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真是會被你氣死，人家都說不要你雞婆了，你還管那麼多幹嘛!庄蘋，你難道不怕盈拂帶著孩子跑掉?」華述聽完庄蘋義無反顧的要幫肋盈拂差點瘋掉，真不該讓這個好事者去的。
「不會的啦!她答應我不管怎樣都會把第一個兒子過給我們，這麼一來我們就能高枕無憂了。」庄蘋笑逐顏開的說。
「你別忘了娘說過她要的是華述親骨肉，到時候盈拂走了要怎麼演下去。」華述敲了下庄蘋的小腦袋斥道。
「四姐說就算你到外頭找女人也沒法子生的。」庄蘋誠實地招出她所知道的事實。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華述不解。
「我也不太清楚，她只說你很難讓女人有孩子，也就是說機會很渺茫。而我的體質也不適合孕育孩子，容易小產。」庄蘋困惑的皺起眉頭。
「不可能!怎麼會有這種事情呢?」華述不敢相信，他從沒想過自己會有毛病。
「所闐我們勢在必行，華郎，這是最好的辦法了。」庄蘋拉著華述的手，眼中充滿了堅決。
「那你要我怎麼幫你呢?」華述鎮定下來，他看著庄蘋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消失已久的鬼見愁彷彿又復生了。
「公孫郎是你的好朋友，你說呢?」庄蘋決定這次不要利用身分壓人，先讓相公出馬看擺不擺得平。
「要想從那沒定性的傢伙身上著手很難的，他不會認帳，而且也無意和青樓女子成親。」華述邊說邊搖頭嘆息。
「相爺不是挺愛和你爭辯的，我看相爺對你很是欣賞所以才老愛刁難你，不如就朝相府中最有分量的人下手。」庄蘋知道相爺不是個昏庸愚昧的人，雖然他門第關念很重，但也能聽得進一些道理。
「相爺老愛同我吹鬍子瞪眼的自是氣我，不過他倒是個懂事理的老好人，我找個機會探探他的口風好了。」華述點頭贊同庄蘋的話。
「華郎，那一切就交給你了，我一定要看到公孫郎自食惡果。你最好少跟他在一起，免得被帶壞了。」庄蘋可不放心華述交這類的朋友，不然她肯定會不時的擔心和氣怒。
「其實他為人挺好的，只不過花心了點，你別對他有偏見嘛!改天我介紹你們認識。」華述為朋友說好話，以消庄蘋心頭的疙瘩。
「別說吧!我累了。」庄蘋朝床鋪走去，頭一沾枕就睡著了。
「這小妮子也真是的。就這麼撇下我自顧自地睡覺。」華述隨即摟著嬌妻作美夢去了。
議事廳是專供非正式的君臣會晤之用，能進出這裡的大臣自是不可等聞視之。
此時議事廳內只剩下相爺公孫髹和大夫華述，好不容易才等到這個機會，華述當然不會放過。
「相爺請留步，小輩有一事相詢。」華述開口留人。
「華大夫許久未參討國事了，家裡頭都處埋好了嗎?」公孫髹早已聽聞華家的家務事。
「唉!我正是想向相爺請教這件事。」華述嘆了口氣，臉上哀愁顯見。
「但說無妨。」公孫髹不吝賜教的要華述說出來，他見過的世面不少，應能給這個小輩一點建議。
「還不就是婆媳不和嘛!幾天前不知打哪來個大腹便便的女人硬說肚裡的孩子是我的，可是經過我旁敲側擊發現那女人出身青樓，而且肚子里的孩子是名門望族之後呢!」華述小心翼翼的看看四周，確定無人才附耳告訴相爺這個豪門秘蜜。
「那她該去找孩子的親爹才是呀!怎麼會賴上你?」公孫髹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回事。
「相爺，你有所未知，這女子自覺身分卑微不敢妄想高攀，雖然她賣身為清倌，但出青樓總是不好，恰巧聽聞我家裡的女人正為子嗣的問題鬧得不可開交，這才我上門來。」華迷把盈拂說得極為可憐。
「這孩子又不是你們的，難不成你們真想佔為已有?」公孫髹敏銳的嗅出端倪來。
「正是，但就怕孩子的父族會來要回孩子。我真是為難，不曉得要不要告訴我這個朋友，相爺，換作你會要這孩子嗎?」華述假設性的問題直搗核心。
