,他動作之粗魯,讓寶拉差點沒難過的大叫起來。
寶拉喜歡在眾人面前展露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胡佛則是她利用的對象。
她一個跨身直接跨坐上胡佛大腿上磨蹭著,而一旁圍觀的土兵們個個都羨慕胡佛的好運竟可以得到寶拉這位尤物,甚至還巴不得可以當場斃了胡佛好自己取而代之。
順高是除了桑肯之外另外一個沒有當場噴出鼻血的人之一,他不怎麼高興的瞪著眼前這荒謬的淫蕩場面卻又不便發作,於是他眯起憤怒的小眼朝桑肯那兒望去。
「肯,你不阻止?」他不敢相信桑肯會放任他們胡來這麼久卻還不阻止。
「隨他們去。」桑肯將所有的報表全夾在腋下後站起說道:「反正他們是一個願打,另一個願挨,我不想阻止。」
「可是他們這樣也未免太張狂了點。」順高依舊是見不憤的說道。
「順高,別理會他們。」桑肯用文件敲敲他的頭,「跟我去帶Sare出來,巡視的時間也差不多。」
通常桑肯只要給個暗示的眼神,順高就會明白他的意思為何,但順高今天卻不懂為何向來最討厭手下荒淫無度的他會如此容忍?
「要走嗎?」桑肯在移了一大步后才發現順高還杵在那裡動也不動的。
「呃,走。」順高楞了愣,決定老大做的事都有他的道理在,所以放寬心的跟在他後頭一道離開。
臨走前,順高還跟著桑肯一個鼻孔出氣的哼了聲,意味著他們兩人對淫蕩的人表示不屑之意。
大門在他們身後合上,胡佛見狀立即將坐在他致命部位的寶拉給移走,他的舉動也引來她的低聲抗議。
「胡佛?」沉醉在胡佛的調情中,寶拉不解的半睜充滿慾望的眼睛看他。
「人都走了,我們也不需要演戲。」他點燃一根長煙,隨即深吸一口后譏笑的說道。
「人家是跟你玩真的,你怎麼可以……」寶拉臉色稍稍慘白的說,她知道自己的心眼早已被他揭穿,但她為了繼續利用他,所以她說什麼都不能夠承認自己耍手段。
「玩真或玩假只有你我知曉。」胡佛暗笑的用力捏住她的下顎,使勁的將之抬起。「不過我倒是不怎麼滿意你在我的床上還叫著那傢伙的名字。嘖嘖,寶拉,我可是真的很不喜歡唷。」
「胡佛,我怎麼可能會……」冷汗在濕冷的天氣流滿身,她神經質的咯咯笑起。
「你在睡夢中,所以我不跟你計較太多。」他難得心情大悅、寬宏大量的說道,「不過如果你還想爬上我的床,那就請分清楚與你上床的人是誰,否則你就得擔心被人狠狠的一腳踹到牆壁邊站去。」他說完后便不由分說的將嘴裡的煙霎吐進寶拉微啟的嘴裡,接著滿意的聽到她狼狽的猛咳聲。
「胡佛,你別太過分!」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的寶拉有些許狼狽的罵道。
「過分?」他發出猛力的狂笑道:「我胡佛還不知何謂過分。」他的狂妄不知從何而來,但他的狂笑卻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原先在一旁看熱鬧的小嘍羅們看到原奉交纏在一起的人反目如此快速,於是他們在親眼聽見胡佛恐怖又駭人的笑聲后,悉數離開那間小會議室。所有人都認為寶拉在暗戀桑肯的事早是公開的事實,所以當最後她還是人了胡佛的房、上了胡佛的床這就是不該的事,雖說主子們全都交代不可說出去,但眾人心知肚明卻心照不宣啊!
