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無葯醫
跟你有什麼關係嗎?」蕭占沉了語氣問道
單迎沒有說話,目光在黑暗中閃爍了良久,才恢復了一貫的語氣,略帶笑意地說道:「我們比試一下,如果你贏了單某就回答你這個問題,怎麼樣?」
「對不起,我沒有這個心情。」蕭占扔下一句,轉身欲走。
單迎身影一閃,復又攔在了蕭占的前面,語帶挑釁地問道:「怎麼?你怕了嗎?」
「怕你?」蕭占不無嘲諷地笑了一聲,「蕭某自出生之後還沒怕過什麼人!」
「是嗎?」單迎輕聲笑,「那單某今天就委屈一下,成為讓你害怕的人。看招!」
話音未落,雙刀已經從袖亮了出來,身子一側,一柄短刀以極快的度抹向蕭占的脖頸。
蕭占也不是素的,身形一矮,躲過了他的一擊,長劍已經就勢抽了出來,隨著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架開了單迎攻到身前的另一柄短刀。
個人且戰且走,一直出了衙門后宅,兵器相接的聲響越來越遠,人影也隱沒在夜色中。
柳上起來見蕭佔一臉的疲憊之色,本想問問他是不是沒有睡好,可是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又忍住了。不管怎麼說,她也是青溪的才女,該端起來的架子還是要端起的,只是這架子端得著實累得慌!
「走。我們去衙門走一趟。」柳曼招呼著仵和幾名衙役。唯獨沒有正眼看蕭佔一下。
蕭占笑了一。卻並不在意。也起身跟了出去。
「喂。小姐。我們這麼早要幹什麼去啊?」郁兒臉上原本還殘留著睡意。看到單迎立刻清醒了起來。特意走到離單迎遠一點地地方地問蘇晴眸道。
「去花月樓!」蘇晴眸微笑地回答。
郁兒用眼睛掃了單迎一下。見他正笑眯眯地看過來。那種胸口**地感覺再次襲來。連忙收回目光拳頭照準胸口捶了幾下。
蘇晴眸見她這樣只管笑。
「哎,小姐,你還沒告訴我呢。」郁兒覺得這種感覺很是煎熬於是扯了蘇晴眸悄聲地說,「這種毛病該怎麼治啊?你昨天不是說今天才告訴我的嗎?」
「傻丫頭,這種病沒藥可治。」蘇晴眸笑道。
郁兒急了,「啊?那我該怎麼辦啊?」
「怎麼辦?涼拌唄。」蘇晴眸似乎誠心要拿郁兒開心,「要麼不治而愈,要麼病入膏肓!」
「小姐,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老爺說這病只有小姐你能治要是不管我誰管我啊?」郁兒不幹了,扯住蘇晴眸不讓她走,也顧不得了許多,扯開嗓門嚷嚷道,「小姐,你說,我跟了你多少年了?」
蘇晴眸無奈地瞪了她一眼,「你又要拿這個說事兒是吧?好了好了放開我,我怕了你了。等我查完案子,晚上得閑了一定給你治,這樣總行了吧?」
「那你得說話算話啊!」郁兒將信將地放開蘇晴眸的袖子。
「怎麼,郁兒姑娘有哪裡不舒服嗎?」單迎聽了二人的對話不住插嘴問了一句。
郁兒嘴巴動了動,剛想說什麼然不知道為什麼,可是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情好像不應該對單迎說覺得對他講似乎不太合適,連忙搖了搖頭「啊,沒有!」說完再也不敢去看單迎,捂了胸口衝到前面去,沖著開路的衙役嚷嚷道,「喂,你們怎麼了?沒吃飯啊還是沒睡醒啊?都打起精神來,你們是衙役知不知道?你們這樣會給知縣大人丟臉的,懂不懂?」
衙役們不知道她這是抽的哪門子瘋,卻又不敢得罪這位小姑奶奶,連忙把身板挺得更直了,眼睛瞪得更大了,走路靴子跺的地面砰砰直響。
蘇晴眸忍不住苦笑,這丫頭又拿衙役們泄去了。
一行人剛出了衙門口,正好迎面碰上柳曼帶著一班人馬走了過來。
「蘇大人,這是要出門啊?」不知道為什麼,柳曼今天看著蘇晴眸格外的不順眼,本想露個笑臉出來,可是怎麼也擠不出紋絲笑容來,於是抽了抽嘴角,看起來卻有幾分譏諷的意味。
