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哈哈哈!想必現在那個太什麼子的傢伙准氣到臉都綠了!」
藤愛坐在泰亞瑞開的敞篷車內,轉頭看著跟在後頭的四輛九人座廂型車,以手機和車內的姊妹們聯繫。
「是啊,大姊頭,這回我們可是掙足了面子,狠狠地痛宰他們一頓!」後座的美美興奮地彈著手指。
「明天一定會流傳著弘堂被聖凌幫惡整的消息,道上兄弟就會知道我們並非等閑之輩,有膽挑戰最高權勢!」另一位姊妹凱蒂跟著美美歡呼。
「呵!那是當然的,誰敢瞧不起聖凌幫,我們就要他好看!」藤愛霍地站起,迎著狂風狂叫,大肆宣洩心中的痛快。
「乾妹,還真有你的,全天下沒有人敢招惹弘堂,只有你朝天椒敢,讓我這個義兄佩服得五體投地。」泰亞瑞發出讚歎聲。
「哼!誰怕那個馬什麼的!這次算是給他一個小小的教訓,接下來更有他好看的!」想到剛才可透輕蔑的笑聲,藤愛又冒起一肚子火。
「乾妹,弘堂的太子到底哪裡惹火你了?讓你這麼氣憤?」泰亞瑞語氣中混著挑撥的意味。
「他啊……」經泰亞瑞一問,上個月和可透相親的不快又全湧上藤愛的心頭……
※※※
一個月前
將近午後黃昏時刻,藤愛被父親嘉焰峰強迫至一處完全以日式風格建造而成的溫泉度假村。
藤愛不甘不願地和父親走至度假村內部的私人茶坊,她知道父親表面上說要帶她會見道上各個門派的前輩,事實上卻是要替她和弘堂的新任堂主相親。
「抱歉,我們來晚了,益軒兄,讓您久等了。」為了抓回臨時落跑的藤愛,嘉焰峰出動所有弟兄尋找,終於在一家酒吧把她帶至茶坊赴約,到達時已經整整遲到一個小時。
藤愛一進拉門,可透便顯露出驚艷的神情,不過,他隨即以點煙、抽煙的動作掩飾下來,以眼角的餘光來審視她。
藤愛解下了辮子頭,一頭長至腰間、亂中有序的蓬鬆捲髮,看起來又是活潑又是嫵媚,把她的臉蛋襯托得更加精緻、誘人。
她穿著一件白色皮質的小可愛、熱褲,不但完美的襯托出她潛在的清純氣質,更將她傲人的優美曲線表現得淋漓盡致。
底下同是白色系的長靴則有不同的味道產生,充滿著一股和純情全然相反的狂野蠻橫,不過,在她身上並沒有任何的抵觸,反倒是完美的融合。
哇!可透的眼睛登時為之一亮,在藤愛彎身脫下靴子時,他的目光定在她的胸脯部位,緊盯著她豐滿雙乳形成的迷人乳溝,巴不得成為她垂戴在胸乳之間那條項鏈上的五克拉裸鑽。
看什麼看!藤愛察覺到可透意淫的眼神,狠狠地回瞪一眼。
「不會、不會,焰峰弟,我們也剛到。」看嘉氏父女推推拉拉的模樣,馬益軒不難知道他們遲到的原因。「坐坐坐,這裡算是自己的地方,隨意,隨意。」他熱情的招呼,下令手下開始上菜。
「嘉伯父,路上您辛苦了。」可透對藤愛挑了下眉,意有所指的說。
去!這話擺明是消遣她,諷刺她難纏、難搞,連父親都為難!藤愛立即板起一張臭臉回應他的譏笑。
嘿!她還頂聰明的,聽得出他話中的調侃嘛!可透揶揄地勾個邪笑。
笑什麼笑!藤愛咬緊下唇,差點就要破口大罵。
怎樣!他就是要笑,現在這種場面可由不得她任意撒野!可透大擺「你奈我何」的嘴臉。
兩人就這樣以眼神相互對罵數分鐘之久,氣得藤愛的瞳孔快噴出烈火。
「呃?藤愛,你發什麼呆啊?馬伯父請你坐下,你還不趕快坐好。」嘉焰峰推了藤愛的手肘一下。
