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去把酒拿出來。」汪水熏若有所思地望了桑可琪羸弱的背影一眼,吩咐道。
「要灌醉可琪嗎?」齊丹茹的反應出人意料的快。「這個主意不錯,我馬上去拿。」
她勿匆起身,沖向吧台。
真不可愛!汪水熏接近桑可琪時在心裡百罵。有什麼不痛快就缼出來嘛,何必苦著個臉,讓人看了難過?
「你總是這樣。」她一屁股坐在桑可琪旁邊,毫不掩飾它的不順眼,「有事就說啊!」
「水熏。」桑可琪若無其事地迎向它的審視。其實水熏和丹茹的對話,她全聽見了,只是此刻她沒心情去應付她們的關心,她需要好好想一想。
「來,這些夠不夠?」齊丹茹一次拿了四瓶酒。「可琪,這些酒可以灌醉你哦!」
她邀功似的微笑。
呆瓜!她邊真不是普通的少根筋。汪水熏瞪著天花板暗咒。
「謝謝你們。」桑可琪強忍著淚水,不想讀自己的事影響了她們。
「別裝了,想哭就哭,何必憋成這樣?」汪水熏乾脆拿過酒杯,倒滿一杯給她,「把這些酒喝掉,就會很好哭了。」想來想去,她實在想不出好詞安慰她了。總不能落井下石吧!
「什麼叫很好哭啊!」齊丹茹從吧台內傾邊身子,雙手撐在平台上,好奇地問。
汪水熏老羞成怒地推開她的臉,把滿滿的一杯酒放在桑可琪面前。「喝掉!」
桑可琪望著琥珀色的液體發獃,「我不想喝酒。」以她多年的調酒經驗,一聞就知道這瓶酒的酒精濃度高得嚇人。
「不喝可以,你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汪水熏擺出大姊大的架式,二話不說的給了她另一個選擇。
「是不是青狼大哥真的移情別戀了!」齊丹茹從吧台另一邊爬了過來。
「不是。」她忍住傷心,矢口否認。說出來她們也不會憧的,她們和青狼一樣,一直當它是個易碎的洋娃娃,根本不了解她有多希望被平等對待。
「什麼都不是。好,你陪我喝酒。」汪水熏的熱血被挑了起來,她抽出杯子,又倒了滿滿一杯,一口氣就灌完。「好……咳……該你喝了。」它的臉蛋馬上又紅又臊,熱氣從胃直燃燒上喉嚨,愴得她頻咳嗽。
「水熏……」桑可琪輕輕地替她拍背,「別逞強了,我真的沒事。」它的心已經被層層冰霜包攏。
齊丹茹同情地看著她愴得火紅的臉蛋,「不會喝邊裝模作樣。」
「誰不會喝,我只是喝太快。」她邊咳邊反駁。
「嘴硬。」齊丹茹嘟噥著。
「你!」汪水熏氣憤地瞪著齊丹茹,「你拿這麼烈的酒,想害死人啊!」
「哪有多烈,酒精濃度不過四二%而已。」地無辜地拿起瓶子嗅嗅,「味道似乎不錯哩!」
四二%!還而已。江水熏一陣暈眩,差點被她氣死。
「你如果夠朋友就陪可琪喝一杯。」汪水熏支著下巴,帶著醺然的醉意鼓吹她。
「當然好!」齊丹茹馬上興緻勃勃地拿起酒杯,有樣學樣,也一口乾盡滿滿一杯且面不改色。「很好喝啊!」她意猶未盡地品嘗著口中的氣味。
「丹茹是千杯不醉的,難道你不知道嗎!」她們都已經喝了,她再不喝就過分矯情了,何況如果酒精能暫時麻痹她椎心刺骨的痛苦,她很樂意配合她們。
「你看,可琪的酒量都比你好,她喝完后也沒有咳嗽。」齊丹茹得意洋洋地睨著汪水熏紅通通的臉蛋,笑得極為開心。
