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台北淡水
「妳真的要放棄國立大學去念警大？」柯泛晴的同學不解又惋惜的問道。
「對呀！念了一年之後我更確定我的志向了，我想當個警察打擊犯罪。不過，也不是我想要就能當，要等放榜才能確定。」柯泛晴很感謝高中的好朋友來看她。
但親朋好友顯然並不了解她，她的正義感隨著年齡的增長愈來愈強，她看不慣弱者老是被欺負、吃暗虧的模樣，好想盡自己一份綿薄的力量幫助弱者。
「憑妳的實力一定考得上的啦！可是這樣妳不覺得好可惜嗎？妳現在念的科系不必等畢業就會有企業到學校挖角徵才，跟我們比起來有前途多了，再說妳的成績又那麼好，這樣放棄實在太可惜了。」
「我對賺錢沒太大的慾望，只想當個警察，如果我現在不做，我一定會後悔的。」柯泛晴當然明白大家的想法。
去念警大還要接受一些平常人無法忍耐的訓練，的確不好混，但她一點也不想混，她就是渴望能接受那樣的訓練，畢業后成為真正的人民保母。
「妳真是個怪人。」同學也只能搖搖頭了。
「還好啦！」要怪也怪不過那隻惡魔吧！柯泛晴嚇得瞪大雙眸。她竟然會突然想起那個人，怎麼回事呀？
「算了，我要去坐捷運了，等妳落榜時再替妳慶祝好了。」勸說不成，同學拋下還要等公車的柯泛晴，轉身走向捷運站。
「妳很討厭欸！」柯泛晴嗔道。
「掰掰！」同學擺擺手，哈哈大笑。
「真是的，我的決定有那麼可笑嗎？」柯泛晴噘著嘴抱怨。從她做了決定以後，天天有人輪流上門規勸她，千萬不要想不開、不要放棄大好前程，真奇怪，難道當警察就沒前途嗎？太瞧不起人了吧！
一直跟在她身後的沈可紹點點頭。沒錯！她的決定真的很可笑，好好的科技新貴不當，她一個小女人卻想去出生入死，這女人真的一點長進也沒有，還是笨蛋一枚。
但她真的變美了，五官柔美，臉蛋姣好，那雙大眼睛仍是她的註冊標記，卻愈來愈有女人味了；尤其是那紅灧灧的美唇，不管是柔笑或是噘嘴甚至是罵人，都展現完美動人的線條，他沒見過更美的紅唇了。
重要的是，她的身材也變好了，以前的幼兒體型消失了，尤其是弧形優美的上圍，雖然不是波霸級的，但整體比例很完美，身高也不錯，目測約有一六五左右，再配上那頭飄逸長發，她真的變成貨真價實的美女了。
「啊--搶劫呀！快來人呀！」
突然，馬路旁有一名孕婦皮包被搶還被推倒在地，兩名機車劫匪搶了就跑，機車往他們這個方向急駛而來。
沈可紹眼睛一亮，才想拿這當現成教材，讓她了解她不是當警察的料時，不可思議的事卻在他的眼前發生了。
就見柯泛晴在機車接近的瞬間，竟然借力使力神奇的將兩名劫匪全拉下車，機車倒下滑行好遠才停下來，兩名劫匪摔趴在地上哀嚎。
很快的，那兩名劫匪站起來想反擊，柯泛晴再次化身神力女超人，先賞他們兩拳，又狠狠的各給他們一記過肩摔，再次將他們擺平在地上，然後路人們也見義勇為的圍上來將那兩人逮個正著。
哇咧～～沈可紹錯愕的張大嘴。
孕婦感激的來跟柯泛晴道謝，她卻一臉尷尬，很不好意思接受對方的稱讚，在確定孕婦沒摔傷后，馬上不自在的離開現場。
能幫別人真的讓她這麼開心嗎？沈可紹沒理那些人，快步跟上她，連在她身後都能明顯感受到她渾身洋溢幸福又滿足的痛快感。
