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在一個轉身後,雷玦右手握劍柄,左手一松,劍柄立刻出鞘,在銀光閃爍間。雷玦化守為攻了。
「這是……」盧濤看的驚奇不已。
雷玦用來攻擊石鈞的,居然都是剛才石鈞所使用的招式。無論是劍式、勁道,雷玦完全都掌握住了。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雷玦能在對招中學會別人的武功?
在眾人驚奇間,雷玦的攻擊並沒有停止,相反的愈攻愈快,石鈞很快由原來的平分秋色而漸趨敗勢了。
石鈞被逼的只好全力以赴,雷玦的劍法出人意料,他再不敢存有疑慮。而且,他知道雷玦還沒有使出全力。
「雲移風動。」
才聽見四個字,雷玦身形倏忽轉移,劍尖由一化為無數朝石鈞攻擊,石鈞狼狽躲開。
「雲立風清。」
劍式忽轉,無數劍尖合而為一,柔軟的劍身中帶著強烈的勁道,石鈞絲毫不敢大意的應對。連避兩招,但在第三招「雲彩風蹤」的變化莫測中,石鈞右手臂上的衣袖被劃開了。
雷玦塊飄忽的身形一定,正立的對著石鈞。
「我輸了。」望著被劃開的衣袖,石鈞苦笑。
「鈞兒!」石夫人急奔過來,不敢相信自己優秀的兒子居然會真的輸給一個小丫頭,而且,是輸了劍術!
石鈞並沒有理會母親的震驚,只是定定地看著雷玦。
「依約定,九嶺劍譜屬於你。」
「鈞兒!?」石夫人驚愕的大喊。九嶺劍譜是石家之寶,怎麼可以隨便就送給一個外人!
「娘,這是約定。我既然輸了,就必須依照約定行事。」石鈞態度平和,命人取出九嶺劍譜,親自交給雷玦。
「雷玦姑娘,它屬於你了。」
「謝謝。」雷玦接過木盒。
「雷玦姑娘,打開來看一看。」盧劍一道。
「不必了。」雷玦搖搖頭,她信得過石鈞。「就此別過。」
「後會有期。」石鈞拱手相送。
雷玦一走,盧氏父子也告辭,原本熱熱鬧鬧的九嶺就只剩下石氏一門。
「鈞兒,你怎麼可以真的將劍譜送人,那可是你爹留下的鎮門之寶呀。」石夫人氣急敗壞,卻又無可奈何。
「是孩兒技不如人,保不住劍譜。」石鈞坦然以對。
「都怪那個盧濤,自己贏不了你,竟找了外人來助陣。鈞兒,我們也聘請高手來打敗那個女人。」石夫人一心只想爭回一口氣。
「娘,今天勝負已定,我們回去吧。」
「那麼劍譜的事呢?」
「如果大哥肯回來,那我們什麼人都不必請。」石鈞扶著母親走,不意外母親因為他的話而僵住。
「如果……如果他想回來,早就回來了,不必等到現在。」話落,石夫人讓婢女扶著,徑自走下山。
石鈞只能望著母親的背影嘆氣。
母親太過執著,門主之位本就屬於大哥,偏偏她容不下大哥,一定要自己繼承這個位置,或許這是天底下所有做偏房的私心,生恐自己的地位不保。
但大哥從來都不是那種人,娘卻總是不明白。
石鈞嘆了口氣,在蕭瑟的風中獨自走下山。
盧濤的野心,已經很明顯。
大哥,我已經輸了;如果盧濤要我放棄自立門戶,改投在盧門之下,為了保全石門的完整,我也許只能照辦。
大哥,如果真有危難,你還是不願意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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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願得到九嶺劍譜,盧濤笑的幾乎合不攏嘴。
「恭喜爹,總算將屬於我們的劍譜奪了回來。」不但能拿回劍譜,還能看到石家人喪氣的模樣,盧劍一心上一直鬱結的那口氣總算是舒透了。
連著兩次比試,他都敗給石鈞,而石鈞在勝劍之後,總是謙和的安慰失敗者;而現在能夠看到石鈞臉上不再有那種勝利者的偽善面孔,他胸口的不平之氣全都消失了,真是快意。
「這都要謝謝雷玦姑娘的大力幫忙。」盧濤並沒有忘了還在一旁的雷玦,「如果沒有雷玦姑娘,我們想得回劍譜只怕是沒有希望。」
「爹說的是,」盧劍一收起剛才的得意,「雷玦姑娘,多謝你。」