汪水熏被她激怒了,「我的血液循環好,臉紅不代表我醉了。」她賭氣地替她們又各斟了滿滿一杯,「拼拼看才知道誰醉得快。」
「好啊!」齊丹茹拿起杯子,笑容滿面,「可琪也來,我們乾杯。」
「鏗!」隨著一聲清脆的撞擊聲,三個女孩真的一杯按著一杯地直灌酒,約莫半小時以後,個個醉意醺然,其中尤以桑可琪醉得最厲害。
「可琪,可琪。」汪水熏其實只喝了三杯就停手,她會喝酒只是為了誘引桑可琪跟著喝,既然目的已經達到,那麼她就沒有爛醉的理由了。只不過,她的視線開始晃動,眼皮也不聽使喚她直塌下。
「水熏,你不喝了嗎?」齊丹茹果然如桑可琪所言,有千杯不醉的好酒量。
「噓!」汪水熏比比爐醉如泥,趴在吧台上喃喃自語,一會兒笑、一會兒生氣的桑可琪。
「我……我恨他。」桑可琪掘著瞼,小手一拍,醉意茫然地喝道。
「恨誰!」汪水熏頻頻甩頭,希望能甩掉些酒意。
「青……青狼……」桑可琪端起又迅速斟滿酒的杯子狂飲。
「想不想哭?」如果和青狼有關,那就應該是情海生波了。既然事關感情,那麼她就沒有插手的餘地,也沒那個必要。汪水熏歪著頭打量她,手指不停地敲著檯面。可琪的淚水數度在眼眶打轉,都被她故做堅強她便逼了回去。壓抑個什麼勁嘛!搞不憧她。
「不……不想。」桑可琪不雅地打了個酒囎,繼而大笑,「反……反正你們……都認為……我很柔……柔弱……我……我不哭……好……好象很……掃興……不是嗎?」
她才不要哭,她不是脆弱的洋娃娃,絕不是,她要證明給所有人看。
「她醉了營!」齊丹茹突然說。
汪水熏狠狠地瞟她一眼,非常明確地暗示她別多話。都已經醉成這樣了,還不哭,桑可琪實在是……
「丹茹,把吉他拿給我。」
「她不哭,所以你要把她砸哭嗎?」齊丹茹擔心地看著汪水熏,。「她不哭就算了,可琪本來就不愛哭嘛!就像象不能飛一樣,你總不能因為小飛象看多了,就以為象一定會飛而硬逼它飛吧!」
這是什麼爛比喻!汪水熏在心裡暗罵。
「我不會砸她,去拿來。」再不拿來,你就等著被砸了。
齊丹茹不想反駁,可是汪水熏眼露凶光,狠狠地警告她照辦即可,不必再說。所以她只好屈服在淫威之下,乖乖地進去拿齊丹毅留在這裡的吉他。
「喏。」齊丹茹肥吉他和彈片拿給她。
汪水熏只接過吉他,彈片卻置之不理。
「青……青狼……我……好……愛你哦!」桑可琪突然大叫的百起身,喊完后很快又趴在桌上;翻來覆去,一會兒笑,一會兒生氣。
「嚇我一跳。」齊丹茹拍拍胸脯壓驚,「喂,水熏,要砸快砸,可琪好象快發瘋了。」
她扯著低頭調音的人。
「嘖,酒品真差。」汪水熏也被嚇了一跳。「好,別出聲,我要唱歌了。」她不怎麼自在地說道,並刻意避開齊丹茹驚訝的眼神。
「可琪、可琪,快醒里,台中的歌后要唱歌了。」齊丹茹換邊猛烈地搖晃桑可琪。
「快點啦,水熏的歌聲很好聽,你快點醒來啦!」她非常興奮。
「哦:好……」桑可琪努力地撐起身子,給足了汪水熏面子,大力地鼓掌叫好。
這兩個瘋子!江水熏哭笑不得地看著齊丹茹也跟著起綠,兩人手舞足蹈地大吼大叫,她不禁後悔自己膛了這淌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