「這種時候不必等警察來作筆錄嗎？」他漾開玩味十足的笑容問道。
已經轉進巷子里的柯泛晴倏地停下腳步。這聲音……這聲音……是他？
她轉身對上他熟悉的笑臉，不禁震驚得張大嘴巴。真的是他！
「有必要這麼吃驚嗎？晴晴。」他站定在她的身前，好笑的兩指一捏，將她的嘴合起來。
「真的是你……」拉開他的手，她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比印象中更帥、更斯文、更賊兮兮的大男人，真的是沈可紹嗎？
天哪！他以前就很高了，怎麼她好不容易長高了十二公分，他老兄居然也跟著拉高了，她還是得抬頭看他；而且他整個人感覺全變了，氣質顯得沉穩，不像以前老像顆跳跳球，四處欺負人；但他眸中依然閃動著賊溜溜的精光，看來唯一沒變的是他惡劣的性格。
真是不可思議！他有股神奇的力量讓人的視線離不開他，這痞子明明瘦得像根竹竿似的，一點看頭也沒有；但他削瘦的身形卻給人一種文質彬彬又很優雅的錯覺，一種莫名的心動隨之而來--
咦？她在想什麼？心動？對他？別傻了！她才不會這麼蠢呢！她連忙猛力搖著頭。
「怎麼了？」沈可紹笑容依舊，兩手定住她美麗的臉蛋，他可以把她臉上這抹紅當成是被他電到的左證嗎？
「你怎麼回來了？」她連忙揮開他的手。原以為再也見不到的人突然出現在眼前，要不吃驚實在很難，一定是這樣！所以她才會移不開視線。
「想妳呀～～」沈可紹將雙手擺進口袋裡，和她並肩一塊走。
「少來了！」她渾身抖了抖還不屑的用力搓搓手臂。這傢伙的話能聽才怪。
「妳實在太傷我的心了，虧我千里迢迢趕回台灣只想見妳一面，妳居然一點也不領情，這叫日夜思念著妳的我情何以堪？」他捂著胸口，一臉深受打擊的模樣。
「嗯……」這騙死人不償命的傢伙，想整她比較可能吧？
「不賴嘛！妳的腦容量好象增加了呢！」他爆笑出聲，好玩的揉亂她一頭秀髮。
「別亂摸啦！喂！你該不會也是『說客』吧？」柯泛晴再次揮開他的手，狐疑的問。
「什麼是『說客』？」他的手被推開后畫個圈又回到她的頭上，發現她的秀髮不僅看起來美，摸起來也像綢緞般細緻，他乾脆撩起一撮在鼻尖嗅了嗅。
「叫你別摸聽不懂呀？」她紅著臉蛋把頭髮搶回來。
「摸一下又不會變少，小氣！」他皮皮的笑著。
「你真的不是來說服我的嗎？老爸出動了各路人馬，殷殷規勸我不要放棄太好前程跑去當警察。」她嘆口氣回答他先前的問題。
「妳看我像嗎？」原來有不少人失敗了，看來他要換個方法勸，不然她就真的去當他的天敵了。
「嗯……你的確不像會為了這種小事，就飛越太平洋的笨蛋，不過我和你沒什麼交情，你不必過來向我請安，就此拜別，不送了。」她忘不了從前老是被他整的噩夢，一點也不想再重蹈覆轍。
「我家賣掉了，回來當然是住妳家啰～～不必拜別，我們會天天相見，親愛的晴晴～～」敢罵他是笨蛋？他傾身在她面前綻放十足邪惡的魅笑，看得她不寒而慄。
見到她后，他的心情一直處在沸騰的狀態，什麼夜騎、什麼壓力全都消散無蹤，老爸說得沒錯，回來見她是讓他疲憊的心休息的最佳良藥。
柯泛晴聽見他噁心的稱呼再次抖出一地的雞皮疙瘩，還有他那邪惡又算計的詭笑，害她全身毛細孔全張開了。
