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八年後
一位俊美的男子走過機場大廳往外走，每個人都目不轉睛的看著他，有的人讚歎上帝的巧手，有的人埋怨上帝的不公平，但是不可否認的，他絕對稱得上是上帝精心創造的傑作。
濃密的黑眉，顯示出他的執著固執，如深潭般引入想一窺其中的眼睛，冰冷得令人卻步，高挺的鼻樑、緊抿的簿唇易讓女人想入非非，如果把他的五官拆開來看，像個女人，但是在他臉上組合起來卻是如此完美。沒有一絲脂粉味，或許是由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王者氣息使然。
眾人對他評頭論足，顯然對他非常感興趣，猜想他大概是某位名模吧，但縱使每個人都很想上前和他說話，卻沒人敢付諸行動，可能是因為感覺他很冷酷，無法接近，或者是他那尊貴的氣質讓人不敢褻瀆。
不理會眾人好奇的目光，他從容地走出機場，機場外停了一輛轎車，車子旁邊站了一個男人，男人在看見他走過來后，必恭必敬的打開車門，等他上了車，男人才跟著上車。
「總裁，已經替您安排好飯店，我現在就載您去。您叫我小周就可以了，我是公司派來的司機。」雖然早就看過他的照片，但小周還是很訝異一個跨國企業的總裁，竟然會如此年輕，他恐怕還不到三十歲吧。
「不用去飯店，我在台灣另有房子，現在先去我家。還有，不要再叫我總裁，和其他人一樣叫我林大哥吧。」近鄉情怯的心情使他親切了些，話也變多了。
今天是林洛霆離家八年來首次回國，時間的洗禮使他更加成熟，可也令他更想念他的寶貝茵茵。
在美國時，他只在他父親的朋友家住了兩年。就搬出來和他的好友——公司的副總裁——杜御風一起住。
因為他是華人。而且又長得比外國人還好看、比外國人更聰明，再加上他對人很冷漠，所以有些美國學生認為他看不起他們，便動不動就找他碴，所以他一天總免不了要打幾場架。
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杜御風經過他打架的現場，看到同胞孤軍奮戰，雖然看起來遊刃有餘，但他還是奮不顧身的出手相助，從此，他們成為肝膽相照的好朋友。
他們下定決心，一定要讓外國人知道中國人的厲害，於是就以他們不凡的頭腦和身手。在黑道闖出名號，並且自組幫派。短短几年使成為美國黑社會中第一大幫——天龍幫。
三年前，他們開設電腦公司，不知是他們運氣太好或是能力太好，不到三年時間，生意越做越大。分公司幾乎遍及全球，名聲響亮的程度如同天龍幫；這家公司就是「天龍企業」。
決定要回台灣時，杜御風還笑他是笨蛋，在美國有數不清的女人讓他選，他卻偏偏要一個八年來都沒見過面的小女孩，但他不為所動，畢竟在這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個能讓他心動的女人了。
想起八年前臨上機前，茵茵為了讓他安心而硬擠出來的笑臉，他嘴角的笑意不禁更大了，她總是那麼會為別人著想。
其實要不是季竹湘，他應該能知道她的長相，因為他請季竹湘每個禮拜一定要告訴他茵茵的近況，這事只有他們兩人知道。但季竹湘報告歸報告，卻從未寄過茵茵的照片給他，說什麼如果真的想念她的話，就自己回來看，光明正大一點。
他當然想回來「他不回來是因為怕看到茵茵，他一定會不想再離開。所以在他還沒有成就，無法保障她的生活之前，他不能回來見她。
即使不知道如今茵茵是何模樣，但她在他心裡永遠是最美的。林洛霆滿足的笑著，握緊了手中的長發，期待與它的主人見面。
★★★
晴朗的午後，一抹織細的人影輕鬆地從自家陽台，爬到隔壁的陽台，看這靈巧的身手，應該不是第一次了。
「你在做什麼?」低沉悅耳的男音在她下面響起。
「干你屁事!別吵我，走開、走開!」得快點!等一下若被屋裡的婆婆媽媽們發現，她就慘了。
「小夥子，你認識那戶人家嗎?」林洛霆打量著眼前的「男孩」他認識「他」嗎?怎麼「他」的背影越看越熟悉?
