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午後,屋外的雨絲不減反有增大的趨勢,打亂了袁浩風的行程。

他原本計劃和各商行的主事者約在酒樓談事,礙於這場大雨取消,剛好趁此機會,偷得浮生半日閑。

「事情都忙完了嗎?」

緊閉的窗欞下,擺放著一張錦繡躺椅,躺椅上躺著一位清麗無雙的佳人。如絲緞般的黑髮散開,慵懶嫵媚的風情,讓甫踏人房門的袁浩風,一時看痴了。

「還沒,改了行程。」話尾方落,人已坐在躺椅上,長臂一伸,將迷人的她拉起。兩人交換了位置,換他躺下,而她柔軟的身子趴伏在他身上。

霎時,長發披散在他身上,讓他更能看盡她不經意所展露出的誘人風采。

雙臂環住她的柳腰,大掌來回地撫摸她背脊,享受這難得不被打擾,又能與她溫存的時刻。

自成親后,就見她每日往婉琴房裡跑,眼中只有她的寶貝妹妹,令他不眼紅都很難。

在成親當日,兩人盡釋前嫌后,雖然她從沒說過,但從她的眼神舉止中,他能感受到她塒他的深情。仍處於猶疑不安的心,也在她含情溫柔的眸光下安撫了。

得償所願后,對她更是盡情地寵愛,不願再見到她眉頭深鎖,就因為愛屋及烏,所以他也相當疼愛婉琴,更是儘力醫治好她的毒,一切只為了她。

羽蝶螓首靠在他胸膛上,凝聽他沉穩的心跳,被他的氣息所包圍著,教她覺得安心。粉唇輕喟:

「宋芸已返回家中了。」

「你想說什麼?」大手掌將她凌亂的黑髮整理好放在一側,低啞地問。

「我想你既然不愛我回梅園,那可否邀青哥來這?」她抱著一絲希望問道。知道他素來記恨,絕不輕易放過得罪他的人。如今也只有她是惟一的例外,不過他仍是最後的贏家,畢竟到最後是她賠掉她的一輩子。

「休想,我沒殺了他,已是最大的寬容。」他語氣冷硬地一口否絕。

就算她與伍宗青之間是清白的,他也不會讓她再與他相見。

「你……」雖然如她所料地回答,但仍令她生起了悶氣,雙臂一使勁,想離開他胸膛。但他反應更快,硬是將她壓回胸膛上。

「放開我,我想起來了。」她悶悶地說,螓首始終不曾抬起。

袁浩風一個翻身,將兩人調換了位置,雙臂撐起半身的重量,怕壓疼她,也讓他更能看清她的表情。

「你又為了他,和我鬧脾氣。」他口氣微酸,似乎只要扯到伍宗青,他們到最後,就只有不歡而散的結局。

「罷了。」她嘆道,或許時日一久,會令他改變對青哥的看法,不想兩人老是為此事起爭執。

藕臂一伸,環住他頸項,水靈的美眸迎視他炯亮的黑眸,決定換個安全的話題,輕道:

「明兒個我想帶婉琴出去走走,你到時有空嗎?可願意陪我們去?」

「好。」

粗厚的手掌,輕撫過她細緻的粉頰,黑瞳變得更深沉,身軀緩緩壓上她玲瓏有致的身子,薄唇覆上她的,溫柔地吻著:

「表嫂,我告訴你……」房門猛地被粗魯地打開來,走入一個冒失的小身影。

「啊!」若薇踏人房后,見著裡面的情形,當場傻眼,尤其是在接觸袁浩風冷厲的眼神時,教她暗自慘叫哀嚎。

「滾出去!」含怒的低吼聲響起,總算驚醒若薇呆愣的神志。

「表哥,對不起,你們請繼續,就當我沒來過。」完了!表哥火大了。

她來得真不是時候,還是先逃要緊,免得被盛怒中的他給揍一頓。

若薇小臉布滿驚懼,每說一句就退一步,到了門口,趕緊關上門,拔腿就跑。

袁浩風怒瞪那匆忙關上的¨,並暗自提醒自已,待會要親自教她何謂禮貌。

直到身下傳來咯咯的笑聲,濃眉緊皺,注視著她笑不可抑的嬌俏模樣。原本還怒火盈胸的他緩緩地退去怒容。

「你笑什麼?」俊臉逼進她,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臉上,危險地問。

羽蝶螓首微搖,無視他的逼進,笑道:

「我瞧若薇被你嚇壞的樣子,就覺得好笑。」晶瑩的美眸含笑,清麗絕美的容顏,因笑而發亮,粉唇揚起。

他因她少見的開懷大笑,心頭彷彿一震,愛煞她此刻的美艷的笑顏。

「怎麼了?」發覺他的不對勁,凈拿那雙眼直視著她。

「我喜歡你這樣笑,好美。」美得令人怦然心動,想狠狠地將她狂吻一番,更想將她私藏起來,不讓人所窺見。

熾熱的眼神,瞧得她臉上不由得染上一抹嫣紅,嬌羞地別開頭,不敢與他對視。

她那嬌美惑人的模樣,讓他再也把持不住,再次攫住她柔嫩的唇瓣,雙手拉扯著她的衣杉——

房裡春意正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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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了!慘了!」迭聲的哀嚎聲,從門外一路傳來,下一刻一個慌張的小身影闖人。

婉琴眉眼未抬。依舊慢條斯理地喝著手中的湯藥,唇角卻不由得揚起。

身旁的陸士剛隱忍著皺眉,努力地視若無睹。好好的一個寧靜的午後,就被這臭丫頭給破壞了。

「這下真的慘了。婉琴,待會我如果被表哥,也就是你姐夫給追殺時,記得要保護我。」若薇急得在婉琴身旁轉個不停,嘴裡叨念著.一雙大眼還不時朝外探去,那膽怯的模樣,倒讓陸士剛覺得新奇。

「臭丫頭,你又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嗎?」陸士剛難得逮到機會,不好好取笑她一頓,豈不對不起自己。

「大塊頭,你這人開口就沒一句好話嗎?」她氣得雙手叉腰,大眼狠瞪著他。

「若薇,到底出了什麼事?你不說出來,要我如何幫你。」婉琴喝完葯,拭了下嘴角,問道。

「我……」她支支吾吾,小臉有絲靦腆,尷尬地道出方才撞見的事。

「哈}哈!』-陸士剛幸災樂禍地大笑數聲。他可以想象袁浩風會氣成怎樣。這太有趣了,真可惜竟錯過這等趣事。

「若薇,你太莽撞了。」婉琴老氣橫秋地輕斥。

「人家怎麼知道,我以為表哥出門了嘛!」她扁嘴委屈地說。早知道就先打聽好,也不會撞見這令人臉紅的一幕。這下可好了,以表哥的脾氣,不訓上她一頓才怪。

「好啦,先別緊張,至少姐夫現在還沒出現,你暫時逃過一劫。」婉琴瞧她擔憂的樣子,開口安撫道。

沒錯!是暫時沒事,有事的是在後頭。

「唉!」若薇嘆口氣,無力地睨了眼笑得開懷的婉琴,這是哪門子的安慰法。決定不再去想了,大不了到時跑給表哥追。

「對了,大塊頭你怎麼還不回山上,不怕到時你種的草藥全都死光,表哥到時可饒不了你。」

傲劍山莊的別莊有一大片山地,是專門拿來種植草藥之用的。上回羽蝶在他木屋所見的小葯園,還只是九牛一毛而已,全由他一人專門照顧。負責供給做劍山莊和藥鋪之所需。

「臭丫頭,你不用操心了!不是我愛留下,這可足你表哥親口答應,要讓我多留幾天。山上的那片藥草,他自會派人上山去照顧。」陸士剛說得可得意了,算他這個兄弟有點良心,知道他剛認了兩個義妹,可不想那麼快回去。

「那豈不便宜你了!」若薇噘嘴,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其實,她也不希望他太早回去,只是習慣與他鬥嘴罷了。

