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房間里的血腥味
眼前的少年,已經不能算是少年了。
被切斷了手腳的他。現在只能算是一個流血的,破麻袋一樣的物品。
殷紅的鮮血不停地從被切斷的手腳的斷面湧出……
地板上已經被人類的鮮血染成了紅色。
流血流盡死去是很痛苦的。
死之前會感到很冷。
我沒有對他的五官進行破壞。我要讓他親眼看到自己的死亡!!
在寒冷和黑暗中等待自己的死亡!!
站在房間里的那個穿著被鮮血染成了醬紫色工作服的少女,已經不能算是少女了。
剛剛肢解了眼前的那個與她有著血緣關係的受害少年的她,是一個拿著小刀的殺人魔……
房間里充滿了血腥味。
這個房間也充斥著魔性。
生與死,殺人魔與受害者,當年的妹妹與疑似的小紅帽……
今天,又是這一幕。
就像幾年前的那一幕一樣。
於美清楚地記得的。
只不過,不同的是。幾年前的那一天。
蜷縮在角落裡穿著女僕裝的於美,此時渾身顫抖的更加的厲害。
她現在害怕的事情終於來了。
最恐怖的噩夢到來了。
自己的同母異父的殺人魔妹妹,終於為了她的爸爸和她的約定來報復自己了。
是的,自己毀約了。
沒有像當年約定那樣嫁給自己妹妹的爸爸,而是選擇了梁涼表哥。
所以,自己的妹妹回來報復自己了。
可是自己沒想到報復的地點會在這裡。
不是在天成共同體,而是在國外。
竟然在國外警戒級別最高的大財閥的私宅……
這是她做夢也沒有想到的現實。
並且,她現在也清楚地知道:
如果不做些什麼,自己今天真的要死了。
眼前這個手裡拿著短刀,渾身都是血的女孩竟然停止了暴行,面無表情的盯著自己看,身體卻頹然地坐在了房間里的椅子上。
——那個椅子,幾分鐘前還是地上那灘血肉曾經坐過的。
那個渾身血污的少女面無表情地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彷彿她就是椅子上面的附屬品一樣。
時間就這樣一滴一滴的過去。
「騙子!」
那個氣喘吁吁的,名為【霧島澄香】的殺人魔,坐在椅子上的第一句話就是上面的話語。
◇
聽見了我的說話,對面目瞪口呆的於美有了反應了。
強壓著心頭的恐懼,於美一邊顫抖著,一邊用手指指著我……
「胡真名,我勸你現在最好是馬上到警察局去投案自首。我是海香和小姐的女僕。如果殺了我。海小姐不會放過你的。你知道嗎??海香和小姐可是這個國家的統治者。」於美說到這裡,臉上露出的是驕傲和對我的不屑一顧。
想來也是,我的一身藍色的工作服,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修理工……
看起來的確和這個國家的統治者的女僕沒法比。
俗話說:宰相門前七品官……
在天成共同體就是有這樣一個腐朽的觀念……這裡也是……
但是,我對於美的傲慢和無知的態度,只是感到無價值。因為我在這個罪惡的國家裡,我也是官吏……
「我是澄小姐的女僕長。」面對於美的色厲內荏,我淡淡地說道。
「澄小姐是誰?」一臉張狂的於美感到不屑一顧,她想不出在這個國家還有誰比海香和的勢力更大。
「澄小姐,就是我和海香和私下的稱呼。」我還是淡淡地說道。
於美的臉色變了。看來,並不是一個蠢才的於美,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了。
是的,澄小姐騙你和梁涼表哥到這裡來,就是用來被我虐殺的!
現在知道這些了嗎?
你這個蠢女人。
「真名,我是你的姐姐呀,我和你都是一個媽媽生出來的……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於美在我的面前驚慌地問道,她的聲音甚至都已經走形了。
「不為什麼,只是因為你讓我是一家人都受苦受難就足夠了。並且,從小我就對那個拋棄我和爸爸的女人沒有好感。」
我坐在椅子上休息中。剛才的黑化所帶來的興奮,使得我現在感到很疲倦。所以,連說話都覺得是有氣無力的。
的確,我真的不喜歡媽媽。
在我的觀念里,媽媽只是一個名稱而已。並沒有什麼【愛】的含義……
「你們一家人的受苦受難?胡真名!這些都是你造成的。交換身份還是殺人,都是你的主意。當年你就是要我做這些的!這些都是有原因的吧!!
其實你還是忘不了媽媽的吧?所以你才會找到我,才會想讓我來替代媽媽。而且,你胡真名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知道嗎?我在扮演你的身份生活的時候,我也不止一次地看過霧島真名的故事。霧島真名是什麼人?是一個和我一樣的破鞋!被隊友和真嗣上的破鞋。是一個和我一樣滿嘴謊言的賤女人……
所以,你胡真名也是一樣。是和我一樣滿嘴謊言千人騎萬人上的賤女人……」
於美見我的語氣並沒有柔和下來,乾脆就開始破罐破摔地指責我了。
我聽了這些之後,我感到很不舒服。於美現在做的,就是在否定我的存在的意義。
雖然我做過很多的壞事,臉皮已經算是很厚了。但是,我還是對於美的反駁感到不舒服。因為於美的話都是在反對我的【存在的合理性】。
一針見血般的有效率的反對我的【存在的合理性】。
是的,我的合理性就是存在於【三無少女和霧島真名】這兩點。她們都是我的精神支柱。
反對霧島真名的合理性,就是在反對我的存在的意義。所以,我才會感到受不了吧。
我有立刻殺掉於美的衝動了。但是在臉上還是沒有表現出來。我早就學會了控制自己的情緒……剛才殺死梁涼表哥的時候,是我人生中最失敗的一刻……因為那個時候,我摘下了三無少女的面具。
而現在,我還要繼續戴上這個面具……
但是接下來,於美的態度就更讓我感到不舒服了。
「胡真名!讓我出去,現在我要去找爸爸。我和你爸爸有了那種關係,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是你的繼母。所以你不能輕易殺我。如果你殺了我。爸爸是不會原諒你的!!」
「現在,到了這個地步,你還要用爸爸來威脅我嗎?於美?」我冷冷地問道。
「啊?爸爸?胡有名這個變態竟然也可以稱為【爸爸】,我永遠忘不了胡有名對我的折磨。」
聽到了我的阻攔,於美感到自己已經生還無望了。所以,她乾脆也揭下了她的面具。
「胡有名其實是一個變態。一個制服控。
那麼多年了,我就像是一個充氣娃娃一樣地扮演著你,穿上中學生的校服扮演著三無少女和霧島真名來讓那個變態蹂躪。那個變態經常換著手法來折磨我。各種變態的手段都用過了。
就是這樣,我也忍受了。
作為你替我殺人的回報,這些也是足夠了吧。
我知道法律的。殺人的那天,你還不滿14周歲。所以你根本不用負任何的法律責任。你這個惡魔只是想要殺人而已。想要殺人,讓我變成胡有名的**隸而已!!」
我面前的於美,此時正在渾身顫抖地控訴著爸爸的暴行。
這些話語,除了一些情緒化的表達之外,我相信絕大部分的控訴真的……男人就是這樣。爸爸也是男人而已……
但是,接下來的話,於美說的就更難聽了。
「胡真名……我知道了……
啊哈哈哈……我知道你是什麼東西了……
原來你是那種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