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信賴

因為有你全然的信任,

我有了勇氣,

我有了信心,

為了愛你,

我會用盡合力來保護你……

他拉著冷綉茵悻悻然的走出餐廳……心煩氣躁的往房間走。

冷綉茵不回應肯諾並不代表她沒聽見,聰明如她,一定能從他們火爆的對話中拼湊出「事實」。

電梯正在上升,電梯內只有他們兩人。

「你聽見了我跟肯諾的話,對不對?」他忍不住問。

冷綉茵盯著地板不吭聲。

「綉茵,我要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他瞥開目光,改望向天花板。

「該死!」他低咒一聲,伸手大力按住緊急停止鈕,電梯馬上一陣劇烈搖蕩,然後停止。「這樣就沒有人可以打擾我們了。」他的兩隻手臂按住牆上,將她穩穩的定在懷裡。

冷綉茵只是將目光移到他胸前衣襟的扣子上。

「說呀!我是你丈夫,我有權知道你現在的想法是什麼?你的感覺如何?」

「你要求太多了。」她聲如蚊蚋。

但他還是聽見了,仍然堅持,「說!」

「我還記得休德和二哥說我像蕩婦,說我喜歡那檔子事。」她囁嚅的說出口,臉上一片哀戚的神色。

江鎮青下巴緊繃,「喜歡並不是罪惡。」他強調這個重要性。

「今晚肯諾也這麼暗示。」她怯生生的道出事實,難道她真如他們所說……

「你自己以為呢?」他小心翼翼的問。

「我……根本記得他們,為什麼?」她抬起迷濛的水眸,「我忘了很多事……在我十四歲以前發生的事我都沒有印象,那此記憶好像一片空白,當我第一次注意這事時,真的很害怕……」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童年的事誰會記得啊?我也忘了很多。」他一心想安撫她慌亂的情緒。

「但至少還會有模糊的印象吧?至少你不會忘國中時讀哪間學校吧?」她求證的詢問道。

「什麼意思?」他有點不懂。

「十三歲念國中一年級沒錯吧?但我只記得十五歲轉學到XX國中讀二年級,中間我空白了一年記憶。」她一直很在意只是從來不曾向他人吐露過。

他有九成的把握,她的那段日子絕對是不堪的回憶、受辱及一連串的精神治療。

「你認為那段日子發生了什麼事?」他的聲音格外輕柔,像要熨平她中起伏不斷的衝擊。

「我想我一定是在那段時候被魔鬼附身了,魔鬼利用我的身體做了很不好的事。」她喃喃訴說母親告訴她的,拚命的想深信不多。

她猜的果然很接近事實,看來將責任推諉給鬼神的確是正確的做法。

「一切都是魔鬼的錯,不是你的,忘了吧!」他再三強調。

冷綉茵卻失神的低喃,「為什麼我不是處女呢?難道是因為魔鬼利用我的身體去搞男人嗎?那有多少人曾經和我一起……那些人可能包括我的兄弟嗎?」不要!她在心底深處一直排斥這種想法,她不要有一副罪孽的身軀,她不要啊!

「那不是你的錯。」江鎮青溫柔的擁她入懷,無視她的身子明顯僵硬的反應,只是不斷的勸慰,「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忘了它吧!現在才是最重要。」

「你不在乎吧?你不介意我有個被無數男人碰過的骯髒身體?」好尖銳的叫道,不甘心的的哭嚷,為什麼她要經歷這麼殘酷的現實?

「我不在乎。」他斬釘截鐵問心無愧的告訴她。

「但我在乎。」她掙開他的懷抱,站得離他遠一些,「賤的償是你,是我啊!你不該娶我的,我罪孽深重、我不幹凈,我……」她狂喊,幾乎泣不成聲。

「錯不在你。」他挫敗的低吼,不知該如何才能讓也明白他根本不計較這一切,因為他愛她啊!

冷綉茵固執的猛搖頭,「不!是我的錯,是我信仰不夠深,才會讓魔鬼有機可乘」她不值得他愛,不值得他付出,她該怎麼辦呢?心好痛啊!

