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離開林府後,沈珺瑤憋著一口氣就衝上了清風寺。
彷彿只有回到這個從小生長的地方,才能尋求到一絲溫暖。
本來非常難行的山路,不到一個時辰,就被她爬上了頂。
清風寺裹的和尚們大都睡下了,沈珺瑤逕自沖入一茶大師的禪房,拉住正在冥想的一茶大師,哭嚷道:「一茶大師,我、我……要出家為尼,你快給我削髮!」
一茶大師急忙扶起滿臉淚花的沈環瑤,問道:「珺瑤,這到底是怎麼了?」
沈珺瑤什麼也不想解釋,不停重覆著那句:「一茶大師,我要削髮!」
一茶大師為難道:「珺瑤,到底發生什麼事,讓你不借削髮為尼?但就算你想削髮為尼……這裹是寺廟,又不是尼姑庵……」
「我不管,一茶大師,你快點給我削髮!」
「珺瑤……」一茶大師正想勸告,卻聽門口傳來一聲嚴厲的大吼:「不準削!」這嗓門大得連房頂都抖了抖。
一茶大師和沈琚瑤兩人同時扭頭,只見林宇軒氣喘吁吁地沖了進來。看到少爺,沈琚瑤急忙向一茶大師身後躲去,「大師……大師救我……」
「阿彌陀佛,林少爺,你們到底怎麼了?」
林宇軒撲上前去,從一茶大師身後揪出沈珺瑤,大聲道:「大師,她六根不凈,當不了尼姑,你不要給她剃渡!」沈琯瑤大嚷道:「你憑什麼說我六根不凈?」「哼哼,憑什麼?」林宇軒抬起沈環瑤的下巴,不管三七二十一,當著一茶大師的面,向沈珺瑤的雙唇吻去。
「唔唔……唔……」沈環瑤被吻得連氣都喘不過來,捏起拳頭,不停捶打少爺的肩膀。
但林宇軒死死抱住她,無論她怎麼反抗,都不肯放鬆一絲一毫。直吻得沈珺瑤差點窒息昏迷,才終於大發善心地放過了那被蹂躪得微微發紅的嘴唇。
一茶大師這位得道高僧,已經很久沒有近距離欣賞這種激情畫面,不由看呆了,嘴中直念:「善哉……善哉……」
林宇軒抓住沈珺瑤的肩膀,高聲道:「珺瑤,有什麼誤會我們慢慢說,你不可以出家!」
「我的事不用你管!」沈珺瑤拚命掙開少爺,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嘴,轉身又向屋外跑去。
「珺瑤!」林宇軒急得跺腳,再次追了上去。
清風寺外就是一片樹林,樹杯之中只有羊腸小徑。
這種地方,就算白天行走也很容易扭傷腳踝,更別提這種月光朦朧的深夜。
稍不留心就會滾下山坡,摔個半死不活。
林宇軒擔心沈珺瑤受傷,加快腳步追上去,有好幾次,眼看就可以抓住沈珺瑤了,但每每卻被沈珺瑤粗暴地甩開。
山路本就狹窄,加上兩人你拉我扯,幾下之後,沈珺瑤忽然失去乎衡,腳下一滑,只聽啊的一聲尖叫,整個人斜著飛出了山坡上的石板台階,向斜坡滑去。
坡上滿是灌木,長滿針尖。沈珺瑤一路滾下,衣衫全被劃破了。不僅如此,手臂和雙腿上,也都留不好多血淋淋的小口子。
「珺瑤!」林宇軒大喊一聲,跟著沈珺瑤一起滾下山坡。
他個子比較大,體重也重,所以滑得更快,滾了幾下就成功抱住沈珺瑤的身體。把沈珺瑤的腦袋,緊緊護在自己懷中。兩人就像地震時的石頭似的滾下山坡。
「啊……」林宇軒發出一聲悶叫,後目重重撞擊在一塊從地面豎起的巨石上。
還好撞上了這塊石頭,不然只怕他們還會一直滾下去呢。
「珺瑤……珺瑤,你沒事吧?」林宇軒顧不上自己的傷口,輕輕拍打著懷中沈珺瑤的臉。
「唔……唔……」沈珺瑤呻吟著,艱難地睜開雙眼,虛弱地望著少爺。
「少……少爺……」忌識到自己正躺在他的懷中,沈珺瑤忽然覺得非常安心。身上的傷口彷彿都感覺不到,只要這樣被他抱著,一切難關都能渡過。
「珺瑤,你痛不痛?」林宇軒試圖把沈珺瑤從地上抱起來,但剛才後背撞上巨石所受的傷,卻令他直不起腰來。
看見林宇軒咬牙露出痛苦的表情,沈珺瑤的心口一陣難受,緊張地扶住他問:「少爺……少爺,你沒受傷吧?」
「我沒事,小傷而已。」林宇軒不想讓沈珺瑤擔心,故意擠出一個沒有大礙的笑臉。