再次被惡魔鎖定成為作弄的對象，唉～～她怎麼這麼衰呀？
「來來來，多吃一點，看看你瘦成這樣，奇怪？美國不是一堆胖子嗎？怎麼把你餓成這模樣？」
柯媽媽見到他開心得不得了，立刻煮了一桌子的美食犒賞他。
「因為美國的食物沒有柯媽媽的味道呀！」沈可紹真的很懷念柯家的食物，其實他更想念柯泛晴的手藝，不過反正來日方長，他絕對拐得到她為他洗手做羹湯。
「小子就是嘴甜，多吃一點，你留在台灣的時間，柯媽媽負責養胖你。」柯媽媽笑彎了眼眸。
「那就有勞柯媽媽了。」沈可紹露出感激的笑臉。
其實他是故意讓自己在健康的原則下，保持最輕的體重，為了身手的敏捷性和對周遭的敏銳度，他身上不能有一絲多餘的贅肉，所以他總是處在半飢餓的狀態中；但是他現在正在放大假，他那可憐的胃也一起放好了，真的變胖等回美國再減就是了。
看著他狼吞虎咽的吃相，柯家幾個人真的要以為美國鬧飢荒了。
「喂！我覺得你還是去看一下醫生比較好。」柯泛晴放下筷子，看他吃她都飽了。
「為什麼？」他口齒不清的笑問。
「你這麼能吃，居然還能瘦成這德行，一定是消化器官出了問題，還是去檢查一下比較保險。」她很認真的建議。
「晴晴，我果真沒看錯妳，妳竟然這麼關心我，對我這麼好，我好感動喔～～」沈可紹握住她的手不勝感激，但拿筷子的手也沒停，一直夾菜塞進嘴裡。
「你想太多了，我是怕你在我家住太久，我家會被你吃垮。」她白了他一眼，將小手扯回來。
沈可紹當場氣鼓了臉頰，而柯爸柯媽全笑翻了。
在他大力捧場下，柯媽媽煮的一桌好料全被掃個精光，每個人心情都很高昂，柯爸還拿出他的上好茶葉泡茶款待他。
「所以你是回來觀察開分公司的市場的？」柯爸努力想著開場白。有可紹在，應該可以勸動寶貝女兒放棄那可笑的念頭吧？
「嗯……老爸要我回來看看，也看看大家……聽說晴晴最近弄了個大麻煩，讓大家很煩惱是不是？」沈可紹直接切入正題。
「就是嘛！也不知道她的個性像誰，那副牛脾氣彆扭起來就是不聽勸，將來坐辦公桌會比不上出去風吹日晒嗎？」柯媽媽無奈的捏了女兒一把，心疼全寫在臉上。
柯泛晴只是嘟著嘴。為何大家全認為他們比較了解她該做什麼呢？
「其實當警察也沒什麼不好。」沈可紹沉吟了會才說道，立刻引來柯泛晴感動的笑臉，和柯爸柯媽的錯愕--他不是回來勸她的呀？
「你們看吧！喝過洋墨水的見識果然不一樣。」柯泛晴此刻早忘了以往慘痛的經驗，直接把他當成一國的了。
「這麼說好了，像那種腦筋靈活，懂得如何和壞人糾纏鬥智的人，真的很適合去當警察，保護我們這些善良百姓。」他說得頭頭是道。
柯泛晴頭頂冒出朵朵問號，尤其眼尖地察覺他眼裡藏著一抹狡獪后，更是蹙眉不安。這傢伙什麼意思？難不成他拐個彎貶低她？
「晴晴，雖然我們是老交情了，但我不好意思直說，還是妳自己想吧！妳認為妳和那種精明人扯得上邊嗎？」沈可紹一臉遺憾又不好說出口的尷尬模樣。
現場一片寂靜，突然柯爸和柯媽爆出狂笑聲。這小子真是一針見血，太了解他們的女兒了。
柯泛晴卻是氣炸了，臉色一陣青陣白。這渾球！他要能變好人，這世界就沒壞人了，是她笨，竟然相信他會幫她，好可惡！
「不是說妳這樣不好，但妳太善良、太正直、太勇往直前，妳這樣的人去當警察真的活不久，妳要掛了，我可是會哭到死的。」
