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康親王府的佑貝勒從小就天賦聰穎,不論詩書還是騎射的表現都出類拔萃,深得康親王的寵愛。
七歲那年佑貝勒跟著康親王上西山圍場打獵,那一天年紀最小的他,在號角鳴鳴聲中拔得頭籌,搶先射死了一隻鹿。
才七歲的孩子,又是第一次上圍場,他的表現出眾搶眼,連皇上都誇讚,不但重重賞賜了他,還命他進上書房跟皇於們一起讀書。
身為康親王的長子,又深受皇上的重視和疼愛,天之驕子的佑貝勒應該是意氣風發、躊躇滿志的。
但是,他卻有兩個煩惱。
自從他五歲見了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稱的莫尋歡之後,其餘的女子對他而言均是庸脂俗粉,莫尋歡有如明珠、有如星辰,美得叫人心蕩神馳。
那時候他就認定,非娶她不可!
但是打擊接著在他六歲時來到,莫尋歡竟然嫁給了當時的慎將軍,害他心碎神傷,整整有半年的時間笑不出來。
還好莫尋歡很快的生下一名珠圓玉潤的女嬰,讓他又重新燃起了希望,覺得人生依舊光明燦爛,從此把慎將軍府當自個的第二個家,開口就叫慎將軍岳父大人。
他今年十七歲,皇上非常喜歡他,喜歡到想把寶貝公主嫁給他,可是他只想娶慎將軍的女兒。
這就是佑貝勒的第一個煩惱。
他還有第二個煩惱,這個煩惱的對象是個人,是他一想起來就想吐口水的人。
他就是鎮南王的世子過謙瑞!
過謙瑞專門跟他作對、跟他較量,從上書房比到騎射場,從宮裡比到宮外,雖然他們各有贏輸,但佑貝勒—向好勝,若輸了—次會氣個三天,偏偏跟他交情最好的四阿哥又常幫著過謙瑞,讓他更是討厭不識相的過謙瑞。
而最叫他氣憤的是,這個過謙瑞看見他的心戀妹妹居然敢兩眼發直,猛流口水,一副急色鬼樣。
不過康親王府里有煩惱的,不只是佑貝勒一個人。
應該說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點煩惱,但是康親王的煩惱又比別人多了一點。
他有—個正妃、兩個側妃、四個侍妾,這七個女子中,只有正妃在十七年前有孕,產下一對雙生子,其他人的肚皮從來不曾有隆起的跡象。
更令人遺憾的是,這對雙生子都是女娃兒,他雖然不是失望透頂,卻也覺得不甘心。
堂堂康親王竟然沒有子嗣!
或許是被憤怒蒙了心,當一向跟他不和的智親王嘲笑他註定沒子沒孫時,他竟反駁說自己有一對可愛的雙生子,一男—,女。
他當時的想法很單純,反正先說有,還怕以後七位夫人生不出男娃娃來嗎?
結果,大家都知道康親王有一對引以為傲的雙生子,長子佑佑承襲了貝勒,長女佐佐封為格格。
這下麻煩來了,他只好暫時先把佑佑當男娃娃養,同時指望夫人們的肚皮爭氣點。
不意人算不如天算,由於佑佑實在太出色,不管怎麼藏都掩不住她的光彩,因而皇上十分疼愛他。
這下可慘了,嚴格說起來這是欺君大罪,搞不好要被抄家滅族,康親王一想起來就打哆嗦。
這是他第—個煩惱。
他還有第二個煩惱,佑佑今年十七歲了,老嚷著要娶慎將軍唯一的掌上明珠水心戀為妻,成天吵著要他去訂親,免得被別人捷足先登搶走了,進而造成她一生的遺憾。
先別說水心戀今年只有十歲,訂親還太早,就連佑佑自己也是女娃兒,怎久娶人家過門?
要命的是,佑佑並不知道自己是女娃兒!
