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你好,我是時樂。」時家的三兒子時樂禮貌的伸出手,友好和煦的笑容讓人毫無戒心。

「你好。」金子毫不遲疑的伸出手與之交握,眼前的男人擁有一張她見過最親切的臉,他臉上的笑容溫和得讓她聯想到「世界和平」這四個字。

「時祈,你好。」時家四兒子時祈坐在飯桌對面的位子上,平靜的向她頷首。

「你好。」金子略帶疑的點頭,對他有種說不上來的怪異感,而且對方對她似乎也是。

時祈只手撐住右臉,平靜的臉上突然泛起一抹邪氣的笑容。

金子一驚,身上的寒毛立刻起立站直,全身僵硬,大腦警鈴大響,她害怕的轉頭望向身邊的時極雲,驚惶失措的想尋求保護。

時極雲表情平靜的在桌下輕拍金子的手一下,安撫她的同時,也暗示她冷靜下來。

金子強迫自己保持臉上的微笑,盡量不去注意時祈那道邪氣的直視目光,同時也感受到了存在這空氣中的奇特氣氛,更察覺了她是造成這奇異氣氛的主因。

「千鈴,今天的晚飯如果不合你的胃口,明天可以和勤姊溝通,請她做幾道合你口味的菜。」時程月動手夾了幾道素菜放進金子碗里。

「好。」金子不自然的動手吃飯,緊張的始終不敢抬起頭。

沉默的晚餐持續了一會,時程月發現金子只夾眼前盤子里的青菜,始終沒有動手夾其它的菜色。

「也吃吃其它的菜。」時程月小聲溫和地在金子耳邊低聲提醒。

「好。」金子股起勇氣夾另一盤裡的肉絲,精神已經緊繃到食不知味的地步,只希望這頓晚飯能快點結束,然後……她考慮逃跑。

到底那個時家四少爺時祈是怎樣回事?赤裸裸的邪氣目光,毫不掩飾的直接,任誰看了都會膽戰心驚,直想落跑。

「還在發育的小女生的確是不該吃素,以免影響發育。」時祈略帶諷刺的開口。

金子被嚇得滑掉夾起的肉絲,腦里逃跑的念頭愈來愈強烈,幾乎快壓不住兩腳急欲逃跑的動作。

「祈說得對,你是該多吃點肉。」時樂溫和的夾起肉,放進金子的碗里,接著道:「以醫學的角度,你的體型有營不良的跡象。」

金子看了時樂一眼,意外的發現他的笑容能讓她的心情頓時減壓,彷佛最柔和的風吹散她心中的恐懼。

突然的,始終沉默的時佑笑了出聲。

時家中最安靜無聲的幺子意外的笑聲吸引了全部人的注目,全家人都對這個突如其來的笑聲感到極為意外。

「歡迎來到時家,大嫂。」時佑笑著表示歡迎之意。

金子被這一連串特異的感覺給弄迷糊了,這一切都像一場惡夢,怪異且沒道理,令她打從心裡打起寒顫來。

***

她要逃離這詭異的一切,時家所有的人都有問題,從上至下,從老至少,全都怪異得令人毛骨悚然。

一開始遇見伯母,原以為是個和藹可親的婆婆,沒想到這不合常理的婚姻竟是她一手促成的。

老大時極雲,雖然是個美好得令她忍不住心動的好男人,但她自認無福消受,一個年近三十歲的好男人,居然讓母親替他覓得結婚對象,還得先斬後奏,可見他根本不想結婚,與其說不想結婚,倒不如說他可能有什麼不婚的內情,想來就覺怪異。

老二離家似乎有好幾年了,而且原因似乎是個禁忌,時家上上下下都忽略不談,她幾乎不敢想這位二公子到底是怎麼了?

