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 誓言
「離兒，起床了。」莫離睡的迷迷糊糊間，聽得有人呼喚自己，揉揉眼睛，天色還是一片黑呢。努力睜大了眼，見父親正滿臉微笑的看著自己。坐起身，擦去嘴角的口水。伸個小懶腰，奇怪的問道：「爹爹，今天這麼早喊離兒起來做什麼呢？」顯然是不情願起床。
「想找娘親嗎？離兒。」老頭卻答非所問
莫離邊拿過衣服，迅的往身上套，一邊還不清不楚的嚷著：「想啊，想啊，離兒做夢都想呢。」衣服剛穿到一半，忽然一**坐在了床上，小眼微紅的看著老頭，喏喏道：「可是離兒連娘親啥模樣都不知道，可是離兒現在還沒長大。」
老頭哈哈一笑，抱起兒子，給他穿好衣服。笑道：「離兒乖，到時候爹爹自然讓你知道你娘親長啥模樣。」說話間一臉的得意。
莫離爬下床，穿起鞋子，低聲問道：「爹爹，娘親有小靈兒好看嗎？」
老頭被問的一呆，隨後洒然一笑，摸摸兒子的小腦袋，一臉的高深莫測道：「傻兒子，到時候自己比較下不就成了嗎。哈哈。不一樣的，不一樣的。哈哈」
「一定是娘親好看，小靈兒老捉弄離兒，所以沒娘親好看。」莫離低著頭，自言自語的說著。老頭深深的看了兒子一眼，露出一絲讓人難以察覺的苦笑，再不說話，牽起莫離的手便往外走去。
待得莫離梳洗完畢，老頭一把將他抱起，一手捂著他的頭，輕聲道：「離兒，看好了。」只見漆黑的夜裡，一道人影疾如閃電的向村后高崗狂奔而去，帶起身後的一地落葉，更是悄無聲息間便到了高崗之上。
坐在青石上，莫離獃獃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小嘴一張一合的，想要說些什麼，卻是驚魂未定，什麼也說不出來。老頭呵呵一笑道：「離兒，爹爹這才是真正的武功，以前教你的都是些健體之術，你想學真功夫么？」說完雙眼瞬間變的炯炯有神，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的寶貝兒子。
「想，爹爹，離兒要學真功夫。」莫離終於緩過神來，急急答到。滿眼的崇拜之情。
「想學可以，但是你必須答應爹爹幾個條件，你可做的到。」老頭露出從沒有過的嚴肅神色。
莫離如小雞啄迷般的點著小腦袋，滿臉的興奮之情，一邊嚷嚷著：「恩恩，爹爹，爹爹說的離兒都答應。」
老頭嘆口氣，在莫離身邊坐下，默默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卻不再說話。莫離大急，趕緊搖搖父親的胳膊，急聲道：「爹爹快告訴離兒，離兒一定聽爹爹的。」見父親只是慈祥的看著自己，莫離急忙又道：「如果離兒不聽爹爹的，就讓離兒，就讓離兒見不著娘親。」
老頭心頭猛的一動：娘親怕是要成為你一輩子的痛了，是爹爹對不起你啊。輕柔的摸摸莫離的腦袋，老頭終於開口了：「離兒，你必須答應爹爹，以後不準在任何人面前顯露武功，也不得在人前拿出任何一樣爹爹給你的東西。」看見莫離點點頭，老頭繼續道：「除非你有生命危險，不然你不能使用武功。哪怕別人罵你，打你。只要沒有生命危險，都不許你用武功。」
莫離聽的雲里霧裡，眼睛里寫滿疑惑，卻又不敢問，只聽老頭繼續說道：「以後也不要聽信你身邊任何人的話，除了以後照顧你的師傅以外。這些你可都記下了。」說完深深的凝視起莫離來。
莫離總覺得今天的父親特別的奇怪，奇怪的武功，奇怪的話。但是見得父親如此的認真莊重，隨即不再多想，使勁的點了點腦袋，沉聲道：「離兒記下了，爹爹，離兒一定不違背爹爹說過的話。」末了，莫離又問道：「爹爹，連小靈兒也不能信嗎？」顯然很不情願。
老頭嘆口氣道：「離兒，乖，以後你什麼都會懂的，這個世界並不像小山村這樣的平靜，這個世界的人更不像這些村民般的樸實無華，等你長大了，你會明白爹爹的話的。」再次伸出手，摸著莫離的腦袋，眼神卻直飄向遠方……….
良久，老頭終於收回目光，轉頭看著莫離說道：「離兒，記住爹爹的話，以後不論生什麼，只要自己覺得是對的，就必須做下去。不論做什麼事，你一定要捫心自問，做到問心無愧，對的起天地良心，明白了嗎？」
莫離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喃喃道：「離兒會像爹爹一樣，以後救治那些沒錢去鎮里看大夫的大叔大嬸的。」說完抬起頭，詢問似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老頭會心一笑，很是欣慰的道：「你能這樣想，爹爹可以放心了。今天爹爹只是告訴你這些事。從明天起，早上爹爹教你習武，下午爹爹教你讀書識字，晚上再教你**。你可喜歡。」
「喜歡，喜歡。」莫離利馬從青石上蹦了起來，小手連拍。
「呵呵，別高興的太早。」老頭將莫離抱到自己的腿上，繼續說道：「習武可是很苦的，離兒怕不怕。」
小腦袋直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莫離堅定的答道：「離兒不怕苦，離兒要學好武功，將來跟著爹爹去尋娘親，保護爹爹和娘親。」說完偷偷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輕聲道：「還有小靈兒。」
老頭哈哈一笑，使勁在自己的兒子上親了一口，笑道：「從明天起，你可沒時間去陪小靈兒玩了，過會兒你便再去陪她玩耍一次吧。」
莫離小臉一變，顯然有些不快，但是轉念一想，便又恢復了天真的笑容，摸著父親的鬍子道：「恩恩，離兒過會兒便去跟小靈兒說自己要學真正的武功，以後保護她，現在不能跟她玩了。」
「錯了，離兒，你忘了你答應爹爹的話了嗎？」老頭有些不忍的說道。
莫離一驚，急忙說道：「離兒一時忘了，爹爹不要生氣，離兒就跟小靈兒說要跟著爹爹學醫術救人。」說完不忘偷偷看眼自己的父親。
「離兒，這次爹爹不怪你，但你現在朝著東方跪下，把你答應爹爹的話對著你娘親誓。聽見沒有。」說著老頭竟然露出了嚴厲神色。
莫離急忙從老頭的腿上跳下，「撲通」一聲便朝著已經泛出魚肚白的東方天機，神色嚴肅的說道：「離兒在這對娘親誓，以後答應爹爹的，離兒決不敢忘，更不敢違背，若違此誓，就讓離兒永遠見不著娘親。」說完竟然小眼微紅的瞅著老頭。
老頭長嘆一聲，抱起莫離說道：「爹爹知道這樣很委屈你，但是爹爹是為了你好，你娘親如果在這，也會讓你這樣做的，離兒，別怪爹爹好嗎？」
緊緊摟著父親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聲道：「離兒不會怪爹爹的，離兒知道爹爹是為了離兒好，現在離兒不懂，以後一定會懂的。」
清晨的朝陽，帶著無限的美好和希望爬上山頭，天地為之一亮。但那光芒卻沒有照到山道上往小村而去的那一老一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