「不必客氣,雷玦只是完成宮主的命令而已;現在事情已經圓滿完成,雷玦也要告辭了。」雷玦道。
她可一點都不想多待在這裡。
「不要這麼急著走,你幫了我們一個大忙,應該讓老夫好好招待你,儘儘地主之誼才是。」盧濤挽留道。
「是呀,雷玦姑娘。」一聽到她要走,盧劍一開始緊張了。
「你們的好意雷玦心領,但我還必須回宮覆命,不便久留。」
「真的不能多留幾天嗎?」盧劍一臉上掩不住失望與焦急。
「請見諒。」雷玦去意已定。
「可是……」盧劍一想留下她,可是卻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雷玦姑娘,你要回宮覆命,老夫也不敢多留你。這樣吧,你至少多留一晚,讓老夫設宴好好謝謝你,真要走,不妨就等明天一早再出發。」
盧濤一臉誠摯,讓雷玦無法再拒絕。
「這……好吧,那雷玦就多打擾一天。」
「雷玦姑娘千萬別這麼說,你肯留下是老夫求之不得的事,我立刻命下人去準備準備。」
趁著盧濤忙著交辦事項的時候,雷玦也推說想回房休息,趁機離開。老實說,她實在怕極了這種客套來客套去的客套話。
「劍兒,你中意雷玦?」雷玦離開大廳后,盧濤的表情漸斂。
「爹……」被說穿心事,盧劍一嚇了一跳。
盧濤大笑。「中意就中意,這種事對爹還有什麼好隱瞞的呢?」
「好像什麼事都瞞不過爹。」盧劍一不自在地承認:「孩兒的確十分中意雷玦姑娘,但是,她似乎並不喜歡孩兒。」
「胡說,你是我盧濤的兒子,沒有什麼姑娘是你要不起的。」盧濤撫須道:「雷玦來自雲流宮,如果真能與之結成親家,對我們也有不少好處。」
「那麼爹是不反對吸」
「當然不反對。」盧濤笑道:「爹不但贊成,而且還會想辦法幫你達成心愿。」
盧家一向以劍傳家,會對九嶺劍譜勢在必得,除了因為那代表九嶺劍派的正宗之外,最主要的還是想習得更高深的劍術;而雷玦在雲流宮的身分不過是宮主身邊的四婢之一,連一個婢女都擁有這樣的身手,那麼雲流宮裡究竟還有多少高手?
盧濤愈想,愈覺得雲流宮是一股可以倚靠的力量。
「爹,您要怎麼幫我?」盧劍一沒想那麼遠,他只想知道怎麼做才能留住雷玦,她明天就要走了呀!
「在今晚的宴席上……」盧濤低聲說明,只見盧劍一的臉色從堅定變成猶豫。
「爹,這樣好嗎?」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難道你不想留住雷玦嗎?」
「我當然想。」
「既然想,就照爹的辦法去做。」為達目的,盧濤向來不在乎用什麼手段。
「是。」想到能留住雷玦,盧劍一也不在乎用什麼方法了。
這盧家父子也想的太投入了,居然連他潛藏在盧家這麼多天,現在還這麼靠近他們,他們都沒發現。
不過看著兩父子一個表情陰狠,一個猶豫中帶著不顧一切的勢在必得,不必多想也知道肯定沒好事。
嘿,終於讓他等到一個跟娘子重逢的好時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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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雷玦大可不必理會盧家父子的挽留,立刻收拾行囊就走,畢竟她的任務已完成,沒有愧對宮主的交代。
但是,她卻答應多留一晚。
盧家一直給她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既然事情辦完,她該早日回宮才是,以免宮主擔心。
石無過老說她沒有防人之心,但這次她已順著直覺了,事情一結束她也準備離開,只是他……
討厭,怎麼又想起他了。也許,他現在正和那個女掌柜在一起,快樂的根本就不會想到她。
那時候氣呼呼的走得可洒脫了,可是她沒想到,她居然會這麼想念那個……那個無賴。更可惡的是,那個無賴居然不來找她。
還曰口聲聲說她是他的娘子……他真的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嗎?
