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大嫂,麻煩你等一下去房間收拾私人用品,今晚我要在家睡。」
「嗄?」金子訝異的抬起頭望向時語。
「你的行李已經都移到大哥房間,應該還有些私人用品,麻煩大嫂去檢視一遍。」時語禮貌客氣的說道。
金子愣了一下,才硬生生的點頭,「好,我等一下就去。」
她的行李已經移到時極雲房間了嗎?他們的手腳也太快了吧!不過該來的總是要來,她不可能婚後還跟他分房睡吧!在時家人眼裡,他們是對速燃愛火的夫妻,是她一手導演的假象,她能怨誰?不過,在今天之前,她是真的沒想到這一環。
她緊張的轉頭看了時極雲一眼,傳達心中的不知所措,後者則給她一個笑容。
她不明白時極雲笑容里的意思,只得上樓收拾東西進「新房」。
「新房」這個字眼真是令人臉紅心跳呢!她真的得跟時極雲同睡一房嗎?想到這,她不禁滿腦邪念,自我懲罰的自打巴掌,企圖打掉她一腦子不正經的想法。
「你在做什麼?」時極雲從背後發出疑問,對她的行為感到不解。
「啊!」金子嚇得左腳踩空,重心不穩的往後倒,幸好他及時出手扶住她,她才免於滾下樓梯之劫。
金子好一會兒才從驚嚇中恢復,靠在時極雲懷中抬起頭緩慢問道:「你一直在我身後嗎?」他該不會是跟著她上來的吧?她真的發獃到感覺不到身後有人跟著。
「你不是希望我跟著來?」這是他從她的眼神中所得的認知。
「我?我有說嗎?」她不記得了。
時極雲頓了一下,隨即笑了,他知道自己會錯意了,「幸好我有跟著來,不然誰救你?」他發現她似乎常常會摔倒,至今,他已經救過她三次了。
「是喔!謝謝你救我。」金子站直身子,再往上走兩、三階,轉頭與他平視,雙手叉腰,一臉甜美笑容的問道:「你老兄可知道是你突然在本小姐背後出聲,才讓本小姐玉腳踩不穩的?現在還敢邀功?」她為加重語氣,特地在說「玉腳」兩字時抬起自己的左腳。
時極雲點頭淺笑,她的動作真的很可愛,寶得讓人不笑都難。
看他笑得挺開心的,她再度展現耍寶本領,「是你自己要當個跟屁蟲,害本女王摔倒的,不道歉還邀功,你好大的膽子。」她像個女王般驕傲的指責他。
「女王?」時極雲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接著問:「是小人國的女王嗎?」他看她特意站高好幾階,才能與他平視,可見她的身材之短,他故意諷刺她的嬌校
金子聽了之後,立刻氣憤的翹起嘴,「你竟敢說我是小人國的女王!」她最痛恨別人取笑她矮小,不過,話從他嘴中說出來,她沒有半點不滿,反而為他已經學會開玩笑而高興,她可是頭一回被人笑矮小而心裡甜滋滋呢!
「不像嗎?」時極雲特意伸長手臂拍拍她的頭。
她故意不滿的回道:「本女王乃是巨人國的女王。」她比出神勇的動作。
他爽朗大笑,這種無厘頭的句子從她嘴裡說出來,配上她誇張的動作和表情,真的很有趣。
金子著迷的望著時極雲的笑容,心裡滿是成就感,只要他開心,要她時刻耍寶都沒問題。
看著他的笑容,她突然有了警覺,機警的靠在樓梯把手上往下探視,她的印象中,每次她和他開玩笑都會有時家兄弟偷聽,還會暗地裡放冷箭,嚇掉她半條命,這次她要防範。
「怎麼了?」時極雲不解她突生的緊張態度。
「噓!等一下。」金子扶著他的肩往二樓檢視,確定沒有半個人影,她反而感到奇怪。
「什麼事?」
金子緊張兮兮的扶著時極雲肩頭,像個小告密者似的輕聲道:「每次我們說笑都會有人偷聽,現在卻沒有,我覺得很反常。」
「誰?」他沒有半點緊張,微笑地關心問道。
金子無奈的嘆了口氣,「還有誰?不就你那些奇怪的弟弟們。」
時極雲聽了之後想了一會,抬起頭向上望,果然看到一雙充滿冷然笑意的雙色瞳孔,向他點個頭,隨即繼續往上走。
她隨著他一道抬頭,看到時佑的背影,立刻發出受不了的細聲低喊,「你看到了吧!我就說嘛!他們都是偷窺狂。」
