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記得他嗎?

他當時看見他了吧?

又或許沒有，深色的車窗玻璃一定阻擋了他的視線，只有自己清楚地看見他。

況且就算他瞥見了他，他會在意自己嗎?

不可能的，這個世界上怎會有人在意他呢?

不可能的……他離去之際狠瞪著他的憤恨眼眸就是最好的證明。

所以當初他才要看著他抱其他女人，如此一來自己就能對他死心了吧？

日後各走各的路，他們不會再有交集。

這個世界上原本就不會有人在乎他的，而他……也不會去在意任何人。

「老闆！玉老闆……」

靳玉飄遠的思緒讓站在他面前報告的沈經理給喚了回來，他慵懶的睨了他一眼。

「繼續說，我在聽。」

沈經理看著靳五難得心不在焉的模樣，乾脆直接將幾張資料放在他的辦公桌上。

「老闆，這是最新的男公關錄取名單。」

看了眼男人們的照片，沈經理不禁嘆了口氣，雖說這些男孩子也長得不錯，但跟李赫辰相比就是差了點。

「好，還有什麼事嗎？」

「關於今晚兩位王牌的酬謝宴，我已經在御竹居訂位了，這樣可以嗎？」

「嗯，辛苦你了。」

「對了！」原本已準備要退出辦公室的沈經理此時又想到某件事，「老闆，最近您出門時還是帶幾名保鏢在身邊較為妥當！我擔心前天來應徵的那個年輕人會對老闆心懷怨恨……」

靳玉冷然的嘴角對他微微一揚。

「不礙事的，如果對每個被刷下的應徵者都要這樣防備，那麼我們都不用辦正事了。」

而且他討厭將保鏢帶在身旁，綁手綁腳的，麻煩至極。

聞言，沈經理也只能靜靜的退出辦公室。

他明白老闆說的話並沒有錯，問題是，那些應徵失敗的人多半是外型條件不夠、缺乏自信，對於這樣的人他們當然不必多加理會。

但那天被刷下的李赫辰，他的外型跟自信絕不會亞於店裡的王牌公關，對於侮辱他的玉老闆，他會一聲不吭的就這麼算了嗎？

這天下午，靳王帶著一名新進的男公關去買些衣服、喝下午茶，藉此觀察這個男人的品味性情，日後可推薦給合適的客人。

靳五看了看手錶，晚上約定的時間已逼近，他對眼前仍顯緊張青澀的年輕男孩建議幾句跟客人之間應有的應對進退後，便留下男孩獨自走出這家茶館。

而後，他不疾不徐的驅車到了御竹居。

這是一家裝潢得相當雅緻高尚的日式料理店，走在由木板鋪成的走道上，可以欣賞日式庭園的幽靜美感。

當帶領靳玉的女侍在一扇格子門前停住腳步時，他隱約聽到裡面傳出男子的大吼聲——

「我哪裡比不上你？為何我得跟你並列業績第一？」

穿著和服的女侍跪坐著為他開啟包廂的門，他立即看到劍拔弩張的英隼，以及完全不在乎、仍微笑著的薩森。

他在和室桌旁坐下，點了昂貴的懷石料理后，仍跪坐在門口的女侍即恭敬地掩上格子門，退了下去。

「玉哥。」

一見到他，原本還準備上演全武行的英隼跟薩森一起對他禮貌的打了聲招呼。

靳玉對他們點點頭后，從公事包里拿出兩個厚厚的紙袋放在桌上，分別推至他們的面前。

「這個月辛苦你們了，這是你們的獎金。」

薩森溫文的道聲謝后便收下了，可英隼卻瞪著紙袋咬著嘴唇，沒有下一步動作；而後他像是想通了一般，伸手收下厚重的紙袋。

第一名只能有一個人，下個月他絕對要贏過薩森!

