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大姊頭,你的良緣來了。」這句詞已經變成曜幫內眾所皆知的玩笑話了。

「閉嘴!」一聽到大家調侃的稱呼,孫季梁就覺一股氣往上涌。

「怎麼火氣這麼大?」梁垣好笑地看著沉著臉的孫季揉。

「你又來幹什麼?」要不是他,她最近的火氣也不會直線上升。

孫季樣臉色不佳的瞪著大剌剌地坐下的梁垣,真搞不懂這裡到底是誰家.怎麼他能這般自在呢?

「他是我的客人。」孫伯治開口道。

「大哥。」孫季揉轉過頭去,一臉的指責。

「老大,咱們這位小妹妹好像很不爽喔!」孫叔詠一見到她嚇人的臉色,馬上唯恐天下不亂的挑撥道。

「媽的!看我不爽就是你最爽的事。」孫季揉毫不客氣地回他一記。

「老大,你聽聽,她一個女孩子家居然開口閉口爽來爽去的,真枉費我們調教她這麼多年。」孫叔詠哇啦叫道。

「揉揉。」孫伯治一臉警告的看著妹妹。

「大哥,是他先惹我的。」孫李揉最討厭人家叫她揉揉這麼噁心的昵稱.只可惜對於大哥的警告她可不敢放肆。

「老三,不要老是一見面就鬥嘴。」孫伯治頗有威嚴的出聲告誡。

「誰教我們家小妹妹這麼禁不起激。」孫叔詠一點也不將兄長的警告放在心裡。

「不要再叫我什麼揉揉、小妹妹,亂噁心一把的。」孫季揉忍不住還是抗議了。

「不會呀!這樣才好聽。」梁垣不怕死的接了句。「以後我也要叫你揉揉,這樣聽起來又順耳又可愛。」

孫季揉嫌惡的皺起眉頭。「好聽個鬼!我不准你這樣叫我聽到沒有?」她脾氣火爆的瞪著他。

「咳!揉揉,人家是客人。」孫伯治無奈地咳了一聲,示意妹妹在客人面前要有點分寸。

「我又沒請他來。」孫季揉不甘不願的咕噥。

「大哥剛才不是說過了,我是他的客人,當然是他請我來的。」梁垣故意糾正她的話。

孫季標睨了他一眼.「什麼時候我大哥也變成你大哥了?」

「等你嫁給我,你的大哥不就是我的大哥,現在先習慣一下嘛!」梁垣一點也不怕惹惱火爆美人。

「作你媽的春秋大夢!」

果然,如他所料的,孫季揉立刻又大發雷霆。明知她脾氣不好.可他就偏愛惹她全氣。

「大舅子在瞪你了。」梁垣好心的警告她。

「大哥,是他……」孫季揉馬上放緩語調,朝疼愛她的哥哥撤嬌,「是他先亂說話的。」說著,她朝梁垣扮了個鬼臉。

孫叔詠搖搖頭,「你們真是一對歡喜冤家,一見面就斗個沒完。」

依他看,不管是誰碰到他們寶貝妹妹很難不跟她抬杠幾句的,誰教這丫頭不跟人家頂嘴就心裡不快活。

「誰要跟他當冤家!」她沒好氣的瞪著亂說話的三哥。

「就是嘛!」梁垣馬上點頭如搗蒜。

不知道為什麼一聽梁垣這麼表示,孫季標有種說不出的失落感,雖然是她先表示不想跟他有牽扯,但聽他這麼說就是沒來由的感到不是滋味。

「我們怎麼會是冤家呢?我們應該是親家才對。」梁垣不慌不忙的又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覺,但這次她卻一反常態的沒有出言反駁。

「別鬧了,我找你來是有件事要跟你商量。」孫伯治阻止他們繼續沒完沒了的鬧下去。

「什麼事?」梁垣回復正經的模樣。

「本來這件事應該找梁酩的,不過那小於最近忙著婚事,而且說公司現在是你在作主,所以我只好請你走一趟。」

「有什麼事講儘管說。」

「事情是這樣子的,之前你們公司有一個從美國進口的貨櫃被偷走,這件事你應該知道吧?」孫伯治看著他詢問。

梁垣點下頭,「知道。」

「大哥,你是不是幫梁酩查到慕後主使者了?」孫季揉插口間道。這可是她拜託大哥幫忙的,算來她也是大功臣一個呢!