「少爺……是我不好,是我害你和我一起掉了下來……」
到了關鍵時刻,沈珺瑤還是很明事理。她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剛才又推又打,他們兩人根本不會滾下這個山坡。如果不滾下來,也就不會受傷了。
見她一臉愧疚,林宇軒輕輕親了她一下,安慰道:「沒關係,我還想感謝上天讓我們滾下這個山坡呢。不然,我又怎麼能把你再次抱入懷中?」說著,抱住沈珺瑤的雙臂又再次收攏,彷彿一輩子都不願再把懷中之人放開似的。
沈珺瑤有些不好意思,輕輕推了推他道:「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些……」忽然,沈珺瑤感到手上濕濕的,黏黏的,好像是……血?
「少爺?」沈珺瑤猛一抬頭,這才發現少爺的額頭已經染滿鮮血。血水順著他的眉角向下滴落,半邊臉都被染成了鮮艷奪目的紅色。
「少爺……少爺……」沈琯瑤急忙撕碎自己的衣角,替林宇軒擦去血漬。
看到少爺血流滿面的樣子,沈環瑤難過得想哭。如果不是為了保護自己,現在摔得頭破血流的人,怕是自己吧?
「少爺,你痛不痛?」沈琯瑤擦血的手傳來微微顫抖。
林宇軒握住她的手,笑了笑道:「沒關係,我說過,只不過是一點小傷。」
「少爺,你必須早點醫治……我們、我們現在怎麼辦?」沈琯瑤憂心忡忡地抬頭望了望他們滾下來的這個山坡。
這山坡大概三十多公尺高,但是非常陡峭,爬的話不是爬不上去,但現在這狀況……
沈珺瑤看了看滿頭是血的林宇軒,又看了看四肢上布滿小傷口的自己。兩個人都有傷在身,如果想要爬上山坡,必須付出比常人多十倍的努力。但如果不快點爬上去,這荒山野嶺的,夜裹還不知會出現什麼危險呢……
林宇軒的想法和沈珺瑤一樣,沉聲道:「珺瑤,山上晚上很危險,我們必須快點回去。」
「但是……」沈琯瑤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腳踝。剛剛跌下山崖的時候,右腳扭傷了,根本走不得路,動一動就痛得落淚。
「珺瑤,我背你上去。」林宇軒把沈珺瑤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
「不,你自己先上去吧。我在下面等你,你找人來救我。」沈珺瑤試圖推開林宇軒。
這裹離清風寺不遠,只要有一個人成功爬上這個山坡,另一個人也一定可以獲救。
明明是個好辦法,但林宇軒卻不肯聽從沈珺瑤的建議,堅定地緊緊握住沈珺瑤的手道:「不,我怎麼可以扔下你?」
「但是……」沈珺瑤心中流過一絲甜蜜的暖流。他關心自己,不肯離開自己是好事,但如果執意堅持要兩個人一起爬上去的話,只怕要付出更大的努力。
林宇軒早有覺悟,義無反顧地背起了不能行走的沈珺瑤,順著山坡,抓著樹藤,艱難地向上爬去。他每爬一步,身下就留下一灘血跡,血腥味瀰漫在夜風之中,異常刺鼻。
「少爺……少爺,別管我了,你自己先上去吧……」沈珺瑤於心不忍,不止一次地哀求少爺放開自己」。
但林宇軒充耳不聞,依舊堅持要背沈珺瑤一起上去。
「為什麼,為什麼……少爺,你不需要這樣……」沈珺瑤已經急哭了。
林宇軒輕輕嘆氣道:「你為什麼還問為什麼?我喜歡你,這就是原因。」
「但你明明說……明明說……是因為……因為……」因為下面硬了。沈珺瑤說不出不半句話。
林宇軒充滿悔意地沉沉嘆出一口氣道:「那是因為……我看周穆來給你討公道,我被醋意沖昏了頭,才口不擇言。而我之所以吃醋,也是因為太喜歡你了。」
「你、你總是一嘴歪理。」
「還不是向你學的。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嘛。」林宇軒為了緩解氣氛似的呵呵笑了起來,但笑聲卻顯得非常艱澀。