蘇晴眸跟她身後的蕭占交換了一個眼神,才笑著答道:「是啊,柳姑娘真早!」
「大人都沒閑著,小女子就更不敢閑著了。」柳曼留意到她目光的去向,心裡更是老大不痛快,語氣愈冰冷了起來,「小女子要去查看一下雪玉的屍,再去大牢問錢公子幾個問題,大人沒意見吧?」
「當然,請便。」蘇晴眸聽出她語氣里的敵意,並沒有往心裡去,依然微笑地說道。
柳曼似乎不想再跟蘇晴眸多說了,敷衍地行了一個屈膝禮,便招呼了身後的人徑直往衙門裡去了。
蕭占路過蘇晴眸身邊,對她笑了一笑,掃了掃她身後的單迎,揚起嘴角,「單公子,昨夜我們沒能分出勝負,今天夜裡再切磋一下如何?」
「單某沒意見,就怕你不敢來。」單迎在語言上從來不肯示弱。
蘇晴眸從他們的話里聽出點什麼意味,微蹙了一下眉頭,卻並沒有問。
花月樓早早地開了門,可是上門的客人沒一個,就連平日里長在這裡的那幾個常客也跑得遠遠的,影子也不見一個。這雪玉的命案果然對花月樓的生意造成了致命的打擊!
掌柜的正坐在大堂里愁呢,就看到蘇晴眸帶著人進了門,眼神里閃過一絲不悅,又馬上展開笑臉迎了上去,「哎喲,大人,您來得真早啊。用過早飯了沒?要不要老身吩咐廚房給您做點潤胃的飯菜來?」
「掌柜的好意本官心領了,本官已經用過早飯了。」蘇晴眸看著掌柜的笑得有些意味深長,「花月樓的掌柜果然不同凡響,這要是換做別人,本官三番五次上門查案,早就巴不得將本官趕出去,免得耽誤做生意。」
掌柜的臉上的笑容一滯,有些訕訕地說道:「大人您這是說得哪裡的話?協助大人辦案那是咱們青溪老百姓分內的事情人辦案不也是為咱們老百姓做主呢嘛。」
「還是花月樓掌柜的明事理。」蘇晴眸微微一笑,「你不用在意本官
做你的生意,忙你的事情官今天就想隨便
「是,是。」掌柜的連聲地答應著,見蘇晴眸帶著人往廚房的方向去了才拿帕子擦了擦額上的冷汗。這個女娃娃年紀不大,怎的目光跟刀子一樣,都能看到人心裡想什麼了!
「小姐,你剛才那是什麼意思啊?」郁兒不解地看著蘇晴眸,「你分明是在誇獎掌柜的嘛,她怎麼好像不太高興還挺害怕的呢?」
蘇晴眸笑了一笑,「她聽明白了我所說的話,怎麼能高興得起來呢?」
她這麼一說兒更納悶了,還想再問清楚一點,就見蘇晴眸已經進了廚房。
「大叔,請問瘸二什麼地方?」蘇晴眸見廚房裡只有一個胖胖的中年男人坐在那兒打盹兒,不見瘸二的身影,於是開口問道。
「哎呀,我哪知道瘸二在什方啊?我是負責做飯的,又不是負責看人的。」胖子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眼睛都沒睜一下。
單迎眯了眯睛,一個閃身已經到了那胖子身後,袖中的短刀露出一點點,抵住那胖子的脖子,「你最好知道哦。
」氣盈著笑意充滿了危險的意味。
那子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身子使勁地往後仰著「你……你是什麼人?想……想幹什麼?」
「單公子,不要嚇唬他了!」蘇晴眸笑著制單迎。
單迎依言收刀身站回蘇晴眸身側,「既然晴妹妹這麼說了單某就放過他!」
危險解除,那胖子大大地舒了一口氣,這才得暇打量著蘇晴眸,見她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子,身後還跟著幾名衙役,沒見過也聽說過,立刻明白她是誰了,連忙從凳子上滑了下來,「草民黃二牛給大人磕頭了!」
郁兒聽了他的名字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為啥不直接叫黃牛呢,多好記!」
「這位姐姐,我家兄弟三個,大哥就大牛,小人排行老二,就二牛,還有一個弟弟叫小牛!」黃二牛恨不得將自己的家譜都背出來了。
蘇晴眸對黃二牛抬了抬手,「大叔,你起來回話吧。」