老三時樂,擁有一張最溫和的臉,和讓人感到世界大同的親和力,但也未免太不像常人了吧!溫柔得簡直像天使。

老四時祈,令她毛骨悚然,對別人都很冷淡,居然對她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外人邪笑,她不敢想象以後他會怎麼對她。

老幺時佑,擁有一雙傳說中的「金銀妖瞳」,看起來就已經不像人類了,再配上一張美得令人驚嘆的容顏,連女人看了都自嘆弗如,但個性還特別詭異。

時家人都非常人,這要她怎麼待得下去?她不想為了錢而變成神經病啊!

金子搓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以最快的速度將衣物收拾進皮箱,她決定儘快離開時家,再多的錢都無法叫她留下來一刻!

可是她該怎麼逃跑呢?金子拿起手機,思考著該怎麼請可可來救她,什麼都不說就不見蹤影好嗎?要是時家去葉家要人怎麼辦?

躊躇不安的在房內踱步,從房間的一頭走到另一頭,望著大得驚人的房間,金子更堅定了離開的念頭。

該向誰說呢?時極雲嗎?畢竟他曾表示願意放了她,而且在時家,她最不怕的人就是他。

決定了,要走也不能沒個交代,她金子可不是個不負責任的人,她要去向時極雲說一聲,請他放她走,就當是同情她吧!現在不過是晚上十點多,他應該還沒睡吧!

金子小心翼翼的開門,她記得他的房間在她的對面。

探頭望出去,她正好看見時極雲進了電梯,正想衝出去叫住他,沒想到電梯門已經關上了,就差這麼一步。

等他上來吧!跟著下樓說不定時家的其它人也在樓下,那她就沒辦法開口了。

然想不到,一等就是半個小時,時極雲到底下樓做什麼?此刻房子安靜一如沉睡的城堡,彷佛所有的人都睡著了。

金子開始緩慢的步下樓梯,無聲的往樓下走,好奇心戰勝了她的膽校

經過二樓,金子膽戰心驚的四處張望,再輕輕的向樓下走,站在接近一樓的最後幾格階梯上,她豎起耳朵試著聽一樓的動靜,但一樓安靜無聲,顯然時家人都進房睡覺了,一樓只微微的透著月光,讓她足以看見整個客廳,而客廳中沒有人。

時極雲呢?她確定他下了一樓啊!他在哪呢?

金子壓下害怕的心情,輕聲的往飯廳走去,直到進了飯廳,金子才聽到聲響,聲音及亮光從廚房傳出來,似乎有人在廚房。

她小心翼翼的靠近廚房往裡面探著。

她看見時極雲嘴裡咬著一根黃瓜,正在倒鮮奶,而微波爐正在熱著食物,發出嗡嗡的聲音。

一個男人英俊到連咬著黃瓜的模樣都是那麼好看,令人心動,金子簡直快被自己的觀感氣瘋了,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對時極雲這麼有興趣,不論何時看他都覺得心跳加速。

再這樣下去,她真替時極雲感到擔心,要是自己哪天獸性大發,對他騷擾就糟了,她真怕有一天會控制不住自己。

微波爐發出嗶嗶聲,表示東西熱好了,也正好喚回金子的神智。

時極雲拿出托盤,端出炒飯,連同鮮奶放上托盤,轉身替自己倒了一杯鮮奶,一飲而荊

金子看到此,更是好奇時極雲的行為,她原以為他正弄東西吃,但好象不是,他似乎在替別人準備。他到底是在替誰服務呢?伯母嗎?

她好奇地更往前靠,正好時極雲端起托盤轉身,兩人的四目恰好對上。

他吃驚的站定,嘴裡咀嚼黃瓜的動作也停住了,而金子也愣住了。

時極雲把嘴裡的黃瓜吞下去,微笑道:「你餓了吧?這給你吃。」

金子仍處在被人逮著偷窺的驚嚇中。

他越過她,把托盤放在餐桌上,輕聲道:「你晚餐沒吃多少,勤姊準備了肉絲妙飯給你。」他看得出她晚餐很緊張,尤其是在祈和佑的刺激之下,她更是顯得難以下咽,因此他晚飯後請勤姊炒了飯,準備晚上熱給她吃。

「這不準備給伯母的嗎?」她沒聽錯吧!他是替她準備的?!還是因為她剛好在偷窺,只好禮讓客人讓她吃?

