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掙扎
愛與欲交織,
她不斷掙扎,
企圖逃脫這層層束縛,
獲得真正的自由!
即使一時被激情迷惑而失去神智,但清醒過來后,冷綉茵馬上就被一旁等待的罪惡感攻擊,讓她蜷伏在他身邊,虔誠的低喃。
'神啊!請原諒我又受到誘惑。'她一副做壞事的模樣。
這話讓他覺得很刺耳,不禁有模有樣的學著她虔誠的合掌,'神啊!感謝你賜給我如此美麗的妻子,讓我享盡了快樂,你真是仁慈慷慨啊!'
她馬上忿忿的坐起身瞪視他,'這對我是項折磨耶!'
'但你剛剛明明樂在其中。'他點明事實。
冷綉茵馬上慚愧的閉眼低頭,'你是專門來誘惑我走向地獄的魔鬼。'
'不!魔鬼住在你的心中,她的名字叫'莉娜'。'他小心謹慎的說,深怕一說錯話會收到反效果。
'莉娜?'冷綉茵疑惑的偏過頭,'她是誰?我沒聽過。'
'她是……是……'他實在難以啟齒。換個立場想,如果是冷綉茵寧死也不願被告知自己還有一個yin盪的人格呢?但是,如果他不說的話,又無法開始江英宗的治療計劃。
'她是誰?'
'她是個女魔鬼,她附在你的身上為所欲為。'嘿嘿!他實在很聰明,竟然那麼快就想到這個理由,鬼神之說,總比精神有毛病容易被人接受吧?
'你在說什麼鬼話?'她很不愉快的瞪他,開始穿起衣服,似乎不準備再理會了的病言病語。
'你既然相信有神明的存在,當然就該了解有魔鬼的這種東西。這個叫'莉娜'的魔鬼浪得很,每晚她趁你睡著后就會冒出來找男人,我是為了你好,才每個晚上都抱著她,因為如果我不滿足她的需要,她就威脅我要用你的身體隨便到街上犯錯誤男人上床。'
她的身子一僵,彷彿開始認真的思考他話里的真實性。
'你想想看,為什麼我每個早上都在你的床上?還一副筋疲力盡的樣子?'
她呆愣著,頭微微晃動,好像還是無法接受這種個可怕的事實。
'為什麼你不記得每跟我燕好的感覺?因為是'莉娜'佔據你的身體。'他像催眠似的低訴,身體更是悄悄靠近她的身畔。
冷綉茵的身體開始輕輕顫抖。
'你每天早上起床,全身都酸軟無力、疲憊不堪吧?沒錯,那都是我的'努力',但你知道要弄到那樣的結果,是要做得多激烈、多頻繁嗎?'
她拚命搖頭表示不清楚。
'在那樣激烈頻繁的運動下,沒有一個女人能安穩的睡覺的,但是你卻毫無知覺,你知道這又是為什麼嗎?'他握住她的肩頭,態度認真而嚴肅。
冷綉茵回望他,稍稍頷首,這反應令他雀躍不已。
'沒錯,都是因為莉娜這魔鬼的關係。'好高興她終於接受了'莉娜'的這回事。
'那個叫莉娜的魔鬼只是要交配而已嗎?'她的臉上露出厭惡,'她有沒有用魔法逼你就範?'
他搖頭,還摸不大清楚她話里的含義。
'那我幹嘛照她的話做?把她綁起來、關起來不就得了?'她凶凶的拍開他的手,'我看你根本就樂於遵從,別說得好像你犧牲多大,其實是吃虧的是我。'
她專心起來,思考和觀察力可敏銳多了。是呀!他大可以'拒絕',為什麼會那麼樂意效勞?
