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真夏的微寒》

我的罪，不為人所知

我犯了罪……

我要使你為人所知，要使我的罪為人所知……

春。

這年的春天，我因為在宮中驅邪而受到皇帝的賞賜……

「安倍秀坊大人，這個孩子是皇上賜下的侍童。」

「嗯，我知道了。」

來者是平清盛家的管事，近來宮中諸事多由平大人一手安排，這賞賜……卻又是何意？素來賞賜，無非便是珍貴的物品，精美的布料之類的東西，何曾賞賜過什麼侍童來？

「在下告退。」那管事不多話，事辦完了就離開了。

初見那孩子的時候，他只是個不愛說話的孩子，頭髮綰成了總角樣式，沈鬱的跪坐在那裡，那麼怯生生的一張面孔……

濃密可愛的額發，濃青色的眉，雪色的臉，水波盈盈的雙眸，秀挺的鼻尖，小巧誘人的紅唇，尖尖的下巴。乍一眼看去，異常的神似那位大人家的二女公子……驚嘆著他那異於常人的美貌，我到慢慢懷疑起送這孩子給我的那位大人的用心起來。

想籠絡我？聽聞我不近女色，便以為我好男童嗎？心中嘿嘿的冷笑了兩聲，只不過「盛情難卻」，我就「勉為其難」吧。畢竟打著天皇陛下的招牌，我也得顧忌三分。

「你叫什麼名字？」

「光曉，御苑光曉。」那孩子低下頭回答我，那極守規矩的樣子，交迭在面前的雙手，緊貼著手背的額頭……嗯嗯，還不錯，看起來還算賞心悅目，到還真讓他費心了。

「御苑啊……聽起來像是貴族的名字呢……」我仰起頭，喃喃著，怎麼這個名字聽起來這麼耳熟啊，到像是在那裡聽過似的，不過我向來也不會為這種小事而在意太久的。

那孩子聽見了，低低的答著：「我並不是貴族。我是安倍大人的侍童。」

「啊啊……是嗎……」那堅定的聲音卻令我不知如何回答……我並沒有說你是貴族吧，小傢伙，呵，真惹人愛的單純啊。

「有任何事情，請盡量的吩咐我。」那當然了，我可沒打算讓你留下來礙事，才不管你是為了什麼被送來這裡。

才幾天功夫，我到是吃了一驚。才十一二歲的孩子……哪裡來的這麼懂事？待人處事及不輸給大人的應對進退……令我驚訝。

「不要叫我大人。」聽了真是礙耳，我跟那些只喜歡被人稱作大人的傢伙們可不是一個等級的，最好不要混為一談比較好哦。

「咦？那樣的話不可以吧，不叫大人的話……」他一臉茫然，不知道該用什麼來稱呼我。

我笑了一下，不再為難他，輕啟唇片，吐露出答案。「叫我老師吧，我喜歡別人這樣叫我。」

「老師？……嗨！我知道了。以後，就稱呼您老師。」他默默的記下這件事在心裡。

「嗯嗯。」又懂事、又聽話，那個男人賞賜的東西，只有這一件令我滿意，真的……不錯。

然而，三個月後，這個我一開始只認為他謹慎有禮的孩子，卻變得相當的可愛起來……我苦笑著想。糟了，這下子可怎麼好？連性格也變成了我喜歡的那一種了耶……我突然有種完蛋了的感覺……慘了，該不會真的陷下去了吧……

我一整天都在為這個認知煩惱不已的時候，那個孩子絲毫沒有察覺到我的異樣，只對院了里的青藤發獃。我不知道他在注意著什麼，或許是花苞之類的東西？夏天已經快到了。溫柔的春花謝了，眩燦的夏天還會盛開更燦爛的鮮花吧。

夏日午後，突如其來的急風暴雨過後，湛藍的晴空，七色的彩虹閃耀著奪目的光華。院子的青藤樹下，那個美貌的孩子，不知道看到了什麼，一臉驚喜的表情。

「老——師——！」那美貌的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目光已經在不停的追趕著他那小小的身影了……我再一次撫額……確定了自己的感覺。