「我沒發獃,是發火。」藤愛用力跺了下腳。
「你這女孩在說什麼啊?」嘉焰峰不明就裡,聽得是一頭霧水。「哎呀!馬老兄,我這個寶貝女兒從小在國外長大,個性越變越怪,老是會迸出一些無厘頭的話,聽得我『霧煞煞』。」他連忙代女兒的失態道歉。
「現在的年輕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語言,我們老人家是不會懂的。」馬益軒並不介意,還覺得藤愛看來直率又任性的個性十分有趣。「啊!對了,都只顧著我們自己寒暄,忘記幫孩子們介紹、介紹。」
嘉焰峰疼溺地摸摸藤愛的頭,開心地介紹道:「這就是我的寶貝女兒,名字叫做嘉藤愛,年紀十八,之前一直在加拿大讀書,今年拿到學位才回來。」
「常聽你父親提起你,說他有個漂亮可愛、品學兼優的好女兒,現在看到,嗯,果然名不虛傳。」馬益軒滿意地豎起大拇指。
「藤愛,這位就是『弘堂』前任的堂主馬益軒先生。」嘉焰峰順勢做起介紹人。「有禮貌點的問好。」他拉了下藤愛。
「叫我馬伯伯就好了。」馬益軒以為藤愛的遲疑是因為難為情。
「馬伯伯好。」其實藤愛並不會覺得彆扭,反倒有種被強迫及挑釁的不快。
「好、好、好。」馬益軒越看越覺得藤愛得他歡喜。「要是我們家可透可以娶到這麼可愛漂亮的老婆,那就真的是祖上積德了。」
「老爸,您說這話會不會太早了,人家是漂亮可愛、品學兼優沒錯,但和我不見得合得來啊。」
藤愛惱火地想著,他這話又是什麼意思?好像在明嘲暗諷著她的人格有什麼缺失似的,聽來真刺耳!
這算是她第二次看到馬可透,不過,和她初次的印象一樣,他還是穿著一身以華麗為名的「GUCCI」西裝,整套深紫色絨質綉滿金色火焰圖騰的上衣長褲,佩戴著各式銀制的項鏈首飾,十指戴滿戒指,活像只花枝招展的公孔雀,同樣的花俏,同樣的刻薄態度,同樣的教她討厭。
「小女的個性說來算是好勝、好強,凡事都不願服輸,被我寵得相當任性驕蠻,從小自我主觀意識強,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實在需要一個強勢的人來幫我管教、管教。」嘉焰峰最後一句話顯然是針對著可透說的。
「老爸,你怎麼把我講得這麼差,我這不是好勝、好強,是追求自我目標的執著表現,不服輸是不願輕易放棄,主觀意識是因為我獨立自主,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是因為我積極務實,有能力獨當一面,根本不用誰來……」
這時,穿著和服的女服務生一一端著食物進入,藤愛一個大動作,險些打翻裝滿各類生魚片的木船。
「你沒事吧?」可透及時起身扶住被推倒的女服務生。
「謝謝你,我沒事。」長相清秀的女服務生羞得滿臉通紅,放下木船離去時,還頻頻回頭觀望可透。
藤愛看見可透明明有意輕薄卻又故作紳士的模樣,直覺噁心極了,尤其是他和女服務生曖昧的眉來眼去行為更讓她唾棄。
「啊!上菜了,大夥兒坐下來邊吃邊聊吧!」馬益軒不著痕迹地轉移掉嘉焰峰與藤愛的爭吵。
「好啦,安靜坐下吧。」嘉焰峰首先休戰。
「不會要我跪在榻榻米上面吧?」藤愛嘟著嘴,不肯坐下。
「當然,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坐相。」嘉焰峰坐下,拍拍旁邊的坐墊。