在雲流宮裡,除了宮主,能讓她放在心上的只有劍。她安慰自己,回宮之後,她就可以像以前一樣,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全都忘掉。
可是,她真的忘得掉他,就當他從來沒有出現過嗎?雷玦從來不會對自己沒把握,可是他…
「雷玦姑娘。」
一聲低喚再度打斷她一個人的寧靜,雷玦迅速掩去臉上失落的表情,然後迴轉過身。
「盧公子,有事嗎?」
「沒有,只是見雷玦姑娘一個人在這裡,所以過來看看,順便告訴你,待會兒上燈后,我們使可以用晚膳了。」
「哦。」她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雷玦姑娘,你的劍法是誰教你的,可以告訴我嗎?」盧劍一溫文的問道:「我很好奇,你這麼厲害,那麼你的師父一定是個用劍高手。」
「也許吧。」雷玦並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他的態度與第一眼的印象相差太多,讓她覺得怪異極了。
雲流宮裡的一切,向來不對外說明,也沒有向人說明的必要。
「雲流宮主一定很信任你的能力,否則不會派你來。」
盧劍一找話題想深問,可惜雷玦並不配合。對於他的話,雷玦只聳工聳肩。
「少爺、雷玦姑娘,老爺在前廳有請。」
「一定是晚膳準備好了。」盧劍一揮退傳話的家僕。「雷玦姑娘,我們一起到前廳去吧。」
「嗯。」雷玦點了點頭,便率先走向前廳。
為什麼她每次想一個人靜靜的時候,盧劍一都會出現?雷玦開始懷疑他是不是時時刻刻都在監視她,就像石無過一樣。同行的那幾天,每次她臉上只要一有不對勁,石無過馬上就會發現,然後逗她開心。
可是,同樣都是對她示好的男人,石無過讓她覺得好氣又好笑,而盧劍一卻只讓她覺得煩人。
可……為什麼又想到石無過?難道,她真的喜歡上石無過了嗎?
懷著對石無過的想念,雷玦走進太廳,盧濤已經在裡頭等候。
「雷玦姑娘,請坐。」
「謝謝。」雷玦應邀落坐。
盧濤先行舉杯。「今天如果沒有雷玦姑娘大力的幫忙,老夫也不能順利奪回本門的鎮門之寶,這杯酒雖不成敬意,但至少表達老夫的謝意。」
「盧門主太客氣了。」雷玦同樣舉杯,喝下酒。
「恕老夫冒昧問一句,令宮主可曾將雷玦姑娘許配他人?」
「沒有。」他怎麼會突然問出這種問題?
