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請你自重,曼蒂小姐!」趙清蓮又羞又怒。想不到爵爺的未婚妻如此淫亂,連下人也不放過。
「哼!我偏偏要你,看你怎麼逃!」語畢,曼蒂往趙清蓮身上壓了過去。
她就不信這個小子真能坐懷不亂!
趙清蓮一驚,連忙甩開她,兩人開始在房裡追逐,拉扯。
「你們在幹什麼?」一道低醇的嗓音響起,兩人都不約而同的停下。
「爵爺……」趙清蓮怔怔地喊了句。
曼蒂反應快,立即放聲大哭起來。「伊傑,清蓮他企圖非禮我……」她雙手掩胸,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
伊傑聞言,挑眉道:「清蓮真的非禮你?」俊?帶著三分冷淡的譏誚。
「你還沒看出來嗎?衣服都讓他給扯開了呀……」曼蒂哭道。
「你怎麼說,清蓮?」藍眸落在趙清蓮臉上,平靜得看不出一絲端倪,沒有人知道他心中所想。
為什麼他還要這麼問?是存心為難嗎?
「您該知道清蓮不會做這種事。」她小聲的回答。
「我該知道?」伊傑走近她,勾起她的小臉。「你是要我幫你?」藍眸盯住她,眼底燃著他一貫冷酷優雅的本質。「你相信我嗎?」
趙清蓮凝視他冷酷的俊?,沈緩的開口:「爵爺,無論我信不信您,清蓮這一條命是握在您手心裡的。」這是她身?奴隸的悲哀!
藍眸微微眯了起來,半晌,他眼神一變,一手扯下趙清蓮頭上的布帽,讓一頭長發直瀉而下……「你看清楚了沒,曼蒂?」伊傑冷冷地盯住蔓蒂怔愕的臉。
「我……我……我……」
「清蓮和你一樣,都是女人。」他頓了下,又介面:「現在,你還堅持你身上的衣裳是清蓮扯開的,不是你自己扯開的?」藍眸淩厲地對上曼蒂。
「伊傑,你別誤會,一切只是玩笑,你別當……」曼蒂慌亂的辯解。
「你勾引我的下人,還要我別當真?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由得你胡說八道?」他一步步逼向曼蒂。「還不快拉起衣裳!」俊?上一片陰霾。
曼蒂驚惶地扣上胸前的珍珠扣。
「由現在起,我宣布與你解除婚約!」伊傑冷酷的開口。
「不……不要,伊傑,你聽我說……」
「什麼都別說,滾!我不想再見到你!」他打開房門,示意她出去。
曼蒂收起?,惡狠狠地瞪了趙清蓮一眼,然後倨傲的離開。
她不會輕易就這麼算了,這一筆帳,她一定會討回!
伊傑在曼蒂離開之後用力甩上房門。
「該死!」他低咒了一句。
「爵爺,別生氣。」趙清蓮走近他,滿臉歉然地開口:「都是我不好,害您與曼蒂小姐失和。」
伊傑看著她雲發披散的柔美模樣,怒意在一瞬間?消雲散。
「那麼,你想怎麼補償我?」他一手將她攬入懷裡。
「清蓮願意做牛做馬!」她的命是他救回的,這一生她都必須回報。
伊傑的俊?泛起一抹詭笑。「我不要你做牛做馬,畢竟那些都是畜牲。」
趙清蓮瞧住他,有些迷惑,她一向猜不透他心思。
「你只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一年之後,即使我放你自由,你都不許離開伊列斯堡。」藍眸目不轉睛地對牢她。
「原來爵爺從來沒打算讓我走,對不對?」黑瞳亮晶晶的,如夜之星辰。她是單純了點,可?不笨,在他眼底,她早看見了獨佔,她知道他根本不會放她走!
「你很聰明,小蓮。」他在她的額心印下了一吻。「答應嗎?」低沉的語氣再度因慾望而粗啞。他知道懷中的女子再次牽動他的慾望,以及他所未察覺的心!
趙清蓮點點頭。「我願意永遠留在爵爺身邊。」這是她最真的期望。
而他呢?
會不會有朝一日,他也會愛她,如同她對他這般殷切?忽然間,她覺得自己很傻,自己不過是個女奴呀!
