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漫漫長夜才剛剛開始而已……

這邊春意朦朧,另一處,石際甩甩不清醒的腦袋,發現大小姐居然沒在身邊,鬱悶想到她一定是先回去了,那些小弟已經都喝到不省醒人事了。

石際沒辦法又找來一些人抬走這些醉鬼,自己也離開了。

自始至終,因為包廂內的音樂沒有停過,所以根本沒有人發現沙發的縫隙里閃爍的信號,是付楚漾不小心遺落的手機。

溫暖的感覺,讓她不自覺的又向發熱源湊近一些。

肌膚相觸間,讓人由衷的窩心。只是,臉上突然升起兩團紅暈,噢!她居然真和秦溯做了,那麼驚天動地的纏綿,床上的他怎麼那麼勇猛。

這實在是一個了不起的事情,付楚漾想起昨夜的種種纏綿,把整個身子都蜷縮起來,看上去好像一隻煮熟的蝦子。

「唔……」頭好沉,又很痛,昨天真的喝酒太凶了些。秦溯下意識的用手去撫著抽痛的太陽穴。

付楚漾原本還在享受他體溫的表情馬上僵住,她還沒有想到怎麼去面對他,況且自己現在肯定是邋遢的很,所以緊緊閉上眼睛,假裝還沒有醒來。秦溯一時間還想不起發生了什麼事情,自床上坐起后,被單順著胸膛滑下到重點部分,赫然驚覺到居然是裸著身子。原本圓睜的雙眼懊悔的緊閉,他居然真的要了她。

「你……」秦溯發出個單音,就看到付楚漾顫抖著卷卷的睫毛。他知道她是醒著的,看來他們需要談一下。起身把床下飛散各處的衣服都收放在床邊,從壁櫥里拿出新的襯衫長褲,走出房間。

「搞什麼嘛?真不貼心。」

付楚漾嘟囔著睜開眼,屋子裡只剩她一個,原以為他會體貼的叫醒她說些什麼甜蜜的話語。

可是,眼角掃到床邊放置著他的衣服,她又忍不住甜笑起來,看來他還是滿細心的嘛。

趕緊起身穿好他的衣服,特意還多折了幾下,不然真的是太長了。腰有些酸酸的,害羞的地方也有些痛,可是心裡說不出美,看到床單上斑點的血跡,突然又羞起來,趕緊扯下來抱在懷裡,準備一會拿去清洗。

側耳聽聽門外沒有什麼聲音,她百般無聊的打量一下房間。

呃、還真的是有夠古板的,什麼都是整整齊齊的感覺,待久了會讓人覺得很壓抑呢。推門出去,她昨天都是暈暈的,根本都不知道他家是什麼樣子的,而且她現在好想去廁所。所以小心翼翼的走出去,找找看洗手間在哪裡。

路過廚房的時候,咖啡壺裡正煮著咖啡,濃濃的咖啡香氣飄散在屋子中,讓她不禁陶醉其中,她想以後都一直過著這樣的日子。

正想著,浴室的門就突然打開,秦溯走了出來,頭髮還沒有擦乾,順著鬢角還會有水滴下來,一身亞麻色休閑服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清清爽爽。付楚漾的心咚咚的又開始亂撞一氣,她就是見不得他太帥的樣子,會讓她心臟有病的。

看著她楚楚可憐的站在那裡,穿著自己過大的衣衫,懷裡還抱著被單,他愣在那裡,如果家裡真的有這樣一個小女人,那該有多好。可是,他明白他大哥的意思,昨天早上付楚昂的眼神明白的告訴他,要他離付楚漾遠一點。

可是他居然就在當晚佔有了她,如果被影裳知道了,事情想必會更麻煩,她那麼偏激。

「我可不可以喝杯咖啡?」好香的味道一直誘惑她,所以付楚漾就問出口。

「好。」秦溯用手撥著頭髮走到柜子邊取出兩隻杯子,把煮好的咖啡倒進去。端到餐桌上,示意她過來坐。

就算她沒神經,付楚漾也能從秦溯閃躲的眼神里感覺到什麼。心忽然間下沉,原本紅潤的臉上血色盡失,蒼白的很。千萬不要對她說對不起,她不要自己的夢這麼快就被打破。咬著下唇,手中的白床單被纖細的手指絞的死死的。

「付小姐,我們……」挑選一合比較生疏的稱呼,特意拉開了兩人間的距離。

秦溯看著乳癌蒼白的面容,真恨不得給自己幾拳,可是他不能自私的把這麼美好的人兒困在自己的身邊。

「我們有這麼不熟嗎?」苦笑中,眼眶有些刺痛,她原本以為幸福之神已經降臨了,可不過就是一場春夢而已。成年人嘛!出來玩一玩沒什麼了不起啊?可是為什麼心會好痛呢?

「我不知道該怎麼對你說,昨天我的確是酒喝的太多,不然我不會做出那麼過分的事情。」秦溯用力的右手握拳在左手掌心用力的轉動,心揪成一團,他知道在發生了關係后這樣說真的很傷人,他真的不想傷害到她。

可是,他可以給她什麼?年紀的差距,影裳的存在,還有他混亂的過去,他有權利將這些不堪加在她盈弱的身軀上嗎?