「廢話，至少比你熟!」她沒好氣的轉頭往下看那個不識相的人，竟然敢叫她「小夥子」!搞清楚，像她這種前凸后翹的身材，哪像男的?一定是他眼睛脫窗了，像這種人不教訓教訓怎麼可以?不然實在有辱她魔女的英名。
「啊!」兩人在眼睛對上的瞬間，同時叫了出來。
糟糕，他怎麼回來了?不行。趕快溜!她很快的把腳跨上欄杆，準備翻過去。
「沈茵!」
一聲巨吼，震得心虛想逃的人嚇了一跳，跨在桿上的腳搖晃了，一下，整個人就這樣垂直往下落。
過了五秒鐘，想像中的疼痛並未發生，沈茵困惑地皺起眉，眼睛閉得更緊。
「有膽子爬就要有膽子承受後果。」林洛霆魂未定的冷著一張俊臉。
剛剛那一幕讓他的心漏跳了一拍，天知道他在接到價值五億的案子時，連呼吸都從沒亂過，現在，他終於知道她為何叫魔女了。
「我沒摔死呀?」沈茵慢慢地張開一雙大眼，不清楚自己怎麼會沒事。
直到看見近在眼前那張令人寒慄的俊臉后，才遲鈍地發現自己被他抱在懷悝。霎時歡欣之情涌滿心頭，但隨即又想到她剛剛做的「好事」，連忙堆起笑臉，嬌聲喚道：「霆哥哥。歡迎回家，我好想好想你喔!你怎麼沒告訴我你要回來呢?這樣我才好去接你呀!」
看著跟前純真的笑臉，滿腔的怒氣被撫平了大半，他臉上的線條逐漸軟化，「我也很想你。沒告訴你，是為了給你一個驚喜。」
「你爸媽和我爸媽都在我家聊天，我們去你家。」她跳下他的懷抱，拉著他進屋。
「霆哥哥，你還認得出我呀?」她倒了兩杯熱茶，動作熟悉得像是在自己的家。
「你怎麼也認得出我呢?」他很意外她竟然還記得他，本來他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就算她不記得他，他還是會讓她想起他。
「很好認嘛。」每個禮拜湘湘都會給她他的照片，認不出來才奇怪。
「為什麼你一直沒和我聯絡?我很擔心你呢。」她不滿的嘟起嘴瞪著他，假裝她一直不知道他的事一樣。
「我也很擔心你。」林洛霆並未正面回答問題。不過他倒是很高興她對他的關心，這證明她心中還是有他的存在。
「擔心我?」沈茵不解的望著他，她有什麼好讓他擔心的?湘湘不是每個禮拜也會告訴他她的事嗎?這也是湘湘偷偷跟她說的。
他點點頭，一臉憂澎，「擔心你會被別人搶走。」
茵茵小時候就長得很甜美，總是有一堆小男生找機會接近她和她說話，隨著時間流逝，她長成亭亭玉立的女人了，從季竹湘給他的情報中，他知道他一離開馬上就來兩個小鬼想追他的茵茵，他遠在異地，只好請季竹湘幫忙。幸好到目前為止，從未有季竹湘擺不平的傢伙，不然他老早就飛回來了，管他課業或事業還待他處理。
可人的她留著一頭俏麗的短髮，素凈的小臉未施胭脂，膚質卻粉嫩的像初生嬰兒，水汪汪的大眼睛眸光流轉。恁是再冷硬的心也會軟化，小巧的鼻子，粉色的櫻唇。無一不令男人想一親芳澤。
「哈，我才擔心你會被人搶走呢!」糟糕!意識到她的話隱含著在乎他的意思，沈茵連忙住嘴。
之前她已經和湘湘計劃好要讓他吃點苦頭。誰教他一去這麼久，更可惡的是竟然一通電話也沒有。他以為她是誰?她可不是當初那個跟屁蟲的乖巧小女孩了。不過話說回來。當初的她好像不怎麼乖巧，而且好像有說要等他很久的話，算了，當時年紀小，說話可以不算話，沈茵賴皮的想著。
「你會擔心我被別人搶走?」她果然還是很在意炮，才會為他吃醋。林洛霆嘴角忍不住往上勾，使他看起來更迷人。