煩惱每個人都有,就是不知道要怎麼樣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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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時二刻。
佑佑下了書房,飛奔出宮,急著去看她的心戀妹妹。
「佑佑,別急著走、」四皇子胤禎連忙叫住她,「跟我們去布庫房看力士摔跤。」
佑佑停下腳步,斜睨了他—眼,「那人也去嗎?」
「你說過謙瑞?那當然!」他們可是形影不離的好哥們。
「那我不去。」
「你真彆扭,人家又沒得罪你。」
「你又知道沒有了?」佑佑撇撇嘴,輕蔑的說。
「胤禎,別理他,這個娘娘腔的傢伙不見得愛看力土摔跤。」過謙瑞雙手環胸,斜倚在柱子邊,似笑非笑的瞅著佑佑。
「沒心情跟你吵,我忙得很,不陪啦!」
「忙?」過謙瑞笑道:「忙著躲在閨房裡繡花嗎?」
因為佑佑長得端秀斯文,個頭又小,所以他總是笑佑佑像個娘兒們似的。
「算了,謙瑞,你別招惹他,否則你們兩個打起來,我可不知道要幫誰。」胤禎笑著說。
上次他們兩個在大街上拳腳相向,可害苦了他這個局外人,還驚動京里的捕快。
「我是君子,不跟你這個小人逞口舌之能。」佑佑很有風度的說。
「誰君子、誰小人還沒有定論呢。」過謙瑞也不是省油的燈。
「別吵啦,不如到布庫房去,你們兩個較量較量,我來做個公道。」胤禎興高采烈的提議,他們兩個身手都不錯,出力相搏一定很精采。
「就怕有人不敢、」
佑佑心高氣傲,最禁不起人家激,於是冷笑道:「哦,姓過的不敢嗎?」
「隨時奉陪。」過謙瑞一拱手,笑嘻嘻的說。
佑佑猛然想起一事,阿瑪諄諄告誡,不准他在外面除下帽子跟外衣,若到布庫房跟過謙瑞比劃,勢必要拿下帽子盤起辮子,還得褪下外衣、單衣打赤膊,若被阿瑪知道了,恐怕要挨一頓好罵。
他倒不是怕被罵,而是怕阿瑪不許他上慎將軍府找心戀,那麻煩就大了。
「還是算了。」佑佑搖搖頭,被辱事小,不能見心戀事大,兩害相權取其輕,還是給過謙瑞得意一次好了。
「怎麼,臨陣退縮,怕啦?」過謙瑞嘲諷的說。
「是呀,我怕打死你要償命,你這條爛命還不值得本公子陪葬。」
「好,今天就不打,改天出城找個沒人的地方打個痛快。」
「那還用你說,後天城外的百里林一較高下,不見不散。」佑佑瞪了他一眼,他早就想痛扁他一頓,只是沒機會而已。
「胤禎,你聽到了吧。」過謙瑞自信的眼神閃著光芒,「你來做公道,打輸的人不許上慎將軍府羅唆。」
他知道佑佑最重視慎將軍之女,故意這麼說要讓這小子急上一急。
「什麼;」佑佑失聲道:「輸的人不能見心戀?」
「怕輸就別來呀。」
佑佑有點勉強的說:「我才不會輸呢!話說回來,你要是輸了也不能見心戀。連看到她的影子都得自動迴避。」
這個急色鬼最好離心戀遠一點,免得他擔心!
「可以。」過謙瑞答應得非常乾脆,誰會對那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有興趣,全京城大概只有佑佑不長眼睛。
「不過如果你輸了,你真的捨得不見你的心戀妹妹?」胤禎打趣著說,他覺得過謙瑞的贏面比較大。
「你到底站哪邊,我怎麼可能會輸?」佑佑聲音雖然大,氣勢也夠強,不過仍有幾分心虛,萬一、只是萬一,他要是輸了怎麼辦?
「難說」胤禎搖搖頭,雖然他覺得過謙瑞勝算較高,但畢竟沒那個膽量說出來。
「沒關係,我再讓一步,如果你輸了還是可以見你的心戀妹妹,不過得答應我一件事。」
「那有什麼問題,別說是一件,十件都沒問題。」只要過謙瑞別來跟他作對搶走他的心戀,一切都好辦。
「好,我們擊掌為誓!」
佑佑爽快的跟他一擊掌,笑道:「君子一言……」
「快馬一鞭!」過謙瑞笑著介面
「過謙瑞,你輸定了,記得後天帶絹子來擦眼淚。」
「擔心你自己吧。」
佑佑哼了一聲,轉身急著出宮去看心戀。人家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可是有五天沒見著她了。
「你打算要他答應你什麼事?」胤禎好奇的問,擺明了過謙瑞穩贏。
他浮起一抹神秘的笑容,「還不知道,不過能整整這個傲氣的佑佑總是好的。你放心,我絕對會通知你來看熱鬧。」
「我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胤禎曖昧的笑了笑,「你們兩個還真的是死對頭,怎麼樣都合不來。是不是還在記恨上次在花樓外輸給他的事?」
上次他們一群王公貴族起鬨到花樓去玩樂,佑佑也去了,不過又跟過謙瑞起衝突,兩個人在花樓里大打出手,弄得鶯鶯燕燕個個花容失色,尖聲驚叫。
他們從樓內打到樓外,衝撞到一頂剛巧經過的小轎,裡面坐著一個花容月貌的絕世少女,看得大夥眼睛都直了,結果那個美人竟然對佑佑示好,用自己的衣袖幫他拭汗,還軟言幫他打氣。
過謙瑞大概是看傻了,一時不察才讓佑佑有機可趁,輸了一招。
「我沒有輸他,我只是愣了一下。」
「愣了一下?忙著看美人,忘了大敵當前喔!」
他笑而不答,其實他雖然也覺得那名少女很美,但絕不至於因此失神,而是因為她和佑佑竟然長得如此神似,難道沒有人發現嗎?
