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濃濃的情慾因子充斥在整個空氣之中,同時也旋繞包圍著兩顆鼓動雀躍的心。
「我……可以嗎?」他很想立刻就佔有她,但又不想破壞她對他好不容易建立的信任感。
她柔軟的香軀就躺卧在他面前,一雙星眸載滿情意,「你可以的。」
春綠酡紅了一張粉臉,羞怯的執起他的一隻大掌,另一隻小手則主動解開了衣襟。
「請疼愛我。」她大鵬的將他微顫的大掌送進佰已衣領之內。
「噢!綠兒。」掌心所觸碰到的溫熱令他抽了口冷氣,讓他再也無法冷靜。「老天!我並不想傷害你。」他想到她極有可能是因為他的恣意妄為,她才氣惱的決定另嫁他人,大手就僵住不敢動。
「這並不是傷害,我知道你永遠也不會傷害我的。」她柔情低語,並動手將身上衣物一件件褪去。
「別……」他阻止她的動作。「這樣就夠了。」
「你不想?」她一雙迷濛大眼無辜地啾著他。
「不!我很想要你。」他不能否認這個事實。
「那你……」她不解地問:「你為什麼不碰我了?」
「不是現在,綠兒。」他迅速親吻了一下她緊緊皺攏的眉問,解釋道:「我想給你一個名分,希望你正式成為我的妻,這樣我才能好好愛你。」
「現在也可以愛啊!」她瞪大一雙水靈瞳眸,反將他一軍。
「不行。」他苦笑著搖頭婉拒這甜美的邀請。
「嗚……原來你根本就不愛我嘛!」她猛捶了他胸口一記,淚水頓時傾泄而出,「那你還跟我廢話這麼多。」
「綠兒,別胡說。」他實在拿她沒辦法。
「我才沒胡說,人家……人家只是想早一點嫁給你嘛!」春綠雙頰一紅埋怨著。人家她都這麼主動了說!她用力的橫了他一眼,「一個大男人害什麼臊嘛!之前你還不是給人家……那個了。」當時也沒見他這麼君子。
「那一夜是我情不自禁。」那一件事她怎麼還記得這麼清楚啊?
「那你現在再不自禁一吹不就得了?」她嘟嚷回道。
「但是這一次不同。」柯定邦將她重新納入懷中,在她耳際柔聲問道:「這一吹還包括了「承諾」,你不怕嗎?」
她賴皮的靠在他寬厚的肩膀上猛搖頭,「我才不怕。」
「那……」他拉開竹床旁的木櫃取出一隻發簪,遞到她面前,「你還記得這個嗎?」
「這是……」這不是她退還給他的簪子嗎?「原來你還留著。」
「簪上它。」柯定邦要求道:「它的存在將表示你對我真情不渝的保證。」而他迫切需要這項保證。
春綠搖頭笑而不語,也不伸手取來,就這麼凝視著他。
「綠兒,你……」該死!她是不是又後悔了?
「你替我簪上。」她將頭靠在他胸前,撒嬌低語。
「你真要嚇死我了。」他顫抖的依言將發簪插入她髮髻之間后,才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
「以為我又要後悔了?」她仰起頭來對他甜甜一笑。唉,看來他對她真的失去所有信心了。
「你會嗎?」他很認真的問。
「我好冷喔,你的竹屋一點也不保暖。」她不要再跟這個疑心病超重的笨男人蘑菇了,還不如將他騙上床。
就不知道到時候會是他失身還是她?
反正,都不重要了,他執著的情意她收到了,而且還感動得要命。
這一輩子就讓她這麼任性一吹吧,她是真的不願,也不想再辜負這樣的好男人了,管他曾經愛過誰,至少她清楚的知道,此時他眼底看見的、雙手摟的、心版上刻的都是她,都是她……
「會冷?」柯定邦大手一揚,趕緊拉開棉被將她緊緊裹在其中,邊心疼的責備著,「笨丫頭,你怎麼不早點說?」
說罷,柯定邦這個原本被她號稱天下第一的好男人,居然就將她一個人撇在竹床上,逕自適開步伐往房門外走去。
「喂!你上哪兒去啊?」她急忙地喊住他。
「我去幫你煮碗熱湯,順便拿些竹板再補補牆。」
「柯定邦!」老天爺啊!天底下怎麼會有他這麼一個不解風情的笨男人啊?「你再不立刻上床躺平,我保證你永遠也別想再看到我!」
他非得讓她親口說出這麼羞人的話來才甘心是吧!
