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呼！

她從來都不知道作為老師也不能中看外表，越是斯文的樣子，或許就越是如狼似虎，這幾天他已經要把她榨乾了。仗著他是教授，就隨意替她請假，說什麼要在家單獨教課。鬼咧，她學到的完全都是……

付楚漾揉著酸痛的肩膀，套上一件秦溯的T恤，艱難的挪動腰身，緩緩向廁所行進，痛死她了，一定要在門口掛上橫幅，清心寡欲！

「還好今天不同課。」付楚漾解決完個人問題后，得意的梳洗，然後去廚房找吃的東西。

餐廳的桌子上擺她著愛心早餐，還有她特別愛吃的七分熟的煎蛋，她只是跟他說過一次，沒想到他還記得。揣起玻璃杯，牛奶還有些溫溫的，然後就看到杯子下面壓著的紙條。

漾漾：

起床記得吃飽飯，牛奶如果涼了必須加熱才可以喝，一定要記得，我下課後就會馬上趕回來，你乖乖在家等我。

秦溯筆

她親了親那張紙條，開心熱好牛奶，坐下準備吃早餐，門鈴突然響起。

「會是誰？」付楚漾自言自語的去開門，如果是秦溯的朋友不是應該知道現在是他的上課時間。

「哪位？」付楚漾自然的問道。

門鈴斷了聲響，然後敲門聲繼續響起。付楚漾覺得很奇怪，但還是找開門來。門內的人和門外的人皆愣住。

「你住在他家？」影裳咄咄逼人，高貴的站在門口。

「是又怎樣？」付楚漾不太喜歡她的口氣，本來禮遇她三分就是顧及秦溯的面子，不然她絕對不會給這種驕傲的孔雀公主任何面子。

「你憑什麼？你看不到那些照片嗎？不知道秦溯跟我在一起嗎？」聲音忍不住的飆高，影裳絕對不相信有女人會有這樣的氣度。

「看到了，可是不信。」她還沒說什麼，對方就自己把馬腳露出來。影裳是從哪裡知道學校里貼了那些照片？

「你不必裝堅強，我告訴你那些都是事實，而且秦溯那天晚上住在我家。」影裳直接撂狠話。

乾脆光腳又走回沙發上，付楚漾覺得站在那裡說話很累，況且她只穿了秦溯的一件T恤而已。沒必要站在門口吹風。

「沒辦法，我也是秦老師的人。」故意露了露美腿，拿起銼刀開始修剪腳指甲。付楚漾覺得自己很是壞心，可是她看到影裳氣紅的臉就覺得有些小開心。她現在確定了秦溯那滿腔的愛，已經沒有懷疑的空隙。