「孩子跟了你自是一生無虞，想你們華家也是我們宋國數一數二的大家，但既是你朋友的孩子，自然認祖歸宗更佳。不過以他母親的出身來說，我們這麼有名望的人家通常都是要子不要母的，你不也是這麼想的嗎?」公孫髹猜想以華家的狀況更不會收留母親的，要不以後的紛爭自是不斷。
「我雖然也想留下孩子，拿點錢打發母親，但我那娘子竟希望我納她為妾給她名分。公主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她不忍心拆散人家母子。我還來不及提出反對，那女人倒幫我勸阻了公主，我想她本性倒還善良，故而欲留她當孩子的乳娘。」華述當初便是有著官家的想法。
「這麼說來這女子倒是挺識大體，那你正好留著她們母子解決麻煩。」公孫髹讚許的說。
「其實出身青樓也沒啥大不了的，想我那娘子還不是曾去體驗過那種生活，我本來還你老不同意把孩子讓給我，既然你答應了，那我就不客氣的留下，多謝相爺成全。」華述說完便要朝外走去。
「慢著，你說那孩子跟我有什麼關係?」公孫髹也不是蠢人，自然聽得出華述的語意。
「我沒說嗎?瞧我這記性!那孩子是你的曾輩孫兒，阿朗真是我的好兄弟，知道我有困難送這麼個大禮給我，我還怕相爺你老會捨不得，想不到你這麼爽快就答應了!」華述笑容可掬的鞠躬哈腰。
「等等!我可沒答應你，我的曾孫怎可流落在外!」公孫髹就曉得這小子沒安好心眼。
「相爺自己說要我留著他們母子解決麻煩的，我可不想把他們母子還給你，不然我這邊麻煩可大了。」華述拿公孫髹說過的話來堵住他的嘴。
「不行，我才不管你的麻煩有多大，我的曾孫絕不能流落別人家。」公孫髹好不容易才盼到那頑劣的孫子替他生個曾孫，這孩子他是不會放棄的。
「等我納孩子的娘為妾，他便成了我華家名正言順的子孫了。反正阿朗還年輕，要個孩子挺容易的，你老身體也還硬朗，就再多等幾年吧!」華述擺明了不放手。
「我可以給那女人更多的好處讓她把孩子讓給我，她一定也希望孩子能認祖歸宗。」公孫髹想以更誘人的好處吸引她。
「我不但能給她名分，還能讓她和孩子在一起，況且，我的身家地位也不會差到哪去，華家也是宋國數一數二的大家。你說，以一個母親的心態，她會選擇誰呢?」華述葯越下越重，氣得相爺臉色都白了。
「要是我讓朗兒娶了她，不但能穩坐公孫髹人的王位，與我公孫髹的名望相較。華家能給的倒少了許多。」公孫髹見不得華述囂張的氣焰。
「是嗎?我承諾過，耶使這胎是女娃兒也會給她地位以外的所有好處，你不過是要她肚子里的男孩，卻沒要她肚子里的女孩喔!這麼一比我倒又佔了點便宜，不是嗎?」華述邪邪的笑，讓公孫髹越看越討厭。
「我可沒說不認曾孫女，既然讓她當我孫媳婦，自然一切該有的都會有，你別想搶走我公孫髹的孫媳婦和曾孫。」公孫髹被激得
什麼都允諾了。
「那你什麼時候來下聘啊?孩子可能會提早出來，盈拂這幾天就要生。」想不到盈拂在他家也待一段時日，他一直苦無機會和相爺深談，今兒個總算是把懸著已久的心事給了。
「你幹嘛不早說，我的郎兒這幾天就將聘禮送去，擇期替他們倆完婚。」公孫髹心裡樂得要抱曾孫了。
「希望相爺好好待他們母子，盈拂是苦命出身的貧農人家。」華述可不敢期待公孫朗會善待她，這會兒他要是知道被擺了一道不知會氣成什麼樣子。
「華大夫真是狡黠聰敏。」公孫髹明知被將了一軍也欣然接受。
「相爺才是明理之人，相信應沒有門第之見才是。」華述看著老前輩幹練的掩飾住慚愧的臉色，他大概明白自己不該有這麼迂腐的想法了。
「當然，這姑娘溫厚順良，我不會虧待她的。」公孫髹又長進了半點，每次從這小輩身上都可以學到一點東西，要他不讚賞這個年輕人也難。
華述才一跨進門檻就見下人們奔跑忙碌的景象。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大家臉上怎麼喜憂參半?
