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學校的午休時間是一天當中僅次於放學的快樂時光，教室里，操場上，花壇邊，學生們三個一群，五個一夥，一邊聊天一邊享用自己的午餐，死氣沉沉的空氣終於變得生動流暢起來。天台是個好地方，面積大，站得高，看得遠，又沒人來打攪……

「櫻木，考得怎麼樣？」張硯熙嘴裡嚼著飯問葉淺草，兩頰塞得鼓鼓的。

「那還用問？60分萬歲，多一分浪費！」這是葉淺草的一貫論調。他把筷子伸向張硯熙飯盒裡的魚香肉絲。

「恩……數學60，語文60，政治60，英語60，歷史……60.5？多半分算不算浪費？」張硯熙拿著葉淺草的成績單，眼睛盯上了他的最後一塊燉排骨。

「去，瞧把你美的，大點兒表揚你幾句你就找不著北了？」數學70分，歷史最高記錄，差生中的狀元！

「你別噁心我了，我剛吃飽飯呀！誰在乎她怎麼說？」張硯熙一口飯差點堵在嗓子眼裡咽不下去。

「嘿嘿~~開個玩笑嘛！我知道你在乎的是『金牡蠣』~~~」葉淺草把塑料袋裡的飲料遞給他。

「快別提了，沒勁！想起來我就覺得慪的慌！要不是他的XX還挺大的，我真懷疑他是不是男人！」張硯熙氣惱的說。那個不解風情的傢伙，任他百般引誘，蘇礪就是不肯就範。

「噢~~~~~好小子啊~~你怎麼知道他的XX有多大？你們到底到什麼程度了？快快從實招來~~~~」葉淺草勒住張硯熙的脖子，個子高就是比較佔優勢。

「咳，這有什麼？上廁所時看見的唄！」他到希望有所進展呢！

「原來你上廁所時盡往人家的XX上看啊，可憐的『金牡蠣』，被你『視奸』了這麼多次~~~」葉淺草邪邪的笑。

「他可憐還是我可憐？要是他想看我的，我二話不說，馬上給他看！他總是對我視而不見！」

「這麼嚴重？我說硯台，『金牡蠣』該不會是性無能吧？」不然以硯台的「花容月貌」他怎麼可能視而不見？

「絕對不是！我都試過了，怎麼可能？」

「試過了？怎麼試？」

「用手試啊，雖然又被他跑掉了，不過他的反應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張硯熙對這個成果非常滿意，「對了，禮拜六能不能借你那兒用用？」

「行啊，幹嘛？」

「我生日嘛，我跟我爸我媽說要和同學一起慶祝，他們同意我外宿，所以……」

「你不是要趁月黑風高對金牡蠣下手吧？」

「嘿嘿~~還是你了解我~~到那天我們約他到你家補習，然後……」張硯熙在葉淺草耳邊嘀嘀咕咕。已經三年了，如果再不「動手」，等到畢業以後各奔東西，他就真的永遠失去他了，雖然他根本還沒得到他……

「恩，恩……算你狠，竟然想出這種詭計！」葉淺草佩服的說。

「什麼詭計？這叫智謀！」

「是陰謀吧？」

「是哥們兒就好好幫我！」

「沒問題！」

「這還差不多！」

午休快結束時，兩個少年擊掌為誓，算計著另一個無知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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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學累了，我們來喝點飲料吧！」葉淺草收到張硯熙的眼色，站起來說，都學了一下午了，真受不了！

「啊，不用了！」蘇礪忙說。他不想這裡只剩下他和張硯熙。

「別客氣呀！我來幫你。」張硯熙跟著葉淺草走進廚房，讓蘇礪鬆了口氣。

「真的要做嗎？」葉淺草倒好三杯果汁，問張硯熙。

「當然！你都看到他剛才的樣子了，對我惟恐避之不及！」張硯熙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盒子。

「可是……真的沒問題嗎？」這算不算犯法？要是金牡蠣告硯台強暴怎麼辦？

「沒問題拉！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偷到的，進口的，很貴呢！」張硯熙家是開藥店的。

「好吧，反正這是你自己決定的。」

「放心吧，我沒有一定的把握是不會動手的。」張硯熙將盒子里的速溶藥丸放進飲料里，藥丸冒出氣泡，逐漸消失。

「來，純天然果汁，很好喝哦。」葉淺草將杯子遞給蘇礪。

「謝謝！」講了這麼久，真的渴了。蘇礪不疑有他的一飲而盡。

然後三個人中規中矩的坐下，繼續學習，大約10分鐘以後……

「蘇礪，你怎麼了？臉紅紅的。」葉淺草佯裝關心的問。

「我也不知道，身上熱熱的，是不是感冒了？」蘇礪把脖子底下那顆扣子鬆開。

「那我倒杯白開水給你吧。」葉淺草起身一轉彎，來到廚房外的電話旁，「喂？你在啊，太好了，讓我在你那住一晚……什麼？變態！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要下來？不行！啊，你別掛啊！」葉淺草大叫。