「你怎麼可以這麼不要臉？連這種話都可以說出口。」把包包丟向沙發，影裳雙手插腰，整個人就是很激動的樣子。

「明明是你先起的話。」覺得還挺委屈，付楚漾像看怪物似的掃了她一眼，然後搖搖頭，覺得這個影裳真是被打擊大了。

「離開他。」影裳下了明確的命令。

「不要。」

乾脆的拒絕，付楚漾已經修好了一隻的指甲，換到另一隻。而且，憑什麼是給你？大大白眼一顆砸過去。

「誰准你瞪我的？」

「怎樣？」反正是相互嗆聲，比狠難道她付楚漾會輸給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嗎？

「我就不懂秦溯喜歡你什麼，明明還是個小女生。」影裳看到她氣勢那麼渾厚，反倒平靜下來，變得像是自言自語。

「姐姐，三十四D耶，還想要多大？」

付楚漾嘆了一口氣，她現在已經覺得胸前兩顆已經很負擔了。

「你有三十四D？開什麼玩笑？」扯鬼話咧，影裳表明了不信。

兩手臂扶腰，胸向前用力一挺，果然雄偉的出現奇景。

「原來秦溯是喜歡大奶妹，怪不得我一直沒機會。」好了，她終於找到癥結所在了。

大奶妹？三個字都刺向付楚漾的耳膜。「對啊，誰叫秦溯最討厭平、胸、妹。」那個平字還特意加長三秒鐘，氣不死她才怪。

「你……你……」完全氣到說不出話來，胸圍永遠是某些女人心底的痛。

「喂，要不要來吃顆蛋，秦溯做的。」付楚漾走向客廳端來她的早餐，把秦溯給她做的愛心蛋，遞了過去。

「我才不要吃破煎蛋。」以這她是小孩子嗎？哭了就要給糖吃。這就算了，居然拿的還是顆煎蛋。

「哇！要是被秦溯聽見，他會多傷心啊，難得下廚，不然丟掉好了。」

假裝在唉聲嘆氣，雖然她還是覺得很氣影裳，可是想想充其量也只是個比自己年長一些的老女人。

「喂，你怎麼可以丟掉秦溯的煎蛋。」影裳撲上來搶救那顆煎蛋，然後怒視付楚漾。

「你要吃嗎？」付楚漾笑了，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影裳沒有想像中那麼惹人厭。

「我可以嗎？」脫去的跋扈的外衣，影裳可憐的像個小孩子，手足無措的看著她。

噢！她最怕別人用狗狗一樣可憐的眼光看她，那讓她的意識完全被母愛本能充滿，早忘了眼前人是不是自己的情敵。

「當然，我熱杯牛奶給你。」付楚漾走回餐廳，把牛奶加熱遞給她。

「你幹嘛對我這麼好？」

孤獨慣了的影裳，被一股溫暖包圍，她不敢相信會對自己溫柔的人，居然是這個搶走秦溯的人。

「覺得你有些可憐。」一向說話直率的付楚漾就這樣說。

「我可憐！」影裳音調上揚，她還是頭一次被人當面說可憐。

「孤孤單單的，心愛的人又被別人佔有。」哇，說到這付楚漾突然有那麼點心虛，呃、好像那個別人就是自己耶。

「無聊。」被人說中了心事，影裳把眼睛死死盯住杯子里的牛奶。

「好啦，在某些角度上我承認是我的錯，搶走了你的精神支柱。但是，我現在不覺得你是真的愛他。」如果是，就不會安靜的坐在這聽她說著廢話。付楚漾了解她只是不習慣和不服氣。

「你又明白了？」影裳沒好氣的說，她明明是來吵架的，來威脅為女人離開秦溯的。

付楚漾走進廚房，開始打蛋弄好麵粉出來。動作有些生疏，但是還是認真的在做。有時蛋會濺出來噴在臉上，她就自己怪叫一聲，然後開心的大笑，絲毫不覺得影裳在那裡會有什麼影響。

「其實……那些照片……」影裳慢慢的走到她的身後，想把事情說給她聽。

「無所謂的，我不想再讓他為了我的不信任受到傷害。」說到這付楚漾有些黯然，如果不是因為對他的不信任，就不會害他受傷，現在看到他手臂上的傷疤，她還是覺得觸目驚心。「兩個人之間不要存有懷疑，那樣是對感情和對方的一種無形傷害，人不可以一直做錯事。」

「你真的很特別。」這些年她擊退了多少圖接近秦溯的女人，可是卻拿付楚漾毫無辦法，以為她真的很值得男人去愛。比起這樣的女人，影裳自認不如。

「我也是只有一雙眼睛一顆心而已，沒有什麼特別的。」付楚漾埋頭跟攪拌器奮戰，怎麼都用不好它。

「你是比別人多了一顆心。」多了一顆懂得寬恕的心，影裳拿過她手上的器具，熟練的攪拌著，看上去容顏依舊未褪去稚氣。

「我又不是怪物。」

哪有人長兩顆心的，如果步調不一致，她的肚子不就會傳出敲鼓的聲音。「好厲害哦。」看著影裳一會就攪拌好了蛋，她稱讚誕。

「六年來，我失去了太多東西。」影裳突然感嘆著，在一個女人二十六歲的時候回頭看看，自己依舊什麼依賴都沒有，是件多麼可悲的事情。

「或許你該看看你的周圍，也許還有的救。」付楚漾勸她看開些，這樣漂亮的女人，絕對不人沒有人欣賞。

「啊！」小聲的驚呼，影裳好像想到些什麼。然後低下頭，沉默。「也許真的來不及了。」

坐在餐廳的椅子上，她現在明白自己對秦溯的執著，也深深傷著另一個男人的心。

「不會，只要你能想明白，什麼事情都不晚。」突然從情敵變成談心的朋友，這樣的變化連付楚漾都覺得驚訝。

影裳露出了許久未見的笑容，甜美的笑容映入付楚漾的眼內。

果然是大美女，連付楚漾都自嘆不如，還好，危機解除了。不然她還真有點小擔心，有這樣的美女圍繞在秦溯身邊。

「我只是在姐姐去世后，把那份依賴全部放在秦溯的身上，這麼久以來我只是認為他一定是我的，他不應該和別人在一起。如果那樣，我就會很孤獨，很無助。這此我不顧周圍人的關心，不理解別人對我的好，讓很多人很多事都受到傷害，我真的做錯了。」眼眶泛紅，影裳拚命的眨著眼睛，想讓淚水回去。

心中某個受傷影子不斷的閃動。

「五年前，我認識了一個男人，他博學多識，又溫柔善良。他會耐性的聽我講我的故事，陪我喝酒談心，默默為我做著很多事。」如果不想明白，她永遠不知道自己對另一個男人做著多麼殘忍的事情。

