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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哥聽說你今天跟六哥見面了……」小弟九九蹦蹦跳跳的從外面進來,白玉娃娃似的臉上掛著欺騙世人的天真笑容,實在很難想象這樣可愛無害的孩子是操縱整個金璧皇朝經濟命脈的幕後黑手。

「對呀,我去請教六哥一些事情。」沈擎剛露出真心溺寵的笑容,看著小弟因為失望而嘟起的嘴。

「討厭!為什麼不叫上我?都好久沒有看到六哥了。」九九憤恨的抱怨著,總是繁忙的他和被看得很緊的六哥反倒是最少相見的人。「六哥怎麼樣?金珞瑭有沒有欺負他?」

沈擎剛伸手揉了揉小弟的頭,半壞心半安慰的說:「放心吧,六哥看起來不錯,你要是想他就接他回來住幾天啊。不行我去跟皇上說,讓他命令金珞瑭放人。」

「嗯嗯,先找大姐去說,狠狠的告金珞瑭一狀,還怕皇上不下這道旨意,大姐煩也要煩死他了。」不愧是黃金頭腦,九九馬上就想出更好的辦法,

兩兄弟相視發出一陣奸笑。

沈家兄弟姐妹雖然並非同母所出,但是感情卻出奇的好。尤其後面的幾個兄弟因為當初沒有繼承權的壓力格外的團結。就算是因為長嫡之爭的長子沈擎日和次子沈擎月也能夠保持基本的和睦相處。原因就是因為沈家老爺不希望看到就像大多數富人家中發生的故事,各房所出的孩子因為母親的教唆而兄弟之間斗的你死我活,最後弄的骨肉相殘家破人亡。於是他決定每個孩子一過五歲就讓他們一起住在獨立的院落里,除了定期回自己生母那邊探望以外的時間都是孩子們自己相處。沈家大姐那種保護弟弟妹妹母雞似的性格就是這樣養成的,就算是現在進了宮作了皇妃甚至已經生下了三個孩子還是一聽說弟弟妹妹受欺負馬上變成母老虎。

「對了,九九我要你幫我收集一下所有關於戶部那個老頭的準確情報,大至他的喜好弱點,小至他每天上幾次茅房我都要。最好找到可以置他於死地的確鑿證據……就算是沒有也要讓他有。」沈擎剛露出惡魔般陰森的笑容。

「喔。」九九點點頭,「戶部那個老頭口碑還算很好,而且他應該是皇上的傀儡而已,他怎麼惹到你了?」戶部是由皇上直接控制的,那個老頭能夠穩穩噹噹的做這麼久說明了他是皇上的心腹。這樣的情況下若不是精明能幹的面面俱到,就是庸庸碌碌擺在那邊好看的傀儡。

「若是傀儡的話就更加不用擔心了,傀儡的話換誰都不無所謂。」

大不了他幫皇上找一個更好控制的傀儡。「他沒有惹到我什麼,只不過因為他在肖想他要不起的人。」

情況似乎有點不對頭……被沈擎剛向皇上請旨而被勒令回家靜養的劉文彥最近覺得沈擎剛的態度越來越奇怪,先前兩個人握手言和以後沈擎剛與他的關係突然變得親密起來。尤其他暈倒的第二天,神通廣大的沈擎剛就向皇上誇大他的病況,硬是請下讓他靜養的旨意,而且還找到那個幾乎是皇家專用的沈御醫過府來給他醫治。他本人幾天來更是借著不同名目一下早朝就跑來混到日落西山才走。有幾次甚至提出來要留宿的要求,問題是他們的交情有這麼深么?所以都被他以不同名目的理由所拒絕了。不過近來幾天各種理由已經漸漸告竭,看著每當他費勁心思編造理由的時候而露出詭異笑容的沈擎剛,劉文彥甚至有些懷疑自己被戲耍了。

儘管告假在家劉文彥仍然沒有停止正常的工作,當然工作量已經被老管家和沈擎剛聯合控制在正常範圍內。也就是一天只工作四個時辰,絕對不許超過時間,否則第二天就被禁止工作一天。他不是沒有抗議反對過,但是老管家當場淚流滿面,不斷哭訴想當年怎樣怎樣,然後列舉劉家歷代祖先過勞死的名單,讓在一邊聽的沈擎剛越聽臉越綠。老管家才說到一半這位堅稱自己絕對沒有特權的國舅爺就跑了,半個時辰以後拿著一張聖旨跑回來,命令他工作絕對不許工作超過時間否則就是抗旨……這還叫沒有特權?簡直是仗勢欺人……可惜皇命不可違,而且也不忍心讓好像自己祖父的老管家擔心,只好嚴格遵守工作時間制度……要正式聲明他絕對不是怕了沈擎剛,雖然他面無表情的樣子有點威懾力。