「我媽吃素。」時極雲坐在餐桌椅上,優閑的拿起餐盤上另一根黃瓜放進嘴裡。「別不好意思,這是替你準備的。」

陣陣的炒飯香飄進金子敏感的嗅覺器官,肚子此時也配合的發出咕嚕的叫聲,在夜深人靜的夜裡顯得特別大聲,讓她尷尬的乾笑。

美食當前,肚子又背叛她,她也顧不得不好意思了,況且她真的餓了。

「晚餐的事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替祈向你道歉。」對於祈的反常舉動,他也是不明所以,而向來凡事不關心的佑會有這種行為更是讓他匪夷所思,不過希望她只注意到祈的異常。

金子聽了之後更低下頭,她開始覺得有點難以啟口了。

「他沒有惡意,只是逗著你玩的。」他衷心希望祈真是如他所想,只是好玩而已。

「我想……」金子低著頭準備提出離開的要求,但她內心卻開始動搖,尤其面對著眼前這一盤充滿愛心的炒飯。

她這個人沒什麼弱點,但就是無法忍受別人對她好,現代的人總是冷淡、現實,她一直覺得很好應付,但……時極雲卻正中了她惟一的弱點,如果他不要細心替她準備宵夜,不要溫和的對待她,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言明離開的決心,而且不會有半點心虛。

時極雲揚起宇,專註的聆聽。

金子抬起頭,面對他瞬間所有要說的話全都凍結在肚子里。

「有什麼需要?」

「沒事。」她低頭專註的吃飯,心亂得想大叫。

時極雲深吸了一口氣,平靜道:「我的家人給你很大的壓力,如果你無法忍受,我們可以試著想想其它的辦法讓你自由。」

為什麼他要一直替她著想?可不可以停止?她非常不喜歡這種感覺,因為她從頭到尾都在欺騙他,這讓她的良心極度不安。

她感到快要窒息,面對這種內心的壓力,著實讓她不好受,金子拿起牛奶,急急的喝著,一不小心給嗆著了。

「喝慢點。」時極雲連忙遞上面紙,拍打她的背。

「咳……我沒……咳……事。」此時令她感到不適的並不是她遭牛奶嗆到的氣管,而是他拍打在她背上,那充滿熱度的手掌,讓她非常不舒服。

金子站起身試著避開他伸手所及之處,平常她並不是個遇到男人就感到彆扭的女人,但面對他,一切好象都不對勁了。

「只是……咳……嗆到一點而已。」時極雲的手不再碰到她,她咳嗽的狀況立刻就好了一大半,可見她在他身邊真的太緊張了。

他注意到情況不太對勁,和金子明顯的緊張情緒,思索了一下剛才她未說出的句子,頓時明白了她可能要說的話,瞭然平靜的指出問題所在,「我的家人讓你無法適應,所以你想離開了是嗎?」

金子微微吃驚的睜大雙眼,訝異他如何猜測到她想說的話。

「你不需要感到難以啟齒,因為這一切本來就已經脫離了常理,而且我的家人的確怪異,你無法適應是正常的。」這個家本來就充斥著奇異的氣氛,他從不否認,畢竟有些無法解釋的事總是碰巧發生在這個家中,他不該答應母親這件婚事,更不該留下葉千鈴,是怕一時亂了方寸,作錯了決定。

「是我自私的想留下你,事實上這個決定是錯的,這一切本來就不該發生。」時極雲看著前方,理智的說,同時也提醒自己,留下她就是害了她。

金子對這段話感到茫然,並不完全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她覺得他看來好悲傷,充滿了自責與無力感,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她非常想知道。