「少爺，你回來啦!」小虹看到站在們口的華述便迎了上去。
「怎麼回事?家裡挺熱鬧的嘛!」華述看著眾人走動得頗為頻繁。
「公孫髹爺送來一箱箱的禮物說是要給盈拂姑娘下聘，剛巧盈拂姑娘開始陣痛要生了，少夫人叫了產婆來接生，自個兒卻不知怎地昏了過去，然後夫人又請了御醫來幫少夫人看病，反正這會兒夫人也躺在床上。」小虹真是疲於奔命，家裡的主子今個兒挺會找麻煩的。
「少夫人還好吧?是哪不舒服?」華述聽到庄蘋不適，一顆心記掛在她身上。「要問御醫才曉得，不過御醫這會兒正在夫人房裡。少爺，我還要送東西給產婆，先走了。」小虹手裡還抱了堆乾淨的布要趕去馥芸軒。
華述加快步伐朝翩躚坊去看愛妻，其他的紛亂都被他拋諸腦後，他最關心的就是她。
一進房裡，他見庄蘋準備下床，連忙阻止，「蘋兒，你別亂動，要拿什麼我幫你。」
「我想喝水。」庄蘋指了指桌上的茶壺。
「我來，你躺好。」華述倒了杯水給庄蘋。
她沒兩下就喝光了。
「還要嗎?」華述問道。
庄蘋搖頭，順手把杯子交給華述。
「你怎麼了?大夫有沒有說是什麼病?」華述瞧庄蘋臉色還算正常，不過是身子虛弱了點。
「我剛醒來也不太曉得，大概是樂昏了頭，你知道嗎?公孫朗要娶盈拂了，他這會兒大概還在產房外頭等著。」庄蘋興奮極了，她又促成了一樁良緣。
「我知道，前些時侯我同相爺談過，最近實在太忙了，一直沒跟你說這件事，盈拂如你所願要要嫁入相府了。」華述把相爺的通情達理說給庄蘋聽。
「我要去看看盈拂生了沒，我好緊張喔!」庄蘋心急的拉著華述就要跑出翩躚坊。
「哎呀!蘋兒，你快點回房裡躺著，你這身子可禁不起蹦蹦跳跳的折騰。」華夫人急得滿頭大汗。
「娘，我已經沒事了，我正要去看看盈拂生了沒，你同我們一塊去吧!」庄蘋知道婆婆比她更興奮。
「她生不生和你沒關係，反正那孩子是公孫髹的，你肚子里的才是我們華家的骨血。」華夫人可緊張了，她好不容易才盼到這個孫子。
「娘，你在說些什麼呀?我怎麼可能懷孕嘛!」庄蘋瞧婆婆慈愛的樣子嫣然一笑。
「宮裡的御醫親口說的難道會有錯嗎?你已經有了兩個月左右的身孕，不過有流產的疑慮，要當心點。」華夫人可怕死了庄蘋的活蹦亂跳。
「怎麼可能!華郎，你相信嗎?」庄蘋星眸圓膛看著華述。
「既然御醫都這麼說了，肯定錯不了。我要升格當爹了，哇!太棒了，蘋兒，你趕緊到房裡躺著，小心照顧我們的寶寶。」華述呵護備至的擁著她進屋裡，就怕有個閃失。
「你別這麼緊張嘛!才兩個月你就要我躺在床上，那我接下來的日子不就難過了。」庄蘋苦著一張臉看著欣喜若狂的華述和婆婆。
「御醫說你要多躺著，你這身子要生著孩子會很苦的，你就乖乖的養胎，要什麼讓人給你送來就好。」華夫人關懷地拍拍她的手背，要她安心待產。
「是啊!為了孩子，你就忍忍吧!我會盡量推掉外頭的事務多陪著你，替我生個白胖的孩子，知道嗎?」華述喜上眉梢，笑得合不攏嘴。
「嗯!可是我好想知道盈拂現在怎麼樣了，華郎，你去幫我看看嘛!」庄蘋迫於無奈只好同意，她也曉得自己的身子不宜懷孕。