時極雲笑了笑,「我想他們不是有意的。」雖然他相信這的確是他的弟弟們會做的事,不過他估計只有祈或樂,沒想到連佑也……這倒是讓他意外,看來金子的個人魅力無遠弗屆。
「不是有意,而是故意的。」她轉身繼續向上走,無奈低喃。
「佑不會故意,他只是經過,能讓他笑出來,代表你的笑話好笑。」能讓最難取悅的佑笑,她真的不簡單。
金子喪氣的回道:「是,小女子深感榮幸,要不要小女子上樓親自感謝小少爺的賞識呢?」早知道就不說了,沒想到時極雲會站在他弟弟那邊。
「不需要,哪敢勞駕大嫂。」時佑冷冷的迴音從樓上傳來。
金子倏然抬起頭,驚嚇過度的拍著胸口,驚恐的靠向時極雲。
他摟著金子大笑,他該感謝懷中的小女人才對,她為這個家帶來了意外的活力,掃除了沉悶。
***
金子傻愣愣的望著紅色大床床頭上的那張巨幅結婚照,登對的外表令她懷疑照片中的女人不是自己,照片中的男女相視而笑,自然而深情,彷佛幸福來自對方的存在,她不記得她和時極雲曾經擺出那樣深情的表情啊!他們是有對看互笑沒錯,但當時的情況是因為她說了一個連自己也覺得無厘頭的冷場笑話,兩人才相視莞爾一笑,沒想到時祈能拍出這種效果,真是太神奇了。
而巨輻照片下的紅色雙人大床也是令金子注目許久的目標,龍鳳枕頭,一看就知道是細膩的手工,整床手工繡花,想必價值不菲,而讓她心悸的不只是照片和紅色雙人床,而是從今晚開始,她就要與時極雲同房了嗎?
他們沒討論過這個問題,不是避而不談,而是兩人都忘了。
時極雲一進房門,就見金子站在床前發獃,大概知道她在深思什麼,於是筆直走去書房,準備睡在書房的沙發上,但他轉動門卻發現打不開,不用想,一定是被母親鎖住了。
金子對上時極雲無奈的眼神,看來今晚他們真的要同處一室。
「你睡床,我睡地上。」時極雲打開壁櫥上方的門,拿出棉被開始打地鋪。「你先去洗澡。」
金子看他自然的毫無疙瘩,心裡也就跟著放鬆了,打開行李拿出換洗衣物才又愣祝
之前她在時語房間睡的時候,都是晚上鎖上門才洗澡,只著貼身衣物睡,因為她穿不慣葉千鈴的蕾絲睡衣,她只穿過一晚,整晚翻來覆去睡不著,之後就決定半裸入睡,現在在時極雲房裡,她能半裸嗎?不可能,所以她遲疑了一會兒,萬般無奈的拿出蕾絲睡衣進入浴室。
洗好澡出來,迎面對上的就是時極雲坐在地上望著她笑的溫和笑臉,一時間令她的心狂跳了一下,她的心臟還是不敵那張對她而言擁有數萬瓦特電力的俊臉。
「換我了。」他站起身走進浴室。
金子聽到關門聲,才敢用力的呼吸,她還是沒辦法放得開,與他同房獨處的壓力對她而言還是太大了,尤其是時極雲總是不吝嗇對她笑,看在她眼裡,真是一大考驗。
她想,她對他的迷戀應該是很明顯的,她時常會著迷的盯著他看,就像個重度吸毒者般的著了魔。
不過,看來,時極雲似乎沒注意到她的暗戀,也許,他已經培養出對情感的免疫力了吧!
不自覺的,她心裡有些遺憾。金子爬上床,強迫自己在時極雲洗好澡出來之前睡著,她就不用再尷尬的面對他了。
然而她不但沒睡著,還閉著眼睛專註的聆聽他的一舉一動,她聽到他關上了燈,躺下,接著一片寧靜,她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呼吸聲,及他隱隱傳來平穩的呼吸聲。
半個小時之後,金子小心的移動身子,試圖把音量減到最低,但在靜悄悄的夜裡還是很大聲,每一移動,她都會停下來確定時極雲呼吸的規則程度。
穿著這身衣服,她真的睡不著,而她緊繃的身體更是容易發麻,她得不斷的翻身。
本來一直是背對時極雲的,但金子決定勇敢翻身面對他,想看看他睡臉的慾望讓她有了勇氣。
在漆黑中,她只能憑著從窗外射進來的微弱月光,隱隱的刻畫著他英俊的五官,看來迷濛,像夢境一般美得令她移不開目光,此時的時極雲好性感哦!她著迷的想。
他閉上眼的模樣比實際年齡小了一點,金子專註的盯著他臉上的每一個細紋,甚至掩不住心中的興奮,有股想摸摸那張臉的衝動,她只想碰一下就好,好想知道她的手放在他臉上的觸感,是不是像她所想象的一樣,擁有強大電力把她電昏呢?