只要他有一點點在乎她就為了。
「那麼永遠、永遠不要忘了你說過的話。」語畢,他低頭吻上她粉嫩的唇瓣,雙手熟練地除下她身上的衣衫。
趙清蓮微微抗拒。「爵爺,現在是大白天哪……」她抬起頭,滿臉紅暈。
「白天又如何?我一向隨心所欲。」他凝視她柔美的清麗容顏,徐徐地勾起一抹邪氣的笑,將她抱向床榻……?
轉眼之間,英格蘭又到深秋,落葉灑了一地。
這一早,趙清蓮圍著南茜送的織巾,準備到產房弄點早餐給伊傑。
其實這裡的人們早餐一向吃得簡單,即使是伊傑也不過是幾片麵包外加點奶油熏肉以及熱茶。
以往在京里,早膳除了要粥面齊備之外,手磨豆漿以及燒餅、糕點更是缺一不可,往往一頓吃下來還剩了大半,下人們忙得是人仰馬翻。
可是,趙清蓮十分想念那份熱鬧勁兒……驀地,一個念頭掠過她腦海,緊跟著,她踩著急切的步伐奔向產房。
南茜見了清蓮,靦腆地把一早備妥的餐點交到她手裡。
「不,南茜,今天不吃這個,我想?爵爺做點不一樣的。」
在南茜的疑惑下,趙清蓮著手做出一道道她連見都沒見過的餐點。
望著清蓮細緻的手法與愉悅的神情,驀然間,南茜似有所頓悟。
「好了!」趙清蓮開心地瞧著桌上的餐點。雖然比起京里尚有不足,可是這一道四色粥以及烙餅做得還算道地,香味四溢,引人垂涎!
南茜望著趙清蓮,笑了起來。「能?心愛的人做早餐,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吧?」
趙清蓮怔了下,瞧著南茜支吾道:「我……」
「你什麼都不必說了,同樣身?女人,我可以明白你的想法。」南茜眼底有瞭然之色。
「你什麼時候知道我是女的?」趙清蓮吃驚地問。
「就是剛才你做菜的時候。」
「我……是哪裡露出破綻了嗎?」趙清蓮緊張地左瞧右瞧。
「不必看了,你?裝得很好。」
「那你……」
「是神情,」南茜介面又道:「你臉上那種幸福的神情不是一般僕役或是?師該有的,這輩子,我只在我母親臉上見過這樣滿足的神情。」
「你……」
「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我想,這個秘密爵爺一定早知道了,對吧?」否則爵爺堂堂一個英偉的男子,怎麼被傳有斷袖之癖呢?
趙清蓮啞口無言。
「有句話說了也許會傷你的心,可是我還是要提醒你,爵爺有皇室血統,你和他天差地遠,永遠不會有結果,你明白嗎?」
南茜從小在堡里長大,她知道爵爺從來不是一個會?女人動情的男子,更不會娶一個門戶不當的女子?妻!
「我明白的,南茜!」
趙清蓮?抑下心底的酸楚,擠出一抹微笑。
「那就好,快端去吧!爵爺正等著呢!」
趙清蓮點點頭,端著銀質托盤步出產房。
南茜嘆了口氣,在爐里添了柴火,她知道世事一向是做的比說的難!
但願,清蓮不要受傷太深才好……?
穿過長廊,趙清蓮看見廊外飄起細雨,忽然間,她的眼眶紅了起來,她將托盤擱在地上,縮在牆角里哭了起來。
過了很久,她心緒漸平,轉身要取托盤,可一回頭?怔住,久久說不出話來。
「爵爺!?」她低聲叫了句,為什麼他在這裡?
「哭完了?」他淡淡地問。
趙清蓮抹抹?,點點頭。「清蓮這就把早點送到爵爺房裡。」她彎身端起地上的銀質托盤。
「不必了,就在這裡吃吧!」藍眸望向廊外,落在遠處。
趙清蓮正在猶疑問,伊傑已來到走廊石欄上,背倚著廊柱坐了下來。「端來吧!」他簡短地下令。
趙清蓮捧上托盤,打開覆蓋的銀形圓罩。
「這是什麼?」藍眸凝在托盤上。
「回爵爺,這是以前我在家鄉的早點,想請爵爺嘗嘗,很好吃的。」她扯開一抹極淺的笑。
伊傑拿起湯匙吃了一口粥,「好吃!」他又吃了一口。
趙清蓮見他喜歡,心裡十分安慰。
「坐下來一起吃吧!」他忽然開口。
「可是……」她是下人哪!