「你真是我見過最愚蠢、最想不開的人。」他咬牙道:「要論罪行,我的罪孽更重,我害死了一個人,還犯下貪污罪。」

「那不是犯人,是我的搭檔。」他敞開心胸,將自己的瘡疤攤在她眼前,他要她知道每個人都有過往,而每個人的過往不見得都是完善無缺的,逃避或是責怪自己都於事無補。

「怎麼會?」她不敢相信,突然好心疼他臉上那抹哀傷,好想撫慰他受傷的心。

他苦澀的一笑,「想知道我的一切嗎?」

冷綉茵渴切的點頭,此時,她忘了自己的不幸遭遇,一心一意只想和他一起談心事,讓他的痛苦得以抒發。

「我們到樓頂的花園裡,我可以一邊聽我說,一邊看星星。」他提議。

甜蜜的「新婚之夜」又泡湯,但來個「談心之夜」似乎也挺不錯的。

§§§§§

在星空下,他幽幽的敘述自己的陰晦的過往,也談到曾經為罪惡及背叛的心傷,如今一切都隨風而去,就算他後悔也改變不了過去他知道只有好好地把握現在才能使自己過得更好、更光明,於是他決定重新開始……

冷綉茵專註的聆聽他的過往,對於他所吐露的過去深感訝異並心疼,但對於他後來有感而發的人生大道理,她就聽得昏昏欲睡。

終於,她睡著了。

「所以,事實證明過去犯錯無所謂,只要現在和未來不重要重蹈覆轍,這才是最重要的,你明白嗎,綉茵?」他轉頭看到坐在身側的她頻頻點頭,合上眼臉透露她已經睡了,「綉茵?」他放柔聲音。

他的回應是頭一偏,身體重心全倚在他身上。

他喜歡這種感覺,被她依靠、被她信賴。

他她想擁抱這感覺直到天明,可最現實不允許,因為冷綉茵是睡了,但「莉娜」隨時會醒,在公共場所里,「莉娜」有更多的選擇,他不能容許冷綉茵的身體再糟蹋,所以他迅速抱她回房。

才把她安然的送到床上,她就醒了,水盈盈的眼眸晃過他,然後定在綁得緊緊的石豪敦身上,她嘴角漾開快樂的笑。

「青,這是你為我找來的嗎?」

江鎮青的心情一落千丈,果然如他所料,她是「莉娜」。他立即硬聲否認,「不是。」開始東張西望的尋找可以綁人的繩子。

但「莉娜」已經迅速奔至石豪敦身邊,「綁著多難玩,看起來就不舒服。」她掏出塞在石豪敦口裡的襪子,馬上湊上朱唇重重的吻下去。

石豪敦沒有閃躲,只是滿臉疑惑的看著她。

但江鎮青已經青筋暴起,低吼一聲,將她攬腰抓起扔到床上。

「她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石豪敦點出顯而易見的事實。

江鎮青沒空理他,因為「莉娜」正斜躺在床上,誘惑的朝他一拋媚眼,「青,你終於肯玩我了。」

「我就說嘛!本來就是騷貨,還裝什麼清純呀?」

江鎮青毫不客氣的往石豪敦的肚子揍了一拳,「閉上你的臭嘴!」他警告。

「青,來嘛!」她近乎申吟的哀求。

「那種貨色值得你生這麼大的氣嗎?你想要,我可以給你一百個比她更美、更騷的婊子……」剩下不堪入耳的話又被襪子塞住。

江鎮青用力抓住石豪敦的頭髮,「現在你落在我的手上,講話再不幹凈些,當心你的舌頭!」

石豪敦不服的悶哼一聲。

「青,你們在幹什麼?快過來呀!我等得全身都發熱了呢!」

他再了受不了,抓起石豪敦,「不要讓我再看見你。」說完,硬是把石豪敦往衣櫃里塞。

「青,別這樣,讓他一起來嘛!」她失望的呼喊。

江鎮青鎖上衣櫃,轉身嚴肅的面對她,一步步逼進她,「'莉娜',你為什麼不離開?」

她馬上換了一張委屈的臉,「你不喜歡我嗎?」

「你不該存在的。」

也生氣了,「這個身體也是我的,憑什麼要讓給那個膽小鬼?」

「他是她創造出來,你還不明白嗎?你只是虛構的。」他試著和她講理。

「我才不管那麼多。」她猛甩頭,「現在是我的時間,我要快樂,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做?」