「喂！」
「妳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想失去妳。」沈可紹一點也不希望她去涉險，就算只有一丁點都不行。
「你--哼！」她惱火的不理他，轉身進房了。
「可紹，你能說服她嗎？我們也是因為她的個性才反對她去考警校的。」柯爸很了解女兒那種急公好義的性格，若是別人，他們會稱讚對方的熱情，但是是自己的女兒……就很讓人擔心她的安全了。
「我盡量……那我現在去找她。」沈可紹站起身。
「交給你了。」柯爸很信任他。
「這樣就生氣了？」沈可紹倚在門邊好笑的問道。
這房間和當年他瞧見的變化不大，就是多了些女人味，她就算可以變身成神力女超人，但女人就是女人，柔美的性格怎麼也變不了。
「反正你和以前一樣討人厭。」她兩腳縮在床上，頭枕在膝蓋上，轉頭不想理他。
「也許當警察是妳很重要的夢想，但妳也要替伯父他們想想，他們就妳一個女兒，而警察大概是全世界最危險又最容易被罵的一種行業了，新聞里老是看見警察被人丟雞蛋，妳想伯父他們捨得嗎？」
他理所當然的擠上她的床，和她並肩坐在一塊，嗅到她淡淡的馨香，挺誘人的。
「那種情況很少吧！再說，也不能因為這樣就否定這個工作的重要性，我真的很想去做。」她偏頭瞧了他一眼，想確定他是說正經的還是又想鬧她，渾然未覺兩人貼坐在一起。
「嗯……妳讓我想象一下。」他兩指捏住她的下巴轉來轉去的，半瞇著眼研究著她。
「想象什麼啦？」她噘高嘴想揮開他的手，卻被他反手握住。
「我在想象妳頭上頂著兩顆破蛋殼，蛋清、蛋白流滿臉的狼狽模樣。」沈可紹笑彎了他那雙漂亮鳳眼。
「你真的很惹人厭欸！」她不禁也跟著想象到那個畫面，是很慘沒錯，但她未必會遇到呀！他也太會杞人憂天了吧！
「去忍受那樣的事的唯一好處，是膚質可能會變好，但沒必要為了這種理由去承受那種壓力吧！」他的指尖輕刮她的粉頰。
他光是想象她像下午那樣完全不顧後果隻身面對歹徒，他就打從心底覺得不安，她只是一個人，萬一遇到窮兇惡極的亡命之徒，她想全身而退真的很難。
「你不懂啦！」她瞧見他眼裡的擔憂，明白他是真的擔心她，但她不會因此放棄。
「我是不懂，想幫助別人多的是方法，一定要頂著人民保母的光環才能做嗎？」他握住她的小手，這是雙經過訓練的小手。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接受武術訓練的？
「有些事的確是有警察的身分做起來才順手呀！」她煩躁的想扯回小手。奇怪？怎麼他一回來，她要嘛就是不斷「揮開」、「擋下」，再不然就是扯回自己的手，他幹嘛老是對她動手動腳的？他們沒這種交情吧！
「反正妳別去念啦！」因為說不通，沈可紹也有點毛了，握住她的手力道變大了，不肯鬆手。
「你管我這麼多！」
「我看我把妳綁架到美國等開學再回來好了，到時候妳只好乖乖回去念原來的學校，一切就搞定了；或者是別回來，直接在美國念大學也行。」沈可紹評估著可能性。
「我會跟你去才有鬼哩！」她扮個鬼臉恥笑他的異想天開。
「這樣也不行？看來得出絕招了。」沈可紹捂著下巴沉吟許久，才拿漂亮的鳳眼瞅著她笑。
「什麼絕招？」她打定主意絕不受他影響。