「那當然，林爸爸和林媽媽就只有你這個兒子，他們那麼疼我，我當然會替他們擔心。」她故意不提到自己，好像她一點也不擔心，其實她才是最擔心他的那個人。
「那你呢?你擔心我嗎?」笑容凝結在嘴角，英俊的五官帶著一絲緊張。
「我當然會擔心。」她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呼!他鬆了一口氣，臉上緊繃的線條和緩下來。
「做妹妹的當然會替哥哥擔心。」她笑得很可愛。
「哥哥?」他皺起眉頭，俊臉一沉，再次綳得死緊。
「對呀，我叫你『霆哥哥』，你當然是我哥哥羅，對不對，哥哥?」她一臉無辜，天真的語氣讓人分不出真假。
「該死的!你不要叫我哥哥，我不是你哥哥!」他陰霾的俊臉像覆上一層厚厚的冰塊。
「你總不會要我叫你弟弟吧?好吧，如果你真的不喜歡『哥哥』這個名稱。那我叫你弟弟好了，弟弟!」她用甜得足以膩死人的聲音叫道。
「該死的!也不准你那樣叫我!」他低吼。
「那就糟了，不然我要叫你什麼呢?我男朋友是這樣教我的。」她佯裝一臉問號的看著他。
「什麼男朋友?!說清楚!」林洛霆驚慌的大吼著。該死的季竹湘!怎麼幫他看的?有人追茵茵，她竟然沒有阻止也沒有告訴他。而且還讓他們成為男女朋友!
「吼那麼大聲做什麼?我又沒有跑掉。」沈茵捂著耳朵，奇怪他的脾氣為何變得這麼不穩，一會兒像好吃的糖果，一會兒像冰塊，現在又像火山爆發。
「快說!」他依舊用吼的，不像以往的有風度。
「我不小心說錯話了，是『女』朋友啦。」她悠悠哉哉的喝了口茶。
「什麼?」女朋友?「是誰?」
「你也很熟的呀?」她放下茶杯，帶笑的眼對上他的，「就是湘湘嘛!」
「是她!」林洛霆一聽到答案，差點吐血，恨不得立刻掐死季竹湘那女人。
「你沒事吧?」這玩笑會不會開太大了?他一副快昏倒的樣子。沈茵暗地裡吐了吐舌頭，頑皮的因子又在作祟，活該，准教你現在才回來。
「你們都是女人耶!」他抓住她的肩膀，激動的大吼。
要是他不這麼激動的話，一定會發現她的跟里閃著狡黠的光芒。
「那又怎樣?林先生，現在是自由戀愛的時代，我就是喜歡湘湘不行嗎?」她握緊拳頭，裝成誓死保護季竹湘的模樣，故意刺激他，以掩飾他靠近她所造成的臉紅心跳。
「不行!你是我的!你只能愛我!」林洛霆不等她開口，一把擁她入懷，低頭吻上她那令人捉狂的小嘴。
沈茵被他突如其來的吻給震住了，獃獃的任他吻著，一股暖流慢慢地滑過她的心底。他真的是很在乎她。感受到這點。她便閉起眼回應他，兩人吻得火熱，全然沒注意到一旁有四雙眼睛正盯著他們。
「咳咳!萍欣，你不覺得很熱嗎?」楊柔看他們吻得夠久了。怕女兒沒啥經驗會缺氧，忙出聲拯救她。
「對呀!熱死我了。老公，去開冷氣，這裡好熱喔!」黃萍欣很配合的附和。
耳邊傳來父母的笑聲，沈茵這才注意到他們的存在。她滿臉通紅的推開林洛霆，發現胸前的扣子不知何時被解開三顆，急急忙忙的扣好。
「我先回去了。」她裝作沒事似的紅著臉跑出去。
林洛霆熾熱的目光一直緊黏著她，懷疑她是不是真的有魔力，不然為何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一碰上她，就完全起不了作用?小時候是如此，長大了還是一樣，恐怕他這輩子註定要栽在她手中了。
「看什麼看?人都已經走遠了。兒子，你那眼光好像要把茵茵吃了一樣。」黃萍欣酸溜溜的說著。
「爸、媽，我回來了。沈叔、柔姨，好久不見了。」林洛霆恢復了平常的臉，冷靜的向長輩們問好。