「什麼事？」我儘可能不讓自己的煩惱神色露諸於外，用溫和的笑靨面對他。

「吶——！」他咬著唇角，露出碎玉般的細牙，卷著袖子的手，從背後拿出藏著的一朵白花，遞到了我的面前。

「這是什麼？」我訝然。

「這是……今年夏天開的第一朵花呀！」他眉也笑眼也笑，一臉喜孜孜的模樣。

我失笑起來，季節的變換毫無徵兆，你這孩子又怎能知道這是夏天的第一朵花呢？「傻孩子，說什麼傻話呢。」

「老師——！是真的呀！這昆花，不是只有夏天才開嗎？可是，這的確是我看到的第一朵昆花呀。我一直守著一直守在那裡，絕對是第一朵沒錯喲~！」生怕我不相信，眉頭皺的都能打結了。

「是院子里的第一朵吧。」我微笑著說。

「嗯！」他大力的點頭。

我正想對他說外面的昆花說不定開的更早，可是看到他那如獲至寶的表情，又咽了回去：「啊啊，原來是這樣啊。夏天，已經到咱們家了呢。」

「是啊！老師！我幫你準備夏季的直衣吧。」不待我回答就喜滋滋的站了起來，向內室走了進去，翻起了我的衣箱。

「嗯。」看著他走進了裡面，我搖了搖頭。

看來這孩子相當的喜歡夏天呢……一定是早就期待著夏天的來臨了吧。

「老師！！」我已經睡著了，卻在朦朧中聽到了他的聲音輕輕的喚著我。

雖然睡意沉重，但是聽到了他帶著哭腔，我卻再也睡不著了。

「怎麼了？」我坐了起來，他果然跪坐在幃席的外面，不敢進來驚動我。

「有個奇怪的東西一直跟著我……」我向他身後看去……一個黑色的影子一直的跟在他的背後。

「哦，是背後靈呀。」我仔細一看，不僅失笑。這可是好東西啊……

「背後靈是什麼？」他害怕的問我，我笑了一笑。

「是幽靈啊，會一直跟著你。」我可不是嚇你，我說的一點也沒錯哦……只不過，這幽靈是保護你的幽靈。

「老師，我害怕！」

怕什麼呢？傻孩子。「不用怕啊，這個是好的幽靈，是一直守護著你的守護靈啊。他一會一直一直的跟著你，保護你的。」

「真的嗎？」

「嗯。老師怎麼會騙你呢？」只不過……背後靈被看見了啊……一般人是看不見的吧。奇怪了……他又是怎麼能看見的呢？

我揮揮手，那黑影消失不見。「沒事了，你回去吧。」

「老師……」他欲言又止，似乎想對我說什麼卻又不敢的樣子。

「呵，」我輕笑了一聲，看起來還是會怕呀，果然不過是個小孩子罷了呢。「要不要進來跟我一起睡？」

「可以嗎？我、我只是侍童……」他囁嚅著低下眼去看著自己的膝蓋。

「不要緊的。」我笑了一下。這有什麼關係？

「嗯！」大聲的答應著，彷彿怕我後悔似的速度，緊跟著我走進了內室。

失策啊……我後悔了，徹底的後悔著。原本以為自己沒那麼容易變成禽獸……啊，怎麼這麼說自己？不過，我想我呆會要做的事，大概會被罵上一百億次也不為過吧。

寢台邊燃著小小的昏暗的守夜燈。

昏暗的微弱光線只能讓我看到他那美麗可愛的臉。

額發汗濕了，大部分因他的臉那微微側曲的姿勢而散落到一邊，只有薄薄的一層貼在那如無暇美玉般的額頭上。我伸手替他撫去，於是一整張的清秀面龐便毫無保留的展現在我的面前。

秀眉如描，形如柳葉，眉梢處淡淡的暈開，燈光下看去到像是一支蛾子透明的翅膀般。縱使見過了無數名嬡千金那細細描畫的，只因一味追趕流行而致使千篇一律的雪片眉，卻都不及他的眉毛這般自然生動。

細長的眼瞼邊緣生長著濃黑纖長的睫毛，如蟬翼般輕輕顫動，在眼睛下方投下暗色的陰影，掩映著那一雙琉璃玉珠般冰冷閃爍，流光溢彩的眸子。如今，在那眸子里正氤氳著薄薄的水霧，溫潤的瞳眸里可是輝映著我的倒影？