「叫你坐就坐!」他眉頭微皺,口氣略微不悅。
趙清蓮低著頭,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這時,廊外的雨勢逐漸加大。
「吃吧!」他拿起烙餅放到她手裡。
趙清蓮瞧他一眼,低頭默默吃起來。
「你很想家?」他突然開口問。
趙清蓮點點頭。
伊傑沉默了會兒,開口:「這一道餐點叫什麼,很好吃。」
「這是四色粥!」
「你的家鄉菜口味不錯,也許有機會我該去見識一番。」他深凝她一眼,然後吃了一塊烙餅。
兩人坐在廊下,在雨中默默相對……「爵爺,雨大了,您還是回房用餐吧!」
「急什麼呢?」他不在乎地回道,視?落在遠方。
瞧著他刀削般的英俊側臉,趙清蓮真說不清心底是什麼滋味。
在這陰雨的深秋里,她的心?一點也不覺得冷……也許到老的時候,她仍會記得有這麼一天,兩人靜靜地在雨中共進早餐的這一刻。
她知道自己永遠不會忘!
?數日之後,伊傑和其他貴族受王上之邀到山裡狩獵。
此番行程約莫要花上三、五天,因此趙清蓮暫時回到產房幫忙工作。
傍晚的時候,趙清蓮結束工作準備回房休息。
由產房到伊傑的寢室必須經過一道長廊,趙清蓮在經過幽暗處時,突然被一雙有力的手給捂住嘴,扯進一旁的小型會客室。
趙清蓮瞪大眼,極力掙扎,一顆心似要由胸口跳出。
「不許叫了,否則一刀殺了你,明白嗎?」一道熟悉的男性嗓音傳進趙清蓮耳里。
趙清蓮點點頭,然後在電光石火間想起這道男性嗓音是屬於查德……馬夫查德!
老天!他這是在做什麼?
查德放開趙清蓮,將她按在絲絨椅上。
「你……」
「閉嘴!」查德惡聲惡氣地低吼。
「別嚇壞了爵爺的心肝,查德。」曼蒂由角落的幃幕後走出,一身翠綠的絲絨禮服不因天寒而有改變,一貫的露出她大半的雪白胸脯。
查德涎著笑回答:「是、是,你說什麼都行!」他一雙眼貪婪地盯著曼蒂,像只不安好心的黃鼠狼。
曼蒂越過他來到趙清蓮面前。「嚇到了沒?」甜美的微笑里包藏著惡毒。
趙清蓮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她的不善。「爵爺說過不准你再進入伊列斯堡!」
「不准我來?」曼蒂狂笑起來。「你呢?憑你這個不男不女的下人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留下來是嗎?告訴你,天下沒有那麼便宜的事,為了你害我當不成伯爵夫人,所以,我也不會輕易放過你,賤丫頭!」美麗的臉因恨意而變得猙獰。
「你快走,我不會告訴爵爺你來過!」
「趕我走?你以為自己是這裡的女主人嗎?要走一起走!查德,帶她走!」
查德立即取來繩索將趙清蓮身子捆住,然後扛在肩頭。
「你想做什麼?快放我下來……」趙清蓮拚命的扭動掙扎。
「捂住她的嘴!」曼蒂下令。
查德立即在趙清蓮的嘴塞進布團。
「我告訴你,今晚我要把你賣到妓院!」曼蒂惡毒地獰笑。
趙清蓮心頭大駭,?苦苦掙不開查德有力的鉗制。
兩人趁著日暮悄悄溜出小會客廳,直朝馬?方向而去。
就在查德備妥馬車之時,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槍響。
兩人心頭一驚,連忙回頭,在十步之外看見手持槍銃的魯夫。
「放下清蓮!」魯夫沈緩的開口,稍早他經過長廊之時聽見曼蒂的笑聲,因此取槍一路尾隨,果然讓他看見全身被捆的清蓮!