見英隼好似已冷靜不少，靳玉才開始跟他們聊起工作上的事，但他們才一起聊天用餐沒多久，英隼的手機便頻頻響了起來。

不久英隼即穿上有些花梢的西裝外套，嘴裡笑著說：「玉哥，我先走了，今夜我可要趕場夜遊了。」說話的同時他還驕矜得意的望著安靜的薩森。

待英隼像陣風瀟洒地離開后，靳玉看了看仍優閑地享用料理的薩森。

「你的手機沒開吧？你這樣棄客人於不顧，是因為又到了那個時候嗎？」

「嗯!不好意思，可能又要讓你費心了。」

「沒關係，就一個月，這些日子你好好休息吧！」

對於靳玉直截了當地准許他請假，薩森感激的對他綻放俊朗的笑容。

靳玉並不逼問薩森為何每當夏日蟬聲幽幽響起時，他總會沒來由的跟他要求一個月的假期。

每個人心裡都有不想提及的事。

當高大偉岸的薩森離去后，靳玉在包廂里獨自待了一會兒，彷彿在思忖著薩森請假后的問題，又好似只是單純的想沉澱心底的騷動。

末了，他緩緩起身，付完帳后逕自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室外停車場一片幽暗，微風吹得樹葉不斷沙沙作響，沒有月亮的夜晚，更顯得詭異、寂然。

終於，靳玉走到停在角落的車子旁，手往口袋探去尋找車鑰匙；就在他掏出鑰匙的那一剎那，他感到背後突地掠過一股熱氣。

心底陡然一驚，他根本不知道何時背後竟站了個人，當他猛地回頭時，一記重拳已如疾風般狠狠地擊向他的腹部。

「唔！」靳玉痛苦的悶哼一聲，整個人就要往地上跌去。

突然一雙健壯的胳膊拉住他的身體，將他往車門甩去，登時靳玉感到背後傳來一陣劇痛。

下一刻，他的頭髮被人扯起，正當他痛得齜牙咧嘴時，他感到那人炙熱的鼻息更加靠近他，他的身體被夾在背後的冰冷車門以及貼緊他的男人之間。

霍地，一陣低沉的男人嗓音在黑暗的停車場中幽幽響起，他故意在靳玉耳邊吐氣道：「舒服嗎？玉老闆，前天謝謝你的照顧了。」

聞言，靳玉睜大雙跟，瞪著眼前離他極近的幽黑雙眸。

「是你！」

「對，是我。真不錯呢！你還記得曾經被你侮辱耍弄的對象。」李赫辰的手緩緩撫摸著靳玉微微發顫的臉龐，突地他掹然使勁揪緊他的頭髮，陰狠的咆哮：「靳玉，你以為有錢就可以玩弄人嗎？告訴你，不是每個人你都惹得起，這回你找錯對象了!」