「我不要,這樣腳會麻,我跟你們一樣盤腿坐就好。」說完,藤愛一屁股落地,和其他三人一樣兩腿交疊盤坐。
「你耳朵怎麼這麼硬,老爸說的總是不聽,老愛跟我唱反調,女孩子這麼坐像什麼樣……」嘉焰峰滿臉羞憤,想教訓女兒又下不了手。
「我穿褲子又不會怎樣,不用擔心。」不想再聽父親的嘮叨,藤愛急忙打斷他的話。
「焰峰弟,沒關係,沒關係,這種小地方不必拘束於繁文縟節,隨意就好,隨意就好。」
「您看,連馬伯伯都這麼說了,您就不要再這樣古板下去了。」坐下之後,藤愛才發覺和可透的距離只隔了一張一尺寬的長桌,腳只要稍微伸直就會碰到對方。
「你喔!」嘉焰峰直覺好氣又好笑,輕輕地擰了藤愛的臉頰一下。
「還是會痛的耶!老爸。」才被輕捏一下,藤愛的臉頰立即一片暈紅。
好想……他也好想捏捏看她的臉頰,她細白粉嫩的小臉好像布丁一樣的柔軟,一碰就有彈性地晃動,好可愛……好可愛……可透巴不得立刻衝上去一口吸住藤愛水嫩的臉頰。
這個色魔又動什麼歪腦筋了?她得嚴謹提防才是。藤愛慢慢地將屁股向後挪移,不想不小心和他有所碰觸。
「焰峰弟,來,嘗嘗我們公司新代理的特級雪茄。」怕嘉焰峰又生起怨氣,馬益軒拿出他最愛的雪茄點上,想藉此平息。
「嗯,這雪茄味道很清淡,卻有濃濃的煙草香味,真特別。」嘉焰峰吸了一口,心神即刻舒暢起來。
「喜歡的話,明天我派人送到澤靖堂總部去。」馬益軒接過可透點燃的雪茄,也跟著吞雲吐霧起來。
「嘉伯伯是品嘗雪茄的高手,只要嘉伯伯喜歡,這新品的雪茄一定大受歡迎。」可透再點起一支雪茄享受。
「是啊、是啊!」
馬益軒與嘉焰峰聞言一同大笑。
「我也想試抽看看。」藤愛主動伸手至煙盒拿取。
「女孩子抽什麼煙,不可以!」嘉焰峰硬生生地打下她的手。
「你們都可以,為什麼我不行?」藤愛痛得直撫紅腫的手背。
「因為你是女孩子,女孩子抽煙不好看,更何況是抽雪茄,不行、不行!你要是學會抽煙,我怎麼對得起你死去的老媽。」這點嘉焰峰絕對不讓步。
「既然這樣,我要提出拒吸二手煙的權利,政府有令,公共場合不許吸煙,現在誰也不能抽。」搶下父親的雪茄,藤愛準備壓到煙灰缸熄滅。
「嘉小姐,這裡有放煙灰缸,可見得是吸煙區,可以抽煙的。」可透抓住她的手腕,擋下她捻熄煙的動作。
「好,肯承認你沒有公德心,那你就抽吧!」藤愛還是把煙頭壓下,捻熄了雪茄。
「好好好,試抽過了就好,把煙熄了,大夥兒先吃飯再說吧!」為了化解凝滯的氣氛,馬益軒接著拿下可透手上的雪茄,和自己的一起捻熄。
抽煙就沒公德心?哈!虧她想得出來。可透並沒有因此感到憤懣,相反的,他更覺得藤愛很有趣。
「來來來,這是這裡最道地也是最受歡迎的懷石料理,大家享用,不必客氣。」馬益軒首先動起筷子。
「益軒兄公司附屬開設的『弘堂溫泉度假村』里的懷石料理可是這一區著名的美食,怎麼吃都不膩。」嘉焰峰滿是歡喜的開始食用。
「我的肚子快餓扁了!」可透大快朵頤起來。
這話聽在藤愛耳里又是一次刮痛。她知道他話中的含意,是暗中抱怨她的遲到。
「對不起,上菜。」清秀的女服務生又端進一盤綜合精美的握壽司,放置長桌中間。
「嗯,真是『秀色可餐』。」可透對著女服務生拋了一記媚眼。