「換句話,我沒想過它會發生。」

什麼叫做沒想過會發生?每個字都好像在嘲笑他愛黨傻,她拿滿腔的愛意向他表達著,可是卻被狠狠的丟在地上踐踏,難道男人只會在事後說這些話嗎?她錯了,怪她白痴,誰讓她會相信一個醉酒男人的話。

「秦老師,你會不會想太多,我也不是未成年人,你沒有必要跟我解釋那麼多,我是自願的。」好難過,可是她不可以哭。她不是用眼淚來逼別人妥協的人,付楚漾不停的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就算是真的心裡很痛,很想痛哭一場,那也是在沒有他的地方。

秦溯聽了她的話一驚,這丫頭是怕他為難,故意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漾漾,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當時你已經醉的不省人事。是我混賬才做出這樣的事,我會去跟你的哥哥說明一切。」秦溯堅定的說,責任他是要負起的,如果付家人真的會痛揍他一頓,他也沒有任何怨言。

不要!如果他敢去跟哥哥們說這件事,那她就徹底的失去他了。她光用想的就知道兩個哥哥那要殺人的眼神,秦溯一定是不知道她家的真實背景吧。

他還是有叫自己漾漾不是嗎?

證明他對她不是那麼的冷漠,說到醉酒,如果她昨天不是裝作不省人事,根本不會讓事情變成這樣,該慚愧說抱歉的人是自己才對。

「不必了,如果老師還想留餘地給我,就請保守秘密吧。」深呼吸,再呼吸,付楚漾勉強自己不要昏過去,她現在覺得胸悶的要炸開一樣,轉身緩慢的走回房間,默默的換回自己的衣服,這裡,不是她該待的地方。

整個過程中,秦溯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裡,死死的盯住那杯熱氣裊裊的咖啡,他想衝上去抱她、安慰她,說自己是真的動了心,他要保護她,要以後的時間都用來照顧她。可是,他沒有這個權利。

「我先走了。」

用力的抓緊手裡的床單,她不要這麼可笑的東西留在這裡,證明自己做了一件多麼大錯特錯的事情。

難道他真的不會開口挽留嗎?

她的腳步移動的很慢,給他機會,也給自己留下餘地,而是在她離門口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她知道自己無路可退。

秦溯慢慢地抬起頭,還是那雙迷濛的雙眸,直直的穿進她的眼裡,看到她受傷的靈魂,一直看到自己心痛,每根神經都痛,可是他任它們去痛。

指甲都已經深深陷入掌心中,想法只有一個,冷漠的任她離去,然後默默的遠遠的守護她。

開門關門,付楚漾絕望的離開了這個原本讓她幸福過的地方,僵硬著身體走向不遠處的垃圾筒,胡亂的塞床單進去,雙腿發軟的跪了下來。

好蠢!不許哭,不過就是那薄薄的一片,就當是隨著一份沒有結果的愛情陪葬了。

可是淚水就順著臉龐奔流著,沖刷著自己流失的愛情,這份痴心的妄想,她只有自己慢慢哀悼。

如果她可以重新回到昨夜,大概她的選擇還是這個,以為遇見了他,她永遠只能是個蠢女人,不是嗎?

大小姐回來了!

所有手下一見到失魂落魄的付楚漾出現在門口,趕緊上前迎接,大少和二少都已經瀕臨發狂的狀態,大小姐要是再不歸,大家都得遭殃。

「大少、二少,小姐回來了。」那邊付楚漾一進大門,這邊就已經有手下通知到徹夜不眠的付家兄弟兩人這邊。

兩人顧不得形象地衝出去,一見到寶貝妹妹完好的出現在宅子,皆鬆了一口氣。付楚行性急,抓起妹妹就吼,問她到底去了哪裡,結果虛弱的她抓著二哥的手,只是抽泣地叫了一聲二哥吼就直接昏了過去。

嚇到付楚行魂都沒了,橫著抱起妹妹就往樓上沖,咆哮著叫手下去找醫生,付楚昂站在一旁面色鐵青,一定是出了什麼事,要是讓他知道漾漾受到了什麼傷害,他要那個兇手拿十條命來還。

經過一番混亂,醫生幫付楚漾掛好點滴,又開好葯,只是囑咐一聲說是受了一些打擊,所以才會傷心過度導致昏倒,只要好好休息就會沒有大礙了,然後便離開了。

「是不是那邊先動手了?是不是對漾漾……」付楚行煩躁的在屋子裡走來走去,話說到一半氣的說不下去。

「不會,如果是的話,昨晚我們就已經接到電話了。」付楚昂表面上比弟弟冷靜,奇石心中早已是怒氣衝天。

「那就等漾漾清醒了,自然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付楚行終於知道自己這麼暴跳如雷也沒有意義,努力的平復心情,漾漾自出生就是全家的寶貝,誰傷了她就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直至黃昏時分,房間內變得有些昏暗,床上一直沉睡的付楚漾才睜開眼睛,然後就獃獃的不動,等之前的記憶全部都恢復后,才知道現在自己已經回到家裡,可以獨自療傷了。只是,大哥和二哥一定氣壞了。

