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櫃檯：蚊子再小也是肉

為了結束食腐動物的生涯，張三開始了向獵人這一光輝職業的轉型，本朝太祖有言：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衣是夠豐富的，在古堡附近隨便撿個就能穿，至於合不合適，好不好看之類的先不去管。

於是我們張三童鞋左腳踏一支紅色草鞋（無跟），右腳蹬一支藍色護足（五個腳趾漏四個），下半身的絲縷穗子褲，前面是一個羅馬士兵樣式的胸鎧（少了一對護心鏡），後面背著紋有龍紋的小型塔盾（隨時有裂成六瓣的危險），頭上是一頂不知道什麼年代那個貴族用過的鑲金琉璃盔（金子沒了，琉璃碎了大半）。

他穿著這套裝備是翻山越嶺啊，跋山涉水啊，好不容易來到一個桃源深處……（靠！不要抄歌詞！汗~~~）在古堡的附近巡視，除了到他腰間的食屍鬼和比他高一個腦袋的骷髏兵，就是躲在他影子裡面的幽靈跟在骸骨里躲貓貓的小強。

「神啊，難道就沒一樣正常點的東西嗎？」張三要崩潰了，「別人穿越不是在繁華的帝都里當個世家公子就是掉深林里躲山頭上當個領主，好死不死的能混個溫飽什麼的，更牛x的人直接得道升仙，你提吃飯人都鄙視的那種。」就在張三一直對著在自己眼前晃悠的幽靈苦水的時候，識海里那個狗血系統終於出點動靜了。

「報告持有者，在您半徑一米內現能量體，建議吸收。」

「能量體？」張三有些暈，「搞了二年半你丫的能找能量啊，為什麼不早說？！」

「報告持有者，在您半徑一米內現能量體，建議吸收。」

「得，你就比一鸚鵡強點，真是狗血！」無奈，為了見一下那傳說中的能量體，張三隻好將自己身邊半徑一米之內的地方完完全全的搜索一遍，結果，除了把那支藍色的護足換成了灰色的襪子以外，沒一點收穫。

難道在地下？於是，我們的破爛王又搖身一變成了兼職的挖掘工。

「我挖，我挖，我挖挖挖！！」灰頭土臉已經不能形容張三了，他就是一大型的鼴鼠，「以前玩網游的時候去挖寶，現在穿越了，還是挖寶，看來我還真跟這一行有緣啊，以後出去當個盜墓的，肯定是對口。」

「你找的是這個？」老頭子蹲在洞口，手裡拿著一塊晶體對張三問。

「持有者，現能量體，能量數值二，建議吸收。」張三一把奪過來以後狗血立即出信號，「詢問，持有者將吸收的能量如何處理？」

「給個提示。」

「先可以轉化到識海，增加精神力。其次可以轉化到氣海，增加體質，再次可以轉化到谷海，填補本體消耗。另外建議轉化能量后直接兌換物品。」

「可以兌換什麼？」

「能量不足，無法回答。」

張三也不再跟這鸚鵡說什麼廢話了，直接轉化到了谷海，金大俠的《天龍八部》他還是看過的，什麼谷海，白話就是胃，不知道民以食為天嗎？都餓死了哪還管得了哪多啊。一切先保證溫飽再說。

「轉化成功，體力補充完畢，消耗一點能量。」

「你不是說要打獵的嗎？怎麼來我後花園挖坑玩？」

「那個是什麼？」張三一邊轉化，一邊問老頭。

「你這是在冥想？」老頭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歪著頭想自己的問題，「不對，沒有元素波動，但的確是在吸收周圍的那些浮遊能量。搞不清楚，搞不清楚。」

張三一分鐘便將這個有小手指甲大小的晶體吸收個乾淨，順便打了飽嗝。「老頭，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和你有關係？你體內明明沒有一點魔力波動，你卻能有效地做冥想，很稀奇。」老頭看了一眼張三，便頭也不回的回他的實驗室去了，雖然張三來這有兩天了，卻一點都不知道這老爺子到底做的什麼實驗。

既然用這東西能填飽肚子那最大的問題就解決了，接下來就是去找更多的能量了，這時候張三心裡無比的羨慕段譽段大俠，如果我要是用北冥神功，嘎嘎，一口氣吸去還不是想吸收多少吸收多少？

「不可能。」那老頭的聲音又來了，「雖然不知道你說的段譽是誰，但是，如果你真那樣毫不節制的吸取的話，我不介意多養一個幽靈。」

「你不介意我介意！」張三向古堡方向吼道。

「別廢話了，來我實驗室，我要做點實驗。」

「不去！我還沒活夠呢！」

一道藍色的門無聲無息的在張三背後打開，然後那老頭的手伸了出來，一把揪住張三的領子，給抓了過去。等張三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在老頭的實驗室里了。