沈擎剛已經進來半天了,難得看到視工作為一切的劉文彥再發獃。

大概是情人眼裡出西施,明明是沒有什麼明顯變化,可以劉文彥在沈擎剛的眼中越來越可愛了。雖然用「可愛」這個詞來形容這位朝廷重臣恐怕有些不合適,可是沈擎剛固執的認為「可愛」這個詞是最適合劉文彥這個人的形容詞。因為……

他很愛臉紅……生氣臉會紅、高興臉會紅、害羞臉會紅,淡淡的粉紅色讓劉文彥看起來比較健康,而且讓人垂涎三尺恨不能抱住咬兩口。因此讓劉文彥的臉上保持紅潤成為了沈擎剛每日必做的功課……嘿嘿嘿……

「在想什麼?」話音響起的下一秒鐘劉文彥的上邊身已經陷入了一幅寬厚的胸膛,陰影籠罩在自己的上空,溫熱的呼吸噴在臉上讓他覺得痒痒的……

「放……放開我!」臭小孩沒事長的這麼壯幹嘛?「沈大人請你自重!」這樣的動作讓他有一種曖昧的感覺,臉上忍不住開始發熱。「你這個樣子讓我怎麼工作?」說了半天還不看到沈擎剛放開他,而且還越抱越緊,不禁有些惱羞成怒。

「什麼工作?明明在發獃……」再狠狠的抱一下,沈擎剛終於鬆開了手,白天在朝堂上跟人家勾心鬥角,彷彿空氣中都帶著惡臭,讓他無法呼吸。

只有回到這裡呼吸到有著劉文彥氣息的空氣,他才會彷彿得到了劇毒的解藥一般變得渾身輕鬆,蓄足力量明日再戰。

「什麼發獃……我在思考……對!我在思考!」劉文彥滿面通紅的辯解道,而且還慌慌忙忙的那起手邊一張奏摺以強調自己的忙碌。

「喔……原來劉大人在思考,我明白了,是我錯怪大人了。」沈擎剛怪聲怪氣的回答,任誰聽到了也不會相信他的話。

「咳!你……你又跑來做什麼?邢部有這麼閑么?」劉文彥再次惱羞成怒,忍不住要開始敢人了。

「我是來從公文的。」沈擎剛理直氣壯的揚揚手上的奏摺。

「公文應該按照正常程序送過來,你怎麼可以越權?」這簡直是徇私行為!有他劉文彥在為官一天這種情況就絕對不能發生。

「我沒有越權啊。」沈擎剛將手上的東西湊到劉文彥的鼻子底下讓他看清楚。

「咦?」公文上有清楚的封印,這是表示這份公文沒有被私自打開過,也表示這是按照正常程序遞上來的。「你堂堂邢部尚書怎麼變成了送公文的使吏?」

「順路嘛。」將公文擺在劉文彥的案頭,沈擎剛輕描談述的解釋道。

「順路?你們沈家跟我這裡一個南邊一個東邊怎麼會順到路?」這是借口!騙他不知道沈家在哪裡么?

「咦?你還不知道?」沈擎剛的笑容有些不尋常,看起來好像是在幸災樂禍。

「知……知道什麼?」劉文彥有著強烈的不祥預感……

「哎呀,這不是沈大人么?沈大人恭喜恭喜。」門口響起老管家洪亮的笑聲,隨著笑聲老管家走進來,手裡還端著一碗大補湯。

劉文彥看著補湯露出厭惡的表情,同時也為老管家的話更加疑惑了。自從沈擎剛為了讓劉文彥在家修養,而與老管家形成了統一戰線以後,兩個人的感情變的好的不得了。每次見面都要寒暄半天。這個說他什麼什麼不聽話,那個就咄咄逼人的把他訓的無地自容,然後兩個人就在那邊視他於無物商量怎麼讓他吃的更多睡的更多。

「沈大人,你那邊有什麼需要的儘管說別客氣,我們能幫上忙的地方,一定會儘力的。」老管家笑容滿面的說道。

「謝謝老管家,我從本宅帶了足夠的人手了,而且就我一個人也用不到什麼。不過如果有什麼需要的我一定會請老人家幫忙的。」面對老管家沈擎剛表現的就像一個知書達理,進退得宜的好青年,一點也沒有面對劉文彥的惡劣。

裝模作樣!劉文彥在心裡不平衡的嘀咕,明明比誰都壞還要裝好人。「劉伯,你們在談什麼?」問不到沈擎剛他可以問劉伯,有什麼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就他不知道么?