我將燈挪近了些，感嘆著那連我的手掌大小都不及的小小的臉。可是所有的器官在那張臉上，卻是那麼的完美無暇，秀致絕倫，美到了極致，也美的令人屏息。

我不由自主的伸手輕輕的觸及那最為令我心動的美眸，不知道我要做什麼，他的眼睛只是輕輕的闔上了，但是我的指尖仍能敏銳的感覺到他眼瞼那溫柔的凹陷和眼睛里瞳仁的輕微滑動……

年輕男孩子的肌膚，散發著花的香氣，體溫雖冰涼卻熾熱，灼傷了我的手指。

在我的手輕輕滑上他胸膛的時候，不知是因害怕還是羞怯，他的身體微微的輕輕顫抖，打著可愛的哆嗦。他的手冰冰冷冷的，像是不知道要放在那裡一樣在寢台旁邊拍打著。他的臉如火燒，熱度足以煲好一壺好酒。

「啊……老……」好不容易從喉間擠出了尖細的幾個音節，卻被我壞心的捂上他的唇瓣。

「噓……不要說話……」我的唇在他的耳邊吐氣：「不要……說話……」是啊，萬一你不知情識趣，說了什麼大煞風景的話，讓我一不小心笑到無力怎麼辦？噓……乖乖的……

放開了手，掠奪那青澀的唇瓣--奪取著他的呼吸，直到他喘不過氣來，我才壞心的提醒他：「……傻孩子，用鼻子吸氣啊……」可愛啊，看你那像潛泳似的閉氣模樣，萬一悶壞了可怎麼辦？呵，看來還得我慢慢慢慢的教你啊……

乖孩子，你可有得學嘍……我偷笑著，笑的像偷到腥的貓兒般開心。

他纖長的脖頸，被我的鼻尖抵著，觸到強烈的脈動，我張開了嘴，輕輕的噬咬著他的那青澀纖細的血管……那對我來說如同原始獸類的無奈衝動，卻引起他一陣劇烈的顫抖……我甚至能感覺到他的身體在我的身下那一下小小的彈跳動作。

「老師……我、我好難受……你這樣弄得我好麻……」他的手終於找到了抗拒的目標，輕輕的拉扯著我的頭髮。很明顯他不敢太用力，是怕會冒犯我嗎？你的動作那麼輕柔，我會誤會你是在誘惑我哦。

「噓……我不是說過了不要說話……」伸出舌尖在他的下巴上輕輕舔了一下，他一聲輕喘，身子僵了一僵。我呵呵的笑了起來。

我已被罪蒙昧了雙眼……

他的嘴唇雖然冰冰的，我所捕捉到的舌頭卻相當溫暖，我吮吸著他的嘴唇，並且不停的挑逗著他的舌尖。

他也開始慢慢的回應。以他這個年紀獨有的青澀反應，響應著我的熱情。

我輕輕攬起他的身子，動作輕緩的褪去了他身上單薄的襯衣，在他還不知道我對他做了些什麼，爾後卻終於察覺到的時候，已經露出了那光滑的胸膛。

大概裸著上身讓他異常的羞赧，他連忙的舉起雙手遮掩著。

我的手掌直接的觸及了他的肌膚。我展開了掌心，完全的貼合著他的身體上上下下緩緩婆娑著……微微滲出了汗水的浸了香似暖玉般的肌膚，緊緊的吸附住我的手掌，每一塊肌膚，每一絲紋理都是那麼的契合，彷彿天生如此一般……