他一時也想不出來理由,只好應付的笑笑。
'因為我無法拒絕你的身體。'這話可是真的。
'我不會再讓這事發生了,我馬上就到教學去請神父為我除魔。'說著,她就要衝出門。
江鎮青搶在她之前擋在門口,'不行!太危險了。'他顧慮到石家那君居心可測的壞男人。
'不管多危險,我都要除去我身上的魔鬼。'她伸出拳頭想把他打開。
他閃過一拳,再應付她的無影腳,'我問過神你了,魔鬼之所以會住在你身體里,是因為你的信仰不夠堅強。'他亂掰理由。
她僵住了,'我的信仰不夠堅強?'
其實是他在鬼扯談,他從沒見過比冷綉茵更虔誠的信徒,只不過她信的全是歪理。
'因為你藐視自己,而且信的不是真理。'
'是嗎?'她收回了攻擊的手腳,'那神父指示我該怎麼辦?'
他清郎的笑說:'相信你自己、喜歡你自己,別把你自己看扁了,更重要的是信……任我。'
她愣愣的看著他,認真的思索了好久好久……久到他漸漸的失望,漸漸的深信自己或許無法成功的改造她。
'有那麼難嗎?'他語氣沉重的問。
冷綉茵誠實的點點頭。
就在此時,電話'鈴……鈴……'的響了起來。
江鎮青根本煩得沒心情接聽,而冷綉茵則是完全沒聽見。電話響了四聲之後,由答錄機接聽,那是個陌生的、森冷的男性聲音。
'江先生,恭喜你跟公主結婚了,我送了一份大禮給你,讓你五天之內去見閻王!'
江鎮青一驚,立刻竄至電話旁,但答錄機繼續傳出那男人的恐嚇話語。
'可惜你無法消受公主的好運了……'
'你是誰?石家的哪人少爺?'他拿起話筒開門見山的問。
那男人冷笑道:'你慢慢猜吧!'
'等等,你至少給我個提示吧?'
'提示就是,我是最聰明,而且也是最冷酷的敵人。''咔!'的一聲電話掛斷了。
江鎮青也掛上電話,不以為然的咕噥,'老王賣瓜!他哪裡聰明了?聰明還會以為我們真的已經結婚……'驀然的,他警覺的住口,偏過頭去看冷綉茵的反應。
只見她仍是瞪著門板,一臉呆愣的模樣,看樣子是沒分心聽到這場電話交談。
此刻,他真心慶幸她有此怪習性。
江鎮青放心的踱到床邊開始穿上衣服,一邊思量著晚餐的內容,他有些困窘於冰箱內食物的貧乏,看來誓必得出去採買一番。
'綉茵,你乖乖在這裡等著,我去買些東西回來。'將發愣的冷綉茵按在椅子上後轉向門口,臨出門前他卻又停下來,想想不對勁又折回她身邊,'還是一起去吧!誰曉得你會闖出什麼禍,如果'莉娜'突然現身,我就不是就得當龜公了?'
§§§§§
超級市場里一切正常。
冷綉茵的注意力已從那'罪惡'的性愛觀念,移轉到末琅滿目的各式商品上,興奮得像是第一次走進玩具堆的小孩。
'我知道這是什麼!'她得意的拿起一個杯裝的沖泡咖啡,'這是咖啡罐頭。'
咖啡罐頭?他第一次聽到這麼有趣的說法,為了酬謝她讓他的心情好轉,'買了,送你的。'他拿了過來放進推車裡。
冷綉茵喜孜孜的笑了。
那純真的笑容看得他瞬間失神,他即使再看千千萬萬遍也不厭倦。
'那我還要這個,上面有隻可愛的貓貓圖形耶!'綉茵笑嘻嘻的拿了一盒貓餅乾在他眼前晃一下就丟進推車裡。
'哇!好可愛。'她奔到另一個商品架上拿起一個小型的仙人掌盆栽,'我在書上看過,沒想到有這種迷你的,是假的嗎?'
