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他會來的。」就算有事,讓費蒙錯過練習,卻一定不會錯過正式的排位賽,他不是個不負責任的傢伙!就算他不是非常非常了解費蒙,這一點他卻是可以確定的,除非這一回他瞎了眼,看錯了。
「就算會來,他這一次的排位賽成績能好到哪裡去?」
「他是二OOO年的冠軍,對墨爾本的賽道應該算熟悉,我想,有沒有練習對他的成績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影響才是。」
「最好如此!」
坐在不遠處的莫妮卡邊替史瓦斯頓遞茶水也一邊冷笑,「早知道那林柔兒是個禍水!果然不出我所料,這才是費蒙的第一場比賽呢,就搞成這副德行,以摩絲那剛烈的個性是絕不可能饒她的,我想她可能得捲鋪蓋走路了。」
「不要幸災樂禍,莫妮卡。」史瓦斯頓仰頭灌了一口水,眼神落在遠方那空無一物的賽車道上。
因為費蒙早上沒到,要進行賽事的車子沒有辦法進行最後的調校動作,對下午的排位賽勢必會有所影響,這的確是有點令人擔心,但他相信以費蒙的實力,別人要輕易超越他也下是那麼容易。
「你倒是很護著林柔兒,怎麼,連你也喜歡她那種笨笨傻傻的可憐蟲?」莫妮卡十分不是味道。
她邀請過史瓦斯頓上她的床,可是他竟然拒絕了,這口氣讓她始終咽不太下,對他的態度也十分疏離。
他喜歡林柔兒?會嗎?史瓦斯頓搖搖頭,仰首又灌了一口水。
「費蒙來了!」
「費蒙來了!」
閑在旁邊涼快很久的攝影機及記者們突然騷動起來,把攝影機扛上肩,麥克風打開,一窩蜂的擠到賽車場的入口處。
「快快快!費蒙來了,快連線!問問看他一早失蹤到哪去了?還有昨晚為記者會準備的問題,快!」
費蒙戴著墨鏡出現,還是讓眼尖的記者一眼認了出來,索性氣定神閑,摘下墨鏡讓記者盡情拍照。瞬間,鎂光燈不斷,比演唱會舞台上的采照燈還要燦爛,讓人幾乎睜不開眼。
「請問昨晚的記者會怎麼放大家鴿子?聽說你去私會情人?有這回事嗎?」
「請問,早上的計時練習你為什麼遲遲沒有出現?是覺得沒必要練習?還是因為捨不得情人所以一時走不開?」此言一出,眾人鬨笑。
費蒙只是笑,沒做任何回應,突然間,有一名看似記者又不像記者的人走上前,朝他遞出了一張照片——
「請問費蒙先生,你對你的助理與另一名同車隊的車手史瓦斯頓的戀情是否予以祝福?」
費蒙還是沒有回答,不過臉上的笑容已消失不見。
映在他眼帘的照片,拍攝的日期是昨天晚上十二點,地點是他住的那問飯店門口,而照片里相擁在一起的不是別人,正是史瓦斯頓和那個昨晚一直在飯店門口等著他的林柔兒。
【第九章】
事實證明,費蒙早上的缺席絲毫沒有影響他的賽車水準,在眾人瘋狂吶喊的歡呼下,費蒙以超越第二名約一分二十五秒的好成績,贏得了排位賽的冠軍寶座。
摘下安全帽,他微笑的朝眾人揮手,現場又是一片熱烈的歡呼鼓掌,喝彩之聲不絕於耳,彷彿今日的排位賽已決定了明日正式比賽的成績,來自世界各地的賽車賭客更是狂歡落寞兩樣情。
麥凱倫車隊的皮爾,在參賽的第三年第一次失去冠軍寶座,雖然只是排位賽,但卻讓麥凱倫車隊陷入前所未有的暴風雨當中,身為兩年F1賽車冠軍的皮爾,此刻的心裡一定是五味雜陳,而威廉斯車隊這次因二OOO年冠軍車手費蒙的加入,不僅為他們挽回頹勢,甚至可能創造另一個事業顛峰……
賽車手費蒙是個傳奇人物,他的來歷不明,兩年前拿下冠軍寶座之後便消聲匿跡,但這絲毫無損他的實力,缺席早上的練習賽后,他依然以一分二十五秒的差距打敗兩屆冠車皮爾……
廣播台上的播報員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今日的排位賽,台下的攝影機與記者也忙得不可開交,紛紛試圖以第一手報導專訪到當事人費蒙與皮爾,問問看他們對今天比賽的感言。
麥凱倫車隊的老闆凱拉亦出席今門的排位賽,賽事落幕之後臉色十分難看的在保鑣的護送之下,快速夥同皮爾離開,不接受任何媒體的訪問,皮爾一走,媒體的麥克風與攝影機更是全部涌到出口處,將出口擠得水泄下通,這個舉動讓原本想在沒人發現她時先走一步的林柔兒,硬是被夾在人群中動彈不得。
她柔弱嬌小的身子被人前前後後的不斷推擠著,原本沉重的頭此時更加的暈眩,連呼吸都顯得十分困難,她微皺著眉,試圖找到空隙穿過去,卻被記者們高舉的攝影機撞上了額頭——
痛!她搗著可能淤傷的痛處,頭更暈了,覺得四周的東西都在旋轉……
「請讓一讓好嗎?各位,我不太舒服……」再下去,她可能會因缺氧在這裡休克。
只可惜,她那氣若遊絲的嗓音根本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大家只是拚命使力的往前擠,就怕慢了一步,搶不到好鏡頭。
「費蒙出來了!快!」
「找個高個子把麥克風湊過去,不要理那些保鑣,他們通常中看不中用!快,沒時間了!」
一聽排位第一人出現,大家更是前所未有的瘋狂,讓夾在中間的林柔兒差點被擠扁,蒼白著小臉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了。
費蒙一眼就在眾人之中看到了林柔兒,微笑在一瞬間隱匿,他緊抿著唇,感覺到體內翻湧而來的怒意,大跨步的往她所在的方向走去——
「費蒙先生,請問你對這一次排位賽拿到第一有何感想?」
「費蒙先生,請問你對明天正式的比賽是否誓在必得?」
「費蒙先生……」
「讓開!」費蒙冷冷地低喝,伸手排開眾人想要靠近她,卻發現她人在咫尺,卻似天涯,他再怎麼往前走都有人潮硬是把瞼色異常蒼白的她給往後擠。
他看見蒼白的她用手撫著額頭,緊緊皺著眉,整個身體不自主地受人潮推擠移動,搖擺下定的像是隨時會倒下。
「費蒙先生……」
「我叫你們全給我滾到一邊!聽見沒有?」他終是不耐的低吼出聲,瞪向身邊的幾名保鑣,「你們幾個把這些人全給我轟走!他們不走就把攝影機給我砸了!再不走,就直接把他們給我扔到旁邊去!」
一名靠他比較近的男記者不禁皺了眉,對他的話十分不以為然,「費蒙,你這樣子太不友善了!我們只是為了採訪你,你的車隊也會很高興你接受我們的採訪,你這個樣子根本就是在自掘墳墓,啊——」
只聽到該名記者大叫一聲,衣領連同他的人被費蒙提起,狠狠的扔到一旁,突然之間,場面一片混亂,尖叫的尖叫,破口大罵的破口大罵,所有擠在前頭的記者們都會皇走避,以免受池魚之殃。
短短半分鐘,費蒙的前方已讓出一條康庄大道來,讓他兩三步便走到林柔兒呆杵著的地方,身子一低,長臂一伸,攔腰將她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