「嗯。」孫伯治點了點頭。

「到底是誰幹的好事?」孫季揉忿忿的問。

「梁垣,這是五百萬的支票,你收下。」孫伯治將一張支票放到他的面前。

梁垣不敢莽撞的接下,「這是……」

「大哥,你有沒有搞錯啊?那一個貨櫃里裝的可都是刀具,要是落入不良分子的手中可不太好。」用腳趾想都知道會偷走那批貨的人肯定心術不正,雖然他們家是摘幫派的,但可沒有這麼「鴨霸」的偷過人家東西。

「你要知道對方本來可是用偷的,要不是看在我們曜幫的面子上,你以為還拿得到這五百萬嗎?笨!」孫叔詠除了地一眼。

「這麼說這批貨是落入有心人的手中羅?」梁垣臉色凝重的說。

「反正你們進貨也是為了要銷售,橫豎都有進帳,你就別問這麼多了。」孫叔詠拿起支票塞入梁垣的上衣口袋。

「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們進口的刀具都是有正當的銷售管道,大都是軍警單位所需,少部分則專供登山、休旅、野戰之用,而反我們盡量要求店家嚴格把關。我們既是正派經營,當然要負起社會責任,這批貨的用途我必須了解清楚。」

「就是嘛!」孫季揉贊同的附和。「大哥,到底是誰偷了我們公司的貨?又是為了什麼目的?」

「其實也沒什麼,還不是老大那個難搞的岳父在搞鬼,前些時候被一個新起的幫派撂下重話要搶地盤,所以才將腦筋動到那批刀具。不會有事啦,只是用來自衛的。」孫叔詠解道。

「又是那個愛亂和別人指腹為婚的糟老頭。」孫季揉撇撤嘴不屑地說,真不知道老爸是哪根筋不對勁,居然跟那個貪生怕死的糟老頭結為親家。

「別這麼說未來的親家。」孫叔詠當然也替大哥不值,想那糟老頭的女兒一定也不是什麼好貨,可是老大都沒有吭聲了,他們這些弟妹又能說些什麼。

「呸!誰要跟他當親家。」孫季揉不雅的開口。

「揉揉。」孫伯治警告地叫著愈說愈不像話的小妹。

「人家又沒怎樣。」孫季揉吐吐舌頭,嬌嗲地說。

「女孩子開口閉口不是爽不爽,就是一堆粗話,這樣還叫沒怎樣。」孫叔詠馬上吐她槽。

「要不然你想怎麼樣?」她瞪著他頂了回去。

「你看.這還叫沒怎樣?」孫叔詠要不闊她兩句就很難過似的。

「好了,你們兩個,不要讓梁垣看笑話了。」孫伯治輕斥整天鬥嘴的弟妹。

「梁垣,你不會不給我這個面子吧?」孫伯治欲得到他親口的保證。

「大哥,你幹嘛強人所難?」孫季樣對著他猛皺眉。

「梁垣都沒吭聲了,你這個小秘書插什麼嘴。」孫叔詠就愛惱她,頻頻限她唱反調。

「梁垣,你告訴他.我是不是小秘書。」她在秘書室可是很有分量的大秘書呢!