「坐下來聊。」林源浩招呼道。
「洛霆，你從你爸朋友家搬出去后，怎麼都不和我們聯絡呢?我們都很擔心你。」沈勛語氣裡帶著一絲責怪的味道。
「對不起，讓大家擔心了。」林洛霆站起來，向他們行了個九十度的躬。
「平安回來就好。」楊柔拉著他坐下，「說你在國外發生的事情給柔姨聽，你在那兒有什麼好玩的事嗎?」
為了滿足他們的好奇心，也為了補償的心理，林洛霆便將這些年發生的事大概說了一下，包括他的好友杜御風。和他引以為傲的事業。
「還好茵茵嫁過來不用吃苦，不然我就人對不起你了。」黃萍欣知道兒子事業有成后，握住楊柔的手說。
「別這麼說，我家茵茵嫁過來當米蟲，我才要對不起你。」楊柔也很配合，眼眉一垂，反握住萍欣的手，打算和她練練每天都要演上幾遍的演技。
「茵茵也有工作啊，怎麼會是米蟲。」沈勛受不了地搖搖頭，雖然天天看這種必定上演的噁心劇碼早已麻木了，但每次上演時，他還是不得不打從心底佩服他老婆，她真的是很有演戲的天分。
「對呀，茵茵的薪水也滿高的。」林源浩也受不了這種噁心的場面。
「你們說什麼?我們聽不太清楚，能不能請你們再一次?」她們柔聲問道，對著自己的丈夫笑得極為嫵媚，好像是在引誘蟲飛入陷阱的蜘蛛。
「我去找茵茵。」林洛霆冷淡地打斷即將爆發的戰爭。起身往外走。對於這種場面他早已見怪不怪了，他太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不外乎是兩個男人很沒男子氣概地堆滿小狗式的笑容，極力討好心愛的女人。
「茵茵不在。」沈勛以感激的眼神望著他，好心的告訴他這個消息。
「她不是回家去了嗎?」林洛霆停下腳步，覺得奇怪的蹙起眉頭。
「她是回房收拾東西，她要去住朋友家。」
「哪個朋友?「他僵著聲同道，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樣才好。
「就是湘湘那丫頭嘛!」瞥見未來女婿瞬間鐵青的臉，沈勛小心翼翼地接著說：「依照慣例，她大概會住上一個禮拜才回來。」
「什麼?」又是那個天殺的女人!
季竹湘!
★★★
「哈啾!」怎麼搞的?好端端地，她怎會打了個大噴嚏?季竹湘納悶地揉著小巧的鼻頭。
「湘湘，你說我要不要原諒他?」沈茵懷裡抱著個人狗布偶，張著兩條修長的腿，很不淑女地坐在地上。
她搖搖頭，「不該，他的誠意還不夠。」
「可是我很心疼啊，看他痛苦我也很難過。那依你看，要怎樣的誠才算夠?」沈茵苦惱的拉扯大狗布偶的耳朵，像洗衣機一樣扭轉它，彷彿這樣就能將煩惱轉開。
她該如何是好?她好愛好愛他，每次一想到他或看到他，心跳便不由自主的加快，這種整個心頭都是他的感覺，從第一眼看到他，誤以為他是女孩子時就開始了。
她知道他愛她的程度絕不亞於她，但她就是很氣他一去這麼久。去很久也就算了，她會等他的，但可惡的是他竟然連一通電話、一封信也沒有給她，要不是湘湘每個禮拜都會告訴她他的情況，她早就不顧一切飛去看他了，管他什麼承諾等他、年紀太小，為愛瘋狂的女人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
「如果他真的很愛你，你現在才不可能會在我的房間。」季竹湘皺皺可愛的鼻子，一副瞧不起天下男人的模樣。
「為什麼?」沈茵聽得一臉霧水。他很愛她呀!但跟她在不在湘湘的房間有何關係?