他咆哮的同時，一記重拳又粗暴地往靳玉的腹部擊去。霎時，靳玉失去力量的身體虛軟的倒在冰涼的地上。

靳玉痛苦的抬超眼。

只見樹影在遠處輕輕搖曳，李赫辰的森冷眼眸在一片闐暗中透著一股陰寒的光芒……

他不禁微微打了個冷顫，聽著李赫辰的腳步聲慢慢地逼近。

這一切都是他的錯，他不該忽視沈經理的警告，不帶保鏢同行。

他不該……小看了這個男人。

然而後悔也來不及了，現在的他只能無力的趴在地上，任憑李赫辰粗魯地抓起他虛弱的身體往車上丟去。

李赫辰拿著他的車鑰匙，彷佛嘲笑般的睥睨著他，而後氣定神閑的將車駛離黑暗的停車場，

「你想帶我去哪裡?」靳玉無力的躺在後座，聲音微弱地問。

李赫辰以眼角的餘光瞟了他一眼，並不回答他的問題。

車內沉寂了好一會兒，靳玉扭動著被領帶綁在背後的雙手，咬牙切齒地問：「你到底想做什麼？」

聽著高傲的獵物終於發怒的聲音，李赫辰嘴角一揚，慢慢地對靳玉說出只會讓他更加心急慌張的答案——

「你馬上就知道了。」

車子在郊區的一棟房子前停下來后，靳玉看著黑暗的車窗外，知道這裡地處偏僻，離最近的另一棟房舍至少也有二百公尺遠，逃脫的希望漸漸落空。

難怪李赫辰不封住他的嘴巴，在這個地方就算他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理會他。

李赫辰一下車便見著兩個年輕男人從屋內走了出來，他睨了車子後座一眼，對他們說道：「將他拖出來。」

車門打開后，靳玉立即被極為粗魯的二人拉出車子，他不斷掙扎著，然而他的身體卻被男人們緊緊的鉗制住。

「你們想做什麼？放開我！放開！」

揪著他的年輕男子，受不了的對李赫辰建議：「阿辰，你綁來的傢伙真是麻煩，打昏他算了！」

「不，打昏他的話，待會兒的好戲他就要錯過了。拖他上二樓吧！」

李赫辰一說完，兩個男人便將靳玉硬拖上二樓，在這個過程中，靳玉的身體不斷的因跟他們拉扯而碰撞瘀傷；李赫辰則在後面看著被人狠狠地拖上二樓，強忍著害怕的靳玉。

男人們將靳玉帶到一間房裡后，便將他重重的摔在床上，他連忙轉過身，見到的卻是男人們對他輕蔑淫笑的嘴臉.

靠在門邊的李赫辰看著他頭髮凌亂、衣衫不整的狼狽樣子，嘴角得意的一勾，「怎麼？大少爺，從沒被人這麼對待過？」

靳玉狠狠瞪著他的身影，想要壓下內心的慌亂，但身子卻不由自主的顫抖不已。

看著他仍勉強維持著最後的自尊，李赫辰對兩名同伴笑道：「脫了他的衣服。」

命令一下，兩個男人興奮地一邊叫、一邊瘋狂地撕開靳玉的名貴西服，像是遊戲般的玩弄不斷驚呼掙扎的靳玉。

當靳玉的上衣幾乎被褪盡時，一名男人將手放在他白皙的肌膚上猥瑣地撫摸著。

靳玉全身發顫的對他破口大罵：「你們這群禽獸，拿開你的臟手，別碰我！」

「臭小子，死到臨頭你還……」

男人說著就要摑上他精緻俊秀的臉龐，靳玉下意識的閉上眼，卻遲遲等不到男人的大掌落下。

他慢慢地睜開雙眼，竟看到原先站在門邊欣賞二人凌辱他的李赫辰，不知何時已抓住了男人的手。

「阿辰，你幹嘛幫他？你忘了這小子之前是如何玩弄你的？」

「幫他？你們別會錯意，我只是不想讓你們真的成為他嘴裡的禽獸，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你們別插手，只要……在旁邊好好的觀賞即可。」

聽見他的話，靳王不敢相信的瞪大雙眼。

難道他想對他……

二人揚起像是耍弄獵物般的佞笑后，便各自找了張椅子坐下，等待即將上演的戲碼。

靳玉眼睜睜的望著李赫辰走向他，只見他雙手向上一伸便脫去了身上的T恤接著慢條斯理的解開褲子上的皮帶。

當他一腳踏上床的瞬間，靳玉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去，泛紅的雙眼直直的瞪著朝他逼近的男人。

「不……不準過來!」

靳玉的話才說完，李赫辰的眼眸立即閃過一道狠光，他一手抓住靳玉的腳踝，粗魯的將他拖了過來。

「啊!」靳玉驚呼一聲，想要掙扎，但雙手被反綁著，根本無法反抗。他大聲吼叫：「住手!你這禽獸到底想做什麼？住手！」

忽地，李赫辰的大手掐住他的脖子，憤怒的對他咆哮：「哼！你說我是禽獸，靳玉，你自己又好到哪裡去？還有，別再用命令的語氣對我說話，我不是沈經理，不會對你唯唯諾諾、言聽計從!」看著他呼吸困難的樣子，李赫辰梢梢放輕手勁，一手輕撫著靳玉的細發，故意在他的耳邊說道：「至於我想做什麼……你會看不出來嗎？」