被可透這麼一個注視,女服務生的神情一陣迷亂,心魂完全被他吸引,離去時仍依依不捨地回頭觀望。
去!大色胚!大公狗!看到女人就發情!胸口漲滿強大的火氣,藤愛伸直右腳,憤怒地向可透兩腿之間踢去。
可透搶先一秒感應到她的攻擊,及時反應,也伸直兩腿,交疊夾住她踢來的一腳。
天啊!好噁心!她的腳剛好抵在他那裡……
腳底感覺到他男性象徵溫熱及脹動的一瞬,藤愛像被千萬伏特電力電殛似的,整個人瞬間僵硬。
哇理咧!他只是要阻擋她的偷襲,沒想到居然形成這種曖昧的姿勢……
可透直覺尷尬斃了,然而自**激發而上的無比快意卻又讓他捨不得放鬆,兩腿下意識地夾緊。
下流!混蛋!藤愛拚了命地掙扎,直想趕快抽出腳,沒想到反而成了摩擦,讓可透更加舒服。
呵!他也要讓她嘗試這種如偷情挑逗的刺激。可透的眸子微眯成迷離的眼神,嘴角泛起一抹壞邪的笑,長腳探進她的胯間,以腳指揉弄她的花蕊。
他……他居然觸碰她的**……公然搔弄她……藤愛低下頭,看見可透的腳趾正肆無忌憚地蠕動著。
他的腳趾拿捏著恰好的力道,壓按著花蕊,然後緩緩地由下至上旋轉,再往核心頂刺一下。
怎麼會這樣?她竟然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酥麻感覺,舒服至極……
可透感覺到由她密部散發而出的濕熱,他的下腹整個脹硬,像著了魔似地再加快摩揉速度。
藤愛也不甘示弱地踩壓他的硬挺,殊不知這樣帶給他的是更大的愉悅。
馬益軒及嘉焰峰專註地討論著生意上的要事,完全沒注意到可透與藤愛的異狀,直到藤愛受不了摩弄而叫了出來。
「藤愛,你怎麼了?」嘉焰峰著急地問道。
「沒什麼……」可透終於放鬆兩腳,讓藤愛可以順利抽回。「被生魚片的芥末嗆到……」拍著胸口,她連忙撫順急促的喘氣及心跳。
「想不到你這個『朝天椒』會怕嗆人的芥末。」可透不舍地收回兩腳,還貪婪地享受著殘留在腳趾上的餘溫。
「哼!你這匹『太子馬』總有一天會失蹄倒栽的!」這個色男、淫蟲在長輩面前就裝出一副風趣、極有修養的樣子,真是虛偽!
「呃?」
馬益軒與嘉焰峰同時發出不解的疑惑。
「沒什麼,這只是一般的玩笑話。」可透唬弄過去,不想讓馬益軒與嘉焰峰知道他和藤愛先前就有爭吵摩擦。
「我說嘛!年輕人有自己的語言,難怪我們會聽不懂。」嘉焰峰搖搖頭,灌下一杯清酒。
「說得也是,就讓他們年輕人自己去聊聊!我們不要打擾,免得打斷他們的興緻。」馬益軒也舉杯飲盡,繼續討論著事情。
「爸,我吃飽了,想出去走走。」她才不要和對面的傢伙大眼瞪小眼的。
「可透,帶藤愛參觀、參觀這裡吧!」馬益軒給個建議。
「是的。」可透刻意在藤愛面前裝出不情願的模樣,其實心裡可樂著呢。
「不用麻煩,我方向感很好,不會迷路。」藤愛猛揮著手。
「走吧!」可透起身,拉開竹制的拉門。
「不必、不必,你還是留著繼續用餐吧!」拜託!有他在,她怎麼落跑啊。
「請。」可透彎下身做個邀約的動作。
照這情勢看來,藤愛無從選擇,只能「乖乖」地讓可透跟從。
「喂!我們只要假裝走在一起,讓老爸他們看看就好。」走出拉門,藤愛示意可透保持距離。
「不過,我還是會盡『地主之誼』,做個『超級導遊』的。」可透領著她走往亭園風景區的方向。
「現在他們都不在,你不必假惺惺做乖孩子了。」聽他的語氣,現在他是賴定她了嗎?