「現在我的立場可是他的情敵，請問你現在在誰房裡?」季竹湘指點她。唉，茵茵「魔女」的本性因為愛情而退化，由此可知，愛情真的是沾不得呀!她可不想為了一個笨男人而讓自己也變笨。
「你是說……」沈茵明白好友的意思。
「季竹湘，把我的茵茵還給我!」
突如其來的巨響伴隨著怒吼響徹雲霄，讓兩個小女子同時望向來人。
只見林洛霆怒氣沖沖地站在門口，地上躺著一塊應該稱為門的木板——他再次施展踢門神功，他原本梳理整齊的頭髮。此時變得凌亂，而無痕的西裝像被人踩過般的皺巴巴。
但他還是那麼好看，亂亂的頭髮和衣服絲毫不減他的俊美，反而更增添了他男性的魅力，沈茵暗忖。
沈茵和季竹湘互望一眼，季竹湘馬上靠過去接著她的腰，而沈茵則柔順的靠在她的肩膀上。
「還給你?笑話，茵茵又不是東西。」嘴上雖是尖銳的言詞，但季竹湘心裡挺佩服林洛霆的。看樣子他身手一定很不錯，不然早就被外頭的弟兄們給弄得挂彩了。不愧是天龍幫幫主。
「她是我的人，放開你的手?」林洛霆滿臉寒霜的走過房間，揮開季竹湘摟著沈茵腰上那隻令他看了礙眼的手，然後一把抱起他的目標物扛在肩上往外走，完全不理會她的掙扎。當然，他也不會知道，季竹湘不追不趕只想看好戲的表情。
「你幹什麼啦?放我下來!」沈茵掙扎著。
他恍若未聞她的叫囂。大步走出這座住有令他厭惡的人的房子，開著車揚長離去。
「停車!你要帶我去哪裡?」沈茵不悅的嚷著。
「回我們家。」他面無表情的開著車。
「我才剛出來不久，為什麼又要回去?」她賭氣的嘟起小嘴，別過頭看向窗外。
「不是那個家，是『我們』的家。」林洛霆瞄了眼她氣呼呼的模樣，捺著性子解釋。唉，就連她生氣的表情也很令他心動。
「我們的家?你在說什麼?」她從車窗玻璃的反射看著他。沒辦法，就算生氣，她還是喜歡欣賞帥哥。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好修長，看起來好有力的樣子；還好她剛剛沒有被他打，不然她也會像那些弟兄一樣倒地，說不定她會更慘，從此長眠不起。喔!他的五官生得真好看，甚至比以前還要賞心悅目，也多了一股男人的味道。
恩及此，她不禁吃醋的咒罵起季竹湘給她的情報中，那些倒貼林洛霆的女人。真可惡!竟敢覬覦她的男人!
一雙眼睛被他性感的薄唇吸引住。直盯著它瞧，意識到腦袋裡的想法時，她紅著臉別開了眼。
「怎麼突然變安靜了?」林洛霆看到她小臉漲紅，關心的問：「你的臉好紅，很熱嗎?我冷氣開強一點好了。」
「謝謝。」她小聲的說。就讓他認為是太熱好了。總不能告訴他，她臉紅是因為想到兩人的熱吻吧，她可是還在生氣呢!
★★★
林洛霆將車子停在一幢三層樓透天花園別墅的雕花鐵門前，降下車窗，伸手核對了指紋后，鐵門就自動打開了。
小周遠遠地瞧見車子，連忙跑了過來，等林洛霆和沈茵下車后，便盡責的把車開回車庫。
林洛霆牽著沈茵的手走在碎石鋪成的小徑上，穿過有著人工小瀑布的前庭，優閑的氣息環繞在他們之間，這是一種連空氣都充斥著幸福的感覺。
「霆哥哥，這前庭還真大，少說也有一百坪，你可真有錢啊。」沈茵不是滋味的說。有錢也是女人自動飛來的原因之一吧。
「還好。」他打開門讓她進屋。
「少爺、少奶奶好。」一位中年男子站在門后，一臉嚴肅的朝兩人鞠了個九十度的躬。
「他是我們的管家，陳叔。」林洛霆向她介紹。
「陳叔，你好。你剛剛說的少奶奶不會是我吧?」這話雖是對陳叔說，但她的眼睛卻是瞪著林洛霆。好呀!她都還沒說要嫁給他，他就已經串通好大夥，聯合讓這事成定局?