「大人叫草民大叔,實在承受不住。」黃二牛磨磨蹭蹭地起了身,又賠笑地說道。
「我只是隨便不是公堂審案,不用那麼拘謹。」蘇晴眸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下,招呼黃二牛也坐,見黃二牛推辭著不敢坐,也就不勉強他了,笑著問道,「大叔,這廚房裡負責做飯的只有你一個嗎?」
黃二牛連忙回答說:「大人,不止小人一個。還有一個胡大,我們兩個一人一天,輪番做飯,有時候忙不過來了就都來。昨天就是胡大當班,小人沒來,不然小人也不會不認得大人嘛,嘿嘿……」
「是這樣啊。」蘇晴眸笑道,「聽說那個瘸二是守廚的,他白天不在廚房裡嗎?」
「一般都在。」黃二牛見蘇晴眸一直和顏悅色的,並不像傳說中的那些知縣那麼凶神惡煞,再加上又是個女娃娃,說話也不知不覺間隨意了起來,「那孩子雖然平時不太愛說話,腿腳又有點毛病,可是幹活可勤快了,白天在廚房裡燒火,晚上就睡在這裡守廚。這不出了人命案子沒生意嘛,連我都閑著呢,他就更沒什麼事兒了。一大早就出門去了,說是去看個什麼人!」
蘇晴眸點了點頭,「我聽說這個瘸二是逃荒過來被這裡的掌柜的收留的,在這裡無親無故的,他去看什麼人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隔三差五,他就出去一次,有時候還偷偷地問我要點酒菜什麼的帶去。我也問過他,他只說是一個對他有恩的人,別的就不肯多說了!」
又跟黃二牛聊了半晌,蘇晴眸才出了廚房。
「小姐,你今天是怎麼了?」郁兒有些懷地看了看蘇晴眸的臉色,「吃錯藥了嗎?怎麼一直笑眯眯的?對那個黃牛也笑得跟朵兒花似的。你可是知縣大人哎,怎麼能對誰都笑嘻嘻的呢?」
「知縣也是人,為什麼不能笑啊?」蘇晴眸瞟了她一眼,笑著反問。
郁兒拍了拍手,「你……你這也太不像個官了嘛!」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蘇晴眸拍了拍郁兒的腦袋,「不是所有當官的都要板著臉的,我現在是在跟人家打聽情況,你要是一上來就直眉瞪眼的,人家表面上怕你,心裡煩你,有話也不會對你說,你明白嗎?」
郁兒想了半天,覺得蘇晴眸的話也有些道理,可是又覺得不太對勁,嘆了一口氣,「唉,算了,反正說理我永遠也說不過小姐你!」
蘇晴眸也不跟她多講,招呼了花月樓的一個夥計,問道:「臘梅姑娘在什麼地方?」
「大人要找臘梅姑娘嗎?」夥計連忙跑過來,「要不要小人去給您叫?」
「你給我帶個路吧,我直接去她房裡找她好了!」
夥計連忙答應著,帶著蘇晴眸等人上了二樓,走到樓上拐角的一間房前敲了半晌,裡面才有了動靜,傳出一個慵懶的女聲,「誰啊?大早上的叫喚什麼啊……」
「臘梅姑娘,知縣大人來了,要見你,你快點開門吶。」夥計一邊小心地著蘇晴眸的表情,一邊拍著門說道,生怕大人生了氣,後果不堪設想。
這句話還真好使,隨著一陣忙亂的聲響,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頭凌亂的女子出現在門后。她顯然是剛醒,頭凌亂,身上只裹著一件中衣,忙亂中沒有穿好,斜斜地露出一片雪肩,赤著腳,上面還露出兩截白皙的小腿。她本就容色秀麗,再加上惺忪的媚眼一瞟,真是無比香艷,讓門外的幾個男人都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郁兒看了單迎一眼,他雖然沒有跟另外幾個人一樣表現得那麼明顯,可是臉上的笑容似乎更加燦爛了,不知道怎麼的就心頭火起,指著衙役夥計喝道:「你們看什麼看?通通給我轉過身去!」又惡狠狠地指著單迎,「還有你,也給我轉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