他看起來睡得很熟,金子緩緩移動走到時極雲身邊,輕手輕腳的跪在地上,近看他的臉,然後著魔似的伸出手,如羽翼般輕輕滑過他左頰,膽戰心驚的害怕他會醒來。
沒想到他連動都沒動,彷佛正在沉睡。這個認知讓金子膽子大了不少,剛才的觸感無法令她滿足,她想再摸一次。
輕輕的,把手放在他的左頰上,金子感受到他的溫度比她的手低,涼涼的觸感傳到她溫熱的手上。
她開心的笑了,此時她感到好滿足。
時極雲倏然睜開眼,直直的對上她那雙來不及收起笑容的錯愕雙眼。
他沒睡著!金子驚愣在原地動不了,手也忘了拿回來。
時極雲平靜的拉下她的手,突然一個使勁,讓她跌趴在他身上,另一隻手輕按住她的頭,迅速的吻住她呆愣微啟的唇。
金子驚愣的大眼對上他那雙炯炯有神的雙眼,她愣得只能任由他吻她。
時極雲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抬起頭,平靜問道:「你睡不著嗎?」
她發不出聲音,嘴微張不知該說什麼,她的心神還遺留在剛才的吻上。
「我知道你喜歡這張臉,可惜我不能送你。」時極雲忍住慾望微笑地拍拍她的臉,起身走出卧房,他知道自己再待下去可能會傷害她。
金子無法思考的躺在地上,雙眼無神的望著天花板。
時極雲並非沒有感覺,而且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只是將其情感隱藏在他溫和的微笑下,不讓她發現。
他的離去,是讓她好好理智思考吧!
她認清了一個重要的事實,他只是基於君子心態保護她這個弱女子,兩年後,他們就再也不相干了,她回到原來她的日子,他則仍是時極雲,過了三十歲,他大可再尋心中所愛,一切的問題都解決了,他會娶一個門當戶對,共度一生的女子,而她只是他生命中的一個過客。
金子默默的流淚,卻告訴自己要清醒,她沒有資格哭泣,是她搞錯了身分,昏頭的作一些幻想。時極雲已經用很仁慈的方式提醒她了,她該感謝他,而不是讓他困擾。
金子走進浴室拿下婚戒,這隻婚戒此時看來,她只覺得可笑至極。
拿起手機,金子按著按鍵,她還有事沒處理好呢!
***
金子身穿時程月買給她的紅色系洋裝,她要在新婚期間都穿紅色系的衣服,比較喜氣,經過一周的訓練,她已經對穿洋裝沒那麼大的排斥感了。
面對鏡子,金子試著微笑,卻發現自己笑不出來,她不快樂,可是她得笑,因為她要演好自己的角色,延續之前的戲碼。
一早,餐桌上時家人全到齊了,獨缺時極雲。金子仍坐在空位邊,一如往常般。
「極雲怎麼沒下來?」時程月問道,她的臉上洋溢著心滿意足,多年不願踏進家門的二兒子終於肯回家了,而大兒子的婚事也順利完成,心中始終懸著的大石放下,她可以寬心一陣子了。
金子笑了笑,答道:「他等一下就下來。」她不知道時極雲在哪?可她肯定他不會錯過早餐。
時程月點了點頭。
「媽,今天我想出去買點東西可以嗎?」結了婚她應該可以出去了吧!她今天有點事得親自辦理。
時程月頓了一下,「可以請別人幫你買嗎?」她的心裡還是無法克服當年的恐懼。
「不太方便,我想買一些貼身衣物和私人用品,媽,我會很小心的,請你放心。」金子語氣中有著安撫,她希望能出門,這趟對她而言相當重要。
時程月略帶為難的望著金子,她不放心啊!
「大嫂,需要我提供衣服嗎?還是由我當司機,帶你出去?」時語抬起臉提議。
金子轉頭望著時語,微笑道:「麻煩你了。」希望他真的只是想幫她,不然,她會讓他很難看。
時程月為這段對話感到恐懼,她多少了解自己的兒子,時語不再是七年前的樣子,現在的他,讓她這個做母親的害怕,她不能讓他傷害到金子,她最寶貝的大媳婦,但正當她要阻止時,已經有人開口了。
「語,不用麻煩了,我帶她出去買就行了,你還有店要忙。」時極雲從外面走進來,平靜的開口,不解的看了金子一眼,不明白她為何要答應。
金子對上時極雲詢問的眼,她的眼裡沒有笑意,只是義務性的對他燦爛一笑。
他不喜歡她的笑容,非常的不喜歡,她這個笑容讓他不安。
***
金子坐在前座,目光放在窗外,被關了一個禮拜,她總算又看見外面的世界。
恍若如夢初醒,她作了一個禮拜不屬於錢金枝的美夢,現在看到外面的世界,錢金枝的感覺回來了,她是錢金枝,一個只愛自己的女孩,她不會把愛放在任何的人身上,包括她正努力從時極雲身上收回的感情。
時極雲望了金子一眼,她從來沒有這麼安靜過,讓他覺得她離他很遠,而這個改變應該是他造成的,他一時的情不自禁讓她害怕了。
「昨晚的事,我道歉。」
金子僵了一下,轉回頭,不明所以的望著時極雲,她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道歉?只是為了那個吻嗎?她覺得他沒有做錯,如果他不用這種方式敲醒她,也許她還醒不了呢!