「啊?老爺不知道沈大人搬到我們隔壁去了么?」老管家驚訝的問道,他以為沈擎剛早就告訴劉文彥了。

「什麼?!你為什麼要搬家?」沒有說出口的話是……你為什麼要搬到我們家隔壁?

「在沈家成年的男子可以擁有一座屬於自己的宅子,而且我本來就應該有一座官邸辦公,我當然要搬出來。」沈擎剛的表情無辜,只有面對他的劉文彥才看到他眼中的戲謔的笑意。

「可是,隔壁那家人呢?」他是怎麼讓住在這裡幾十年的那家人讓出房子的?該不會都殺掉了吧?

「他們家欠了我們家一大筆錢,就用祖宅來抵。錢都還完了我為什麼還要管他們去哪兒?」哼!誰叫他們家不識像讓他們將房子賣給他,說什麼祖宅不能賣,敬酒不吃吃罰酒。沒想到那家人底子這麼厚,還他花了一個月才整垮他們。

鄰居幾十年,搬走的時候連招呼都沒有打,可見走的有多狼狽,他上個月看到他們家的大少爺還寒暄了幾句,也沒聽到他說家裡生意有危機啊。沒想到……「有困難怎麼不說一聲?唉……」想起鄰居家幾十年的情誼,老管家也不停嘆息,直道可惜。

「說一聲?跟你們說過了,你們是能幫上錢還是出得了力挽救他們家的生意?商場如戰場,商場上的戰爭就像真正的戰爭一樣殘酷,沒有任何的情面可言。」沈擎剛面色如常,可以話里卻透著無情。

「我們不談他們了,住他們能夠東山再起。對了,還忘了謝謝沈大人送來的藥材,我家老爺承蒙大人照顧了。」發現情況有些尷尬,老管家連忙打岔。

「哪裡,有幫助就好了。啊,這補湯都快涼了快讓劉大人喝了。」明明知道劉文彥對補湯深惡痛絕,沈擎剛就是要提醒老管家。

「送葯?這些葯都是你送的?!」劉文彥跳起來,新仇舊恨一起爆發:「我不喝!我不能吃下屬送的禮,這是不合法的。劉伯你知道我的規矩,為什麼還要違背!」

「可是……」老管家的臉垮下來了,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東西比得上老爺的身體重要。

「劉伯補湯給我,你先出去,我來跟劉大人好好談談。」沈擎剛的臉平靜的讓人害怕,他拿過劉伯手上的碗,推劉伯出去然後關上門。

「你說什麼我都不聽!」劉文彥隨著沈擎剛的一步步逼近不斷後退:「反正我就是不喝。」

「你知道么?這湯里的人蔘多少錢么?」沈擎剛淡淡的說:「這人蔘是長白山百年老參一錢就要一百兩。這何首烏是成型的何首烏,就算是有錢都買不到。還有這個……」沈擎剛一一列舉這碗湯的成分,讓劉文彥聽的心驚肉跳:「這碗湯相當於一個人一年的開銷,你真的不喝?」他就不相信節儉成性的劉文彥會浪費掉這碗湯。

「我……我不喝!」雖然會對不起自己的良心,但是這次絕對不能上沈擎剛的當。

「好,很好。」沈擎剛的笑容越來越可怕了,「你確定不喝?」

「我……不喝,就是不喝!」吞了吞口水,劉文彥又退了幾步,到了安全距離以後才大聲的說道。

「呵……」沈擎剛端起手上的碗喝了一大口,含著湯盯著劉文彥好像貓在看老鼠。然後……

「嗚……嗚嗚嗚……咳咳咳!」還沒有弄清楚怎麼回事,劉文彥之間眼前一花,嘴就被堵住,濃郁的葯香瞬間充斥在口齒之間。

哺完口中的湯藥,沈擎剛的唇刻意在劉文彥的唇上流連再三,雙臂緊緊的鉗住不斷掙扎的劉文彥,讓他動彈不得。半晌以後確定劉文彥將葯汁吞下去了,沈擎剛才離開劉文彥的唇:「你若不喝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喝。」輕輕的在劉文彥耳邊呢喃,彷彿在說著甜蜜的情話。

「放開我……我喝就是了。」劉文彥的話裡面帶著哭音,他究竟做了什麼錯事讓他遇到沈擎剛這個報應,讓他受辱至此。

見好就收的沈擎剛知道不能再欺負下去了,輕輕的放開劉文彥,將碗遞給劉文彥,看著他委屈的喝下去。一粒泛著桂花香氣的糖球在劉文彥放下碗以後被塞進他的嘴裡,沈擎剛好像對待小孩子一樣溫和的拍拍劉文彥的頭:「好乖,這個是給你的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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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負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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