'是真的。'他笑著告訴也,發現自己很樂意當冷綉茵生活上的導師。
他覺得此刻的他們就像一對快樂的新婚小夫妻,百他並不討厭這種感覺,反而可以說是喜歡。
到了結帳時,他才發現推車裡有很多不必要的東西,全是冷綉茵趁他暈陶陶的時候放上去的。他本來想歸回原處,但在看到冷綉茵雀躍期待的神情后就打消主意,狠下心掏出大張鈔票付帳。
付完帳,他任由她提出來著其中一個袋子在他前面不遠處輕快的走著,看起來就像只輕靈的白文鳥,突然,好奇的'白文鳥'面前出現了一條大黃狗,友善的靠近她想計好她。
'好可愛。'她突然蹲下身子想觸摸它。
結果,那條狗連哼都來不及哼就倒了下來,額頭上出現一個血洞,此刻正血流不止!
這是槍傷,江鎮青立刻警覺,而且殺手原先的目標是冷綉茵,若不是她及是蹲下……
'危險!'他丟下手中所有的東西,拉著她躲進一輛車后。
咻!一顆子彈險險的擦過他們,打在水泥地上,冒出了幾朵銀花。
鏘!又一顆子彈射過來,擊裂了一塊玻璃。
'有人想殺我!'她領悟的在他懷裡顫抖,'為什麼?'
他想告訴她沒那回事,並向她保證沒有人會危害她的安全,好讓她繼續活在她的世界里、繼續保持她的天真;但他又想讓她們早點有心理準備,這樣多少可以提防一下,當殘酷的真相爆發時,她才不至於太仿徨無助。
'我會保護你的。'他安慰的許下承諾,等於默認了有人想殺她的說法。
'你知道些什麼?'她敏感的察覺他話中語意。
他已聽不見子彈的攻勢,是殺手放棄了嗎?天色暗茫,各樓間燈火通明,從子彈飛來的方向,他約略可以判斷出兇手的方向,但卻看不出來正確的位置。
'你知道我為什麼被追殺是嗎?'她湊到他張望的眼前質詢。
他推開她的頭,'現在不是談這個的時候。'趁早安全開溜才是最要緊的,他拉著冷綉茵,蹲著移動到另一輛車后。
'我現在就要知道。'她堅持,'是不是跟休德、肯諾言及那些自稱是我兄弟的人有關?'
他沒理會她,又拉著她躲到另一輛車后。他記得在二十幾公尺后的馬路有一所警察局,他們應該能安全到達。
'到底是不是?'她用力的掐他的肌肉。
'如果是呢?'他停下來認真的回答。
'為什麼?'
'因為你是女的,而你那有錢的老爸特別喜歡女兒。'他盡量簡單扼要的說明。
'我有爸爸?'
'每個人都有爸爸,你當然不會例外。'
'不!我是說……我爸爸他……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很興奮的期待著他的回答。
'據我所知……'他小心的斟酌用詞,'他應該是你媽媽口中的的賤男人。'
'哦!'她失望的低下頭,以輕得幾乎不可聞的聲音低語,'至少他還喜歡我。'
這話聽是他心中一痛,'我也喜歡你呀!'他不禁懊悔起自己欺騙她兩人已是夫妻的關係,他真的對不起她。
'不過,爸爸也不該太偏心,難怪哥哥們會對我生氣。'她低喃,突然抬起頭看向他,'我們去爸爸好不好?'
他偏開頭,'再說吧!等情況弄清楚些再說。現在我們先到安全的地方,等我數到三就一起跑。'他已看準了一條躲避的路徑,由那條小路衝出去,殺手是沒法子瞄準他們的。
'要弄清楚什麼情況?'她還焦灼在那個話題。
'一、二、三,跑!'他用力拉著她往前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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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警察局裡恰巧碰上了探訪的老長官,這人不管是過去或現在,都對他頗為照顧,待他有如兒子般,而他也很敬重這位老長官,結果這位老長官卻勸他收黑錢;在他被背叛差點喪命后,他大舉舉發警界敗類,卻獨漏了這位曹進方老長官,那是因為他自私的只顧私情。
自那之後,他倆已經很久沒見面了,今夜的相會是偶遇,也巧得令人尷尬。
'曹老,好久不見。'江鎮青先出聲打招呼。
曹進方勉強扯高嘴角裝出假笑,'阿青,最近過得怎麼樣?生意做得如何?'