之後,這個聞名北方異族,最陰沉冷靜,最足智多謀的威遠大將軍,最後竟落得被一個小丫頭指使。一個口令,一個動作,一點都不馬虎。最尷尬的是,小丫頭從頭到尾只動用到她一根小小食指就將他治得服服帖帖的。沒辦法!誰教他就是無法自拔地愛慘了她?春綠睨著他十分聽話的爬上床躺平之後,迅速地在他俊臉上印下一記香吻,即鑽進他暖烘烘的懷裡。
埋在他胸口上的嘴角慢慢勾起一道弧形。
或許讓他愛上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呵呵……
「綠兒?」一刻鐘后,他悄聲一問。
「嗯……」她翻了一個身,將發冷的背脊靠入他溫熱寬敞的胸膛,滿意的為自己覓得一個好位置。
「我真的可以……再碰你嗎?」他試探性的問。
「嗯……」
他聽到的是一聲聲淺細的可愛呼聲。這個小妮子居然睡著了?
柯定邦無奈地笑覷著她一張可愛的睡臉,寵溺的搖了搖頭。
在確定自己一生的感情歸屬后,她有一種解脫的快感,好像原本系在身上千斤重的巨石,在一夕之間放下了,同時也感覺在他的懷抱里才是最安全無虞的,現在就算天塌下來她也不怕了。
「嗯……千萬……別再讓我離開你……」陷入深沉昏睡的春綠似乎夢見了什麼,焦躁地翻動著身子。
柯定邦立即摟她入懷,「不會的,綠兒……」他用兩臂緊緊包裹住她嬌小纖柔的身子,吸取她身上飄揚的淡淡體香,低柔地在她耳畔低喃,「我再也不可能放你走了。」
懷中的人兒似乎聽見了他的保證,漸漸的安靜了下來,小嘴邊還勾著一抹甜甜的微笑,安安穩穩的在他懷中度過兩人情感撥雲見日的一夜。
可喜可賀,可不?
翌日清晨,幽幽轉醒的柯定邦慵懶地伸了伸筋骨,眯眼斜覷了一眼窗外的陽光。
「唔……天亮了。」
事實上已經是將近正午了,他有多久沒像昨夜那樣睡得這麼沉了,他也忘了究竟有多久,大概是身旁有個她的關係,心情一放鬆,自然睡得沉了。
他爬了爬睡亂的頭髮,轉身想給身邊的愛人一吻,不料:
「綠兒?」掀開空空如也的被窩,掌心所觸摸到的是一片冰冷。「該死!」他猛力捶了床鋪一記。
她又從他身邊逃跑了?
紊亂交織的憤怒情緒讓柯定邦從床上一躍而起,他甚至來不及為自己加一件外衣就沖了出去。
她應該跑不遠,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追回她的!
至於他為什麼這麼肯定?那是因為他太了解春綠那個小丫頭了,誰不知道她是出了名的小迷糊,尤其還有個十分響亮的別號天字第一號大路痴。
她永遠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不管她願不願意!
果然在不久后,他就追上她了。
忍著氣的柯定邦站在她背後,冷眼看著她正站在一條岔路上,左看看、右望望,看似很煩惱的模樣。
而他就雙手環胸等著她的決定,只要避了左邊那條路,她就可以走出這片山林,回到往京城的車道。
但前提是。他絕不會讓她有那個機會!