「你最好趁早跟佑佑談判,看他對你的態度會不會好—點,否則你想當人家的妹夫可沒那麼容易。」
胤禎拍拍他的肩膀,給了他—個良心的忠告。
那天的少女就是佐佐格格,佑佑的妹妹,以前總聽說她長得絕美動人,一直無緣得見,那日才知果然名不虛傳。
「你錯了,我絕對不會當他的妹夫。至少,我還是有些品味的。」
「佐佐格格算是極品了,你竟然看不上眼?」
「話是沒錯,不過總是少了一些味道。」少了—種讓他怦然心動的味道。
「我看你不是眼光太高,你是根本沒眼光!」胤禎搖搖頭,深深的覺得可惜。
「大家都知道四皇子最有眼光,閱女無數,是京城第—大情場浪子。」
「你這小子,胡說八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真的那麼荒唐。」
皇上面前四大紅人,第一個要算四皇子胤禎,他長得斯文漂亮又謙恭有禮、能文能武,是皇上面前最受寵愛的皇子。
第二個是過謙瑞,他是鎮南王世子,家世顯赫英挺瀟洒,雖然有些輕浮好玩,不過能力過人,十八歲已多次領兵出征,打了好幾場勝仗,著實風光了一陣子。
第三個是智親王府的弘武貝勒,他生性沉穩內斂,雖然一張臉冷冰冰的不苟言笑,但卻是個俊美無比的風流人物,不少名門閨女只要讓他瞧上一眼,登時神魂顛倒,心頭小鹿亂撞。
第四個就是康親王府的佑貝勒了,他年紀最輕,個頭最小,長得眉清目秀俊美異常,但在皇上面前聲音最大,志氣最大,頗有初生之犢不畏虎的氣勢。
這四個不只是皇上面前的紅人,名動四方的京緘四少,更是全京城待嫁姑娘的夢想。
所以常常四個人一出門,都會撿到一堆莫名其妙的東西,諸如手絹、繡花荷包、釵環玉佩等等,連英雄救美的次數也滿頻繁。
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總是很容易遇到惡霸在調戲某一家小姐,剛開始還會幫助美人,伸出援手打跑壞人,可是玩久了就叫人有點吃不消,每天救個十次、八次,就算是英雄都嫌煩。
第一個受不了的人是佑佑,後來他乾脆叫惡霸直接把那名小姐扛走,別在他面前拉拉扯扯看了心煩。
佑佑常哀嘆,人哪,真的是不能太過出類拔萃,否則會多出—堆奇奇怪怪的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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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佑策馬到慎將軍府,姿勢美妙的飛身下馬,然後將馬交給門房,他已熟絡到不需要通報就可以長驅直人。
「佑貝勒!」一名奴僕禮貌的攔下他,「將軍請您到內書房一敘。」
岳父大人有請,那麼無論如何都得先乖乖的去,免得他一不高興,不把女兒嫁給他,那他就傷心了。
佑佑只好認份的掉過頭來,聽話的往內書房去。裡面是個好大的院子,兩邊種了些青竹,正隨風搖擺,跟著過了三進庭院來到內廳,這兒陳設華美,雕樑畫棟極盡巧思,氣象萬千。
一進內廳,一道爽朗的笑聲就隔著屏風傳出來,「是佑貝勒來了嗎?快請進來。」
佑佑轉過屏風,看見一間雅緻的書房,一名身形剽悍、滿眼精光的中年人起身相迎。
「岳父大人。」
慎將軍水無群搖手道:「佑貝勒千萬別這麼稱呼,我實在不敢當。」
怪了,他都叫了這麼多年,怎麼今天才在不敢當?
見他一臉疑惑,水尤群連忙再道:「宮裡有消息說,皇上準備把固倫和雪格格嫁給你。」
「那只是聽說,當真不得的。」
「不一定。皇上一向重視你,固倫和雪格格是皇上最寵愛的女兒,這件事很快會成定局。至於小女畢竟年紀幼小,還不適合婚嫁。」
「我不會娶固倫和雪格格的。」
開玩笑,他又不是不認識霄格格,她又嬌又蠻,被皇上捧在手掌心裡疼得要命,任性得不得了,才不像心戀又柔又溫婉,年紀雖小就已經有顛倒眾生的魅力。
」我知道你對心戀的一番心意,不過聖命不可違;:況且皇上也說過,心戀的婚事他會作主,我們當她爹娘的也沒辦法拿主意、」
這就是樹大招風的結果,天下第—美人的女兒,果然受母親盛名所累,連皇上都想留住她,等她年紀稍長再指婚給皇子或世子。
「什麼?!」有這種事?