為了緩解疼痛,林宇軒故意和沈珺瑤談話,以此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但此時的他,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有些神智不清了。每說一個字,耳邊都傳來重重回音,彷彿隨時都會陷人昏迷。但即使如此,他仍然靠著堅定的意志,一步一步,慢慢向坡上爬去。
「珺瑤……珺瑤……要不是聽青萍說了你的壞話……要不是周穆叫你名字叫得那麼親熱……要不是知道你把一切都告訴了他,我……我才不會吃醋……妞果我不吃醋,就不會說出那些令你傷心的話……你可以原諒我嗎?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會了……」林宇軒就像交代遺言似的,想趁自己還能說話的時候,把一切都說出來。
「少爺……你不要說了,我都知道……」沈珺瑤聽他說話說得那麼吃力,忍不住流下眼淚。
「對了,珺瑤,你不是讓周穆來問我一個問題嗎?你不是很想知道我到底喜不喜歡你嗎?你怎麼這麼笨……我不是已經告訴你無數次了嗎?……你到底要我說幾次才知道?」林宇軒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奈和痛苦。
沈珺瑤擦了擦臉上的淚漬,抽噎著道:「你……你總是騙我。一會兒說喜歡我,一會兒又說我只是林府的下人,要多少有多少。我不知道,到底該相信你的哪一句……」
「我對你是真是假,難道你就真的感覺不到嗎?」林宇軒的手指已經磨破了,在山坡上留下斑斑血跡。
沈珺瑤緊緊閉上眼睛,不敢卻看那些鮮艷的血跡。
她甚至不敢呼吸,因為不想聞見空氣中,從少爺身上散發出來的濃膩血腥。
無需更多語言,也無需更多解釋,少爺到底愛不愛自己,真愛自己還是假愛自己,沈珺瑤已經非常清楚。
其實早在很久以前,自己就應該知道了,每當看著少爺凝望自己的眼神,就可以從他灼熱的視線中,感受到濃烈的愛意。
雖然他口中總是充滿冷言冷語,雖然他的行為也總是讓自己感到難堪,但是他說的那些濃情愛語,都是發自內心的真情表白。
沈珺瑤後悔自己直到現在才發現,「少爺,別爬了……別爬了……放下我……」沈珺瑤幾乎是哭著乞求。
但林宇軒卻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堅定地道:「我說過,不會丟下你自己走。從現在開始,每一分每一秒……我都不會離開你,你別想把我從你身邊趕走……我們活要活在一起,死也要死在一起。當然,我並不認為這小小的山坡就能困死我們。你看,珺瑤……我們……我們馬上……就要爬到頂了……」沈珺瑤抬頭一看,果然,石板小路已經近在眼前。
但是,說完剛才那句話的林宇軒,卻因為失血過多,慢慢閉上了眼睛:
「少爺……少爺……啊!」沈堵瑤嚇得臉色鐵青,抱緊少爺一動不動的身體,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
她這一聲尖叫之後,石板路上忽然吵雜起來。
原來清風寺的僧侶們,早就在到處尋找他們了。聽見沈珺瑤的尖叫聲後,他們迅速聚攏過來,救起了山坡上滿身創傷的林宇軒和沈珺瑤兩人……
經過整整一夜的休息後,沈珺瑤剛睜開眼睛,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少爺。
這時林宇軒早就醒了,正躺在床上喝葯,看見沈環瑤後,開心地笑了笑道:「珺瑤,你沒事吧?我喝了葯正想過去看你呢,沒想到你先來了。」
」少爺!」沈珺瑤見他平安無事,激動地差點流下眼淚。昨晚見他傷得那麼嚴重,還以為撐不過去了呢。沒想到一夜之後,就又恢復如初。不得不讓人感慨,少爺的生命力真是頑強。