「你想學習魔法？」這是老頭說的第一句話。

張三點頭像是小雞啄米一樣。

「不後悔？」

「為什麼要後悔？」張三想了想，「不後悔。」

「我這個可是亡靈系的魔法。」

「無所謂。」

「行，你敢死我就敢埋。」老頭詭異的笑了笑，「那你簽了這張契約吧。」

說完從懷裡取出來一卷羊皮紙，丟給了張三。張三打開以後直接愣了，這簡直就是異界版的賣身契啊，像什麼尊師重道，什麼三綱五常，什麼不得懷疑師傅，什麼師門的指令高於一切，完全是進入某個秘密組織的程式。

張三看完了這張寫的林林總總的滿滿的契約，嘴角抽搐著問：「師傅，簽哪？」

「這。」老頭指著最後一行的最後的一個詞的倆字中間的一個犄角旮旯，「看見沒，就這。別簽錯了，上次有一個孩子落筆時候錯了一點，結果……」

「怎麼了？」

「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變成一隻蟑螂了而已，昨天掉進我的魔法藥品里，淹死了。」

「……」

等一切辦完之後，老頭才把張三帶到地下室的一層，進入口居然是老頭實驗室的廁所水箱後面。

「我很忙，這是圖書室。」

「你還沒說我吸收的那東西是什麼呢？」張三在老頭離開的時候張口問，「不會是魔核吧？」

「那是魔晶石的碎片。」老頭轉過身，坐在一張椅子上，慢慢解釋著：「那個，是上古時候人們去戰場時候的護身符。基本上沒有什麼具體的用處，既不能加深魔力，也不能增幅鬥氣。也就是個物美價廉的裝飾品。一般的士兵們用的。至於貴族，他們才用你說的魔核做飾品。」

「不是說魔核可以做魔杖嗎？」

「魔杖？那是什麼東西？」老頭搖了搖頭，「沒聽說過，你要說的是手杖的話，我倒是聽說過。」

「你什麼時候教我吸收周圍的元素？」

「這個……這個……」老頭有些為難，「我忘記了。」

「什麼？？！！」張三感覺又被雷了一下，「您老人家開什麼國際玩笑？！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會忘？」

「不是忘，應該是……」老頭皺著眉頭想了半天，也讓張三著急了半天，拜師簽那個賣身契主要就是為了這個啊，偏偏他老人家給忘了，哪還學個什麼勁的？就像一笑話說的「欲練神功，揮刀自宮。切完了那秘籍又來一句，即使自宮，未必成功。」

「對了，應該是融合了。」老頭笑著說，「沒錯，是融合，就像呼吸一樣，成本能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教你了。就像我問你，『你怎麼呼吸的，教我』，道理一樣。」

老頭丟下被雷焦掉的張三，逃也似的跑了。

呼吸？呼吸！暈了，所謂呼吸不就是吐納嗎？那玩意咱是祖宗啊，誰不知道氣功是咱華夏人的國粹啊。

「系統，現在可以兌換的東西都有什麼？」

「執行者，能量轉化剩餘一點，可以兌換物品如下。」

張三恍惚間又進入到自己的識海，上面出現了一張表格，一點的能量兌換的東西的確不多，少的可憐，八個通天塔只有藥品塔和資料塔各給出了兩個選項，四選一。

體術基礎，吐納基礎，一瓶紅葯，一瓶藍葯。

哈哈哈哈，真是瞌睡了天上掉枕頭啊。張三抱著那本兌換出來的吐納基礎大呼萬歲。

「持有者，是否裝備？」

「裝備！」張三已經習慣了這個狗血系統的鸚鵡語調。但是基本上讓他習慣這個系統的運作程序，很難。

「持有者，裝備所需能量三點，能量不足，無法裝備。」

「呃……」張三接上險些掉下來的下巴，感嘆道：「到底是國產的啊，蚊子腿上剝肉，除了國產遊戲真是別無分號啊。」

再次吸收了三塊從老頭手裡敲詐出來的魔晶碎片（別問為什麼這麼容易敲詐到，如果你五歲的兒子拿著哈弗畢業證找你敲詐三塊巧克力……估計你得巴不得再被敲一回），終於裝備上這個吐納基礎，毫無意外的，當張三運行吐納時候，系統又一次彈出了提示：「吐納基礎來自《俠義道》，又稱為基礎內功，乃一切內功之鼻祖。持有者啟動運行須消耗三點能量，每天運行消耗一點，運行全天吸收周圍能量二點四。是否啟動？」

「啟動。」張三雙腳盤坐在地上，手掐太極印，雙眼半閉半闔，感覺如同老僧入定一般。結果……

「能量不足，無法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