佑佑連忙道:「那我去求皇上將心戀指配給我,這樣就皆大歡喜了。」
「不行的,你註定要跟固倫和雪格格終老,而心戀……」水無群皺著眉頭想了想,「大概會被指給鎮南王世子。」
鎮南王世子?那不就是過謙瑞?可惡,心戀怎麼能被他搶走。
這混帳東西老是處處跟他作對,後天不把他打得滿地找牙才怪!
「我會想辦法的。」佑佑咬牙怒道,心裡把過謙瑞給罵個畢死。
「不會有辦法的,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你能立下大功,求皇上將心戀指給你。」水無群認真的說,畢竟他還真是喜歡佑貝勒當他的女婿。
立大功?
那不就得上戰場?過謙瑞打過好幾場勝仗,害得旁人都沒得表現。
那麼去打羅剎鬼子好了,可是皇上又已經派智親王的獨子弘武貝勒去平亂。
這些人把能立的功勞搶光了,他還有什麼機會?
對了!
喀爾喀蒙古跟朝廷一向不和,多次進犯,他曾自動請纓去平亂,搞不好哪天平了喀爾喀,皇上龍心大悅,他就可以乘機請皇上改指心戀給他。
他連該怎麼說都想好了——
「啟稟皇上,臣不要任何賞賜及封官晉爵,只要水將軍之女為妻,此生便無憾。」
多麼完美而得體的台詞呀,皇上聽了一定會大受感動的。
佑佑沉醉在自己的幻想里.開心的到內室去找水心戀。
「佑哥哥!」
水心戀一聽到她最喜歡的佑佑來訪,立即高興的從內室奔出來,白皙嬌嫩的臉龐上漾出兩個動人的酒窩。韶韶如秋水的明眸閃著連星辰都失輝的光芒,小嘴紅潤而誘人。
「心戀!」
佑佑張開雙臂將她奔過來的小小身子給摟住,愛憐的撫著她的頭髮。
「五天沒見,你又長大了點。」
水心戀咯咯的笑道:「又騙人,才五天而已,怎麼可能長多大。」
「有人希望你快點長大,好可以嫁人。」他一本正經的說。
她眨了眨眼睛,柔軟的嗓音帶著稚氣,「我才不嫁人呢,我要陪佑哥哥。」
「你嫁了人還是能陪我呀!」例如說嫁給他。
「娘說我還太小,沒滿十一歲呢!不急著嫁人。」
可是他急呀,等心戀年紀漸長,登門求親的人只怕會把將軍府的門檻給踏平,到時候還輪得到他嗎?
人家他可是七歲就立定志向,非娶她不可,總不會等了十年,結果等的、哄的、寵的是別人的老婆吧?
「佑貝勒今天怎麼有空來?」一名貴婦走過來,語聲輕柔的說。
「岳母大人。」
唉,她還是眉目如畫,清麗誘人,美得像天上的仙女。
佑佑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如果自己早生個十幾二十年,莫尋歡這麼個大美人一定非自己莫屬。
「娘。」水心戀拉著她的手,「佑哥哥今天是特地來看我的。」
莫尋歡當然知道,康親王府的佑貝勒三天一視五天一探,這麼殷勤的串她家門子,當然是為了心戀。
天之驕子、人中龍風對自個的女兒這麼痴情、這麼神魂顛倒,這當然是喜事一件。
可是,她卻不贊成這樁婚事。
她是個敏感而且思慮纖細的女人,既然有天下第一美人的美名,見過的風浪自然不少,天下男人見了她的絕世容光,失魂落魄、醜態百出的不在少數。
但是這個佑貝勒卻讓她感覺不到被冒犯或唐突的感覺,她知道他很喜歡自己,從純欣賞的角度,絲毫不含任何的情慾,他對心戀也是這樣,否則她可不放心讓女兒跟他如此親昵。
而讓她反對這樁婚事的最大理由,她卻從來沒跟任何人提起過,連親愛的丈夫都沒說過。
她覺得佑貝勒根本不是男子漢!可是她又不能扒光人家的衣服一探究竟,連問都不能問呀!
一直有人覺得佑貝勒長得太過秀氣,俊秀得太離譜,絲毫沒半點男子氣概和英氣蓬勃的豪邁感覺,她私底下更認為,他根本是個她!
不管康親王將女兒變成兒子圖的是什麼,這件事一定是個大秘密,她自然不會到處嚼舌根,只是自個的女兒得看好,免得莫名其妙的嫁錯郎。
還好心戀在她每日不斷的提醒之下,哥哥跟情郎分得可清楚了,這小妮子精明得很,將來一定不會吃男人的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