「述兒，你在這兒陪蘋兒，娘去看就好，順道讓廚房幫蘋兒熬些安胎的湯藥。」華夫人喜孜孜的離開翩躚坊。
「華郎，我不要每天這麼躺著啦!你自己來躺躺就知道有多難受，躺久了連骨頭都酸。」庄蘋這麼活潑的性子哪能這麼安分地卧床。
「我知道，讓我先請教過御醫再說好不好?你也不想我們的孩子沒了吧!」華述勸慰庄蘋要她忍著點。
「好嘛!那你要趕緊去問個詳細，我討厭這麼窩在床上。」庄蘋撒嬌地偎進華述的懷裡，要真這麼困住她八個月會悶死人的。
「少夫人，少夫人。」小虹莽莽撞撞的奔進屋裡，看著眼前摟在一塊的男女霎對羞紅了臉。「啊!對不住，我什麼都沒看到。」她急忙就要退出門外。
「慢著，回來，你這麼急，有什麼事要說?」庄蘋毫不在意的繼續偎在華述懷重，種一頭椋要垂到地上的小虹問道。
「我是來告訴少夫人盈拂姑娘生了。」小虹低著頭囁嚅。
「生了!是男是女?」庄蘋關心的問。
「是個男娃，長得挺俊的。」小虹沒敢抬頭，還是彎著脖子回答。
「哇?華郎，是兒子耶!這麼一來就不怕盈被相府的人欺負了。」庄蘋打心裡替盈拂高興。
「相爺答應過不論男女都不會影響盈拂的地位。」華述揉了揉庄蘋的臉蛋，親昵地對她說。
「那我呢?要是我生了個女兒怎麼辦?」庄蘋摸摸尚未隆起的小腹擔心著。
「生女兒有什麼關係，以後可以招個女婿回來嘛!」華夫人笑咪咪的瑞著湯走進來。
「娘，我正打算要告訴你這件事呢!我們只打算生這個孩子，蘋兒的身子太弱，生完這胎說什麼我也不讓她受苦了。」華述護妻心切。
「御醫也說過不能讓蘋兒再生了，這胎熬不熬得過都還有問題呢!他已經警告過了，要我們多注意點。」華夫人也不再多要求了。「還是御醫開的安胎藥，你快喝了吧!」
「娘，我來。」華述接過碗，細心地吹涼了才送進庄蘋的嘴裡。
「啊!好苦喔！」庄蘋的臉擰成一回，頻頻作嘔。
「良藥苦口嘛!乖乖地把它喝完、孩子才會平安的待在肚子里。」華述耐心的勸慰著愛妻。
「好嘛!」庄蘋皺著眉將剩下的湯藥吞進肚子里。
「含顆糖去去嘴裡的苦味。」華述拿起桌上的梅糖哄她。
「我想抱抱盈拂的兒子，可不可以?」庄蘋撒起嬌來。
「好好好，小虹，你去看盈拂醒了沒，同她說一聲。」華夫人只要能讓媳婦高興、什麼都照準——除了下床一事。
「是。」小虹應聲準備退下。
「不用去了，公孫朗爺趁著產婦昏迷時強行將她帶走了。少夫人，這孩子是那姑娘昏迷前囑託我抱來給你的。」產婆將新生兒抱給庄蘋。
「辛苦你了。小虹，帶產婆到總管那兒，給她一個大紅包。」華夫人命小虹將產婆帶下去。「阿郎怎麼這麼急著將盈拂帶走?連孩子也沒抱走。」華述責斥公孫朗的粗心大意。
「你沒聽見產婆說這是盈拂昏迷前交代的，大概盈拂怕公孫朗會刻薄他們母子，特意將孩子暫放在我們這裡的。」庄蘋瞧著懷裡正睡的娃兒，慈愛地笑著。
「阿朗今天不過來下聘就攜走新娘子，也難怪盈拂要這麼緊張。」華述真沒想到那小子會這麼做。