「你沒必要道歉,或者,該說道歉的是我。」她自嘲地笑道。
他看著金子,不相信她陽光的臉上竟帶著自嘲的苦笑。
「對了,我想麻煩你一件事。」金子決定開門見山的直說。
時極雲點頭,仍無法參透她的話,還有她讓他不安的笑。
「我想在你的名下進行房屋買賣,你知道的,葉松柏極可能將兩千萬收回去,我不能讓這筆錢落空,這是權宜之計。」她己經經由可可找到門路,進行一些絕對有利潤的房屋買賣,而對方是可可的朋友,不會有問題。
時極雲頓住在她那張清純的臉上,然她眼中精明算計的光芒陌生得讓他一時無法接受。
金子由他臉上的表情看出他對她的觀感,他似乎很意外她有此一面,可是她從沒隱藏自己愛錢的本性啊!
「你很意外我是這樣算計的女孩嗎?」她笑著問,接著回答,「你知道我不笨的,當初就是為了錢才當葉千鈴,當然要守住這筆錢,至於你之前說的贍養費,我不會拿,因為那不是屬於我的錢。」
時極雲把車子停在路邊,他完全被她搞胡塗了,金子不是這樣的,她是為了什麼這樣冷淡的對他?
「你不要用那種懷疑的眼神看我,我在你面前都是很真實的,你所看到的就是我,錢金枝。」金子亳不畏懼的對上時極雲的眼,對他這樣,她的心也很痛,可是,如果她不這樣,兩年之後,她會離不開他的,她必須現在就把他當陌生人,一點一滴的收回感情。
「你怎麼了?」時極雲還是不相信她是這種人,因為他從她的眼中看到了遲疑,她是故意這麼做的,「是因為昨晚我逾矩讓你生氣?你沒必要故意偽裝自己,我不會再傷害你。」眼前的金子戴上了假面具,讓他極度不安。
他想起唐凌霄說過的話,金子是個聰明機靈的女孩,有天真的一面,也有實際的一面。她很能在這個現實的社會中存活,她懂得人心,更懂得武裝自己。
「我沒有生氣,我很正常,是你多心了。」她笑笑的拍拍他的肩,知道他們永遠也不能發展出朋友以外的關係,因為這讓她難以拿捏當中的分寸。她很痛苦,可這是她問題,只能自己解決。
「發生了什麼事?」他的直覺告訴他,發生了一些事,這些事讓她改變了作風。
這一個問句直搗金子心裡,刺到了她翻騰的心,她很想告訴他她的混亂,可是,她不能。她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低喃,「什麼都別問好嗎?」
既然不能改變,說了又有何用?面對時極雲,她突然覺得好渴望他也能愛她,她孤獨了很久,久到她累了。
時極雲不再過問,繼續開車前往她要去的地方,他隱隱感到她的心中有一個傷口,他不經意的傷到她了,他一直以為她開朗、活潑,然而一個人會有許多面,尤其是她,獨自存活,更要八面玲瓏才能生存,他不該再逼她。
看著時極雲面無表情,她突然想到她曾承諾要讓他開心的不是嗎?這是她的回報,怎麼她忘得一乾二淨了呢?
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她想知道時極雲到底把她放在什麼位置,朋友?親人?也許,當她知道了他只把她當成妹妹,她就再也不會對他有非分之想,她孤獨的心將再度歸於平靜,藏在她刻意不去注意的角落。
她頓悟了,她不該想著分離,應該更珍惜和他相處的日子,她可以把喜歡的心情放在心中,把他留在心底,就和母親一樣活在她心中,與她長存。
「我只是一時心情不好,你別介意我的反常,我還是你最搞笑的金子。」金子調適好心情之後轉頭對著時極雲燦爛一笑,這次,她的笑容出自真心。
時極雲吃驚於她短時間內轉換心情的速度,他看得出她完全正常了,剛才的反常好象只是曇花一現,虛幻得不像曾經存在過。
「你沒事就好。」時極雲緩和的笑了笑,內心仍不能釋懷。
她的一舉一動已經牽動他的心,他知道這代表著他為她動心了,但他能擁有她嗎?時家的男人有權利擁有嗎?
車上一片寧靜,兩人各懷心事,不再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