見她滿臉疑惑,時極雲頓時回神,和氣的微笑著,「對不起,我說了一些不知所云的話。」

即使他的臉上帶著笑容,她就是可以感受到一股沉重的壓力壓在時極雲的身上,似乎也纏繞著這個家。

突然的,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卻不能肯定。「你是不是一定要結婚,不論對象是誰?」金子疑惑的問。

時極雲收起笑容,想了一會,無奈的苦笑,「好象是吧!」

剎那間,他覺得一切都顯得可笑,彷佛無法選擇一定要重蹈悲劇的道路般,時家的男人一定都得承受這命運中註定的悲劇,他不迷信,但此時竟有這種想法。

「為什麼?」金子不認同這種怪事,她認為每個人都有權決定自己的命運。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輕輕的回答,停頓了一會兒,「該發生的事似乎是不能避免的。」

即使她聽得一頭霧水,但她就是有股不知名的正義感替時極雲感到不平,她不想看見他必須任人擺布接受婚姻,他是一個這麼好的男人,這樣實在太糟蹋了,就算婚姻不是一個男人的全部,但她認為一個悲劇的婚姻也會毀了一個男人。

「太不公平了,你為什麼不能選擇?結不結婚應該由你自己決定,對象更應該由你選擇,難道你不這麼想嗎?」金子憤然地替他打抱不平。

時極雲震驚於她那股激昂的氣勢,意外的發現她竟有股不屈於一切的意志,與她外表的柔順形成強烈的對比。

「你不也是嗎?」他很想看看眼前這一個女孩還能有什麼更讓他意外的表現,試探性的問。

「我……我當然不一樣,我的命運是掌握在我自己手上的,連這個婚姻也是我決定要接受的,不論是喜是悲,我都會心甘情願的承受。」金子忘形的衝口而出,絲毫忘了她現在的身分是葉千鈴。

「你很有勇氣。」他不得不激賞她,她的勇氣足以勝過男人。

突然的被誇獎打醒了金子,讓她一時激動過頭的情緒得以恢復,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責備自己的忘形,慶幸自己沒泄底,否則……想起來都會膽戰心驚,她得要更小心點。

「但願我擁有你的勇氣。」他是該作正確的決定了,她是如此特別,不該讓她遭遇任何危險,他必定要讓她得到自由,這是她應得的,「給我時間,你會得到你的自由,我保證。」

金子吃驚得盯著時極雲決定性的表情,不知該做何感想,現在她要的不是自由,而是……

停!金子制止思考自身想要什麼的問題,回到主題,煩惱她該怎樣圓謊,顯然時極雲已經將她的謊言視為義務了,她讓怎麼辦?

「很晚了,該睡覺了。」時極雲收拾完畢,輕拍她肩膀,提醒她就寢。

「好。」金子遲疑的答應,跟著他進電梯,想起有人說過「說了一個謊便要說一百個謊言來圓謊」果然沒錯,現在她要付出說謊的代價了。

忽然,寂靜的客廳傳出一陣爆笑聲,時祈趴在時樂身上笑個不停。

「我們的大嫂果然厲害!」時祈笑著諷刺。

「知道就要尊敬她,看你把她嚇得快逃了。」時樂溫和的提醒弟弟。

「嚇都嚇不走她,你說該怎麼辦?」時祈突然正經起來,情緒的變化比翻書還快。

時樂笑而不語。

「二哥什麼時候回來?」

「結婚當天。」

不害人就是積德,時家兄弟均有了不婚的共識,身為時家的男人生來就註定的命運是無法改變的。

***

「可可,怎麼辦?」金子一大早就躲在浴室,抱著手機向唐可可求救,她緊張得整晚沒睡,直到天亮才敢打電話給唐可可。

「你先別急。」唐可可仍保持冷靜,腦里分析著金子雜亂無章的一大串敘述,條理地分析出幾個重點,「你的意思是時極雲誤以為你是為了自由而嫁進時家,而他不想娶你,決心讓你得到自由。」