他搖搖頭。

「那好,我去找別人。」她跳下床就想出門,可是卻被江鎮青緊緊抓住手腕。

「你不能出去。」他斬釘截鐵的說。

「為什麼不行?」他沮喪的掙扎,「我喜歡男人,我喜歡他們的那一根,你讓我去尋找快樂好不好?」

江鎮青把她拉回甩在床上,嚴肅的搖頭,「還是不行。」

「混球!」她大叫,突然發狂起來,猛烈的向他撲去。

江鎮青猝不及防,被她撲倒在地,她坐在他向上,粉拳不斷落在他胸前,「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憑什麼管我?憑什麼關我?你該死……該死……我打死你……」

江鎮青用力抓了她的手腕,「我想你是不會乖乖聽我的話羅?」

「呸!」她恨恨的吐了口口水到他臉上。

江鎮青咬著牙關用她的衣袖擦掉,「看來我也不用多什麼了。」突然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空出一手至口袋裡掏出一個塑膠瓶,用牙齒打開盒蓋,倒出藥丸。

「這是什麼東西?」

「讓你可以休息的好東西。」他試圖撬開的牙齒,可是「莉娜」非便不從,還惡狠狠的抓住機會朝他的手咬下去。

他忍住痛一聲不吭,努力將藥丸塞進她嘴裡。

§§§§§

第二在清晨,冷綉茵在他懷中舒服的醒來,往上稍抬頭,注意到那張有稜有角的臉龐上冒出了扎人的青髭,忍不住伸手摩掌那刺刺的觸感,嘴角露出滿足的笑意。

就在這時,江鎮青睜開惺忪的睡眼,「早安。」他懶洋洋的問候。

冷綉茵縮回手,明郎的迎向他,「早。」然後坐了起來,一雙星眸審視他的身體,細細的觀察,像是十分好奇男人這種動物到底長什麼樣子。

「要不要我脫下衣服讓你瞧個夠?」他很認真的提議,頗感欣慰她對他自動起了好奇心,這代表冷綉茵對他的戒心已漸漸淡薄,真是個好現象啊!

但冷綉茵卻搖搖頭,「我看過圖片,很清楚男人有些什麼。」

讓江鎮青聽了大失所望,「你不親眼證實看看是不是跟圖片上一樣?」

她還是直搖頭,「反正不會差多少,而且,我討厭看到男人身上那根醜陋的東東。」

跟「莉娜」完全相反。

「但就是那東東讓你很舒服的。」他心理不平衡的抗議。

冷綉茵巴倒抽一口氣,很不高興的一腳把他踢到床下;「不准你再說!」

他已經習慣被這樣踢來踢去,既不喊疼也不生氣,只是若無其事的說:「去換套衣服,我們今天去看你媽。」

但冷綉茵卻注意到他手上怵目驚心的紫紅色咬痕,好奇的在床上俯瞰,「你手上的傷是怎麼來的?被狗咬的嗎?」

江鎮青坐了起來,蓄意忽視這個話題,「快去換套衣服。」

她偏著頭深思,「是我咬的嗎?我又強迫你跟我辦事嗎?」

「不是你。」他強調的說,站起身打開衣櫥,冷眼看著石豪敦像顆球般滾出來,而無巧不巧,塞在他口中的襪子也順勢自氣得快燒起來的石豪敦口中掉出來。

「我知道了,她是個神經病。」石豪敦馬上興奮的叫起來,「神經病沒有繼承的資格。」

一語驚醒夢中人,江鎮青抱臂思索著,心想這也是個不錯的解決方法,但冷綉茵和她母親會同意嗎?畢竟這法子會令冷綉茵遭到他他另眼相看。

「現在只要解決你這個丈夫,我跟老五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江鎮青不禁懷疑石豪敦是不是被關傻了,他竟然當著他們這兩個被害人面前坦承他的壞主意,難道不怕他有所防備嗎?

