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想到清晨起床的時候那個小女人還在睡覺,他去捏她的鼻子被她一手拍開,轉了個身又繼續睡覺,嘴裡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在念些什麼,髮絲如鍛,被子里露出圓滑紅潤的半邊蘋果臉,這段時間的休息調養,讓她長了點肉,抱起來也不會輕飄飄的了,似乎她回來了之後,他的心情也變得不錯了。
想著想著,顧旭便撥了杜妍玉的行動電話,可是卻是關閉狀態,再撥打了家裡的室內電話,亦是無人接聽,顧旭的心裡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揮之不去,他忍不住了,還沒到下班時間就驅車往別墅的方向開。
夏如芸、回家、郝澤靖、行動電話、照片……這些一點一點串聯起來,顧旭的心越來越沉。
遷怒地拍了一下方向盤,車子頓時發出一聲響亮的聲音,該死的夏如芸,但願他的寶貝什麼都不知道。
很快就到了別墅,別墅門開著,顧旭的心一跳,緩了緩呼吸,才步履平穩地走了進來。
「寶貝,我回來了。」顧旭在玄關處邊換鞋子邊喊。
杜妍玉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寶貝,怎麼了?」顧旭看到沙發旁邊的行李箱,眉心跳了跳,還是好脾氣地去摟住她的腰身,但杜妍玉下意識地往旁邊躲了躲。
顧旭長眉一皺,帶著些強勢將她摟進自己的懷裡,這次杜妍玉掙了掙卻撼動不了。
「怎麼了?」
杜妍玉抬起臉,臉上是一片淡漠如水,「我想回家。」
「都怪我不好,上次說好陪你一起回去,可是到現在都沒陪你,要不然今天我和你一起回去?」他試探地問道。
杜妍玉別過眼,不想看到他,她真的有點看不透眼前這個男人了,「不,我今天已經回過家了。」
顧旭臉上的笑意慢慢收斂,心一點一點沉了下去。
「顧旭,你還想裝到什麼時候?」杜妍玉推開他的胸膛,讓自己和他有點距離。
顧旭自嘲一笑,「你現在為了別人來質疑我?」
杜妍玉的心有那麼一瞬的停頓,但一想到她回到家看到的那些和今天接到的電話,她真的……懷疑了。
「他們,把事情都告訴我了。」她低下頭,「還有,我今天接到了郝澤靖老婆的電話,你敢說這一切都跟你沒關係嗎?或許還有我不知道的一些事情。」當初他一直要自己離郝澤靖遠點,昨晚睡覺的時候她無聊,拿了他的手機玩遊戲,卻發現簡訊里的那張照片。
這個男人竟然偷拍她,可惡。
顧旭鬆開她的腰身,慢慢道:「杜妍玉,你就為了這些來懷疑我?」
杜妍玉的臉色蒼白,眼神明亮,緊緊地盯住他,「若不是你拿錢給我繼母,她怎麼可能去炒股,全都賠了,還把我爸的存款也賠進去了,最後還發生車禍;要不是你,郝澤靖的老婆怎麼會打電話給我,拜託,我只是去他公司上班而已,沒有你想得那麼不堪,不用特意去做這些。」
將一切做得順其自然、天衣無縫,又讓人對他產生不了必然的恨意,也只有他有這個本事。
「你說完了沒?」他緊抿著唇,神情綳著,身上的戾氣開始散發出來。
「顧旭,你讓我覺得可怕,和你在一起我覺得很有壓力,我想我們還是分開一段時間,讓彼此都冷靜冷靜。」杜妍玉覺得渾身無力,也許她真的應該一個人冷靜,思考以後的路該怎麼走。
從別人的口中得知的那個顧旭,讓她感覺如此陌生,還有一點害怕。
顧旭的臉色煞白,更顯得那雙眸子極黑,他緩緩一笑,「我可怕?仕妍玉,你就是這麼看我的?」
杜妍玉渾身一顫,一言不發。
顧旭嘲諷一笑,「你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就判了我的死刑,你說我可怕,你自己何嘗不是偏激、武斷。」頓了頓,他的手撫上她的面龐,「杜妍玉,你對別人都很善良,唯獨對我狠心。」
杜妍玉抬頭看她,咬著下唇,他的表情冷硬中帶著悲傷,心裡突然就軟了,可是一想到回家時看到繼母的慘狀,又想到早上郝澤靖老婆在電話里說的那些諷刺的話,她忍不住退了退身體,這下意識的動作傷害了顧旭。
「我想我們……」杜妍玉喃喃。