陸士剛大笑,毫不將她的話放在心上,知道這丫頭有口無心,不然他也不會關心她。

「有你們在,就覺得好熱鬧,一點也不會無聊。」婉琴笑著來回看著兩人。她喜歡這裡的一切,在這有一大堆關心她的人,讓她覺得很溫暖。當然,她也想念大哥和梅園的一切。

「婉琴,你又在喝葯了。表哥有沒有說過,你還要喝多久的葯?」若薇皺著鼻子,看著已空的葯碗,真佩服她能把葯當開水喝,要是她寧願病死,也不要喝這苦得要人命的菜汁。

「姐夫說我身上的毒早好了,他嫌我身子骨太弱.在幫我調養身子。」婉琴輕道。她從小就是藥罐子,自是一點也不覺得葯苦。

看她這樣子,陸士剛覺得心疼不已,心下一轉,提議道:

「婉琴,想不想學武,大哥教你?」

「好,我要學!」若薇興沖沖地插話,頭上猛然被敲上一個爆栗。

婉琴笑看若薇抱著頭呻吟,一雙大眼轉了圈.不確定地問:

「可是我適合學武嗎?姐曾說過因為我身上的毒,怕是終身不能學武了。」

「別忘了,你身上的毒已解了,學武自是沒問題。而且學武可以強身,不僅可以強健身體,也可以幫助別人。」陸士剛鍥而不捨地繼續遊說她。

「是啊!我們兩個一起學,也比較有伴,將來我們一起行俠仗義。」若薇已經開始幻想,要當個受人景仰的女俠,也跟著鼓吹她同意。

「真有那麼好嗎?既然是這樣,只要姐同意,我就沒問題。」婉琴被遊說得心動了,但仍是決定尊重羽蝶的意見。

「太好了!羽蝶那由大哥去說,想想看,『凌波芙蓉』的妹妹,若是一點也不會武功,那豈不是太危險了。」陸士剛高興地決定待會去找羽蝶,總算在這有點事可做了。

「為什麼?」他的話,引起兩人的不解,異口同聲問。

他神秘一笑,賣關子地說:

「因為,你們想想,以凌波芙蓉的美貌來說,她的妹妹自是長得不差,若是不懂武,豈不危險。」

「大塊頭,你說得有道理。」若薇頷頭輕點,有模有樣地說:「換句話說,以傲劍山莊莊主的俊朗英姿,若是他的表妹不懂武,也實在是太危險了。」

此話一落,婉琴和陸士剛再也忍不住地捧腹大笑。

「臭丫頭,你好樣的!拐個彎稱讚自己。」

頓時,三人笑得好不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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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呢?」甫從書房走出的袁浩風,在遍尋不著嬌妻后,不悅地捉了名丫環問。

「回莊主。夫人此刻在後院,教表小姐和婉琴小姐武功。」丫環恭敬地回道。

教武功?袁浩風濃眉微揚,嘴角扯了抹淡笑,往後院的方向而去。

還未走到時,就聽到羽蝶清粱的嗓音,他放輕腳步靠近。

「婉琴,你的手太僵硬了,迷蹤拳的拳法著重於快和靈活。」

另一道豪邁的聲音也跟著響起:

「臭丫頭,馬步給我蹲好!別東張西望。」陸士剛矯正若薇的姿勢,輕敲她一記響頭。

「誰?」羽蝶輕喝,回首見到一抹頎長身影,倚著樹榦瞧著他們的舉動。

「浩風,你怎麼來了?」她驚喜地笑著上前相迎,任由他張開的雙臂將她纖細的身子給環抱住。

「四下找不著你,沒想到你卻跑來這教兩個丫頭武功。」

抬起衣袖輕拭她額上的細汗,粉頰上因活動泛起兩抹紅暈,清澈的美眸盈滿笑意,看來耀眼迷人。

深邃的黑瞳變得更深,此生怕是永遠看不夠她了。

「怎麼才片刻看不著羽蝶,就開始想念她了。」陸士剛一見著他,即忍不住開口謔道。

黑眸瞪了眼他刺眼的笑,唇角勾起一抹邪笑:

「看來你是不能適應太悠閑的日子,還是早早返回看顧草藥好了。」

「喂!之前允諾的話,駟馬難追,你可不能趕我回去。」他有恃無恐,不怕他的威脅,臉上的笑仍是礙眼至極。

「那你最好給我安靜點。」淡淡地拋下警告的話,摟著羽蝶就要走人。

「等等,我不能走。我和大哥正在教她們武功,現在走不開,晚點我再過去找你,好嗎?」她頓住腳步,想起目前正在做的事,固執地不肯走。

「不好。」俊臉瞬間沉下,不喜歡她輕忽的態度,摟住她纖腰的手臂收緊,明白表示他的不悅。

「何況,你午膳還沒用呢。」

再過兩個時辰,就到晚膳的時間了,而她卻到現在還未用午膳。她老是忘了用膳的時間,這樣身體怎麼會強壯。他一直希望她能早日懷孕,有個強健的身體,他會比較放心。

「可是我不餓啊!」她仍是不願走,堅持己見。

「羽蝶,你就和浩風先走吧,改日再教,不然我怕到時他可會怨我,和他搶妻子。」眼看袁浩風就快變臉了,陸士剛趕忙催促她先走,不然他可真會被袁浩風一怒之下,給轟回去了。

「這……」她仍覺得不妥,躊躇著。

「姐姐你快和姐夫去用膳吧,我們沒關係的。」

「是啊!表嫂,你快跟表哥走吧,我們改日再學。」

大夥都注意到臉色已呈陰霾的袁浩風,紛紛開口求她快走。

不再讓她有猶豫的時間,強摟著她跨步離去,羽蝶也只好認命地被他帶回房去。

待兩人遠去后,三人才無奈地鬆了口氣。

「本以為表嫂進門,我會多了個伴,現在看來我大概是搶不過表哥了。」若薇首先不滿地發難。

「好了,我們接下來繼續練武吧!」陸士剛大聲招呼。

兩個女孩強打起精神,繼續方才中斷的練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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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兩人房裡,就見小廳的圓桌上,擺滿各色佳肴、水果,還有一些她喜愛的糕點。看見這些美食,才覺得肚子真的餓了。

落座后,還未動筷,就見袁浩風夾了滿碗的菜,才將碗遞給她。

「快吃吧!」

「嗯。」螓首輕點,開始慢條斯理地用膳。

見她秀氣的吃相,唇角揚起疼寵的笑容。輕道:

「你要教她們武功我不反對,但自己的身子必須先顧好才行。」

「你別擔心,我不是小孩子,我會照顧好自己的。」粉唇輕揚,對他的關心過度,感到些許無力。

「別凈看著我吃,你也快吃啊。」主動地替他夾了菜到他碗里,便不再多言,專心用膳。

「叩叩!」房門外傳來兩聲敲門聲后,就未再響起。

這不識相的敲門聲,令袁浩風濃眉微攏,為什麼每次他和羽蝶獨處時,總會有不怕死的人來打擾。

就在他決定置若罔聞時,敲門聲又再次響起。他惱火地倏地起身,決定一看是哪位不想活的人,當他臉色緊繃地打開房門,卻見到一個畏縮的小身影。

「嗨,表哥,我這次有敲門喔。」若薇吐吐小舌,連退數步,強扯一抹笑和他打招呼。

心裡卻不免暗咒,為什麼是她來請人的,若是換成婉琴的話,說不定表哥臉色會好點。

「你又有什麼事了?」黑瞳微慍地瞪著她,不耐地問。

「是……芸姐又回來了,她說有急事要找表嫂。」小腦袋往裡頭一探,眼光急欲搜尋那抹溫柔的身影.