「當然不是羅!」梁垣順應她的話搖頭,「你怎麼會是小秘書,你可是未來的副總裁夫人呢!」

「放你媽的屁,誰要當你的副總裁夫人。」孫季樣翻臉跟翻書一樣快。

「老大,你可聽見了,我們可愛的小妹妹剛才說了什麼喔!」孫叔詠在一旁挑釁。

「揉揉,難得有個人肯要你,你就不能表現得像樣一點嗎?」他們一家為了這個乏人間津的妹妹不知擔了多少心,好不容易遇到個不怕死的梁垣對她有興趣.當然要好好把握。

「大哥,聽你這麼說好像我都沒人要似的,也不想想那些對我有意思的男人,每回一見到你們就落荒而逃,這是我的錯嗎?」孫季揉忍不住替可憐的自己抱屈。

「可你也從沒給人家好臉色看啊!」孫叔詠說的也是實情,他這妹子火爆的脾氣令人不敢恭維。

「誰說沒有?」她不依的抗議。

「有嗎?」孫叔詠看於梁垣一眼,「你自己問問他。」

孫季揉將視線移到梁垣身上,惡狠狽地瞪著他,似乎在要脅他要站在她這一邊。

「我沒給你好臉色看嗎?」她咬牙切齒地問道。

「你自己瞧瞧你這個樣子像是會給他好臉色看嗎?」孫伯治忍不住地糾正她。

「哼!」孫季揉冷哼一聲,她的確是從沒給梁垣好臉色看過,可是誰教他擺明對她有所企圖.這讓她慌得只能擺出高姿態抗拒。

「老大,我們這個小妹妹對這樁天賜良緣好像不太滿意。」孫叔詠又在兄長的耳邊進饞言。

「滿不滿意無所謂,反正家裡那幾個老的都滿意極了。」孫伯治淡淡地說了這麼一句。

「哈!」孫季梯驚訝的瞪大眼,事情只要一牽扯到那些不管事的老傢伙肯定只有「麻煩」兩字。

爺、奶、公、婆、爸、媽全都同意你嫁給梁垣.等他們一回國就要上門去提親。」孫伯治笑得好不賊溜。

「提什麼鬼親啊!這種事是要男方出面的,你們有沒有搞錯啊?」孫季揉哇哇大叫,哪有女方跟男方提親的道理。

「我是不怎麼介意啦!」梁垣笑得間不援嘴.「但如果你介意的話,我可以叫我哥來提親。」

「提你個頭啦!我有說要嫁給你嗎?」自作多情!孫季揉又是那副凶神惡煞的墅婆娘樣。

「別忘了,老人家的意見是不需要經過你的同意。」孫叔詠賊笑道。

「我可不是大哥,可以隨便他們擺布。」她才不理那些老人家打什麼爛主意,要她乖乖聽話嫁給梁垣,門都沒有。

「我沒這麼糟吧!」梁垣不滿她的話,一臉委屈的抱怨。

孫季揉朝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后說:「普通糟啦!」

「什麼嘛!」梁垣不滿的咕噥。

「你別老是這樣對他,小心哪天他真的對你死心,不要你了,到時候可別把眼睛哭瞎。」孫叔詠很是替梁垣抱屈。

「你會嗎?」孫季揉怪不是滋味的質問。

「難說喔!」梁垣故意說得模梭兩可。

「那就請便.以後也別要苦肉計要我同情你。」她懊悔著上次一時心軟,害得他現在根本不當她是回事。

「生氣啦?」梁垣好心情地啾著她,體即朗聲大笑了起來,「我是開玩笑的啦!」

「你以為你牙齒白啊!」孫季揉悶聲開口。

「我早上刷得挺乾掙的,你要不要檢查看看?」梁垣不懷好意地問道。

「喂!小子,你當家裡沒大人呵!」孫伯治護妹心切.賞了不正經的梁垣一記白眼。

「不要以為你是小妹妹的良緣就可以調戲她喔!」孫叔詠這會兒可是很有兄妹愛的護衛著孫季揉。

「不敢。」梁垣學著古人拱手作揖。

「我說過別叫我小妹妹,真是有夠噁心的。」孫季揉忍不住再次抗議。

「揉揉……」

「你也是,不準這樣叫我。」孫季揉瞪了不該選在這時候開口的梁垣一眼,以撥泄她的不滿。

「女人呵!真是難纏。」孫仲統搖頭晃腦地從外頭走了進來。

孫季揉馬上將銳利的目光射向他,二哥什麼時候不出現,偏選在這時候出現,還說這種討人厭的話。

「咦,怎麼看到我就裝一個「屎臉」?」孫仲服不解的看了眾人一眼,只見三個男人對他的話頗有同感地笑著,而在場唯一的女性同胞卻擺著難看的臉色瞪著他。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說完,孫季揉就氣沖沖地離去,絲毫末察覺身後有三雙眼晴同情地看著梁垣。

