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禽獸行

[筆下文學Www.bxwx.net]

「你多哄哄女孩子，女孩子要靠哄的。平時這麼會說，不是見了女孩子就說不出話了吧？」這些話李淑賢在辦公室里與楊傑聊天時，不知道說了多少次。每次沒有什麼新花樣，楊傑卻也聽不煩應和這李淑賢說，享受著大姐姐對自己的關愛。

「李姐，這周末要去柳水？」楊傑所說的柳水是柳水縣，李淑賢的老公就是在柳水縣的一個鄉中學教書。他們兩人要麼是李淑賢老公到柳市來，要麼是李淑賢到柳水縣去，兩地相距一百餘公里，比牛郎織女要強些。

「不去了，他這周也忙。」李淑賢說著有些黯然，楊傑不好多討論人家私事，扯了幾句要李淑賢給自己留意哪裡有肯嫁給自己的美女，坐到辦公桌邊趴著，一會兒就睡了。

恍惚間楊傑走到大山深處，天地到處都是冰雪。沒有感覺到冷，心裡充滿著驚恐。楊傑心中似乎明白自己又是在做夢，卻又不能自主地向前奔跑，彷彿是與家人走散又向為了逃避追兵而倉惶逃竄。心裡記得這樣的情景，記得這是重複多年的舊夢，可每一次到了這樣的夢境，總是要重複同樣的遭遇和情境。想醒過來，卻是做不到，心靈里在掙扎卻是那樣地無力。

天地冰雪，兵荒馬亂，到處是燒殺搶掠的逃兵和北方打進中原來的胡人。楊傑已經不知道自己身處什麼地方什麼年代，自己身上穿著長袍戴著頭巾，偶然一絲清靈在心裡閃過時，就自嘲地說：回到古代了？明朝還是宋朝？那一閃念無法捕捉住，人就恍惚心裡的恐懼占居一切，就一個念頭：逃啊。

在雪地里亂穿，沿著山勢，偶爾有倒在地上的死屍。楊傑跑過一個山坳時，見二三十人向他逃來。嚷著逃兵從後面追殺來了，要楊傑和他們一起向前逃竄。楊傑卻想，人這樣多在雪地里有著腳印，哪會追不上？轉念間向山後邊林子里跑，跑了幾步又折回把自己的腳印用棍子抹平。還沒有藏好就聽到人聲鼎沸地朝這邊來湧來，急忙滾倒在雪地里。

沒有人注意到他，整個人埋在雪地里卻沒有一點冷感，聽著人聲漸遠，楊傑在哪一瞬間又恢復了一點清明，彷彿知道自己在夢境中一般。

確信那些人遠了，楊傑站起身想著自己應該和那些逃兵相背而走才安全，就順著踩踏平整的雪地逆向走。到底要走去哪裡沒有想過，也從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

走了一小段路，楊傑感覺到自己的體力有些恢復，迎著刺骨的寒風，心裡一時間卻有種國破的悲戚，繼而覺得自己應該為國做點什麼才能對得起這一生抱負。心胸間一股豪氣頓時涌動，四肢雖無縛雞之力，但壯志已生總要作出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來。邁動的腳步就比先前堅定了。

還沒有轉過彎，就聽到有尖叫呼喊聲，此時楊傑已經被自己的壯志胸懷支撐起豪氣，覺得自己應該去救苦救難。不顧一切地奔上前，見是兩三個流竄到逃兵正按倒一個女子正要行那禽獸之行。立即高喊一聲：朗朗乾坤，爾等不保家衛國為國出力，卻在此做禽獸之惡行！快快自縛伏法，免得罪及家人。