'還好、還好。'江鎮青敏感的察到冷綉茵正專心的在聽他們談話、觀察他們的反應,再讓她繼續中下去,他保鏢的身分很快就會穿幫,'真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你,不過,我還有事,所以……'
'等等!'曹進方伸手想攔他。
冷綉茵卻在這時貿然出口,'我們被追殺,剛剛才射過三顆子彈。'
整個警局霎時寂靜無所,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兩人身上。
江鎮青在心底暗自叫苦,知道這下子難以脫身了,在看到冷綉茵笑意盎然的眼神時,他忍不住懷疑她是故意的。
'其實也沒有什麼……'
'對你這個在槍林彈雨中待過的人當然沒有什麼,但對這位小姐就不一樣了,先留下喝杯茶吧!'曹進方慈祥的推著冷綉茵往沙發上坐,還回頭吩咐,'誰去泡壺茶,再拿幾個杯子過來?'
江鎮青只能跟在後頭,冷眼看著曹進方殷勤的招待冷綉茵,又一邊吩咐警員到案發現場去勘察情況。他將主人的角色扮演得很成功,任誰看了都會以為他是個大好人,只有他看了良心不安,因為,是他放任曹進方繼續扮演偽君子的。
坐在沙發上,江鎮青不得不堆起虛偽的笑容,'不好意思,麻煩你費心了。'
'哪裡的話,我一向把你當成自己的兒子看待,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說什麼麻煩?你太見外了。對了,這個女孩是誰?女朋友嗎?還是客戶?'
他全身繃緊,感覺冷綉茵銳利的視線凝聚在他的臉上,並因為'客戶'這名詞而變冷。
她不笨,甚至可以說是絕頂的聰明,現在她一定正在專心的懷疑他不是個單純管家,並開始猜測他真正的工作,這樣下去,一定會違反他對冷凝香的承諾。
'都錯了,她是我的妻子。'他攬過她的肩膀,很高興她沒反抗他,她開始接受他了嗎?'綉茵,叫曹伯父。'他柔聲催促。
她溫順的照做,'伯父好。'
曹進方的笑容不見了,'冷綉茵嗎?你是冷凝香的女兒?'
'是的,你認識家母?'
'我們是好朋友。'曹進方繼而用譴責的眼光瞪著江鎮青,'你怎麼能做這種事?我是信任你的正直才把你介紹給冷夫人,你怎麼可以乘機染指她的女兒?'
江鎮青的眼神變冷,他一點也不認為背叛過他的曹進方有資格才識他,但由於他是長輩,他只好忍下氣虛應一下,'因為我喜歡她,而且愛情使我盲目。'他勉強的笑道,感覺自己已經氣得發抖了。
曹進方愣了一下,'沒想到你終於也陷進去了,什麼請我喝喜酒?'他又擺出了笑臉。
'我們已經結婚了。'
'什麼?你怎麼沒通知我?'曹進方大叫,'阿青,你對你這麼好,把你當成親生兒子般看待,你怎麼可以連結婚都沒……'
他實在聽不下去了!
'哎呀!'他假裝望著手錶驚叫,'怎麼這麼晚了?這下鐵定遲到,我的損失大了。曹老,對不起,我還有事,下次再聊了。'他拉著冷綉茵就往門口沖。
'等一下,你還沒交代行兇的人是誰呀?'