「我要和孩子一塊睡。」庄蘋將小嬰兒輕柔地放到身側。
「那我要睡哪?」華述扁扁嘴，抗議自己無處容身。
「你到隔壁睡嘛!不然晚上孩子哭了沒人幫我照顧他。娘，你說呢?」庄蘋這會兒在華家可有分量了。
「我也正有這個打算。這兒，你就睡隔壁房吧!御醫交代這段期間你們還是不要同房比較好，我本來還怕你會不聽話，這下子有這小傢伙在我安心，多了。」華夫人舉雙手贊成媳婦的建議。
「算了，我認命。」華述為了庄蘋的身體著想，不得不妥協。
「那我先去睡了，你們也早點歇息吧!」華夫人呵欠連連的替他們帶上門。
「唉!我真捨不得離開這張床。蘋兒，你有事就叫我一聲，知道嗎?」華述舉起似有千斤重的雙腿離開床鋪。
「知道了，你早點睡吧!」庄蘋在他的臉頰獻上一吻，輕輕地這晚安。
「哇……哇……哇……」嬰兒洪亮的哭聲劃破寂靜的黑夜。
庄蘋從睡夢中緩緩醒來，急忙抱起孩子搖動哄騙，敢情這小子是肚子餓了嗎?這下可糟了，沒奶可以喂他。
「乖!不哭喔!你肚子餓了嗎?」庄蘋溫柔的跟小嬰兒說話，但孩子反而更大聲的哇哇大哭。「噓!小聲點，你這麼大聲會吵到別人的，告訴我你要什麼？」庄蘋奮力地搖動手裡的小寶寶。
「他要是會說話就好了。」華述一進房裡，差點被庄蘋的模樣逗笑。
「對不起，吵到你了。娃兒好像肚子餓，我們哪來的奶喂他?剛才忘了要替他我個奶娘。」庄蘋這下頭大了，總不能任著他哭鬧不休吧!
「那怎麼辦?三更半夜的上哪找人去?」華述搔了搔頭，無可奈何的問。
「哇……哇……哇……」孩子的哭聲一點停歇的意思都沒有。
「乖!我溫曲給你聽喔!」庄蘋想了一想，挑了首耳熟能詳的搖籃曲哼唱，沒想到果真安挽了嬰兒，號啡大哭轉為抽抽噎噎，進而閉上雙跟睡著了。
「蘋兒，你越來越有為人母的樣子噦!」華述深情地看著庄蘋動作輕柔的放下孩子。
「你別高興得太早，他這會兒只是哭累了，等會兒肚子的飢餓感又上來肯定不好擺平。」庄蘋看過姐姐一整晚哄孩子的辛勞，她知道這一天要是沒奶喝今晚一定鬧翻天。
「可是府里又沒剛生產的婦人可以給他奶喝，要請奶娘也是明早的事了，想不到養個孩子這麼麻煩。」華述感受到母親的偉大。
「我們就不要孩子了。」庄蘋朝愁眉苦臉的華述說道。
「那怎麼成，我喜歡這種甜蜜的麻煩，現在先學習，以後才不會手忙腳亂。」華述圈住坐在床沿的庄蘋。
「放手啦!我要去幫孩子找吃的。」庄蘋推了下身邊的人。
「娘說不准你下床，況且你難不成有奶可以喂他?」華述盯著庄蘋的雙峰猛瞧。
「你少不正經了，我是要到廚房煮米湯。你也曉得大姐有對孿生子，奶水常不夠，就用米湯喂孩子。」庄蘋曾經半夜起來幫忙過，自然知道該怎麼處理。
「你懂得還真多，要不要我幫你?」華述捲起袖子準備當個好學徒。
「你幫我看著孩子吧!他等會兒醒來，你先看看他尿布濕了沒。」庄蘋交代華述換尿布的步驟后便走出房間。
「小子，你真是有夠麻煩，大半夜不睡覺擾人清夢，佔了我的床又要我伺候你，一會兒要喝奶一會兒又要換尿褲子的。」華述不滿的抱怨。