「這可怎麼辦?他誤會了,不!是我撒了一個大謊,收不了尾了。」金子焦急的低低哀叫。

「冷靜下來,專心聽我說。」唐可可試圖平撫金子的激動,「你該感到高興,至少時極雲是個好人不是嗎?而且他承諾了有名無實的婚姻關係,代表你兩年後將有自由之身,更可喜的是,他所提出豐厚的利益。」她沒想到情況會演變至此,而現狀令她意外而高興,至少金子已經過了第一關,身分受到肯定,安全是無虞了。

「不!我不要這些,我只要離開這裡,馬上!」聽到好友的聲音,金子開始覺得自己的軟弱,害怕獨自在時家面對所有的人。

唐可可靜了數秒,提起勇氣對著電話另一頭的金子大罵,「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任性了!當時不就說好,你不後悔的嗎?而且現在你並不危險,離開時家才是自尋死路。」軟的不行,就得用硬的,首先要讓金子冷靜下來,她現在的情緒已經亂得失去思考能力了。

「可可……」金子委屈的哀求,說出心中的恐懼,「我害怕時家的兄弟啊!那個不知道名字的二少爺很久沒回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讓我心裡無端發毛;老四時祈好邪氣,好象變態大色狼;老幺時佑的雙眼顏色不一樣,漂亮得像妖怪,還說什麼『希望我能平安』,好象暗示我會有危險……」

金子想到那些她害怕的時家兄弟,開始歇斯底里的吐露心中的害怕,說出真正想離開的原因。

「時家二少爺是時語,擁有一家知名舶來品店,四少爺則負責一家婚紗店,聲名不壞,小少爺時佑……抱歉,我這邊沒有紀錄,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絕對不是妖怪,只不過是眼睛的顏色跟平常人不一樣,有什麼大不了的。你膽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這一點都不像你。」

唐可可頗意外金子會無法承受這點小狀況,以她之前的觀察,和聽金子描述,她並不認為金子無法應付。

一直以來,最有勇氣、聰明、機伶的金子竟會失常至此,令她有些失望,不過,她也能體諒金子,畢竟在遇上重大的事時,人難免有失常,可能她太高估金子的適應力,看來她得動身處理了。

金子被驚醒了神智,可可說得對,她不該亂了方寸,只是一點點受驚就嚇成這樣,一點都不像平常的她。

「算了!金子,就當這次的交易失敗,我會去救你,但記住,你將消失至少兩年,等到所有的事都過去了,才可以以另一個身分出現,明晚十點你給我電話,我再告訴你逃脫計畫。」唐可可的聲音充滿無力感。

她不是個輕易放棄的人,但這交易前所未見,難度相對提高,為免事迹敗露,她只得出此下策,讓成為葉千鈴的金子在人間蒸發,畢竟人口失蹤是她最拿手的項目,也是平常公司會交給她的任務。

「可可……」她覺得對可可好抱歉。

「不要自責,這本來就不是你這個外行人適應得來的,我要去忙了,明晚再聯絡,拜。」唐可可切斷電話。

「拜。」金子煩躁的掛上電話。

她原本只想問可可該怎麼辦的,但一聽到熟悉的聲音,她就開始軟弱得想逃了,一時只想離開,把所有的問題都丟給可可,壞了可可從不失誤的交易紀錄。

她實在太任性了!金子垂頭喪氣的走出浴室,剛把手機藏在皮箱中,立刻聽到急促的敲門聲。

「千鈴,你的電話。」時程月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了過來。

金子頓時嚇得亂了方寸,緊張的跑去開門,以為唐可可立刻回電,大膽打電話到時家。

「令尊的電話。」時程月將無線電話交到金子手上,輕聲道:「等會兒記得下來吃早飯。」隨即笑著關上門。

金子望著無線電話,一時間意會不過來,沒想到葉千鈴的親生父親會在這時候打電話過來,難道是出了什麼事嗎?