秦溯,就讓他成為她心底的秘密好了,雖然捨不得,可是她不想做那種死纏爛打的女人。付楚漾起身下床,找出一套簡單的家居服,沖了一個涼,換好衣服,正準備要下樓,房門突然開了。付楚昂出現在門外,看到她已經沒事了,放心許多。

「大哥,」聲音小小的,付楚漾心虛的很,不管怎麼說她也是徹夜未歸,更沒有打電話回來。

「知不知道我和你二哥多擔心。」

付楚昂走近妹妹,拍拍她的頭,好在她沒事。

「我以後不會再犯這種錯了。」

她很認真的保證,雖然她有時候是真的很任性,但她卻沒有做過讓家人擔心的事情,這次真的是個意外。

「要不要談談昨晚的事。」付楚昂口氣倒沒有命令的意思,因為看小妹的樣子明明就是為了感情,女孩子家到了這個年紀難免會有這些煩惱。

聽到昨晚這個字眼,付楚漾直覺就呼吸困難,整個人焦急不安,好不容易才從嘴裡擠出幾句話。「大哥,我們暫時不要談這個好嗎?我之後會乖乖交代的,可我保證昨天晚上沒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你也是大人了,哥哥不會強迫你一定要說,但是你記得,一旦有事情發生,必須要讓我知道。」付楚昂揉了揉她的短髮,看著妹妹又會齜牙咧嘴的撥開他的手,笑了。

「二哥那個大嘴巴,千萬不要而昂他來問我。」她得了便宜還賣乖,趕緊晃著大哥的胳膊哀求道。付楚漾餓不想被付楚行追問個不停。

「付楚漾你皮太癢還是怎樣?」門口驟然平地一聲雷,付家二哥衝上來單手夾住妹妹,開始狂毆她的小屁股。

原本就有些抽痛的私處,被二哥大手勁震的更痛,付楚漾不禁哀號出聲。

「我都這麼大的人,不要再打我的屁股。」

臭二哥,暴力狂,她尖聲叫著,順道瞟到大哥似笑非笑的表情,這就是她沒有家庭愛的家人。付家兄妹的嬉鬧一直持續到晚餐開始。

但是秦溯那邊就沒有這麼輕鬆了。整個人就獃獃的坐在沙發上,直到深夜。

喀!門鎖應聲而開。

影裳開門一臉詫異,怎麼這麼暗?秦溯沒有道理現在還沒回來。開燈換好鞋子,一轉身,嚇的一身汗。秦溯一言不發的坐在沙發上直直的看著她,影裳差點把心臟嚇飛出來,趕緊拍拍胸口壓驚。

「有事嗎?」他開口問,整個人看上去還是心不在焉。

「是你有事才對吧?明明在家又不開燈,想要嚇死我嗎?」影裳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這男人為什麼那麼難掌控?完全冷成一塊冰。

「你怎麼會有我家的鑰匙?」秦溯看了看她手上的一串鑰匙,他從未給過別人才對。

「你上次把鑰匙忘在我家,我隨手就配了一副。」回答的理所當然,顯然她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當。

皺了皺眉頭,秦溯拽過她手上的鑰匙圈,拆下自己家的鑰匙又還給她。他不喜歡自己的空間被別人闖入,如果漾漾還在這裡,碰到就不好了。

忽地愣住,他是傻了嗎?

「你有沒有搞錯?我們都快結婚了,我拿你的鑰匙有什麼不對?」影裳抿緊雙唇看著他,為什麼他總是對自己這麼絕情。

「別太任性好嗎?」秦溯疲憊的將雙肘撐在腿上,把臉埋進手心中。

她任性?聽到這話一時太過氣憤。影裳舉起手裡的一串鑰匙丟向秦溯,她以為他會躲開,可是卻落在他的額頭上,血絲滲出來,讓她慌了手腳,趕緊轉身去翻找醫藥箱。

「我家沒有那東西。」

他是感覺不到痛,伸手摸了摸額頭,指尖沾上自己的溫熱的血,腦子一陣暈眩,他記起昨夜要了她那一刻她腿間淌下的血絲。想起她痛皺著的小臉,他就覺得自己是個混蛋。

「沒有醫藥箱?那怎麼辦,剛剛為什麼不躲,你腦子壞掉啦?」影裳氣急敗壞的喊道,他沒想真的丟到他臉上。

「影裳,我可以自己靜一靜嗎?」

這點小傷倒是不用掛心,比較覺得吵鬧的是眼前的女人,他前女友的妹妹,他未來可能要面對一輩子的人。秦溯只要想到這裡,就覺得頭痛的要炸開了。

因為剛才的失手,影裳懊惱的很,又看到秦溯一臉沮喪心煩的樣子,跺了跺腳,賭氣地不管他的傷口離開。

想用冷淡逼她放手嗎?一定是他喜歡上別的女人了,難道是那個小女生?開玩笑,她守了六年的愛情難道要這麼輕易拱手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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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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