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曉莉回去的當晚,如嫣告訴她徐保禎本來打算在畫展結束后,給她辦一個慶功宴的,可是由於她的「不明失蹤」而不得不取消。於是,如嫣就問她究竟去哪兒了。曉莉光笑不答。於是,如嫣就問送她回來的那個男人是誰。哦,在畫展上剛認識的一個朋友。曉莉漫不經心地答道。留著一頭長毛,看著就不像個好人。如嫣憤憤地說。嘿,你是吃醋了吧?曉莉捏了捏如嫣翹圓的屁股。如嫣嬌嗔地白了她一眼。知道還說。於是,曉莉便順勢將手伸進她的褲襠,壞壞地笑道:今晚我好好補償你,還不行嗎?
次日早上八點左右,電話鈴尖銳的聲音吵醒了睡夢中的曉莉。但抓起電話的則是躺在一旁的如嫣。如嫣先是迷迷糊糊的問了一句,繼而恭恭敬敬的問候道:原來是徐總您啊。徐保禎問她曉莉回來了沒有。如嫣慌忙答道:回來了。徐保禎又問她昨天晚上曉莉究竟到什麼地方去了?如嫣便訥訥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曉莉在一旁聽的真真切切,便低聲說道:就說一個人跑去看海了。於是如嫣便照直對著電話說:她去看海了,她回來說她是為了找靈感才去海邊的。一旁的曉莉暗暗地把手摸向如嫣的下腹,心想,這丫頭果然機靈。
徐保禎便在電話那頭笑道:這孩子,要是真想看海,我可以帶她去嘛。那她現在人呢?
如嫣則忽然渾身一顫,因為曉莉的手指出其不意進入了她的身體。她極力克忍著一陣鑽心的熱浪。慌忙誆騙道:她正在睡覺呢。
徐保禎自然信以為真,那就不要打擾她了,讓她好好休息吧。好好照顧她,如果她醒了,就說我過幾天來看看她。
如嫣迫不及待地一口應承著。對方終於把電話掛了。
如嫣終於放肆地呻吟了起來,一邊呻吟,一邊抱怨道:你,你乘人之危……
清晨的陽光就像一群金色的蜘蛛,早已從窗台上爬進了屋子。它們的絲線很快便在屋子裡結了一張明晃晃的大網。凌亂的床上,赤身**的兩個女人,如同網中的兩隻渾然無知的獵物。她們白瑩瑩的**,註定要被清晨八點鐘的陽光徹底的吞噬。
徐剛便是在金色的蜘蛛漫天橫舞的時候來到這幢別墅的。
別墅遠離市區,身後有大山的深綠做背景。整幢別墅被一片蔥蘢的林木所環抱,彷彿翠色海洋里的一座孤島。按響門鈴,跑出來的是張姨。她一臉狐疑地問道:你找誰?
哦,我找夏曉莉小姐。她在家嗎?徐剛彬彬有禮地回道。
張姨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神里流露出一絲古怪的神情。尤其是她的目光掃過徐剛那頭長發時,眼神就近乎撞見了一頭怪物一般。
你是誰啊?張姨沒好氣地問道。她似乎很看不慣眼前這個男人那頭比女人還妖的長發。
我是她的一個朋友。昨天說好的今天來拜訪她。呵呵。徐剛不得不討好似的笑道。
張姨見他這麼說,只好把前院鐵門打開。一進院子,徐剛的眼睛就被四下灼灼如烈火一般的千百棵美人蕉給深深地迷住了。太壯觀了!他感嘆了一聲。
張姨關門時嘴裡卻嘀咕了一句:怎麼跟小姐來往的人看起來都有些不正常。徐剛一時因花出神,沒有聽見。他只是覺得開門的這個中年女人有點古里古怪的。
張姨將徐剛引至客廳,給他端了杯茶,便一聲不響地走開了。徐剛以為她喊夏小姐去了。便安心地坐等。可呷完整整一杯茶,仍不見人來。他便有些疑惑了。於是起身四下走了走。不久,他來到一間屋子門前。事實上,他是被門前擺放的數十盆紅艷的美人蕉給吸引過來的。門虛掩著。他推了一下,好奇地往裡張望了一眼。結果撲面而來的是滿屋子的紅。彷彿一片血的海洋!徐剛感到十分震驚。他猶疑著走了進去。這是一間寬闊別緻的畫室。牆壁上掛滿了紅艷艷的作品,全是美人蕉。這兒應該就是夏小姐的畫室吧,徐剛喃喃自語道。除了滿壁的畫作,屋子裡的紅木畫桌上整齊地擺放著琳琅滿目的畫具。此外,屋子裡同樣擺了許多盆姿態萬千的美人蕉。所以,整間屋子始終浮蕩著一種曖昧地令人心跳的誘惑。