他沒空停下來,'我不知道。'
出了警局后,他拉著沉默的冷綉茵走在熙來攘往的街道上,由於有冷綉茵的陪伴,讓他感受到自己終於不再孤獨。
他感激的停下腳步凝望她,並希望這陪伴能持續到永遠……
'永遠別背叛我。'他忍不住向她要求。
冷綉茵望著他,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但終於還是沒說出口,只是給他一個微笑,然後輕輕頷首。
他心裡立刻湧上快樂的情緒,胸中被一股前所未有的莫名情緒漲得滿滿的,他衝動的在街上緊緊擁住她。
'謝謝!'他沙啞的低語。
她是全身僵硬的縮在他的雙臂里,不安的東張西望,'老江,這裡不好吧?'
那句'老江'像桶水冰水般澆醒了他,提醒了橫亘在他們之間還有殘酷複雜的現實及重重的謊言。
她沒背叛他,是他背叛了她。
他罪惡感十足的放開她,'走,我們回家去。'
家,指的是他的住處,如今正陷在一片熊熊的烈火中燃燒,救火和看熱鬧的人都在努力的各司其職。
他抓住其中一個看熱鬧的人,'什麼時候燒起的?從第幾層開始燒的?'
'聽說是從五樓,大概是一小時前吧!不過還好,人都撤出來了……'
五樓剛好是他住的那層樓。
他感覺到冷綉茵抓住他手臂的力道加強,回尖看到她眼中的不安,'放心,我們好好的沒事,也沒有人傷亡。'
但這樣的幸運能持續到何時?他已經連累他人失去了家園,或許下次就真的會波及人命,看來,這群喪心病狂的傢伙已經開始不擇手段了。
'我們現在還能去哪裡?'
他心疼的猜到她心中對家的恐懼,伸手拂掠著她飄亂的髮絲,'放心,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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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他們住進飯店,用冷凝香給他的訂金,訂下一間可俯看夜景的套房。
她站在窗旁沉思,而他則靠在椅子上思索未來。
保護她對他來說是個簡單的任務,但卻不能解決問題。他知道最根本的解決方法就是去找那群該死的石家人攤牌,他沒辦法殺死他們斬草除根,只好說服他們相信他和冷綉茵對錢一點興趣也沒有,更討厭和石家牽扯上關係。
'老江?'是她的大喝聲把他的心思拉回,'另這麼專心,我在叫你,叫了好久。'
沒料到他也會染上和冷綉茵一樣的'過度專心症',真是近朱者赤啊!
'請你別叫我老江,'他嚴肅的要求,卻沒有責怪的意思。
冷綉茵撇撇嘴,坐到不遠處的床上,'我知道我一向對周遭環境都是滿不在乎,忽略了很多正常人會注意到的事,但現在……我注意到了!'
江鎮青一聽這話,馬上緊張起來,心知她這一專心就很難再分心,今天他鐵定會徹底質詢的。
'首先,你是誰?'
如他所料,她果然起疑了。
'你的丈夫江鎮青呀!'他不想那麼輕易的招供,反正能賴則賴,否則就他對冷凝香的承諾。
她目光盯住他,'不只如此吧?你要求我信任你,你別對我說謊。'
這話擊中他的要害,讓他冷汗直流,一時之間,他還真的想老實回答。
'別逼我,我只是想保護你,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
'什麼都不讓我知道是為我好嗎?'她叫道,人已迅速的來到他面前伸腳掃過椅腳,椅子倒了,他卻在屁股著地前及時站穩,她不滿意的瞪他,'你的身手很好,不愧是槍林彈雨中待過的人,當管家太可惜了,你理適合當保鏢。'
他笑了,佩服她的聰明。
'第一次見到你時,我還以為你智能不足呢!'他搖著頭回想,'結果你讓我嚇了一跳,你是徹底的表裡不一。'
'你是我媽雇請的保鏢,是不是?'她還是專註在她的話題上。
他一聳肩,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如今的當務之急,應該是解決'莉娜'的問題吧?'不過,在他私心認為,還是該先處理殺身之禍。
但'莉娜'尚未在她關心的話題內,'是誰在追殺我?為什麼?'