「死老頭,你別管,你不也很討厭清蓮嗎?何必錯過這次可以趕走這個討厭鬼的機會呢?」查德開口。
「我喜不喜歡清蓮與你無關,但是我絕不容許有人在伊列斯堡里?非作歹!」魯夫面無表情的注視兩人,眸光瞥過跪坐在泥地上的趙清蓮。
曼蒂對查德使了個眼色,查德立即揮起腰上的皮鞭欲甩向魯夫。
砰!這時,第二顆子彈適時劃過查德的臉頰,留下一道血痕。
「該死!」查德捂住臉咒道,待在堡里三年,他從來不知魯夫是一個槍法奇準的人,真是可恨!
「現在,閉上你的嘴乖乖滾出伊列斯堡,否則下一顆子彈會射中哪裡,我可不敢保證。」魯夫依舊面無表情。
查德見情?不妙,只有忿忿地往外走。
「還有你,曼蒂小姐!」魯夫的槍口向堡外指了指。
「哼!算你狠!」曼蒂拉起裙擺,倨傲地離開。
查德見狀,立即靠向曼蒂。
「滾開!不要碰我!」曼蒂朝他吼道。
查德惱羞成怒,用力給了曼蒂一巴掌。「婊子!」語畢,他轉身就走。
曼蒂氣得尖叫不已。
魯夫望著兩人遠去的身影,二話不說,來到趙清蓮面前取出她口裡的布團。
「謝謝。」趙清蓮掙扎著站起來。
魯夫看著她,上前為她解開身上的繩索。「不必謝我,我只是不希望伊列斯堡的女僕被賣到妓院那種地方。」他依舊是面無表情。
趙清蓮微微一怔,「您知道了?」
「在英格蘭,女孩要有女孩的樣子。」魯夫回答。
趙清蓮悄然無語。其實她又何嘗喜歡這一身男兒打扮?
「走吧!我希望在爵爺回來之前,你能離開這裡。」魯夫凝視著她,第一次真正的仔細注視這個女孩。
她十分清秀,五官精緻,身材纖巧……虧他到現在才看清她是女人!
「可是,我答應過爵爺要留下來。」她心中有不舍。
「爵爺從來沒對女人認真過,即使將來娶妻也必須娶皇室貴族。」
他的暗示已經?明顯了!
趙清蓮明白自己?不是足以匹配伯爵的人選,更不敢痴心求他愛憐一世。
「好,我走。」她黯然地開口。
「現在天色已晚,要走也不急在這一時,明天一早我送你到碼頭,安排你回到你的國家。」
「謝謝您。」
魯夫不再多言,轉身就走。
她是個好女孩,他也明白這一點!
只是,她不該來到這裡,更不該喜歡上爵爺。魯夫在心底悄悄地嘆息……夜風吹過枝丫,發出沙沙的聲響,趙清蓮感覺心底好冷好冷……?
三天之後,伊傑在深夜裡回到伊列斯堡。
「小蓮、小蓮!」他進房之後便開始低喊。
等了好一會兒,始終不見伊人出現。
「小蓮!」他索性大吼了一聲。
相連的房門依舊毫無動靜。伊傑薄怒地打開小門,?吃驚的發現小房間里根本沒有人!
天!她到哪裡去了?
「魯夫!」他氣沖沖地來到大房。
魯夫早料到如此,已等在一旁。「爵爺先別發怒,我有事?告。」
「說!」伊傑不耐地在絲絨椅上坐下來。
魯夫便一五一十將三天之前發生的事一一?明。
伊傑怒眯起眼。「曼蒂真的這麼做?」
「是的,爵爺。」
伊傑低咒一聲,發誓將來必不輕饒她!
「查德你如何處置?」
「已被我貶出堡外。」
「那麼清蓮呢?為什麼不見?影?」俊?泛起些許不自覺的憂心。
「回爵爺,我已經要她離開了。」魯夫鎮定地回答。
「什麼?」伊傑整個人由椅子上跳起來。「你讓她走了?」
「是的,我親自送她到碼頭坐船回鄉。」
「該死!你知道她是女的?」
「是的。」
「那你還送她走?」
「魯夫以為清蓮?不適合爵爺。」
「她不適合,那麼你倒說說看,什麼樣的女人才適合我?」他狂躁地吼道,一把揪起魯夫的衣襟。
這個該死的傢伙,他以為自己是誰,竟敢替他?定他的未來?