「櫻木，快來！」張硯熙喊道。

「藥效讓來了？好了，我要趕快走了，他要下來，被他看見就麻煩了！」葉淺草匆忙穿上外套。

「誰？」

「樓上的大叔。」

「他是誰？」

「你就別管那麼多了！我要走了！」

「你先幫我把他搬到床上去啊！」

「哎呦，快，快，快！」

葉淺草和張硯熙一人一邊架起已經意識不清的蘇礪。快走到床邊時，用鑰匙開門的聲音響起。

「啊，不好了！」

葉淺草一驚，腳下拌蒜，頓時三個人噼里啪啦的摔成一團。

「怎麼回事啊，疼死了！」

「撞死我了！」

只有蘇礪沒有反應。

「你們在幹什麼？玩三P嗎？」陰秋煜陰著臉問被壓在中間的葉淺草。葉淺草狼狽的趴在張硯熙身上，背上還壓著蘇礪。死小鬼，怪不得不讓他下來，原來是瞞著他勾引小白臉！（-_-b你有資格說這種話嗎？）

「什麼三P？」葉淺草掙扎著甩掉背上的「包袱」，爬起來。

「就是三人行！你喜歡大家一起做？那個小子長得挺白嫩的嘛，你是當受當夠了，想換換口味作攻？」陰秋煜瞪向張硯熙。

「什麼攻啊受的？你吃錯藥拉？」葉淺草把他往門外推。

「櫻木，他是誰啊？」張硯熙有些摸不著頭腦。那個大叔滿口BL漫畫中的術語，他也看那種東西嗎？難不成是變態？

「沒事！」葉淺草回頭沖他說。

「出去，出去！要打架外邊打！」

「出去？為什麼？你要喜歡人多的，我不介意和你們一起玩！」

「他XX的！你說什麼？混帳變態王八蛋！」這回葉淺草聽懂了。

「那也比不上你變態！老子吃的咸鹽比你吃的乾飯還多，還真他XX的沒玩過三P呢！」陰秋煜的怒火還在不斷攀升中。

「說什麼也沒用，出來動手！」葉淺草把門一開，大步走出去。

「你以為我怕你不成！」陰秋煜跟著一摔門走出去，留下目瞪口呆的張硯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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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過來！」陰秋煜拉著葉淺草的胳膊往家裡拽。

「要打到樓下打！我不去你的狗窩！我X你大爺，放開我！」葉淺草手腳並用。

「不好意思，我爸是獨子，我沒有大爺可以給你X！」陰秋煜打開門，一把將葉淺草推進去，「但是我今天要X你！你這個賤小子！」他氣得口不擇言。

「你，你！殺了你！」

葉淺草暴怒的一腳踢向陰秋煜的肚子，陰秋煜一擋，同時腳下一掃，葉淺草就四腳朝天跌倒在地上。

「可惡！看我的厲害！」葉淺草想也沒想隨手揀起身旁的一樣東西沖陰秋煜扔過去。

「哦！該死！」由於葉淺草用力過猛，沒料到他會來這一招的陰秋煜被迎面飛來的遙控器砸個正著，鮮血順著額頭流下來。葉淺草頓時傻了眼，不由自主的爬起來想逃。

「小混蛋，你好大的膽子！」陰秋煜一拳揮過去，狠狠的打中葉淺草的右臉。

「啊！」葉淺草一屁股坐在地上。

「呼，呼！……」

喘著粗氣，失去理智的兩個人終於慢慢冷靜下來。

…………

…………

「你怎麼一開始不說那個小白臉要勾引另一個小鬼？」陰秋煜拿著冰塊敷在葉淺草高高腫起的臉上。

「你給我機會了嗎？一進來就不分青紅皂白的罵人！」葉淺草把酒精棉扔進紙簍，拿起一大塊邦迪創可貼貼上陰秋煜的額頭。

「你不也立刻回罵了？而且從頭到尾你都沒說過『我沒有』這三個字。」

「那也不能全怪我，只有你才會往那方面想！」

「那種曖昧的姿勢誰都會想歪的！」

「只不過是摔了個跟頭，哪裡曖昧了？」

「不管怎麼說，我已經好久沒挂彩了，你要補償我。」

「怎麼補償你？」自己下手的確重了，葉淺草只好認栽。

「你來取悅我就可以了。」陰秋煜脫下襯衫，解開皮帶。

「哼！我早該想到的，你是色鬼！」葉淺草邊說邊拉下他的內褲……

窗外，一朵雲彩遮住了皎潔的月光，以免打擾到熱情纏綿的情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