「然後呢？」付楚漾像一個傾聽者，她遞過去一盒面紙。

「為了秦溯，我經常爽約，甚至在他生病的時候，我為了幫秦溯送一個樂譜都沒有陪在他的身邊，可是他都只是笑笑說算了。只要我做自己開心的事，他怎樣都無所謂。現在想想，我真的是好自私。」

「這麼久，你完全沒有發現自己對那個男人的感情嗎？」付楚漾早就放下手裡活，坐在她的身邊抱著雙膝認真的聽，

「沒有，因為我已經把注意力都放在秦溯身上了，像一個怕被人搶去棒棒糖的孩子。」影裳不斷擦試著眼角，不然淚水成珠的滾下。

「現在不適合你的口味的棒棒糖已經被我搶走了，而你要做的事，就是不讓適合你的棒棒糖被別人搶先。」好A喔！話說完付楚漾臉開始漲紅，這幾天兒童不宜的事情做的太多，害她都變色了。

還好，影裳似乎並沒有發覺她的異樣。

迅速掏出了手機，快捷鍵撥了出去。

原來她早以把他看的那麼重要，不然為什麼會把他放在第一位。

把餐廳留給她講電話，付楚漾轉身走了出去，算算時間秦溯應該已經要回來了。把拖鞋準備好，她一副好老婆的樣子站在門口，果然門口響起鑰匙開鎖的聲音。

「回來了。」她一下子就撲過去，鑽進他的懷裡，熱戀就是這樣的吧？才幾個小時不見，就想得要命。

「怎麼這麼熱情？」秦溯高興的接住飛過來的水女人，在額頭上吻了吻，好想念她的味道。

「想你嘛。」剛才臉上的紅暈還沒散去，又一臉嬌羞的樣子。孰不知又引起秦溯的情慾。

大掌就直接攬住她的胸，果然T恤下面是什麼都沒有穿。

柔軟有觸感讓他馬上下身撐起帳篷。完了、完了，秦溯發現自己只要一抱到她，就整個人失去自制力。

「先不要好不好？」這要是影裳出來看到，受刺激怎麼辦？付楚漾拚命的掙扎，踢蹬著小腿。

以為她突然開始害羞，秦溯倒是沒停下手上的動作，反倒把她還要說話的小嘴給親上，先吻個她頭昏昏再說。

「唔……」

笨蛋！付楚漾的眼神噴火。

「你好甜……」無視她掃射過來的視線，繼續享受著她柔嫩的唇，追逐她躲閃的丁香小舌。

啪！手機掉在地上，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到的影裳，久久不能言語，也不能轉開頭。

「天啊。」忽地推開秦溯，付楚漾覺得一團糟，或許，影裳又會開始受刺激發飆也說不定。

「影裳？你怎麼在這？」

秦溯一伸手把付楚漾攬回到懷裡，他不允許有人再傷害到她。

「有必要像防狼一樣嗎？」影裳回神撿起自己的手機，看到秦溯的反應，嘴裡說出來的話自然就帶刺起來。

「是因為你有前科。」付楚漾扭了扭，掙脫出秦溯的懷裡，笑著對影裳說。

「無聊，請借過，本小姐要去約會了。」影裳看都不看秦溯一眼，走向門外。

秦溯自然一頭霧水，他本以為影裳又來挑撥他們的關係。，現在看來不是這樣的。難道短短的時間內，人就可以轉變嗎？

「要確認自己的心。」付楚漾看著她的背影說。

「再確定不過了，拜！」留下一句話，匆匆離去，就連背影里似乎都瀰漫著幸福的味道。

「什麼情況？」詭異的很，秦溯看向付楚漾的眼神滿是問號。

她賣個關子，半躺在沙發上。修長的腿懸在半空晃啊晃的。「怎麼辦才好呢？我似乎讓你失去了一個追求者。」眼睛眯成彎月牙，其實她心底很是滿意這樣的結果。

「是啊！很可惜。」秦溯看她像貓兒一般慵懶的模樣，忍不住順了她的話逗下去。

「你好可惡。」撲上他的肩膀，尖尖的小虎牙咬住他，發泄自己的不滿。他居然敢故意挑釁她。

「我的大小姐，我哪裡敢。」他把她整個揉在自己的胸膛里，這段時間來他們經歷太多事，讓他想起來都心驚膽戰的，或許是他的承受能力真的不強，可是他就是不能看到她受一丁點的傷害。

因為彼此有回憶，所以這份感情會越來越長久，他會一直堅信著。

「雖然你比我老很多，可是你絕對不可以比我先死掉。」她悶悶的說著，其實是不想日後有什麼危險，他再亂衝上來。

「我一定會永遠保護你，所以不可能比你先死。」一般人絕對接受不了付楚漾突然蹦出一句奇怪的話，可是秦溯不是一般人，所以他很順的回答著。

「那就好。」似乎安心了，她知道他會說話算話，因為她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