沉沒了，我的理智。從手掌心那裡傳來的脈脈溫香，讓我的心不知不覺的也柔軟了起來。

聽到他發出了悅耳的喘氣聲，我的理智更是徹徹底底地淪陷了。

「可以吻嗎？」我離開了他的嘴唇，輕輕的在他耳畔呢喃著。手指則是捨不得離開他的身體一時半會的輕輕划動著。

「嗯？」他尚不能領會我的語意，只是在恍恍惚惚間懵懵懂懂的發出了小小的疑問。

「這裡，」我按著他那已經變成了粉紅色的胸膛。「我說……親吻這裡……可以嗎？」雖然明明知道他不會做出明確的回答吧，但我還是壞心的問了。

「老師……」他發出了無意義的呼喚，但我不認為那是拒絕。在我的指尖輕輕點上他胸前那一點緋櫻之時，他的眸子忽然睜大，發出了亮亮的光芒：「啊啊……」小小的輕嘆了一聲，他那微張的小口裡露出了一點可愛粉紅的舌尖。

不一會兒，「啊啊啊啊……」他又扭著頭，像是掙扎一樣的用手抓著身下的襯褥，發出了一聲輕輕的尖叫，而我的舌尖，此刻正深深的陷入他那小小的臍窩裡……

「老師……好、好奇怪……我好奇怪……」心慌意亂的搖晃著小小的臉龐，雪白的牙齒緊緊的咬著那唇，原本艷若薔薇的紅唇此刻被他的牙齒噬咬的發白，從唇齒間凌亂的擠出像求救般的呢喃。

「哪裡奇怪？」我細心的舔舐著，他的身體，正似一盤絕好的料理，只想讓我大塊朵頤，根本不想其它。

「我的身體……好奇怪……變得……啊啊啊啊……那裡……好奇怪……變得好像……啊啊……好像不是我自己的……」用盡全力去辨識那發生在他身上那完全陌生的一切感覺，卻只讓感官的感覺更加鮮明，細語和喘息聲漸漸變大了。

我認定了他無力的掙扎只是徒勞無功，因為我早已將他牢牢控制在掌握中。「不會奇怪的……我會給你快樂的……」

罪令我蒙蔽，我已經犯錯……

他的眼睛已經潮濕溫潤的像要滴出水來……大大的像是玉制琉璃一樣的眼瞳逐漸失去了那原本看起來冰冰的色澤而像是蒙上了一層水紗般朦朧氤氳……原本冰冷的指尖也漸漸開始溫暖起來……

耳畔不斷的聽見那悅耳的喘氣聲……和他偶而忍不住慾望而發出的甜美的呻吟……

「老師……你要對我做什麼？」呵，傻孩子，現在才發覺到我要對你做什麼嗎？會不會稍嫌太遲了一點呢？可是當我看到了那孩子眼中那對我無限的崇拜及信任的時候，我頓時啞口無言了：「……」我……無法回答。我怎麼能說，那是我的過犯？被稱之為罪的……極惡的過犯？如那朵今天下午被摘到我面前的白色昆花一樣，在這個夏夜裡，或許我的一時迷失，已經讓一朵純潔的毫不知事的絕艷百合，在我的手心裡悄悄的綻放了吧……而這，是對，還是錯呢？

一雙手臂，在我停止了一切動作，無言的注視著他的眼睛的時候，悄無聲息的環上了我的脖頸。小小的少年，略略的抬起上半身，臉兒貼近了我的耳朵：「老師……無論對我做什麼，我都不會生氣的……因為，我最喜歡老師……所以……」潮紅的臉龐，顫抖的可愛的聲音……因為羞怯而緊閉的雙眼，鮮艷如盛開的紅薔薇般的妖媚紅唇吐露著心聲：「……所以……老師對我做什麼……也……」

「也……什麼……」我驚喜的側過臉去看他，這孩子，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還是憑著一時的聰慧，說出連自己也不明白的可能？

然而，他的允許，不論他自己是否明白，卻讓我稍稍遠離了自己對自己的垂思，開始繼續的在他身上尋找著滿足，語言、親吻也不夠的地方由肌膚相觸的感覺而填補；一面對這可愛的孩子說：「說出來吧……」