「咳咳。」身後傳來一聲咳嗽。沈珺瑤轉身一看,竟是一茶大師。
一茶大師身後,還跟著三個人,林夫人、青萍……小米。
看見小米,沈珺瑤和林宇軒兩人的心中都驀然沉了一下,小米也好像做錯事的孩子似的,一直埋著頭,不敢作聲。
他們的心思不言而喻,林宇軒索性自己打開話題道:「娘,今天我們就在一茶大師面前,把話說清楚。如果我說的話你們不信,你們就讓小米說。」
「我……」小米神色驚慌,匆匆低下了頭。
林宇軒道:「小米,在一茶大師面前,你還敢說謊嗎?」
「我……我……」小米不知道該怎麼辦,一雙明亮眼睛中,很快便升起一層蒙蒙的水霧。
「小米,你怎麼了?」林夫人輕輕拍了拍小米的肩膀,發覺內有隱情。本來她已打算,如果小米和少爺真有其事,林家就把小米收為小妾。但現在看來,小米好像……說謊了……
「小米,怎麼不說話?」林夫人輕聲催促。
「我……我……」小米話還沒有說完,突然跪了下來,抱住林夫人的腿,哭訴道:「夫人,我錯了,我騙了你。其實那天,少爺什麼也沒對我做,是我自己……是我自己……鑽進了少爺的床……」
「什麼?」林夫人臉色發白。
小米哭道:「夫人,因為小米太喜歡少爺了……即使只是一個小妾也好,小米想和少爺在一起。小米以為只要這樣,就可以和少爺在一起了……」
林夫人不知該說什麼,別開頭去,重重地嘆了口氣。
這時青萍走上前來,低聲喝道:「小米,你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青萍聲音雖然嚴厲,但動作卻很溫柔。只見她輕輕扶起地上的抖個不停的小米,還為小米擦去了臉上的眼淚。
小米抓緊青萍的衣袖道:「青萍,其實我好羨慕你,你是少爺的通房丫頭……我……我也想像你一樣……我,我也……」
青萍氣惱地打斷她道:「什麼通房丫頭?林府才沒有這個規矩!說什麼我是少爺的通房丫頭,那都是別人亂傳的。我和少爺之間清清白白,什麼都沒有。小米,其實……老爺和夫人早就為少爺選好了媳婦……早在十三年前,就為少爺選好了媳婦……」說完這句話,青萍的目光緩緩移向了沈珺瑤的方向。
沈珺瑤下意識向後退了半步。
奇怪,難道自己還有什麼不知道嗎?
十三年前,林宇軒被沈珺瑤的陷阱網住,沈珺瑤蠻不講理地脫了林宇軒的衣服。
那個時候的林宇軒,可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少爺,在林府裹面呼風喚雨,沒有人管得住他。但自從那一次後,沈珺瑤制服了林宇軒。
正因為如此,早在十三年前,林夫人就已經向沈秀才提過親了。這也是沈珺瑤剛人林府的時候,橋夫人說「如果連你也降不住他,這世上就沒人能降得住他」這句話的原因。
這十三年來,林夫人常來清風寺,一方面是為了燒香拜佛,另一方面則是為了見見珺瑤。但沈珺瑤自己對此卻毫不知情,沈秀才也從來沒有告訴過她。
沈秀才死後,讓沈珺瑤去林府當丫頭的決定,也是林夫人早就和一茶大師商量好的。
畢竟提親已經是十三年前的事情了,加上沈秀才這個當事人已死,如果沈珺瑤自己不願意嫁,這樁婚事也只得作罷。於是林夫人和一茶大師商量,先讓沈珺瑤去林府給林宇軒當丫頭,如果這兩個孩子彼此中意,就讓他們喜結良緣。如果不中意,婚約就這樣算了。
這件事雖然沈珺瑤不知道,但林宇軒卻一清二楚。
他怎麼能讓清風寺的那個瘋丫頭當自己的老婆?小時候的事情,在他心中留下了深重的陰影,致使他十三年來,沒敢再上過清風寺。
所以,當林宇軒聽說娘不但把當年那個瘋丫頭接回家,而且還要她伺候自己讀書的消息後,自然對沈珺瑤沒有任何好感,一心只想趕她出門。
但誰知,就在兩人一天天的相處中,林宇軒忽然發覺自己竟對沈珺瑤動了真心,漸漸愛上了她。
「什麼?一茶大師,原來你全都知道?你為什麼瞞著我?」沈珺瑤氣得跺腳。
為什麼就連林宇軒都知道,而只有自己被蒙在鼓裹?