「我哪有什麼假惺惺的,我這人可是真性情,光明磊落、自然坦率。」可透帥氣地爬了下刺蝟般的頭髮。
「哼!剛才你明明吃到女服務生的豆腐爽得要命,恨不得撲上去侵犯人家,還裝得一臉英雄紳士樣子,問她『你沒事吧』,還什麼『秀色可餐』的,看得我想吐!」想起那幾幕,藤愛的胃酸都快翻了出來。
「你很在意啊?」側低下頭,可透玩味地凝視著她。
「是看不慣,覺得造作噁心!」
可透的嘴故意嘟向藤愛的臉頰想偷香,幸好她閃得快,沒讓他得逞。
失敗!可透不甘地努努嘴。
「有修養的男人都是這樣顧及尊嚴形象,爽就爽在心裡,絕不失態,再說,我只是稍微調情一下又不犯法。」可透的瞳眸閃起邪佞的光芒。「像你不也愛面子、顧形象,不然剛才明明舒服得要命,為什麼不吟叫出來啊?」
「你……」第一次,她這個得過無數辯論冠軍的人無話可以反駁,腦子裡混亂成一團,只有羞愧、難堪的份。
「好了,不談這些,別再徒增彼此的摩擦,所有的不快就讓它過去好不好?」只要她氣焰不要這麼高張,他可是樂意對她友善的。「我們談談正事吧!」
「談什麼正事?」看他有意和平相處,藤愛勉強降下氣勢。
「你對我們父親私自訂定的婚約有何看法?」和她走過一條鋪著鵝卵石的步道,可透停在大池前觀賞水裡的鯉魚。
「當然是不贊成!」藤愛氣憤地踩了下腳,把池水中聚集而來的鯉魚群嚇跑。
「我也是。」
「他們憑什麼以我的幸福作為約定及協議,這簡直抹殺我的未來。」原來他根本沒意思結婚。聽到可透的回應,藤愛有種莫名的酸澀及失落感。
可透瞪大了眼。嫁給他就等於抹殺掉她的未來?!這話實在太過分了!
「要是真的結了婚,我不止葬送掉我的幸福,還有自由!」可透賭氣地說出更狠毒的話。
「你這話什麼意思?娶我不會幸福、沒有自由是吧!」藤愛忍不住大吼道。
「我可沒那個意思,是你自己要這麼想的。」他打哈哈混過,免得又起衝突。「放心,我是抱定不婚的態度,這件婚事全是我父親和你父親的決議,我們兩個當事人不答應,他們也沒辦法。」
藤愛沒有回話,靜靜地看著一陣強風吹過前方一片櫻花樹林,將粉紅的櫻花吹落,形成優美又帶點凄涼味道的櫻花雨。
「除非你迷上我,死纏著要我娶你!」可透故意以弔兒郎當的口吻打破沉悶的氣氛。
「去!誰會瞎了狗眼迷上你!」奇怪!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愁善感起來了?
「別這麼說,你這樣會罵到上百萬個婦女同胞。」他自傲地挑高一眉。
「啐!自以為是的傢伙!」藤愛不屑地賞他個衛生眼。
「好啦!不跟你窮攪和了。」好男不跟女斗。「現在既然確定我們兩個人都持反對態度,要推翻這門親事就容易多了。」可透放鬆地伸個懶腰。
「現在就回去告訴他們我們的決定。」他可以決斷的這麼瀟洒,她也可以洒脫。
「早跟我老爸說過,我是不可能為了一棵小樹而放棄整座森林的……」可透無聊的幾句咕噥卻引起藤愛極大的反應。
「小樹?!你說我是小樹?!」藤愛使勁地戳了他的胸膛。
「哎喲!你的脾氣好大,是不是『那個』來了啊?」可透笑笑地道。
「滾開!」怒火驟然燒起,藤愛使盡全力將可透椎開。
可透沒想到她會突然出手,霎時不及防範她的攻擊,向後倒下。
「砰」的一聲,可透整個人倒進池裡,濺起一片水花。
站在池邊的藤愛也受到波及,被噴起的水花淋得一腳全濕。
「喂!你未免也太狠了吧!一不高興就把我推進水池裡,幸好我會游泳,不然我溺死了,你可要被判刑的。」
其實水池只有兩公尺的深度,可透踮個腳就可以探頭呼吸,不過為了增加她的罪惡感,他故意游泳,假裝水池深得無法落底。
「誰教你要說那些令我感到刺耳的話。」藤愛的眼神閃過一絲歉疚。
「小姐,你也太敏感了吧!」游到池邊,可透伸手要她拉他上去。
藤愛遲疑了下,在罪惡感及愧疚感的強壓下,破除不主動接近異性的防戒,握住他的大手。
兩人雙手相握的瞬間,彼此手心皆流傳出一道熨熱,透過肌膚的摩觸,沁入心靈柔軟之處。
「嘿嘿!」可透突地勾起壞壞的奸笑,眯長一眼凝視著她。
糟了!她忘記這個傢伙是個痞子……
就在藤愛腦中危機意識的紅燈亮起時,她已經被他拉下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