「胡佛,你別以為我和你上了床之後就認定有什麼似的威脅我。」她半眯起化紅妝的雙眼,警告似的說道。
「威脅?」胡佛再度狂笑三聲。「我胡佛做事從不瞻前頤后的,若你自以為我們有了更進一步的關係后我會任憑你利用,那你倒也太器重我嘍。」
「彼此彼此。」半閉的媚眼,寶拉深諸如何掌握男人的手腕。
她一雙比起好色男人更加賊溜的手探往胡佛尚未完全消退的純男人的慾望上頭,她輕輕的撫弄又撫弄著就是想暗示比起前幾夜,將會有更加綺麗的夜晚,她甚為滿意的聽見來自胡佛粗壯的喘氣聲。
「想要嗎?」她誘惑的問。在這個戰事頻仍的地方,男人就算再有錢也很難尋到開心,所以當有塊鮮美的肥肉到口,不吃的人簡直就像個白痴般的笨,當然,她知道胡佛不會是個笨蛋。
「當然。」身子微微向下滑動些許,胡佛理所當然的同意她與他的黑夜之約。
「我還可以想辦法幫你弄到桑肯的東方妞。」他對東方嬙的覬覦她可是清楚得很。
「哦?」胡佛受不了寶拉的挑逗,他跟著伸出手滑進她只及臀部下圍的裙擺,接著不安分的手探進寶拉微張的雙腿內側。
他狐疑的疑問並不是針對寶拉是否有能耐替他弄來桑肯的女人,而是他奇怪那位東方妞到底是哪裡對不起寶拉,抑或者得罪到她,要不然她為何總是處心積慮的想要除掉那東方妞。
不過這些問題都不及相互挑逗的人來得要緊,他伸長探人的手指,而後兩人雙雙墜人慾望的城河中,再次的不在意他人異樣的眼光。
他們就是他們,沒有別的,尤其是寶拉,她毫不在乎別人對她的評價為何,她只要得到桑肯的青睞,而胡佛會是她的門票之一,至於其他的,那就統統閃到一邊涼快去吧,她不會在乎的。
「想出去走走散心嗎?」桑肯從未對女人這麼好、如此客氣過,東方嬙是第一人,當然他也認為她是唯一的一位。
他手上掛著一套莫約十三、四歲的男孩衣服。
「可以嗎?」東方嬙眼睛頓時閃亮,她被悶在這小小的房間已經快要半天的光景,依照她好動的習性,她早就快要悶死在裡頭,所以當他提議的時候,她幾乎想都沒想的點頭答應。
「把衣服換上,待會就可以出門了。」動作輕盈的將那一衣一褲給拋上床,恰好被她給接個正著。
「是新的?」不是她愛挑剔,而是一股新衣服的味道讓她有了這個疑問。
「我可是花了大把的鈔票才讓組織里的小弟割愛給我,如果不合身就算了。」桑肯以為她是嫌棄、不喜歡別人穿過的衣服,所以才冷著聲告訴她。
像珍惜寶貝般,東方嬙摟緊手裡的衣服。「我又沒說它不好。」她像孩童不想讓壞蛋搶走糖果般,用力的摟緊衣服嘟嘴說道。
天知道她老早就想換掉這身不合身的衣服,只是他一直都沒回來而作罷,可現在他人不但回房了,甚至還體貼的替她帶來可以穿的衣褲,光是他這點的關心就足以讓她受用很久。
「那你還不快換上,時間是不等人的。」桑肯非但沒有離開讓她更衣的意思,他甚至還好整以暇的坐到房裡的椅子上,雙手撐住下巴等著她當場表演脫衣舞。
「你出去我才好換衣服。」她怪異的瞥他一眼,搞不懂為何他還死賴在那裡不走,不知在等什麼。
「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被我瞧過、摸過了,所以……」他邪惡的做出「請便」的手勢后,繼續坐在那動也不動。
「喂,我是女生耶,所以請尊重我一些好嗎?」東方嬙可沒有當眾脫衣的習慣,就算是在自家姐妹面前也不曾如此過。
「你直接脫了再套上衣服不就很乾脆嗎?」他故意當她是個不會換衣服的娃兒,揶榆的開口「指導」她。
「肯,我會自個兒換上的,不過那得要你先出去好嗎?」她硬是忍住大翻白眼的衝動,小小聲的一字一句的拜託道。
「需要我幫你換?」平日十分嚴厲的兩道劍眉揚起,桑肯這時候才曉得原來自己骨子裡還有這等玩笑的心。
「肯!」這下東方嬙可是狠狠的跺起腳,她真的沒見過比他更死皮賴臉的男人。
「好好好,我背過身總行了吧。」舉起手故作求饒狀,他可是怕死東方嬙的那聲嬌嫩的詛咒聲。他說著當真信守承諾的轉過身,然後更為了要取信於她的用手遮掩住雙眼。