「是的，少奶奶。」
「你不要叫我少奶奶，叫我茵茵就好了。」
「這……」陳叔為難地看著主子，見他點頭，才說：「好的，茵茵。」
「茵茵，我帶你去你的房間。」林洛霆走上樓梯，沈茵跟在他身後。
來到三樓，她發現與二樓的房間相比，三樓的房間少了很多，想必空間一定大很多。
「這是你的房間。」他打開一扇門，讓她進去。
「哇!好大!」她環顧一圈，看到走道對面的一扇門，指著它問：「你住我對面?」
他點點頭，「那間其實是主卧室，不過你暫時住這間，等你習慣了我們的關係后，再搬過去和我睡，將來你生了孩子，這間就改成育嬰室。至於三樓其他的房間我已經改成育嬰室了，你看看還有什麼需要改的，因為我對小孩子的需要不是很了解。女人應該懂得比較多吧。」
「你說什麼?」她是不是聽錯了?沈茵用手掏了掏耳朵。
「如果你嫌育嬰室不夠，二樓的客房也可以改成育嬰室。」他看著她清澈的眼睛，認真地說著。
「林先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和你非親非故，你別妄想要我未婚生子，那是不可能的，我是不曾讓我的孩子成為私生子的。」她諷刺的說，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我們的孩子不會是私生子。」他猶豫了幾秒，才開口道：「有件事我一直瞞著你。那就是早在你十八歲那年，我們就已經是合法夫妻了，不但有結婚證書證明，戶口也遷好了。」
當時他人雖然在美國，但透過季竹湘聯絡他們的父母，共同完成了這件艱鉅的任務，嚴格說來，大家都是共犯。他不會後悔早婚，因為只有早一點把她娶回來，他才能安心。
「原來我十八歲就為人妻了!好啊，我竟然現在才知道?你太過分了!」她生氣地推開他，用力的把門關起來鎖上。但和她語氣非常不村的是，她的嘴角浮現一絲狡黠的笑容。
「茵茵，開門呀!茵茵!」林洛霆著急的敲著門。過了一會兒，冷靜重新回到他身上，隔著門對她說：「茵茵，你不要生氣，我是因為太愛你了，才會這麼做，我真的很怕會失去你，所以我不會為這件事道歉，但我為沒事先告知你道歉。」
沈茵聽到他的話，臉上的笑容更大了。她四下打量著房間的擺設。
「這間日後要做育嬰室?」她走近柜子，拿起擺在上面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的花瓶，「應該要告訴他小孩子的房間不要放這種易碎的物品。」
「嗯，還是把要改進的地方寫下來好了。」她在抽屜里翻出紙筆，很快地寫了起來，送寫邊忍不住笑。
「那個大笨蛋!虧他智商這麼高，還資優生咧。竟然不知道結婚證書一定要新郎、新娘，以及兩名證人的簽名嗎?如果他發現我一開始就知道，他會不會生氣?」她在紙上畫了一顆蛋，旁邊寫個笨字。「不管，就算你不娶我，我也會逼著你娶我，我是嫁定你了!」她在蛋上署名林洛霆，然後隨手放在床頭，「好累喔，去洗個澡，早點休息。」
洗完澡后她才發現一件事——
「糟糕，行李沒拿來。」剛才穿的衣服已經濕了，難不成要裸睡?不行!
她眼角餘光瞄到衣櫃，「看看裡頭有沒有衣服。」
她打開衣櫃的門，赫然發現裡面掛的全是自己的衣物，「沒想到他的動作還真快。」她拿起衣服穿上。
「嗯，浴室的地板應該換成防滑的，這對小孩子比較安全。」
她擦乾頭髮后躺在床上，眼睛卻睜得老大，她正面臨著一件重大的決定。
反覆思考五分鐘后，她終於想好了，嘴角噙著笑意，進入甜蜜的夢鄉。
夢境里有她和他，微笑的她正與他情話綿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