※※※

「確雅,今天怎麼都沒見到揉揉呢?」梁垣走到秘書室來琛問他的心上人。

「季揉休年假去了。」蘇確雅抬頭看著站在門口那碩長的身影,像他這麼好條件的男人,真不知道季揉到底是哪裡不滿意,要不是她已經羅敷有夫,肯定也會被他勾引去的。

「休假?」什麼時候的事,他怎麼都不知道?

「我不記得有準過她的假。」梁垣努力地回億著。

「大概是梁總核准的吧,季揉說她快被你煩死了,所以要去度假。」蘇薩雅不怕死地轉述孫季揉休假前對她發過的牢騷。

反正梁垣對孫季樣有意的事全公司大概無人不知,每天風雨無阻地在門口站崗,不知羨慕死多少未婚女子了。

「有說要去哪裡嗎?」這妮子居然敢背著他閃人,要是被他捉到肯定有她好看的。

蘇雍雅聳聳肩,「沒聽說。」

「謝了!」說完.他馬上沖回辦公室拿起話筒撥了一組號碼。

話筒里傳來幾聲鈴響後,總算有人接起。

「喂,梁酩,哪位?」

「她的假是你準的?」梁垣劈頭就是不悅的指責。

「你是說季揉啊?」梁酩明知故間。

「廢話!」梁垣口氣不善地斥道。

「火氣這麼大可不好。」梁酩調侃地消遺著。

「她上哪度假去了?」梁垣質問著。

「老弟,你不會也想學她去度假吧?別忘了你現在還有一間公司要掌理,可不能像以前那麼逍遙。」梁酩好笑地提醒道。

公司已經交給梁垣了,這小子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樣隨心所欲,想怎樣就怎樣。

「放心,我有分寸的。」他才不會讓梁酩給瞧扁,不過他也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孫季揉逍遙。

「那就好。」梁酩給了他一個中部的地址,但是卻故意忘記告訴他,她此番可不是單獨旅行。

「謝了。」梁垣道完謝后抓起車鑰匙便沖了出去。

在南下的途中,他邊用免持聽筒交代蘇雍雅一連串的公事,邊專註在壅塞的交通上。

真是見鬼了,今天又不是什麼例假日,怎麼高速公路上的車還是這麼多?

「副總,你說什麼?」蘇確雅聽不清楚他的叨念,連忙再次確認。

「沒事.你先幫我通知台中分公司的經理,讀他替我聯絡中部幾個大經銷商,我想要順道和他們談談公司剛開發的新產品行銷計劃。」

這些年來他雖然四處為家,可是和幾個外國友人合資的科技公司卻穩定成長,雖然他對於程式設計一竅不通,但是他的經營、行銷才華卻不斷地展現出來。

一個有領導能力的人,自有他一套生存的本能,對於開發和引進新產品,他有獨到的眼光。

「副總,還有事要交代嗎?」蘇雍雅將一連串的指示速記下來。

「就這樣,如果有事情就打手機。」梁垣切掉通訊后,將注意力集中在路況上。

「台灣到底是什麼時候蓋了這條慢速公路的?」他喃喃詛咒著。

唉!

他不知道這聲嘆氣是該嘆擁擠的路況呢?還是要嘆他愛上那個小辣椒?

雖然孫季揉從沒給過他好臉色,不過他就是喜歡她那張不蟯人的惡毒小嘴,而且他也相信那妮子是個口是心非的女人。

沒錯!所以他有信心得到她那顆不肯示人的心。

呵呵!況又現在孫家一家子都和他站在同一陣線上,就不信她不臣服在他猛烈的追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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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卯上你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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