他偏開眼光,'看來我們得在這個地方待一陣子了。'他得儘快聯絡冷凝香,用盡一切方法搜集消息、了解敵情,並努力解決冷綉茵精神上的毛病。唉!他好忙呀!
'拍!'冷綉茵趁隙一巴掌甩在他分心的臉頰上。
'該死的!老江,回答我的問題呀!'
她舉動嚴重傷害了他的自尊,他氣勢洶洶的逼近她,'不準叫我老江。'他非常認真的說道。
她不認輸的挺起胸膛,有樣學樣的也整容了,'回答我的問題!'她堅持地問。
他也堅持,'叫我青。'但他立刻想到這是'莉娜'對他的稱呼,'不,叫我的名字,鎮青。'他不要冷綉茵學'莉娜'。
'晃是我的兄弟想殺我?'
他猛然抓住她的肩膀,大聲威脅,'去你的,我要你叫我的名字,現在就要,把你的心思用在我身上。'
冷綉茵驚駭的看著他,突然頭向後仰,全身感到一陣強烈的痙攣。
'綉茵?'他驚駭莫名的緊抱著她的嬌軀,頓時陷入手足無措的境地,他覺得自己的心中就快停了,'綉茵?'他嘶吼,心膽俱裂的看著她兩眼翻白,全身失去活力般的掛在他的雙臂上。
'你怎麼了?'他顫抖的搖晃她,深怕她發生什麼不測,她看起來就像死了一樣,而且不死不瞑目,'綉茵?'他的胸口好痛,寧願代她死也不願她離開人世。
然後,他像目睹奇迹般看到她的睫手開始輕輕掀動,他狂喜的叫道:'綉茵?'他拍著她的臉頰,激動的將唇印在她的臉頰上,'你終於回來了。'
'沒想到你這麼想我,青。'
那性感柔媚的腔調是……'莉娜?'
他呆愣的看著懷中的佳人伸出玉臂纏上他的頸項,小鳥依人般的用她曼妙的嬌柔軀磨蹭著他,還誘惑人的伸出蜜舌在他身上舔舐,'青,我們來舒服一下吧?'
他陡然清醒,厭惡感也油然而生,立刻毫不客氣的把她推開。
'綉茵到哪兒去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他不明白她為何會突然'變身'?他到底做了什麼?
'莉娜'像只小貓般斜躺在床上,'青,別那麼大聲,你嚇壞我了。'
不過,真正被嚇壞的人是他,經過這一嚇,他認清了冷綉茵在他心中的地位,他真的迷上那個奇怪的女孩。
說得再嚴重些,他是愛上了冷綉茵。
'該死!快告訴我。'他提起'莉娜'的衣襟,煩躁的威脅她。
但也一點都不怕,還痴笑道:'你威脅我是沒用的,我又不像那個膽上鬼,一受驚嚇就躲起來。'
'綉茵曾經被威脅過?她被誰威脅?'他馬上猜到,'是被她的兄弟以生命來威脅發生性關係嗎?'
'你真聰明。不過想那麼多幹嘛?一切都已經過去了,而且也不關我們的事,快!來做快樂的事?青。''莉娜'自動解開胸前兩顆扣子,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再伸出雙臂邀請。
但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因為他清楚的意識到此刻的她是'莉娜',不是冷綉茵,而他要的是冷綉茵,就算'莉娜'有著與她相同的rou體,他仍能有所區分。
這項發現令他非常訝異,他以為自己的身體是受不了美女的誘惑,至少在他頓語到自己'愛'上冷綉茵前是這個樣子。
因為'愛',所以他的'欲'選定了特定的對象嗎?
'青?'她拉扯他的衣袖嚶嚶哀求著,'快點,我好想要你。'
江鎮青的腦海中驀然響起冷綉茵怒氣騰騰的聲音--你幹嘛照她的話做?把她綁起來、關起來不就得了。
他緩緩的綻開笑容,心想,冷綉茵的語音真是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