「那太好了。」盧濤一笑。「雷玦姑娘,老夫膝下只有一子,劍兒雖不才,但還算有為,不知道雷玦姑娘可願意委身下嫁劍兒?」
雷玦塊一聽,愕然的瞪大眼。
「當然,老夫會派人上雲流宮正式提親,不過老夫想先詢問雷玦姑娘的意思,就不知雷玦姑娘意下如何?」
雷玦好一會兒才回神。
「承蒙盧門主如此看重,不過,雷玦已有鐘意對象,並且訂了終身之約。您的好意,雷玦只好言謝了。」不知道為什麼,她居然沒提出宮主和宮規當擋箭牌,而說了一個連自己都十分驚訝的理由。
「啊?」盧家父子對望一眼。「太可惜了,是老夫沒有福分。」
「雷玦姑娘……」盧劍一黯然神傷。
「天下問比雷玦身分尊貴,能與盧公子匹配的女子還有許多。雷玦只是一名侍婢,自認配不起盧公子的身分。」她朝他們再敬一杯酒,「多謝二位的招待,雷玦先回房休息了。」
反正也沒有食慾,雷玦乾脆先行離席,可是她才一站起來,便覺得全身不對勁,頭也有些昏眩。
「雷玦姑娘。」盧劍一伸手扶住站立不穩的她重新坐下。「你怎麼了?」
「我……沒事。」她強自鎮定,卻只覺得頭更昏,連眼前的人都看不清了。
「我……」神智一黑,她昏了過去。
盧劍一及時扶住她。「爹,她……」
「放心,酒里只加了迷藥,等天一亮,她自然就會清醒。」盧濤站了起來。「劍兒,把她帶回你房裡。接下來該怎麼做,你應該明白。」
「孩兒明白。」盧劍一抱起昏迷的雷玦便往自己房裡走去。
雷玦既然拒絕了提親的要求,他只好用其他方式讓她同意。在盧濤心裡.只有達成目的才是最重要的事,至於用的是什麼方法根本不必理會。雲流宮這個有利的籌碼,他得好好握住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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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劍一將雷玦抱回自己房裡,安置在床上,然後他就坐在床沿望著她嬌潤如玉的容顏發愣。
雷玦之所以吸引人,除了她的劍術超絕、和她與生俱來的容貌之外,也在於她言談間那股強硬的可以與男人相較的力量。可是他沒想過,睡眠中的她,仍保留著屬於女子特有的柔媚。
一開始,她對人的態度總是冷淡的,對他刻意的攀談,也總是不加理會;可是現在,她在他的床上。
「雷玦,你終於要成為我的了。」
盧劍一伸手探向她腰間的帶繩,解並扣環后便要抽離--
「沒想到表面上堂堂正正的盧門,也做得出這種下三流的把戲。」
突來的人聲讓盧劍一所有動作停頓住。
「誰!?」燭火映照著整間房,但除了自己之外,他沒看見任何人,盧劍一神情戒備的望著四周。
「誰?畏畏縮縮的算什麼好漢?」
對於他這句話,只傳來一聲低笑。
「那麼下藥迷昏女子,再趁其沒有反抗能力的時候,想對她做出不軌的行為,這就是盧家人的行徑!?」
盧劍一攏起眉。「你究竟是誰?」
「有本事,你自己來找我。」
「哼,有種你自己出來。」
「哦,馬上翻臉罵人了。」他回道,聲音是氣死人的冷嘲熱諷。「雷玦是我的娘子,你說我是誰?」
「胡言亂語!」盧劍一持劍斥道:「除了當我的妻子,雷玦不會與任何人成親。」
真是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他不禁掏了掏耳朵。
「我記得在大廳的時候,雷玦說過她已有鐘意的對象,而且還拒絕了你的提親。結果你可敬的爹親倒是挺厲害的,直接下藥將人迷昏。嘖嘖,我過去還真是高估了你們父子倆的情操。」
盧劍一心一驚。
「你到底是誰?」提親與迷藥的事,只有他們父子才知道,這個人究竟是誰,為什麼對所有的事都瞭若指掌?