聞言，靳玉驚惶得瞠大了雙眼。

看著他驚恐萬分的模樣，李赫辰的嘴邊又揚起一抹笑意。

「你不會陌生的，你不也經常這麼做嗎？命令別人在你面前做這種事，這回不過是角色互換罷了。」

「不……」

「你抖得真是厲害呢！靳玉，你也該嘗嘗在別人注視下做愛的滋味，當個被人耍弄的白痴!」

「住手……」

李赫辰故意舔著他扭曲的白皙瞼龐，像是逗弄又像足挑釁地對他說著：「靳玉，你嘗起來味道挺不錯呢！那天看著我跟麗琪，你在想些什麼？真是奇怪，那天不論是誰都能看得出來，她絕對是沉溺在愉悅的情潮中，可是你竟然說那樣的程度不夠，還懷疑她造假!」

突地，李赫辰狠狠扣住他的下巴，如鷹般的犀利雙眸緊緊地盯著他。

「那麼這次換你來測試吧！我到底行不行，就由你親自來試試看吧！」

不要!

不要碰我!我不準！

千萬聲咆哮在靳玉的喉嚨中翻騰著，但他卻害怕得說不出一句話，感受到自角落射來的曖昧視線屈辱的眼淚已聚集在他睜大的眼眶之中。

他向來高傲的自尊正一點一滴的慢慢流失，他快要崩潰了。

他的皮帶讓身上的男人不疾不徐的慢慢解開、拉下拉鏈……當西裝褲緩緩的被褪至他的大腿之際，房裡響起了一陣嗚咽聲。

「不要……求你……」

他的臉龐爬滿了淚水，害怕無助的看著壓在他身上的李赫辰，然而李赫辰卻饒富興味的看著他。

「你想求我什麼呢？玉老闆。」

聽他故意喊自己玉老闆，靳玉知道李赫辰在嘲諷他竟得向他低頭哀求，但瀕臨崩潰的靳玉已管不了那麼多了。

「求你，我……」

「說啊！我在聽。」

儘管知道就算自己苦苦哀求，對方也不會停止，甚至會更加刁難他，但脆弱的他就是忍不住的想對李赫辰乞憐。

「我……不要被看……」

他屈辱的將臉埋進被單之中，藉此躲開分別佔據房間兩個角落的男人的目光，然而李赫辰看了他的反應后只是輕笑兩聲。

「呵！想不到閱人無數的你會這麼害羞，真是令人意外啊！靳玉。」

說完，他用力的揪著靳玉的頭髮，逼他看著自己。

「靳玉，你可以向我請求，我甚至可以答應你就此罷手，不再凌辱你……只要你承認我的能力，錄用我成為你店裡的公關，我說過，我需要這份工作。」

靳玉渾身顫抖的望著他，知道想逃離險境的唯一辦法就是答應他的條件，但他殷紅的薄唇卻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也說過……我絕不會錄用你。」

靳玉話一說完，李赫辰的面孔突地變得猙獰，大手猛然一抓，靳玉的西裝褲便被狠狠地刷過他雪白的大腿，金屬製成的拉鏈因李赫辰的粗魯，在靳玉的腿上劃出一道紅痕。

「痛……」

他咬緊牙關忍受著李赫辰的粗暴，當他瘋抂地咬舐著他、雙手粗暴地在他的身上遊走時，他仍是一直咬牙忍耐著。

甚至當李赫辰褪去他身上最後一件衣物，在他人面前像展覽作品般地展示他的身體時，他也只是搖著頭、淚流滿面，不斷的掙扎著。

這個他從未經歷過的可怕夜晚，彷彿再也不會天亮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