床上的小人兒動了一下，嚇得華述趕忙坐到床邊，但嬰兒抿抿嘴又安穩地睡去。
「你在尋我開心嗎?你要是我兒子，我肯定會扁你的小屁股一頓。你爹幹嘛沒事帶走你娘，陷害我們嘛!」華述不懂那對夫妻為何連孩子也不要。
「嗚——哇——哇——」
「小祖宗，你別哭了，我隨口說說的，你何必當真呢!」華述手忙腳亂的幫小嬰兒換尿布。「天啊!你真大的，蘋兒又沒說要怎麼處理，完了，完了，你真是會給我添麻煩。」華述邊哀嘆邊出自本能地善後。
「嗚……嗚……哇……」好不容易乾爽許多，但察覺肚子餓時孩子又開始啼哭。
「別哭，別哭，我也抱你搖一搖好了。」華述輕手輕腳地抱起軟綿綿的初生兒。「好可怕，小孩子是不是沒有骨頭，怎麼渾身都軟趴趴的?」華述挺像回事地哄著懷裡的寶寶。
小嬰兒的哭聲漸歇，兩眼骨碌碌轉著。
「瞧你不哭時還挺可愛的，不知道我的孩子會不會跟你一樣?」華述腦海里幻想著庄蘋和他的孩子會是什麼模樣!
「你一個人念念有詞的，在跟誰講話?」庄蘋端著冒著白煙的米湯推門人內。
「還不是跟你學的，你可沒告訴我小娃兒要是大便該怎麼處理，害我急得手忙腳亂。」華述嚷嚷著將嬰兒抱給庄蘋。
「你還不是挺有一套的，瞧這孩子竟乖乖的任你亂搞。」庄蘋將吹涼的米湯喂進寶寶的嘴裡。
「還說呢!我都不曉得他身子這麼軟，真怕一不小心就捏碎了他。」華述還能感受到手裡軟軟的感覺。
「剛生下來的嬰兒都是這樣的，所以抱的時候要小心點，你做得很好啊!」庄蘋給他信心，希望他繼續幫她。
「我看還是趕緊讓阿朗把他帶回去，盈拂會好好照顧他的。」華述覺得孩子還是跟著親娘比較好。
「是啊!盈拂多不願和孩子分開，她肯定挺想念這孩子的。」庄蘋看著懷裡的寶寶說。
「我明天一早就把孩子送到相府去，相爺要是知道阿朗沒帶孩子回去，肯定氣壞了。」華述想到老人家氣急敗壞的猛罵孫子就好笑。
「我也要去，我還沒去過相府呢!」庄蘋早想參觀一下那老傢伙的府邸了。
「不行，娘要你乖乖待在家裡養胎，讓她知道你今晚還下廚，肯定又要窮緊張了，你還是乖乖躺著別亂跑。」華述可不想聽母親的叨念。
「不管啦!我要去，你跟娘說要順便帶我去御醫那問一些事不就好了，讓我去嘛!」庄蘋編理由可是高手，不然以前哪能一天到晚混水摸魚。
「我自己去問就行了，你還是待在家裡我比較放心。」華述也是挺緊張的，他可不想身子骨不是很健壯的她到處亂跑。「哼!你就怕孩子掉了，一點都不關心我，是孩子重要還是我重要?」庄蘋抿著唇委屈地說。「當然是娘子你重要啰!真是的，跟個未出世的孩子吃醋，你喲!」華述無可奈何的嘆口氣。「我就知道你疼我，好了啦!別搖頭嘆氣的。」庄蘋這下可開心了。「我真是太寵你了，都被你吃得死死的。」華述替自己感慨。
「別這樣嘛!」庄蘋自動獻上柔唇消弭丈夫的不平，隔著沉睡的嬰兒，兩個人就這麼火熱的吮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