「我?」在暗處的他明顯的笑出聲。「當然是雷玦的相公咯!」
話聲才落,房裡燭火立刻熄滅,燈光忽然暗下來,盧劍一一時不能適應,黑影趁隙進房抱起躺在床上的雷玦。
「放下雷玦!」盧劍一及時看到人,舉劍便朝黑影擊去。
黑影連忙移身閃避,腳尖一蹬,便將擺在床旁的梳洗架踢向盧劍一,在盧劍一急忙閃避的同時,黑影連忙破窗衝出房門,並直接跳上屋檐。
等盧劍一跟著追上屋檐的時候,黑影與雷玦早已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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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九嶺回來之後,石二娘便一直將自己鎖在宗祠里,不許任何人來打擾,連飯也沒吃。
過了晚膳時分,聽完下人的報告后,石鈞嘆口氣,轉身到後院的祠堂會見自己的母親。
「娘。」石鈞才想推開門,裡頭就傳來一聲喝止。
「別進來。」
石鈞只好立在門外。
「娘,孩兒替您送晚膳來了。」
「不必,我不想吃。」
」『娘,您氣孩兒也好,但不能不用膳,這樣會損傷您身體的。」
「失去了劍譜,我以後要如何到黃泉會見你爹?鈞兒,你別理我,讓娘一個人在這裡靜一靜。」
「娘,如果真的生氣,該受懲罰的是孩兒,而不應該是娘。」石鈞嘆口氣,其實將九嶺劍譜輸了,他反而有股輕鬆的感覺。
畢竟,有誰能忍受一天到晚扛著一個「不能輸」的重任呢?
前幾年是因為他贏了,所以更加努力練武以求得下次的勝利,但這回是輸的徹底;娘也懂武,應該看得出來,那位雷玦姑娘的劍術比他高出太多,他根本沒有機會贏過她。
「你不必再說了,讓我一個人在這裡靜一靜。」石二娘的聲音堅決不已。
「如果娘堅持要待在這裡,那麼孩兒梗在這裡陪娘。」石鈞還真是孝子,捧著晚膳真打算就在門外守著。
石鈞是她懷胎十月所生,又是她一手親自教養長大的唯一兒子,她這個做娘的當然明白自己兒子心裡有多少個彎。不一會兒,石二娘只得走到門口開門。
她「忠厚」的兒子果然就守在門外。「進來吧。」
「是,娘。」石鈞將晚膳端了進去,放在一旁的桌上。「娘,您還先用膳吧,否則對身體不好。」
「失去九嶺劍譜,我怎麼還吃得下?」
「娘,兩年後我們還是有機會可以再將劍譜贏回來,娘又何必這麼傷心?」
「如果兩年後,雷玦仍在呢?」石二娘反問道:「她既然會幫盧濤,表示家一定關係匪淺,而你既不願求助於他人,我們還有什麼機會?」
「娘,有的,只是您不願意而已。」石鈞正色道。
「是什麼機會?」
「只要把大哥找回來,我們就可以……」
「鈞兒!」石二娘打斷他的話。「都這麼多年了,如果你大哥肯回來,早就回來了,不會遲遲不肯現身。上回午總管回來的時候,不也說了,他找到你大哥,結果你大哥根本不願意回來。」石二娘略微激動地道。
「娘,大哥是個有情有義的人,他不願意回來,是不願見到家中再出現任何爭執。」石鈞黯然地道:「娘,如果您同意,我想親自去將大哥找回來。」
「不行。」石二娘一口否決。
「娘……」
「石家不能一日無主,如果他不想回來,就算你親自去找他,也改變不了任何事。」
「娘,該繼承石家的人本來就是大哥,不是我。」
「他走了,就代表他並不想要我們這個家。」石二娘根本不希望石家長子回來與自己兒子爭門主的身分。
「娘,如果當初您能認同大哥,大哥根本不會走。」石鈞不得已,只能沉痛的點出事實。
石二娘一震。「你……你怪我!?」
「孩兒不敢。」石鈞跪了下來。「娘,求您同意,讓我去找大哥回來,我要將石門、還有原該屬於他的一切都還給他。」
「鈞兒你……」
「娘,孩兒並不想繼承石門,大哥的武功、能力都比我好上太多,他才是真正適合繼承的人選。娘,讓我將大哥找回來,好嗎?」
面對石鈞堅決的態度,石二娘別過身,依然是搖頭拒絕。
她不懂,為什麼鈞兒一定要將石無過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