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 閑等過年（一）

二十九那天一切過年的準備工作都做完了，唯一的要準備的就是等著過年。小玲和八戒在茶館呆不住，平時忙慣了，現在突然閑下來，心裡都覺得堵得慌。兩人看著館堂布置的跟個結婚禮堂似的，心裡高興一番后，不知為什麼，要過年了反而心裡有種空落落的感覺，頗有種『近鄉情更怯』的味道，但畢竟不是怯而是一種滿足后的莫名的失落，所以兩人決定把這用失落甩掉，於是這天一亮便出門了，去逛商貿街去了。

秋如一向處於清苦中，幾年裡都是自己一個人過節，所以沒有那種情更怯的感覺，只是把春節當成一個普通的日子來過，有了種淡定致遠的心境，所以心裡很平靜，不像小玲和八戒那樣，覺得心裡悶。

悟空對過節本身沒什麼概念，所以心裡很平靜，過節就隨著別人一起高興，不過節便平平淡淡過好每一天，達到內心與外界的統一，所以心情始終如一，沒有太大起伏。

悟空和秋如見八戒和小玲一大早出去了，覺得應該效仿一下他們，茶館已經布置精美，沒什麼可挑剔，過節用的各色年貨都已經大模大樣的在廚房裡放著，當然除去吃的東西，其他的都放在合適的地方，而沒在廚房待著。秋如建議不如去找許雲嵐和常海亭，人多熱鬧，逛街也有趣一些。悟空自然沒什麼意見，他心情是好點，但遇到可以讓心情更好的事他當然樂意去，便答應了。

兩人跟陳一玄說了一聲便直奔許雲嵐的花店，不一會兒便到了。

許雲嵐正在店裡擺弄著大大小小的花盆，想必是倒換一下各個花盆的位置，以便更好的顯出過年的氣氛。

秋如進門便喊：「牡丹姐，我們來了！」許雲嵐聽到秋如的聲音停下了手中的活，站起身把秋如和悟空拉進店，又給他倆一人倒了一杯茶。許雲嵐把茶水遞給他倆時說道：「你們將就著喝點，我這茶呀比不了你們館里的，我也不大喝茶，只是平時用來招待客人時才用上一點。」

秋如表示感謝，又問常海亭這時怎麼沒來陪她。許雲嵐道常海亭仍在值班，他也不得閑，照樣要維持治安。悟空贊道：「不愧為人民的公僕，海亭這人實在是人民的好警察，不過再怎麼著也得請兩天假啊！是個好警察，為了我們老百姓做出這麼大的犧牲，連節都不過了。」

秋如聽悟空這樣說，心裡不舒服，道：「你這是夸人家還是貶人家？我怎麼聽你這話有些諷刺的味兒！怎麼，你是嫌自己閑得慌，還是覺得自己閑得好啊？比別人強是不是？」

悟空聽秋如這樣反對他，忙辯道：「我沒這麼覺得啊，你想多了吧，我是在誇海亭人好啊，我怎麼跟人家比了，這都是你猜測臆斷，你可不要誣陷人啊，這位神仙姐姐可是在這裡聽著呢，你問問她我有惡意嗎？我話里有諷刺的味兒嗎？」

秋如見狀，氣的要說什麼，剛要說，許雲嵐攔下了，道：「秋如，石生說得沒錯，他是夸人的，只是他覺得常海亭不能這樣只顧工作啊，應該請幾天假，抽出時間來陪陪我才是。你說我說的對不對，石生？」

悟空不由佩服牡丹仙子的聰明，一語道破天機，不愧為花中之王，遂道：「你說的一點沒錯，本人實在佩服。」頓一頓又看一眼秋如道：「唉呀，相比之下，某些人就顯得那麼的不濟嘍！還要怪別人說的不好，說的不對，說得有毛病！」

秋如剛才聽牡丹仙子那樣講覺得也有道理，知道錯怪了悟空，見悟空一臉得意，心裡氣不打一處來，遂道：「哎――，我怎麼了，你不要這樣陰陽怪氣的，不都是本姑娘一時不小心，所以曲解了一下你的意思，你也不用這樣得理不饒人吧！」

悟空見秋如生氣了，忙拿出一貫的笑臉道：「哪裡，哪裡，我是說著玩的，你別當真啊，別生氣了，我以後再不這樣惹你生氣了，行不行，姑奶奶？」

秋如聽悟空都喊她姑奶奶了，一下子輩份漲這麼多，怕再說下去這輩分還得往高漲，不一定要漲到老祖奶奶了，覺得沒必要，當下決定打住。又見悟空認錯態度良好，於是順勢給他台階下，便道：「行了，知道改正就行！亡羊補牢，為時不晚，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悟空心裡聽的好笑，暗想，這丫頭真會用詞，本來兩人都有錯，到頭來，她三說兩不說的，不僅把錯全推給他了，而且還把自己說得跟十惡不赦的大惡人似的，當下佩服秋如的厲害。悟空向秋如彎腰鞠躬作揖道：「姑奶奶，您實在是厲害，在下實在是佩服！」

許雲嵐見狀，不由笑道：「行了，你倆呀，配合的倒默契，跟演雙簧似的。好了，反正今天我也沒什麼事，你們說去那裡玩吧？」

悟空略想一下，問道：「家裡一切全準備好了？」

許雲嵐點頭道：「早準備好了！你們在茶館里忙著過年的事，別人也在忙啊！該買的酒菜都買了，鞭炮、蠟燭、香爐、金元寶，還有其他一些年貨等物早準備好了，現在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悟空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唉呀，看來真的是過年啊，家家戶戶都這麼積極，這麼早就把東西全準備好了！」秋如笑道：「咱們去逛街吧，現在街上很熱鬧，而且大街上到處是紅燈籠，看上去可好看了，你看怎麼樣？」

許雲嵐笑道：「當然可以了，你說去哪條街吧？」秋如低頭想一下道：「不如去北街吧，那裡咱這裡也近一點，而且哪裡好玩的東西也很多。」

許雲嵐點點頭，於是不再多少話，三人出了店門，許雲嵐鎖好鎖，三人一起向附近的繁鬧的街區進軍。不一會兒便到了。

只見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熙熙攘攘，聲音嘈雜。想是平時人們的生活壓力頗大，這時逮住這麼好的時機肯定要好好宣洩一番，只見每個人買東西時都扯開了嗓門喊，有的甚者，在自行車上挎著，離商攤老遠，便大喊道：「老闆，那條魚多少錢？」冷不防，要嚇身旁的人一大跳。

也許正是過年的原因，人們都是很很包容，任顧客再大的嗓門，攤主也不會怪罪，只是笑容滿面的熱情招呼著，或是直接高聲應答：「好貨色，五塊五一斤！」。這騎自行車的大概覺得價錢合理於是下了自行車，推著它到了攤前去看那大小水盆里游來游去的活魚。

街上有很多臨搭建的小攤棚子，裡面也是多賣一些過年用的物品。悟空放眼望去，只是滿大街幾乎成了紅的世界，街上空當中掛的一溜兒紅燈籠，一個挨一個的商攤賣的也是紅燈籠，一個個鞭炮攤上擺了滿滿的紅彤彤的鞭炮，禮炮及各類煙花炮，也有許多賣紅蠟燭的攤兒，紅紙鋪著在小長方桌子，紅桌子上滿是紅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