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七十六 男妓也會…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對她動的可是真情啊!他曾經想過:如果她肯嫁給他,那他是不會有任何企圖的。他一定會改邪歸正,正正經經的做個男人,心甘情願的跟她踏踏實實地過一輩子!管她比自己大多少呢,但這是不可能的。每當他想要這樣的時候,他就會想起雪欣的話:
「哈哈!小傢伙兒,你想什麼呢?結婚?跟我嗎?我是個喜歡流浪的女人,不適應家的禁錮啊!」還有一次她說:
「燈芯,你太小了,是讀不懂女人的!你稚嫩的肩膀,哪能承載女人全部的信任。你狹小的胸膛,哪能容納一個女人複雜的經歷啊!你這是幼稚,可怕!」
就連那個揮手的動作,至今他也是記憶猶新的。她揮了下手,就像轟掉一隻蒼蠅的樣子,然後繼續說:
「別胡思亂想的,我這輩子是不會再結婚了!記住!以後不許再跟我提這個!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生任何有價值的故事的!」
他不是一般的男人,他只是一個「男妓」,他的工作態度就是要聽話,因此他再也不敢提起了。但他知道自己是真的愛她,有些心疼的愛,有時幾乎要把自己燃燒了。
在這個世界上,雪欣已經沒有什麼親人了,唯一的姐姐也在幾年前去世了。但她卻有一大幫朋友,她心裡清楚得很,這其中酒肉朋友是最多的。要說比較知心的朋友,也許就只有李梅?、肖敏、張蘭她們幾個了。她們是一起成長起來的小兒,互相了解的就像自己的手足一樣,就因為太了解,她們之間也就沒有互相傾訴的願望了。在她看來,她們之間誰不知道誰的底細?再重複的敘述,就成祥林嫂了。
生意女人的風光是誰都看得見的,可她們的艱辛又有誰能理解呢?王雪欣每一次把自己出賣給生意,她都會大病一場,消沉一次,都會把自己醉死後再還生。她每次喝下去的,都是自己釀造的砒霜,她心裡清楚得很,每一次喝下去的不光是苦酒,還有絕望。金錢對於她,只是用來滿足**的,並不能叫她快樂。
自從有了大把的鈔票,真正的快樂就離她遠去了。金錢從她人生的保險柜里換走了她的歲月,也換走了她的快樂,好像還在一點點的吞噬著她的生命。很多時候,她拚命工作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為了掙錢,而是在用過渡的疲勞來佔領空虛的靈魂。使自己感覺充實,感覺有生存的價值。第二個理由就是很快入睡。
這就說明,雪欣摧殘自己,完全是為了心靈的解脫,只有這樣,她才能從頭再來,再一次振作,再一次重新開始。她在積累自己資產的同時,逐漸喪失的卻是生命,這她心裡清楚得很,可她更清楚的是,在這汪洋的大海中,容不得她的小船停歇!她並不知道彼岸在哪裡,但她必須一直劃下去!
醉酒,讓雪欣再一次墜入了噩夢,「她夢見了那些亂七八糟的男人,在一起撕扯她的衣服;夢見了有人拿刀逼著她拚命的吃那些漢堡;夢見了她的辦公室在地震中轟然倒塌。她一個人孤獨地坐在瓦礫堆里哭泣,周圍的土地都已經陷進去了,沒有人來救她,也沒有人跟她說話,她心裡害怕極了。
最後,她夢見了燈芯!還是那個溫馨的夜晚,那個叫「夢幻情人」的酒吧里。霓虹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光芒,灑在對面的大街上和窗外過往的行人身上。朝著她坐著的桌子,瀟洒走過來的燈芯,忽然給雪欣有些麻木的心靈里注入了一股**。她心裡重複著那句老話:
「他太帥了!ok!就是他!」然後他們開始交談,她仍然在問燈芯:
「你多大了?」
燈芯如實回答:
「我三十二歲!您還滿意嗎?」
雪欣點點頭,然後又問他:
「你是哪所學校畢業的?學的什麼專業?」
燈芯玩世不恭的回答:
「不要提我的學校了,我沒有讀完大學,只讀到了大二,因為我的父母都下崗了,就沒錢再供我上學了。後來母親又得了病,我只好以掙錢為前提了。」
聽了這話雪欣只是笑笑,因為她完全明白,在這個行當里生存的男女,都是沒有可信度的。他們會編出很多假話,求得客人的同情,使工作順利些,錢也更多些。他雖然又繼續說了一些值得同情的遭遇,可雪欣卻什麼也沒有聽進去。她夢見他們作了愛,在一個豪華的賓館里。那次她有了跌宕起伏的**。
那也許還是他們第一次的感覺,他既像個僕人,又像個丈夫,是他幫她脫了衣服、幫她洗了澡,然後把她抱到床上去的。在和諧與溫馨中他們開始了這場人肉遊戲。在夢中,她重溫著那**的感覺,是身體被男人親吻著、舔允著的感覺。她開始呻吟,燈芯也許很理解她的心情,他輕輕的撫摸著她光滑的身體,親吻著她,使她在夢中達到了**。」可她仍沒有醒來,直到她在夢中現自己已經滿臉皺紋了。才被噩夢驚醒。
燈芯趕緊爬起來,往半夜沏好的茶水裡加進了開水,然後重新端回來餵給雪欣。淡淡的茶香,喚醒了雪欣的意識,她睜開眼睛看看,然後坐起來,把燈芯緊緊地抱在了懷裡,可很快她又推開他,重新躺下去了。燈芯心裡清楚得很,雪欣哭了。能叫一個女人為自己流淚,燈芯也很感動,他知道,她也是動了真情的。可雪欣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個女丈夫,是不會輕易改變初衷的。看見雪欣恢復了精神,燈芯悄悄地走了。一個人淹沒在漆黑的夜幕里!誰也不知道,那一夜燈芯經歷了什麼,在北京西山別墅區,那個靜濫,寂寞的荒野里。
一個人在不得不獨自經歷雨夜,獨自走過黑暗時,孤獨、寂寞和無助,會使心靈和**一起破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