遲疑的按下通話鍵,金子略帶抖音。「喂?」

「千鈴,我是爸爸,你在時家還好嗎?」葉松柏的關心慰問顯得過分平淡,沒有一點親切感。

「還好。」金子小聲答話,心裡想著她的聲音會不會被認出來。

「親家母說了你不少好話,看來你倒是挺討親家母的歡心,最好保持下去。」葉松柏冷淡的聲音中沒有讚美的感覺,反而讓人倍感威脅。

「嗯……」金子仍是細如蚊蚋。

電話另一頭突然出現一個嬌滴滴的女聲,搶過電話,「我要和千鈴說話!」

「喂,千鈴嗎?你該知道我是誰吧!」葉憶歡虛假的客氣問候。

一聽到這種假假的聲音,金子就感到渾身發毛,「我不知道。」她只見過葉家人的照片,哪知道他們的聲音?

「我是憶歡!你以為你嫁進有錢人家就跩起來了嗎?要不是我剛好出國去玩,這種好事哪會輪到你身上?也不想想你只不過是個舞女生的小孩,哪來的資格嫁進時家?爸爸還在你的戶頭放進兩千萬,說什麼不能讓時家覺得寒酸,你那天生的窮酸相用再多的錢都遮不住,給你那麼多錢根本不值得。」

想到身分低賤的葉千鈴能嫁進時家,而父親居然還在葉千鈴戶頭裡放進了一大筆錢,她心頭就有氣,而且她還是到最近才聽說時家長子長相極佳,聽得她更是火冒三丈。

金子當場愣住,被一連串尖聲的惡毒諷刺給罵暈了。葉憶歡?她記得這個女人,就是可可提醒她要提防的女人,現在她總算印證葉憶歡人品了,真是差到極點,惹得她火氣開始升高。

「你以為你不說話我就會饒了你嗎?哼!憑你那種最下等的長相,我看時極雲很快就會玩膩你了。」她就是看不得葉千鈴的好運,氣不過父親的決定。

金子握緊拳頭,抿著嘴,壓下想破口大罵的衝動,她得忍!

「哈!我看,不用到婚後,你這種女人鐵定是床上的死魚,說不定在婚禮前他就玩膩了,你也就功成身退回家了。」葉憶歡愈說愈起勁。

可惡!金子氣得開始捶床,氣自己不能回嘴。

「你的婚禮我會去參加,看看時極雲怎麼在婚禮上對你,你可要使勁讓時家留你到婚禮后哦!拜!」葉憶歡大笑著掛掉電話。

金子氣得把電話砸到地上,那個賤嘴女人真的把她惹毛了,即使她罵的是葉千鈴,但她現在的身分就是葉千鈴,無法將自己置身事外。

她心想,如果她逃走,婚禮就取消了,正好印證葉憶歡的話。這怎麼可以!她是個有仇必報的人,現在她可以想象之前的葉千鈴一定被葉憶歡整得很慘。

她要留下來,時家的老四和老五算什麼,她才不怕他們,有時極雲在,她就不信他們敢對她怎樣!現在她的頭號敵人是葉憶歡,她要好好的回報葉憶歡之前找葉千鈴麻煩的仇,讓葉憶歡知道,現在的葉千鈴可不是好欺負的。

她是個鬥志旺盛的女鬥士!

想通之後她又用手機撥了一通電話,以甜美的聲音詢問:「喂?是可可嗎?」

「金子?有什麼事嗎?」唐可可注意到金子甜美的語氣,她只有在生氣時才會出現的甜蜜嗓音。

「我慎重告訴你,我要當一個最完美的葉千鈴,拜!」金子甜甜笑著掛上電話。

唐可可愣愣的看著手機,數分鐘才想通,隨即一笑,她明白了,肯定是有人惹毛金子了,讓金子燃起鬥志。

金子一旦充滿鬥志,誰都不能把金子打敗,唐可可滿意的想,她一點都不介意是誰惹毛金子,反而很同情那個人,因為金子的報復是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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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錢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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