他忽然傾身微微貼近她，深情款款的眸子對著她猛放電，他的兩手撐在她的身旁，沒碰到她，但兩人此刻的感覺卻極端曖昧。
她被他瞧得渾身不對勁，不自覺的將身子往後傾，偏偏她后傾一度，他也緊跟著前傾一度，兩人之間一直保持著最曖昧的距離。
他到底想幹什麼？她敏銳地感受到某種魅惑人心的氣息在兩人之間流動，但他是沈可紹欸～～是那隻從小欺負她到大的惡魔耶！
「晴晴～～」他低了八度，充滿磁性的嗓子柔聲喚著。
「幹嘛？」有問題！這傢伙八成又想設計陷害她了，她很努力的撐住自己的重量，免得萬一不小心躺到床上，豈不糗大了？
「妳不覺得聽我的勸比較好嗎？」他持續放送凡人難擋、令人酥茫的電力，拐哄著她。
「會嗎？」她微微受到他的影響，腦袋有些不受控制。
「乖乖念完大學，找間不錯的公司努力工作，一樣可以在閑暇時幫助需要幫助的人呀！妳說是不是？」他修長的指尖在她的頰畔逗轉流連。
她差點就要應聲說好了，可是當她對上他的眸子時，以往被欺負的慘痛經驗再次浮現腦海，她立刻回到現實之中。
「你平時都這樣拐美眉的嗎？」
「欸？」沈可紹愣了愣。他的必殺勾魂第一招竟然對她沒用？是他剛剛放送的電力不夠嗎？
「原來你平常就專干這種勾當啊～～你最好別回台灣，等我當了警察第一個就抓你這種爛男人！」柯泛晴推開他，起身遠離他的電力放送範圍。
她也不明白她為何會突然這麼生氣，反正知道他是這種人就是讓她很不滿、很想發火就對了。
「妳當我是什麼人呀？」沈可紹也惱了，比起別的男人，他簡直清心寡欲到接近和尚的地步了，她這是什麼態度呀？
「我管你是什麼！反正和我又沒關係。」等他回去美國，他們又變成兩條并行線了，不是嗎？他是花心大蘿蔔或是大情聖都和她沒關係呀！她幹嘛生氣？！
「我比妳有肚量多了，就算生氣也不會棄妳不顧，反正妳一定要考慮清楚，警察不是這麼好當的。」他會想盡一切辦法讓她當不了的。
「我--」她才想反駁她從不認為警察好當時，她的手機卻響了，她只好先接手機。「喂？輝誠？嗯……對！好……那明天見。」
「灰塵？怎麼有人取這麼古怪的綽號？」沈可紹半瞇了危眸，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這女人講電話就講電話，幹嘛露出那種小女人嬌羞的德行？看了就教人不爽！那粒灰塵是哪號人物？
「什麼灰塵？人家是光輝又誠懇的輝誠。」柯泛晴沒辦法很認真的罵他，因為她當初也取笑過輝誠。
「這灰塵是什麼人？」他的眉全皺在一塊了，聽她叫那人的名字讓他打心裡不舒服。
「我的男朋友呀！」總算有人敢追她了呢！還是學校的風雲人物，她總算走出他當年製造的陰影了。
「男朋友？」她竟然又交男朋友了？
「對呀！真不懂你們在想什麼，像他就很贊成我去念警大，覺得我的理念本來就該在警界實現，現在也只有他支持我了。」柯泛晴眼裡寫著崇拜。
輝誠是她的學長，很斯文，很有見地，在學校很受歡迎，重要的是他很支持她。
「那渾球！有哪個笨蛋會同意自己的女友去涉險的？」沈可紹怒不可遏。
那粒灰塵就別落到他的手中，否則絕對要讓他變成真正的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