東方嬙訝異他的動作,然而在驚愕之餘仍以相當迅速的動作打開費事的長排鈕扣,然後又彎腰一手抄起放在腳邊的襯杉。她以為自己的動作已經相當快速了,但沒想到桑肯竟卑鄙的回過身來。
「啊,你小人!」只來得及拉扯住胸前開敞的衣襟,但大部分雪白嬌嫩的肌膚早被他瞧光光了。
「人不小人就枉為人了。」最近總是對東方嬙笑得很賊的桑肯這次也不例外的賊魅睨她。
「可是你明明答應過人家的呀!」她差點氣不過的大聲抗議著。
「沒有可是了。」他起身向前胯了一大步后,直接掀起她微敞的衣襟。「這就是在教你,千萬不可以隨便的相信別人。」
他在她驚愕的瞪視下很乾脆的替她脫掉費事的上衣,然後又很迅速的替她換上乾淨的衣裳。
「先說好了,如果待會見到不喜歡的畫面我不負責。」放開鉗制的手,桑肯讓她自己穿好下半身的褲子,但他還是在退開前要她注意某些事情。
「不是只有到外頭逛逛嗎?」她不解的問道。
面對她近乎天真的問題,他也只有苦笑的說:「前幾天你就只是到大街上閑晃?」
「才不呢。」她極力的為那天的事辯解著說:「那天我的工作就是出勤,看看街上有沒有需要幫助的傷患,誰知道你和你的手下會出來阻止我救人。」提到那件事,東方嬙就一肚子的悶氣沒處發泄。
「你救起來的小女孩是政府軍的間諜。」他冷著臉說道。
她先是錯愕的張大口,而後才狼狽的合起。「她才不過十二歲而已。」好不容易她才有辦法擠出這句話。「我曾經碰過剛滿十歲的幸伙,他也是替執政黨跑腿。」他以不屑的口吻說。
「我工作的使命是凡有需要的人我都必須伸出手幫助他們。」東方嬙骨子裡那份救人的責任感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
「該死的人永遠都該死。」他相當冷血的直言。
一陣冷意襲身,東方嬙不知道他居然是這般冷酷的人。
「我不知道你是這樣的人。」她不敢置信的說道。
「在這種地方待久了,自然會像我一樣。」他也頗能自我解嘲的說道。
「可是上天有好生之德,而且你難道不覺得這種無止境的殺戮也早該停止了不是嗎?」對東方嬙而言,死亡就是對造物者的不敬,所以她才會付出畢生的醫術,到這種戰火滿天的地方救人。
「你太天真了。」桑肯用最平板的聲音說道。
「我一點都不天真,」她很嚴肅的指正他道:「我也曉得戰爭的無情與可怕,但我不懂的是,為何你們雙方都不肯收手或各退一步,你們難道不覺得死傷的都是自家的同胞嗎?這種手刃親族的行為早就該罷手了!」
「當共識無法達成時,不管誰說什麼都是無謂的白費力氣。」他試著讓她能夠明白。
「那是沒有人真正努力的去嘗試,否則事情也不會到如此的地步。」她到塞拉耶佛也有一段時日,而據她所知的是,桑肯所屬的反叛軍是造成這一次戰役的始作俑者。
「沒有人會喜歡過打打殺殺的生活,更沒有人會願意見到自己的親人死在眼前的痛苦與難受。」桑肯捂著險,在一聲長長的喟然中說:「而是當你在不得不的時候,很多事情都會變成被動的去做。」
「就像你加入反叛軍嗎?」東方嬙小小聲的問。
「或許吧。」桑肯倏地站起,表示這個話題到此結束。
東方嬙也不是個駑鈍的人,她看得出他在躲避某些問題,但她並不急著追根究底,她聰明的利用時間來換取空間,畢竟他們才認識沒多久,若換成是她,她知道
自己也不可能輕易的吐露所有私密的事。
她安靜的隨著桑肯離開房間,而順高早巳等在外頭。
桑肯隨意的把頭一點,順高也曉得他的意思,迅速的守在東方嬙和他身後約三步遠的位置。
這是桑肯的用意所在,因為他們都是在戰區出生人死慣的人,但保護自己生命卻也是他們的最高準則,所以當順高緊跟在後頭時,他便可以毋需顧慮於後方是否會有人偷襲,就如同他在前頭衝鋒陷陣擋子彈一般。
東方嬙靜靜的緊跟在他的後頭,而當他逕自走沒幾步路后,他又回過頭找到她的手握著。
她的手先是一震,而後沒有多加掙扎,乖順的偎到他厚實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