§§§§§

在硬餵了五個三明治給石豪敦后,他和冷綉茵就出發到警局。

在隔著鐵條的會客室里,他們看到了多日不見的冷凝香。

冷凝香的神情憔悴,肌膚失去了光澤,原本烏黑的秀髮散亂的披著,沾染了灰塵及油污,變成近似灰白的亂毛。她的眼神渙散,再加上那身灰暗的囚犯服,明顯已失去昔日貴夫人優雅的氣質,轉變成在貧苦環境中求生存的村婦。

「冷夫人?」他沉靜的頷首招呼,不顯露出訝異及鄙視的神情,以免打擊到冷凝香的自尊。

但冷綉茵可沒想這麼多,「媽,你怎麼變成這樣?」她大呼小叫。

冷凝香靜靜的坐下,彷彿並不樂於見到他們,「回去!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她的口氣又冰又冷。

「媽,你怎麼能這樣說?我跟鎮青很……」冷綉茵話才說到一半,就被他制止,硬逼他坐下。

「冷夫人,我以為把事情說開了會比較好。」他提議。

冷凝香抬頭凝望他,「你真的娶了綉茵?」

這次他可以毫無罪惡感的點頭,「是的。」

「那麼我的帶來、我掙來的家產都是你的,希望你會好好照顧綉茵並且幫助她。」冷凝香像在交代後事似的。

「這恐怕有點困難,」他故意頓了一下,「你應該也猜到石家的人會為難我們。」

「你處理不了?」她冷冷一嗤,「你以前的長官曹老可不是這麼說的。」

他立刻有種上當的感覺,了悟到當初冷凝香僱用他保護冷綉茵其實是別有企圖。她的目的根本不是短期保鏢那麼簡單,而是要他漫長的一生。

他是該覺得忿忿不平的。

但他沒有,反而有份雀屏中選的榮幸。

「那你可真下了一份大賭注,媽。」這一聲叫得很彆扭。

冷凝香的笑變柔了,「至少我押對寶了。」目光轉向豎耳聆聽的女兒,「綉茵,以後少了媽的督導,你還是要行得正、坐得端,不能犯錯惹罪,知道嗎?」

冷綉茵正專註的把她母親的話牢牢記在腦海,因而忘了回應。

江鎮青佔有性的攬住冷綉茵的肩,以不快的語調宣示,「你別擔心,我會教她什麼才是真正的對的事,就算她偶爾犯錯,我也會婉轉的告訴她。」這樣講的目的是在告訴他的岳母,他完全不贊同她以前嚴厲指導冷綉茵關於道德和性愛觀念。

「你大可以試試。」冷凝香絲毫不以為忤,「你們現在見到我了,可以回台灣了吧?」

他搖搖頭,「我們要把你從這裡弄出去。」

「不必了,我自己有請律師處理。」

冷凝香看起來已經打算要在牢里度其餘生了,他想就算她的官司打輸了,她不會在乎的。

真是個可憐的絕望女人。

「而且,我們要徹底的解決石家的問題。」

「憑你?」冷凝香鄙夷的問?