怒火中燒的柯定邦正想出聲警告,卻瞥見春綠脫下繡花鞋,將它們交疊的捧在懷中,口中還喃喃自語。
「求老天爺給春綠一個指示吧!如果是一正一反就走左邊,如果都是反的就走右邊,好,我要擲啰!」她萬分誠懇的說完,即將繡花鞋奮力往空中一丟。
咱!一隻繡花鞋率先落了下來。
「是正的!」她興奮地看了鞋子一眼,仰頭疑惑地再往天空看去,「咦?另外一隻呢?」
噗通!另一隻則是掉進路旁不遠處的山溝里。
「哇!小紅!你怎麼就跑掉了?你回來呀!」千言萬語喚不回心愛的繡花鞋,她只有無奈的嘆息一聲,宣告此種避路方法失敗。
在一旁觀察了老半天的柯定邦,依舊看不出她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麼葯,忍不住開口喚了她一聲。
「綠兒,天寒地凍的,你一大早跑來這兒做什麼?」他氣鬱的問道。
春綠猛一回頭,看見大救星就站在後頭,她的眸眶瞬間盈滿淚水。
「定邦!」她邊哭邊沖向他的懷抱,將他摟個滿懷,深怕他只是個幻影,轉眼間會隨著霧氣消失不見。
「綠……綠兒?」她出乎意料的熱情擁抱反而把他弄糊塗了,他悄聲一問:「你原來不是……」想離開他?
「原來不是什麼?」春綠仰起哭花的小臉,委屈的道「是我原來又迷路了,你說什麼嘛!」
今早她見他睡得沉,沒敢去吵他,凝覷好一會兒他消瘦的臉,才決定要到山林水澗里獵取些野味回來親自料理幾道美味給他補補身子。
結果她足足折騰了一個上午,小魚沒捉著幾尾也就算了,就連個小野兔也沒獵到半隻。
於是她改而上山摘點山菜野果好給他養身子,不料,她竟忘了走來的方向,找了好久還弄不清楚該往何處走。
「乖,別哭了。」柯定邦不打算與她爭辯,憐愛的將她抱緊,「哪,我不是就找你來了?」
柯定邦順水推舟,故意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好掩飾自己原來惡劣的猜想。
「咱們回去吧?」他得小心點,可別讓她看出破綻了。
「嗯,先等等!我還有一籃草菇還沒拿呢!」她拉拉他的手臂,遙指著散落一旁的野菇興奮的道:「那些可都是我今早採的喲!」
柯定邦被她領著走近一瞧,在看了那一籃草菇之後,皺起眉頭道:「綠兒,我想我們不能要這些菇。」
唉!這丫頭一個上午的辛苦全白費了。
「為什麼?難道你不喜歡吃?」滿滿的一大籃耶!浪費了多可惜。
「我並不挑食,寶貝。」他在她的粉額上啄了一記,苦笑道:「除非你想拿這些毒菇做料理給我吃。」
「毒菇?」
「嗯。」柯定邦點點頭,解釋道:「大部分的時候,我們在荒郊野外所見的野生植物越鮮艷它所含的劇毒就越多。」
「那……」她想了想,伸手從袖口掏出兩顆鮮艷欲滴的野果,「這兩顆紅果子也有毒嗎?」
她恭敬的將野果供奉至他面前等候發落,結果不出所料,他又皺攏了眉頭什麼話都沒說,末了,還很無奈的瞥了她一眼。
「呿!又有毒!」春綠很爽快地將手中的毒果扔掉,直接厚臉皮的告訴他,「那我們今天吃什麼?」求己不如求人,她的肚子老早就餓翻了。
「你想吃什麼?」
一刻鐘后,原本遐想體貼做料理給心上人享用的春綠,已經人剌剌地坐在愛人的大腿上,還毫不客氣地大啖他為她捉來並烤得香噴噴的鮮魚。
「真是狹路相逢啊,死魚、笨魚!剛才故意讓我捉不著是吧?看本姑娘現在就給你吃下肚去,讓你變成一坨屎!斥滋!」她大大的咬了一口,好消消滿腹怨氣。
「好吃、好吃……」鮮美的魚香味逸滿腮,她吃得樂不可支。
「綠兒喜歡吃魚?」能夠一直看著她可愛的吃相,他的心底就覺得暖暖的,這就是所謂的幸福吧。
「嗯。」她開心的點點頭,笑問:「你不吃嗎?」她將剩下的一半遞到他肩邊。
「你吃。」他笑著婉拒她的好意,「我想看著你吃東西的樣子。」
「吃東西有什麼好瞧的?」她覷了他一眼,繼續嘴邊的咀嚼動作。
「我只要能這樣抱著你,看你開開心心的吃東西,就覺得幸福了。」他將臉深深埋入她粉頸邊,貪婪地吸取她發梢閑飄來的淡淡馨香。
他是說真的,一直以來他嚮往著有朝一日能過著這般平淡的田野生活,就算要他拋去高官厚祿也在所不辭。
如今他做到了。
最幸運的是現在他身旁還有個她。
「定……定邦?」他全身怎麼灼燙得嚇人?