「宋芸來了,她不是回宋府去了嗎?」聞言,羽蝶腳步輕移來到袁浩風身旁,疑惑地問。

「表嫂。」若薇大眼一亮,見著她膽子也跟著大些了。「芸姐,她現在人在大廳,她急著要見你呢。」

一股不安猛然劃過她心底,惶然的美眸與他相視。

「那我們快走吧!」

她慌忙繞過袁浩風要走,手臂卻猛地被一拉扯.對上他深沉的黑瞳。

「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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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上,宋芸坐立難安,頻頻往內探去,嘴裡不停地念著:

「若薇怎麼搞的,叫她叫個人慢吞吞地,早知道我就自己去找羽蝶了。」

坐於一旁的婉琴也感染到她的不安,試探地問:

「芸姐,到底出了什麼事?」

「這……」她猶豫地瞧了婉琴一眼,無法決定這事是否該讓她知曉。

「宋芸,出了什麼事,你為什麼又趕回來了?」

一道柔嫩的嗓音響起,讓宋芸鬆了口氣,旋身看著來人,急道:

「出事了?」

「到底發生什麼事?」見著宋芸著急的神情,教羽蝶的胸口急速竄起不安。

「羽蝶.我先問你一個問題,郭廷和的死與你可有關係?」

她還記得曾陪她深夜一探郭府,也曾聽她提過懷疑郭廷和這個人。

「沒錯。」她一口承認。「但我並沒有殺他,是他自知無臉見我,自盡在我面前。」想到當時,她也被他悔悟而自盡的舉動,感到驚愕。

「為什麼這麼問?!」難不成郭廷和死後,又出了什麼事嗎?

「當我回到景陽縣時,才知道出事了。郭廷和的妻子,也就是景陽縣令的妹妹,央求他替她報仇。她一口咬定那晚見著的是你「凌波芙容」害死郭廷和的,命大哥捉拿你。哪知大哥不從,反倒認定事有蹊蹺,因此惹怒縣太爺,現在人被關在牢里,並派人四處捉拿你歸案。」宋芸一口氣說完。當她回到景陽縣時,還被四處張貼捉拿羽蝶的告示給嚇到了,在打聽完消息后,遂冒險地返回傲劍山莊,急欲與她商量對策。

「可惡!我這就回去,說明這事情真相,要他放了宋威。」乍聞這消息,驚怒交加,為了連累宋威感到歉疚。

「出事的還不止這件事。」宋芸口氣凝重,看著氣惱的羽蝶,嘆道。

「把話一次說清楚。」袁浩風摟住羽蝶,為免她衝動,沉聲命令道。

「伍宗青失蹤了。」

「你說什麼,青哥不見了,這是怎麼回事?」羽蝶急得拉住她的手,逼問著。

「我到梅園才知道,那日他離升后,也就是到這來找你們,之後就再也沒回去了。」

接連的噩耗,讓羽蝶頓時失去力氣,身子軟倒在袁浩風懷裡,俏臉上布滿憂慮。

「會不會是你那天傷他太重,所以在路途中……他……」羽蝶在他懷裡轉身,美眸含淚,小手扯著他衣襟,顫聲問。

袁浩風臉色陰沉,黑眸含怒地盯視著她眼裡的淚霧,粗聲低吼:

「你放心,他沒那麼不濟,不會死在半路上的。」

該死的!她如果敢當著他的面落淚的話,他絕對饒不了伍宗青。

「姐姐,大哥會不會有生命危險?」婉琴急得眼淚止不住不停落下,抽噎地問。

「別擔心,姐姐一定會找到青哥的,他不會有事的。」彎身將淚人兒的她輕摟住,不只安慰她更是安慰自己。

青哥不會有事的。

宋芸本身心情也很晦暗,但在見著袁浩風沉怒的神色,不禁吞了口口水,趕緊將摟抱在一起的兩姐妹拉開,將羽蝶推入袁浩風懷裡,自己則負責安撫婉琴。

「羽蝶,現在我們該從長計議,這兩件事都拖不得,必要時還請袁莊主能伸出援手幫忙。」

就怕袁浩風會趁此機會一報私仇而不願幫忙,這也是她方才急欲將羽蝶推向他懷中的原因。

畢竟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忍受自己深愛的女人,為了別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哭泣。

在面對她含淚懇求的眸光下,即使他想拒絕,最後也只有點頭應允了。

袁浩風答應得十分不痛快,但為了羽蝶,也只好勉強自己幫這個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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