「老師……」那孩子羞的滿身通紅起來，結結巴巴的：「……老師……」他終於不滿的睜開了眼睛，微嗔著：「怎麼這樣嘛……」

大概是覺得已經「暗示」的夠明顯了吧，還要怎麼對我「明示」呢？這孩子說不定在心裡責怪著我的惡意呢……

我終於不可抑止的仰頭大笑了起來。

他驚呆了，一時間手足無措起來，連動都不敢動一下的僵直在我的懷中。

我低下頭去，小小的青芽正悄然屹立：「……你這是在責怪我嗎？」

他的身體大大的彈跳了一下，由我給予的剌激不僅僅是身體上的。大概被我的話嚇到了，全沒分辨我那只是半開玩笑的口氣。

「不是這樣的！光曉、光曉怎麼會責怪老師……啊啊啊啊……」他急著分辨的同時我仍然適時的給予他剌激，儘管身體誠實的因外來的侵佔而不由自主的輕顫著，那孩子仍然急著辯解：「光曉最喜歡老師……所以……所以老師對光曉做的一切都可以原諒……光曉是心甘情願的，怎麼會責怪老師呢？老師這樣認為的話……那我……光曉我……」

明亮而閃爍著的淚花從他的臉頰滾落了下來，燙傷了我的手指--我愕然的停下了動作，看向他的臉龐。

被不斷滴落的淚水濡濕的清秀面龐……

大概不想被我見到他正在哭泣的樣子，猛然的舉起了雙臂，遮在了眼睛上方。

「不要--光曉太沒用了……老師……不要看著我……」

「……光曉？」我愕然，多多少少有點意外。

「是光曉不對……老師一定這麼認為吧。可是，光曉真的沒有責怪老師的意思，真的真的沒有……老師不相信光曉的話要怎麼辦？一直一直這麼想著，眼淚就不知不覺的掉下來了，而且還……我想讓它停下來啊，可是，怎麼也沒有辦法停下來，老師，怎麼辦，我到底要怎麼辦？」

我啞然失笑，這孩子啊……這麼單純，真的好嗎？這種還過於柔弱了

「那就不要想好了……」輕聲的對那孩子說著，我的手，撫上了他的眼睛。「閉上眼睛，什麼也不要想……嗯，對了，就是這樣，什麼也不要去想……告訴你一個有趣的遊戲……閉上眼睛念……，然後張開眼睛，看到喜歡的東西會變得很多，」我笑了一下，接了一句：「可不要看我啊，老師也會變成很多個的。」迭像，陰陽術里的基本應用之術。我可沒有哄小孩子的經驗，反正也只是引開他的注意力，像這種簡單的小把戲，應該來說再好用不過了。正打算讓他在失敗之後再試一次的時候來念動咒語的時候……

那孩子的抽噎止住了--「像這樣嗎？老師？」

他的眼中，大概看到了初夏的螢火吧……

本來只是一星半點的飄浮在室外迴廊的螢火……如今慢慢的增多起來，黝黑的庭院里閃爍了起來，尤似被天上繁星照耀。

「啊啊……非常正確……」一面誇讚著他，一面在心裡暗暗的驚異起來……這個孩子……這個孩子……天生具備優秀的資質啊……

「真美--！」全部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似的，那孩子忘情的坐了起來。

「什麼嘛……」手下突然落了一個空，我小小的不滿了一下，半帶笑的嘟噥了一句。

「老老老師--！」那孩子激動的話也說不出來了，用感動到不行的表情看向我：「哇……太美了！！老師你真厲害！」

被那孩子用發光似的純潔表情稱讚著，不滿登時被我咽回了肚裡。「嗯，真美，不過，這可都是光曉的功勞呢。」

那孩子又回過頭去忘情的看著，我無奈的苦笑了一聲，悄悄的熄滅了枕畔的夜燈。

室里一下子暗了起來……

從幃席的間隙隱約透進的天光，可見的那閃爍明亮的飛舞……

盤旋著，飛舞著，越來越多的螢火蟲在室外聚集著……

我輕吐咒語，解開了預設於室外的結界……螢火們慢慢的向室內飄浮進來。

那孩子輕輕的露出了那絕美的笑靨，伸出手去輕抓飄到他頭頂的亮點。

我也笑了，突然間輕微抽痛的心臟。

我的罪……嗎？

我輕笑著，臉色一變不變。沒有任何罪能與你相比，你的笑容讓我罪變得微不足道。

環住了他的肩膀，捲起了薄被。我陪著他觀看滿眼星火流熒。

夏夜的微寒，還未消散……

我的罪，仍徘徊未前。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