「我們要去見爹地。」冷綉茵卻在此時興高采烈的冒出這句話。

兩人的目光同時掃向冷綉茵,其中冷凝香的目光顯得十分激動。

「有什麼好高興的?那種懦夫有什麼好見的?」

聽來,冷凝香是誤以為冷綉茵指的爹是是石豪貴……那位隱居的孤僻畫家。

「可是他……他不是快死了嗎?再不見就沒有機會了。」冷綉茵不解的偏頭,「你為什麼生氣?」

冷凝香了語的猛然的站起,「石有財更不能見,他是個沒心沒肝沒肺的冷血畜生,不許你們跟他扯上關係。」

「恐怕難了,大家都認為那老頭死了后,會指定綉茵當唯一繼承人。」

「這是不可能的事。」冷凝香很快的否認。

「因為那老頭知道了那件事?」江鎮青冷冷的問。

冷凝香震驚的轉向他。

「什麼事?」冷綉茵好奇的大聲詢問,可惜沒人理她。

「果然聰明。」冷凝香點頭表示讚賞,但神情仍是凄楚的。

「謝謝。」江鎮青真的很同情這位苦命的岳母。

「告訴你吧!」冷凝香合起雙眼,咬呀一字字迸出,「那畜生從頭到尾都知道。」

父占子媳,將孫女當女兒現給外人看,演出一場人倫大悲劇,莫怪乎冷凝香會恨、會怨、會想殺人,莫怪乎做人家兒子的石豪貴會逃到深山躲起來。

「石豪貴知道嗎?」

「他沒有機會知道,而且他也不會相信。」悲苦的淚自冷凝香的眼角滴落,「因為他恨我。」

那麼他要石豪貴清清楚楚的知道事實,知道他自己是怎麼的懦弱沒用,不但不能保護自己的女人,連自己的女兒也受到連累。江鎮青暗自決定。

冷綉茵突然平靜且肯定的開口,「石豪貴不是我大哥吧?他應該是我的親生父親,對不對?」

誰說她不是冰雪聰明來著?

§§§§§

「我不要石家的家產。」在路上,冷綉茵突然拉住江鎮青。

他一點也不意外,「我早就知道你不想要。」所以他才自作主張,安排拒絕繼承石家財產這件事。

冷綉茵鬆了口氣似的,「還有,我不要見我父親。」

這倒是出乎他意料之外,他一直以為冷綉茵會很想見見她從未謀面的父親,即使他是個畜生或懦夫。

「為什麼?」

「因為媽媽不喜歡他,而且還因為他而痛苦,這樣的父親……一定是個賤男人。」

他點頭完全同意。

「而且,我並不需要父親,我已經長大了。」

他很欣慰她有如此的認知,不過還是補充了更重要的一點,「你有我這個丈夫就夠了,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的。」

可冷綉茵卻很認命的嘆口氣,「我大得都已經要當媽媽了,不可以眼巴巴的還想要一個父親。」

他注意到冷綉茵使用的字眼是「不可以」而不是「不想」,或許她還是希望能見到那個「賤男人」!

「但我們還是得去見他一面。」他肯定的說。

冷綉茵猛抬頭,眼中有光彩一閃而過,「為什麼?」她的口氣里充滿著希望。

他心領神會的微笑,「因為我們要藉由他去了解石家的情形,或許到時可以找到更好的解決辦法也說不定。」

不但理由充足,也讓冷綉茵可以理直氣壯的去見那個導彈的父親。

「那就沒辦法了。」話是說得無奈,但她臉上卻高興的笑開。

他為著這一份心靈相通的感覺而高興。他倆如此相知,如此的契合,令他十分期待他倆未來的夫妻生活,如果……少了「莉娜」來摻一腳的話。

§§§§§

江鎮青很警覺的步入酒店。

既然石老五那幫人這麼在意老二石豪敦,就必定會趁他們離開時救人,然後再暗埋伏兵,來個守株待兔。

他當然不會笨得自己送上門來,只是回到住處,拿點東西好上山去。

來到櫃檯,「我是六六號房的江鎮青,請問我要租的車安排好了嗎?」

「安排好了。」服務員親切的拿出一串鑰匙遞給他。

他接了過來,順口問:「有人找我或留口信給我嗎?」

服務員搖搖頭。

但不認為石家人會這麼消極,於是打了個電話到自己的房間,很有耐心的等電話鈴響了十聲之後--

「喂!」是個刻意裝著腔調的男聲,「我是江鎮青,請問哪位?」

沒有人會想到他會打電話到應該沒人接聽的房間,江鎮青不同得發出詭計得逞的好笑,「我是你老爸。混蛋!出國玩也不會找我一起去,等你回國來,我就剝了你的皮。」說完,咋的一聲掛斷。

冷綉茵在一旁深受震撼的呆住了,「你有兒子?」

他大笑的把她攬在懷中,「有呀!就在你肚子里。」江鎮青重吻一下她的面頰,「我打錯電話,既然打錯了,就開個小玩笑又何妨?走吧!我們上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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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情小野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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