顧旭的嘴角泛起苦澀的笑,傾過身,順勢抱住杜妍玉,炙熱的吻就落了下來。
「不要說了,不準離開。」再也無法忍受從她的嘴裡說出離開的字句,他們彼此都明白,一旦離開,就相當於宣布分手。
不要讓她走,不准她走,這些念頭紛紛充斥在他的腦海里。
一顧旭……」杜妍玉被他的樣子嚇到,驚慌失措地捶著他的肩膀。
他不理她,壓抑的情感和害怕失去的恐懼讓他的意志力全面瓦解,他幾乎是紅著眼睛吻著身下的人。
她的唇,她的眉眼,她曲線玲瓏的身段,細嫩幼滑的肌膚,他渴望她已經很久了,她是他的,絕對不能離開。
杜妍玉不停地掙扎著,雖然她喜歡他,可是不想在這種情況下和他做那種事,他的表情看起來太可怕了,那麼瘋狂,那麼的勢在必得。
顧旭單手輕而易舉地制住了她的雙手,開始解她的衣服,夏天的衣服都很輕薄,杜妍玉穿的是有細密鈕扣的雪紡衫,不好解開,顧旭就用力地將衣服撕開,一串的鈕扣掉落在地,衣服敞開,露出她嬌小的胴體。
杜妍玉的手被壓制在頭頂,掙扎不過,只能用力蹬著腿,臉紅得幾乎要哭了出來,她哪裡見過這麼瘋狂的顧旭,紅著眼睛、沉著臉,簡直和平日里完全不一樣。
「顧旭……」她低低哀求著。
顧旭的手頓了頓,但繼續瘋狂地攻城掠地,內褲已被褪下,杜妍玉幾乎全裸了,顧旭微微沉下腰,昂揚的欲/望就抵住了她的下身。
「我不要這樣,顧旭,快停下來!」杜妍玉拚命地搖著頭,委屈和恐慌讓她忍不住掉了眼淚,身上的男人軀體一震,停下了動作。
顧旭的臉色慢慢轉為平靜,可是痛苦的神色卻越來越清晰,「接受我,和我在一起,就那麼難嗎?」
杜妍玉流著淚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明明是想和他在一起的,可是為什麼有那麼多的事情讓她為難,而在知道了這些事情之後,她已經不能裝作若無其事地和他在一起了。
顧旭看她不回答,心裡越來越冷,放開她,然後自己坐起,隨手將襯衫套在身上,轉過臉,「如果真的那麼難以忍受,那就,冷靜冷靜吧。」他彷佛很忍耐地強迫自己說了這麼一句話。
離開顧旭已經有十幾天了,杜妍玉坐在街角的咖啡屋,特意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一邊攪著咖啡,一邊狀似無意地往外看。
剛好這個角度能看到環球大廈的正大門,咖啡廳就在大廈附近。
顧旭每天早上八點半都會準時出現,今天的他依舊一身襯衫西褲,身形跟過去比起來,有些消瘦,頭髮微亂,其他的比如表情之類的就看不清楚了。
不過這樣就很好了,杜妍玉心想。
突然,她看到他握著拳頭放在嘴邊咳了咳,身穿套裝的秦特助在旁邊好像說了什麼,顧旭搖搖頭、擺擺手,抬起頭望了一下天空,才慢慢走進了環球大廈。
他生病了嗎?杜妍玉皺了皺眉。
喝了咖啡,看過顧旭,杜妍玉看了看時間,然後才拿了包包,往與大廈相反的方向走,今天她要去拜訪繼母曾委託過的一家證券操作公司,顧旭的話提醒了她,什麼事都不能偏聽偏信,所以她決定自己去了解相關方面的人和事。
從證券公司出來已近中午,杜妍玉吁了一口氣,接待她的是業務經理,但因為是比較久的事情,他也不是很清楚,找了半天的才找出當初她繼母與公司簽訂的合約,整整三十萬的數額交予公司來操作,但她繼母嫌公司的操作太過保守,讓她少賺了很多錢,所以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她就終止了服務,後面的事情那個業務經理也就不清楚了。
繼母因為她的事情問顧旭要了三十萬,然後炒股,先是由公司替她買入,這期間雖然賺得不多,但也算穩妥,如果她繼母不是那麼貪心,那麼也就不會發生後面的事情了,更不至於落得現在這麼破落的地步。
嘆了一口氣,自從回家后,她繼母就想方設法地從她那裡拿錢,恨著顧旭卻又老哄著她去和顧旭和好,這樣貪心又不知足的人,杜妍玉是看在父親的面子上忍了幾天,最後終於忍不下去,又搬回原來的小公寓。
看來車禍的那個車主也就不用去問了,她現在完全可以確定,她繼母落到現在這樣的地步是她自己的原因佔大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