徐剛輕挪慢移,四下欣賞著。當走到畫桌前時,他忽然聞到了一股若有似無的血腥之味。頓時覺得納悶。最終,他的目光在一隻紅色顏料碗上落了下來。他湊過鼻子去嗅了嗅,果真聞到一股血腥的味道。那刺目的紅,此刻,真的如同血漿一般,讓他毛髮悚然。怎麼可能呢?他疑惑地往四下牆壁上的那些畫望去。畫面上的美人蕉在畫室幽暗的光線烘托下,突然間彷彿成了無數紅艷艷**裸的女性屍身!徐剛心驚膽寒,惶惶不安。好在這只是一瞬間的幻覺。徐剛定了定神。心想,不過是無聊的假想罷了。可為什麼這間畫室總給人一種不安的感覺呢?這時,他的目光不經意地落到畫室的一角,那兒像是堆了不少東西,但都被一層白布遮掩住了。只剩下了凹凸的輪廓,層次分明。出於好奇,徐剛信步走了過去。他輕輕地揭開那層白布。原來下面被掩蓋的都是些棄置的畫框。徐剛蹲了下來,借著室內朦朧的光線,他看清了畫框上的畫——一隻只白色的手臂。
被掩蓋的畫框里,幾乎都是白色的手臂。這些奇怪的手臂差不多都被一些白色的花所纏裹著,而極少一部分則是被血紅的美人蕉所纏繞。畫面背景基本上都是神秘的黑色。這些手臂便從黑暗的縱深處向畫面伸了過來。所以,這些奇怪的抽象畫,帶來的始終是一種不確定的逼迫感。彷彿那些手臂會隨時向你攫取些什麼。徐剛不知道裡面的玄機。他只感到有種冷森森的寒意襲來。就像十四歲那年沉落水底的剎那所遭遇的某種寒意。他一直認為那就是同他擦肩而過的死神。可惜,他沒有親見死神的真面目。或者,他只看到了死神的一隻脈脈的眼睛。
眼下的這些手臂讓他再次重溫了數十年前的那次恐怖而又「溫馨」的遭遇。至少,在徐剛先生的記憶里,那段經歷確實因為一隻脈脈的眼睛而具有了某種溫馨的味道。
可這些手臂到底象徵了什麼?徐剛一頭霧水。
迷離惝恍之中,徐剛隱約感到眼前有無數只白色的手臂向自己飛游過來。他驚慌失措,卻又無力抗拒。
這時,一隻雪白的手臂像幽靈一般伸向他的肩膀,並纏繞在他的脖項之上,一陣幽幽的淡香無限曖昧地鑽進他的鼻孔和心肺,他開始麻木,如同吞食了一瓶「安定」,開始覺得通體恍惚,甚至有沉入深淵的墜落感。奇怪的是,在墜落的過程中,他沒有聽到風聲穿越耳畔。一切都被靜止,除了墜落。
那隻神秘的手,慢慢地探向他的胸膛,在那兒,它溫存地撫摸了片刻,這種撫摸,使得他在一瞬間回到了童年。每當自己無法入眠的時候,母親就是這樣撫摸著他的胸膛,哄他入夢的。而今,母親的撫摸再次歸來,可他卻無心入夢。他想睜開眼——是的,他的眼睛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緊緊地封上了——可是,他無能為力。現在唯一可做的就是任由那隻手撫遍全身。而他,只需靜靜地墜落,只需靜靜地享受。
那隻手最終朝他的男根義無返顧地遊了過去。很小的時候,母親也有撫摸他的下體的習慣。當他的稚嫩的下體突然慌亂的翹起頭時,母親總是一邊撫摸,一邊笑道:小流氓,小壞蛋。母親的微笑里含著無限的幸福和愜意。儘管那時他很小很小,但那種神情他還是讀出來了。如今,類似的撫摸再次重演,徐剛竟渾身恐懼地顫慄起來。是出於羞怯?如今的男根已不比當年,它已經完全成熟,再翹起時,它會昂首如獅頭一般。徐剛想躲避那隻手,但無能為力。沒等他作好充分的心理準備,手已經強行佔領了高地。
熟悉的熱浪再次滾滾而來。可是,這種感覺絕對不是小時候母親撫摸他時的感覺。這種感覺充滿了亢奮,充滿了慾念,充滿了整裝待髮長驅直入的企圖!
誘惑的舌頭終於毒蛇一般盤繞過來。他甘願束手待斃!
墜落因毒蛇的拯救而暫時中止。
徐剛猛地睜開眼。一隻手,一隻白色的手,一隻白嫩無比的女人的手,正緊緊地捏著他那把暴挺嘶嘯的「**之劍」。
他回身一把抱住手的主人——一個滿身都是誘惑的絕色女人。
女人給了他一個香甜的吻。你幾時來的?她問。
剛來不久。他答。一隻手已經伸進她的睡衣。他的手肆無忌憚地遊行在女人的**上。並最終陷入一片深不可測的沼澤。
女人張開紅唇,作出無限迷醉的神情。捏著男人下體的手,也慢慢地鬆弛開來。
殺了我吧……女人喘息著央求道。
好的。男人將女人放倒在地,隨即亮出自己怒氣沖沖的劍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