「呵呵。」一茶大師慈祥地笑了起來。林夫人上前道:「珺瑤,別怪一茶大師了,是我讓大師瞞著你的。」
沈侰瑤不好對林夫人抱怨什麼,就把滿腔怒火撒向林宇軒。指著他道:「還有你,為什麼連你也故意瞞著我?」如果早知道林夫人是用看兒媳的目光,而不是用看丫頭的目光來看著自己的話,自己就不用顧慮什麼門第身份,不用那麼自尋煩惱了。
難怪那天少爺那麼輕鬆地說,要向爹娘坦白。原來他早就知道,如果自己坦白對沈珺瑤的感情,夫人和老爺不但不會阻止,還會非高興。
如果早知道這樣……早知道這樣……想著想著,沈珺瑤的目光,慢慢移向還在默默流淚的小米。
如果早知道這樣,小米也不會做出傻事了。
沈珺瑤很想安慰小米,但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還是青萍姐看出她的心思,默默無言地扶著小米走了出去。
就讓青萍姐去安慰小米吧,她一定比自己更能安慰小米。沈珺瑤放心地想。
沒想到少爺這麼受歡迎,不僅小米喜歡他,就連青萍姐,看上去好像也對他懷有情愫。
自己得到了幸福,但她們兩人卻只能默默傷悲。
這麼一想,沈珺瑤根本高興不起來。這時,只見一茶大師雙手合十,低聲念道:「紅塵多苦難,願眾生勿痴勿恨勿怨,若能放下心中糾葛,未來定有更好的姻緣相伴。」
是呀……望著青萍姐和小米離開的背影,沈珺瑤也輕聲嘆氣。希望她們都能找到自己幸福的歸宿。
尾聲
半個月後,林府舉辦了盛大的婚禮。婚慶的喜樂,吹奏得整個喜歡樂鎮都陷入了一片濃濃的歡愉之中。新郎好不容易應付完熱情的賓客,醉意醺醺地來到新房。房間中,搭著大紅蓋頭的新娘正乖乖坐在床沿上,等待著相公的到來。
「老婆,今晚你總該乖乖聽話了吧?」林宇軒揭開沈珺瑤的蓋頭,挑起新娘的下巴,向誘人的雙唇湊了上去。
沈珺瑤拍開他的手,嬌嗔道:「難道你娶我,就是為了讓我在床上乖乖聽話嗎?」
林宇軒擺了擺手指,壞笑道:「還為了天天聽你說一句話。」
「什麼話?」
「還用問嗎?」明知道他想聽自己說喜歡他,但沈珺瑤就是不想稱他心意,故意道:「信言不美,美言不信。你是想聽好聽的,還是想聽真的?」
「我想聽又真又好聽的。」
「你怎麼這麼貪心?」
「男人哪有不貪心的?」說著已經慢慢把沈珺瑤壓倒在床。
「娘子,你話太多了,我們直接切人正題好不好?」
「你這麼心急,不想聽我說了?」
「反正現在已經娶到你了,未來還有幾十年,我有的是時間和你慢慢磨。苟子說過,鍥而不捨,金石可鏤。我就不信我鑿不開你這張嘴。」說著捏起沈珺瑤的下巴,不由分說地向她豐潤的紅唇吻去。今晚的沈珺瑤格外迷人,嬌呻不斷。
林宇軒急不可耐,兩三下就把新娘脫得精光。
「嗯……啊,相公……啊……」
「娘……子……」
興奮之處,呻吟之聲情不白禁地從唇邊溢出。
春宵漫漫,春滿新房。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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