「嗯。」他捉緊她纖細的腰肢,頭也不拾地輕應了聲,
「什麼事?」
她的肩膀好軟好舒服,他實在不想離開呢。
而且,他好像有點困了。
「定邦?」
「唔……」他疲倦得沒再應答。
「定邦!」春綠驚慌的捧高他發燙的雙頰。「天哪!你的臉好燙啊,你發燒了!」這時她才發現他穿在身上的衣物單薄。
今早他一定是匆促出門趕忙來找她,所以才沒為自己多加件外衣。
唉,又是她這個大禍星給他找麻煩了。
唔……好軟。什麼東西?柯定邦昏沉沉的睜開雙眸,發現眼前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天黑了嗎?他睡多久了?咦,胸口怎麼還沉甸甸的壓了個東西,這教他一時之間動彈不得,全身虛軟得使不上力。
柯定邦微擰眉,抬起還有些昏沉的腦袋往胸口一看,「呵,這丫頭……」原來是她這個可愛的小東西呀「
淺笑一聲,他定睛看了看四周景物,目光所及含他欣慰地笑了一下。
原來這小傢伙居然把他扛回綠苑小築了,真是辛苦她了。
柯定邦伸手正想為她拉攏一床棉被保暖,結果掀開被子的那一瞬間,他驀然被底下的旖旎春光震呆了。
「天啊!這鬼丫頭!」柯定邦不禁哀鳴一聲。這小妮子居然什麼都不穿就鑽進被窩裡去了。
好歹,他也算是個正常的大男人吧!她再這麼肆無忌憚的誘惑他,他就快壓抑不住一身慾火了。
柯定邦僵硬地想將趴卧在他身上的「火焰」移到身側去,結果他一個動作卻驚動了她。
她眨巴著一雙迷濛大眼啾了他一眼,最後又在他光溜溜的胸膛上動來動去、摸來摸去,還用她軟嫩的小臉肆無忌憚的蹭來蹭去,好不容易在他身上找著最舒適的姿勢,才又迷迷糊糊的睡去。
為了不再驚醒她,他決定就這麼一動也不動的任她在他身上磨蹈,這可是天底下最痛苦又銷魂的折磨了。
他答應過她,除非給她一個名分,否則他絕對不會乘人之危的,他相信只要他沉著應付,忍耐再忍耐,就算現在他滿腦的慾念,但咬緊牙關忍一忍,總會挨過去的。
但,他好比柳下惠的完美節操,卻被蓋在被下的她一聲驚呼給破壞殆盡了。
「什麼硬硬的東西啊?堵得我好難受……咦?」春綠原想揮去一直卡在她小腹下的硬物,不料她才輕輕一碰,那東西登時變長、變硬了。
「啊?這是……」難道這是他的……「兵器!」好哇!終於被她拿到手了吧!
「綠兒,」柯定邦倒抽丁口涼氣,顫聲道:「快……放手!」她居然大膽的握住他「那裡」。
「才不放!小器鬼,我好不容易我到你一直神秘暗藏的厲害兵器,給看一下嘛!上回我連摸都沒摸著咧!」邊說,她還邊將小手伸進他褲襠里搜尋。
「啊!沒想到你還隨身攜帶著它?」
習武之人果然行事慎重,就連睡覺時防身兵器也都不離身的。
「咦?」怎麼拔不起來呢?
「綠兒,不要這麼做……噢!天啊!」饒了他吧!他現在是個虛弱的病人啊!
「你的兵器大概是久年矢修生鏽了吧?我居然拔不出來耶!」她懊惱的說。
而被她胡搞瞎搞一陣的柯定邦已經是滿頭大汗、氣喘吁吁、身僵如石了。
「綠兒……」他困難的對她開口。
「嗯?」她仍是一派天真的望著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已鑄下「滔天大禍」了。
「還記不記得我曾經告誡過你一句話?」他閉上雙眸,眉宇揪緊的問。
「什麼話?」
「不要亂碰我那裡,除非……你想要我對你使用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