「爵爺想聽真話?」魯夫臉上仍是一派自若,絲毫未被伊傑的怒氣震懾!
「快說!」他暴吼,幾乎想掐死魯夫。
「事實上,根本沒有女人適合您。」
「你再說一次!」藍眸危險地眯了起來。
「爵爺對女人從來不曾用心,和哪個女人在一起又有什麼差別?」魯夫無懼地回答。
「你……」該死!伊傑鬆開魯夫,?然地坐回絲絨椅上。
魯夫說得一點也不錯,他確實沒對誰動過真心,他一向將男女之間視?遊戲;理所當然的遊走在女人之間,從未對什麼人認真過。
這一次,他為了個買回來的奴隸離開而暴跳如雷,為什麼自己竟如此患得患失,幾欲發狂?
「爵爺,清蓮走了,再買個僕人回來替代吧!」魯夫開口。
伊傑閉上眼,擺擺手。「你去辦吧!別再來煩我!」
「不知爵爺要男僕亦或是女僕?」魯夫又問。
「你……」伊傑猛地睜開眼。「你不是很有自己的主張嗎?又何須請示我!」憤怒的語調里半含著譏誚之意。他明白魯夫的忠心,可是這一次他讓清蓮離開居然未經他同意,著實惹火了他!
這下子,魯夫總算正視了他的惱怒。原來,爵爺也會為了女人而發怒,是不是這個清蓮對爵爺已經有了特殊的意義呢?
「爵爺是不是為了魯夫遣走清蓮而生氣?」
「會嗎?你認為我會為了一個女奴而遷怒?」藍眸再度恢復一貫的冷凝。
「會不會,爵爺心底比誰都清楚,又何須問我?」魯夫頓了下,接著又開口說:「不過清蓮小姐到底不是皇室貴族,於情於理,爵爺都不該對她有所眷戀,因為伊列斯堡歷來的女主人都出身於皇室。」
藍眸再度眯起。「這一點不用你提醒,我知道。」淡然的語調透著三分惱怒。
「是,魯夫多言了。」他微微躬身行禮。
隔了半晌,伊傑開口:「你說她還會不會回來?」
「不會!」魯夫斬釘截鐵的回答。
「該死!你就一定要這樣刺激我嗎?」伊傑薄怒地低喊。
「爵爺,魯夫跟您一輩子了,您該知道我向來只說實話。」魯夫一副凜然的模樣。
算了!「下一班開往中國的船是什麼時候?」伊傑開口。
「一個月後。」
「該死!」伊傑低咒一聲。
居然要該死的一個月?
「爵爺打算去找清蓮?」魯夫問。
「你有意見?」伊傑瞪了魯夫一眼。
「不敢!可,爵爺找到人之後打算怎麼辦?」
「我……」伊傑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魯夫清清喉嚨,開口:「爵爺若想清楚,就告訴我一聲。」
「我想不想得清楚,告訴你何用?」他冷哼一聲。
「回爵爺,您若真要找清蓮,這有幾封信您可以拿去。」魯夫由懷中抽出兩封信。
「什麼信?」他擰起眉問。
「清蓮托我寄回中國的家書。」
「什麼?她寄信回家?」伊傑接過信,看見上頭清秀工整的字跡。「為什麼你沒寄出?」
「回爵爺,當時尚無船期,等船來了,她也已經要走,因此這些信就留下了。」末了,魯夫又添了句:「信封上有地址。」
「多事!」伊傑低吼一聲,把信丟進紙屑簍里。「我絕對不會去找她!」
「那麼我退下了。」魯夫面無表情地離去。
只不過,在他步出大廳之後,老臉上透出一抹笑意,轉瞬間又回復一貫的平板。
他想通了!無論爵爺和什麼人在一起都無所謂,最重要的是真心相待!
不知道爵爺要花多久時間才想得通這個道理?
但願別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